第一卷 聞道千清 第十三章 為徒
翌日清晨，李青塵早早起床，並且精神抖擻，以至於趕來叫他的莫茹都驚奇的拍了李青塵不少巴掌。
“哎呀，娘，你能不能別拍我腦袋了，我這聰明的腦袋要被你拍傻了……”李青塵不滿道。
“好好，不拍了。”莫茹很高興，摸了兩下李青塵她感覺到自己的兒子精氣神十足，不同於以往懶散的模樣，心裏甚為欣慰。
“娘，你這樣看著我，我有些不適應。”李青塵推了推莫茹：“走吧，娘，我們趕緊去找掌門吧。”
“好，待會兒，你可別亂話，聽著便是。”莫茹叮囑道。
李青塵點了點頭，便和莫茹一起出了房門，向著虛極宮走去。
不多時，兩人便到了虛極宮，進了殿內，李青塵看到大殿內早已到了許多的人。
“拜見掌門師伯。”莫茹拉著李青塵跪了下來。
“起來吧。”元空掌門虛抬了下手臂。
“此次叫你們前來，不為別的，想必大家也知道了，昨日雷長老被魔重傷身死的消息。”元空掌門四周看了一眼，繼續道：“還有林長老也被重傷，至今未醒。三千年前，真虛師祖對抗魔將蜚廉的事情，大家都是知道的，我門中典籍關於魔族出現在人間的記載算是最為詳盡的，也是每一個入門弟子都必須識記和修行的，你們在除鬼降妖的同時，也要修行除魔……”
元空掌門還未完，大殿裏的人群已開始議論紛紛，一時間，殿內變得無比嘈雜。
“大家安靜，聽掌門把話講完，稍安勿躁……”孟長老站了出來，喊了一聲。
待議論之聲漸漸了，元空掌門繼續道：“我知你們平時修行除鬼降妖之術甚多，但不屑於除魔，皆因妖物鬼物你們常見，卻不曾見魔物，覺得魔物乃是虛無縹緲之物，漸漸怠於修行。不論是弟子還是師父，乃至幾位長老，都未曾將魔族之事真正銘記於心！你們隻知0年維護一次紫林禁地的大陣，隻覺得維護完大陣，就沒了事情，一心修煉，不願探尋……”
元空掌門的話，使得眾人低下了頭。
這時，一位紅衣女子站了出來，她拱手單膝跪地：“掌門師兄，紫竹宮弟子乃是莫璃教導無方，請師兄責罰。”語畢，幾位站在殿中的長老也都一一站出來請罪。
“混元宮孟子義教導無方，請掌門師兄責罰。”
“丹心宮赤藥教導無方，請掌門師兄責罰。”
“鑄劍池畢無念教導無方，請掌門師兄責罰。”
“鎖劍池常客教導無方，請掌門師兄責罰。”
“你們都退回去吧，我此番話並不是要責罰你們，而是要告訴你們從今起，機門將會麵臨考驗。因為魔族又重新出現在人間，而且已經殺了我們一位長老，一位驚才豔豔的弟子，就算是我也隻是傷了他，並沒有抓到他……此番脫逃，人間百姓恐怕會深受其擾，或許還會有其他的魔族趁此動亂。”元空掌門話音落下，幾位長老剛退回位置，議論之聲又響起來。
“什麽，陳情竟然死了？”
“是啊，雖然我看不慣他的作風，但是陳師兄使我們這一代弟子裏最出色的……”
“唉，他都死在魔族手裏，我們……”
一時間，大殿裏的氣氛異常沉悶，幾位長老和剛剛站出來的那個叫莫璃的紅衣女子也都沉默不語。
李青塵看著眼前的人，突然有些憤怒，這些人怎麽能這樣，就因為死了個高手，就怕了？李青塵現在有些懷疑這是不是師父所的機門了，那個誓死也要封印魔將蜚廉的真虛掌門傳下來的道門竟然是這種樣子？
想著，李青塵便要走出來，莫茹趕忙拽住了他。
“你幹什麽去？”莫茹低聲道。
“娘，我看不過眼，我要兩句。”李青塵憤憤不平道。
“什麽看不過眼，你一個都沒修煉的子，趕緊站好，聽掌門。”莫茹瞪了他一眼，緊緊地抓住了李青塵。
李青塵無奈，隻得繼續站在人群中，看向上首的元空掌門。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這樣，必然會引起你們的恐慌。但是，這是實情，我也無須隱瞞。但，道之謂道，皆在道之所向，道之所向乃義之所向，身為修道之人當以下為己任，此為大義。怎能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放棄自己的道……”元空掌門頓了頓，繼續道：“我們要做的就是，從今起，每日修煉功課增加除魔一課，時間為兩個時辰，除魔功課，師父必須親自督促，並每日向我稟報。並解除二十年封印山門的大陣，弟子須頻繁派往各地觀察魔族東向，一旦有發現異動，須及時上報。”
元空掌門完，緩了口氣，又道：“你們常誦：‘諸氣蕩蕩，我道日興隆。’我們機門現在人丁衰敗，比之千年前修道的人不知少了多少，現在已不足百人。我道如何興隆？就要靠你們堅定的道心，持三尺劍，正三寸心，見三千道，證一道心。道心不穩，談何修道……”
“謹遵師兄教導！”
“謹遵掌門教誨！”
