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吸煙

  “除了阿比諾家大小姐短命的婚約,那堆爛攤子裏還有別的。”


  “清理現場的時候,我們在男爵的一個手下身上找到了這個。”老人如此說道。


  紙片的邊角已經燒焦了,不規則的邊緣處,露出了微微發綠的毛芯。


  念珠的主人應該很愛惜這物件:玻璃珠子被摩挲得油光水滑,溫潤如玉。


  那機器女人接下了他遞來的物品,隻聽老人正色道:“卡蜜爾。”


  女人眼神稍有些玩味,她知道,他正式稱呼自己名字的時候,就是很正經的,有事相求的時候。


  老人續言道:“如果內德裏回來了……”


  卡密爾:“哈基姆·內德裏已經走了。”


  她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說出這句話就像是條件反射一般。


  可那老人已經想好了下一步該說什麽:“姐姐,你知道這是什麽東西。”


  他看向她手中的紙片


  卡密爾:“當然。”


  她看著手裏的紙片,上麵的圖案描繪著一個機械與晶體的混合裝置。


  這樣的裝置她再熟悉不過了,因為,它就在她的胸膛裏跳動著。


  代替血肉脆弱的心髒,跳動著。


  老人徐徐言道“我們以為這些玩意兒都被毀掉了。但是如果這個還在,其他的說不定也是。我終於可以擺脫這張椅子了。”


  “…在我的大屋裏自由地走動,這才是一家之主的本分。”


  她並不讚同他的說法:“也許,是時候讓別人來承擔家主的義務了。”


  “這隻是一個裝置。”


  “在你看來,如果能找回內德裏剩下的設計圖,我們的技工就能複原他的作品。但是,我們還要解決如何驅動……”


  老人打斷了她的話語:“卡蜜爾,拜托了。”


  卡密爾:“……”


  她看著自己的弟弟,他衰老且虛弱的身體隨時都麵臨著死亡的威脅,這種威脅眾生平等,不會因為你有權、有勢、有錢,改變分毫。


  而越是有錢、有勢、有權者,越是對時間與生命,看的極重。


  隻有有了時間與生命,才能享受該享受的一切。


  老人用哀求的眼光看著她,那目光數十年來從未改變過,如那清澈海麵,如那海克斯水晶燈一般湛藍。


  若這眼睛,再配上他優秀的口才:“你和我,我們倆帶領著這個家族,獲得了空前的成就,母親和父親做夢都想不到的成就。”


  “如果我們可以重現你的增強手術,這份功績——我們的功績,卡蜜爾,就會永遠存在下去。這個家族就是皮爾特沃夫的未來。”


  “我們甚至可以確保整個瓦洛蘭的進化,毫無疑問。”


  他那虛弱的體質,哀求的目光,絕妙的誇大性話語,父母未曾抵抗拒絕過,而她,也是如此。


  卡密爾:“我可不是負責整個瓦洛蘭的探子。我可能什麽也找不到。”


  聽到這話,老人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他鬆了口氣,道:“但你會找的,對吧?”


  她點點頭,把那圖紙還給了他,但留下了念珠。


  珠子被她裹成一團,塞進口袋,隨即,她轉身離開書房。


  在她完全離開之前,他又叫住了她:“對了,卡蜜爾?如果他還活著,如果你找到了他……”


  “和以前一樣。”她答道。


  “我的責任,從始至終,都是為了這個家族的未來。”


  ……


  ……


  麟洛與羅昆好不容易擠入人潮買到了食物和酒水,千辛萬苦,終是又從人潮中,穿到了人潮外。


  “啊……呼……啊……”羅昆精疲力盡地呼吸著,呼吸