如同醍醐灌頂般，元空掌門的話，把剛剛的沉悶一掃而空，殿中的道士變得鬥誌昂揚。連同站在人群中的李青塵也被感染了。
“道之謂道，皆在道之所向，道之所向乃義之所向，身為修道之人當以下為己任，此為大義。怎能因為對方的強大而放棄自己的道……”李青塵喃喃道，他覺得剛剛元空掌門所講，句句在理，這就是他要修的道，他要走的路！
“今的事情，各宮的宮主帶著弟子先行回宮，莫茹，你和你師父許久未見，也跟著回紫竹宮吧，李青塵，你跟我來。”元空掌門吩咐道。
李青塵一愣，看了看他娘。
“去吧，掌門師伯必然是有事教你，你要聽話。”莫茹著，便看向不遠處紅衣女子的所在。
“那個女人是娘的師父，看起來好年輕啊！”李青塵心裏念道，一臉的不可思議。詫異了會兒，便往大殿上首元空掌門所在的地方走去。
正準備離開的眾人，紛紛議論著。
“這人是誰啊？新收的弟子？”
“看著不太像啊，況且我們機門有多少年沒有收過弟子了？”
“看著長得很耐看，不定是個師弟呢？”
“你想什麽呢？又犯花癡，你前幾不是太阿宮的程師兄長得好看，並且非他不嫁嗎？”
“去你的，我什麽時候過……”
李青塵一邊走，一邊暗笑，這修道的男男女女，他先以為是不是人間煙火的，沒想到這也是普普通通的人嘛。犯花癡的事情，八峰鎮的少女們也是常有的。
眾人漸漸的離開了大殿，幾位長老也匆匆的趕往自己所在的宮殿。虛極宮就剩下了元空掌門和李青塵。
元空掌門看了好一會兒李青塵，沒有言語。李青塵不解道：“元空道長，不知道你讓我來是要我做什麽？”
“李青塵，你在站的近些。”元空掌門和藹的道。李青塵便向前又走了兩步。元空掌門伸出手摸了摸李青塵的右臂，突然發出掌力，隻見李青塵的右臂包裹著淡淡的銀白色的光暈，好像有什麽東西在這個光暈裏快活的遊動。
李青塵驚訝的看著這一切，不由自主的問道：“這，這是什麽？”
元空掌門放下了手掌，眼神中帶著淡淡的喜悅：“果然，我昨日下山便見你覺得親切，我機門聖獸竟藏在你的體內！”
“什麽？聖，聖獸？那是什麽東西？”李青塵一臉茫然，師父從來沒講過機門還有聖獸這種東西啊……
“聖獸，是我機門三千年前機緣巧合得到的異獸，也是與魔族大戰之時做出了很大的貢獻的，後來就一直供奉在這千清山中，隻是不知為何後來漸漸的喚不出聖獸。而聖獸的事情就變成了記載在道門典籍裏傳奇故事了。”元空掌門娓娓道來。
“還有這種事？”李青塵心道，這下真是無奇不有，要不是今聽元空掌門講，他還真不知道“聖獸”這種獸。
“那元空道長，我這獸有什麽作用呢？為什麽我平時看不到它，也感覺不到它有什麽……什麽氣息。”李青塵問道。
“這個事情不著急，你也不用如此好奇，待到機緣合適，你自然就會知曉。我隻問你，願不願意入我門下？”元空掌門問道。
“這……”李青塵有些猶豫，他雖然沒真正拜師，但他卻早已將元妙道長當成了自己的師父，若是再拜元空道長為師，那自己豈不是拜了兩個師父，不妥不妥……
“那個，元空道長，其實我……已經拜了師父的。”李青塵猶豫了一下，還是講了出來。
“我知道，七星劍應該是在你手裏吧。”元空掌門笑著道。
“啊？這……你怎麽知道的。”他自從那晚過後，也沒有拿出來過洗塵劍，這元空道長如何得知的，不過看他這樣子，好像不是會搶我劍的樣子。
“我不但知道你拿著七星劍，我還知道你得到了元妙師祖的功力。”元空掌門看見李青塵一臉驚訝的樣子，不由得笑道：“好了，你這子，氣運上佳，就算是我都沒有這個氣運，以後我再慢慢給你解釋，現在你可願意入我門下修習道法？”
“可是，元妙道長……”李青塵心裏糾結不已，一方麵他想學習道法，另一方麵，他覺得這樣對魂魄消散的元妙道長很不尊敬。
“我知道你心中所想……”元空掌門站了起來，他踱了一步，緩緩道：“當年我也與你一般糾結，隻是師祖他老人家性子淡然豁達，不會計較這些，你若是覺得不敬，便日後在修道一途多加用心吧……”
李青塵想了想，突然想到師父那日堅持不肯收自己為徒的事情。過了好一會兒，李青塵仿佛下定了決心，他“噗通”一下跪在地上，大聲喊道：“弟子李青塵，拜見師父。”
元空掌門手掌抬起，李青塵便站了起來。
“既然入了我門下，就當聽從我的教導，雖然你有師祖功力，但我不希望你在修道一途自矜自誇，不去安心修煉。我會對你嚴加要求，你可不要怪為師。”
“青塵謹記！”李青塵臉色肅穆，他剛剛又想到元空掌門的先前的話，這個時候才覺得那句話，有了些許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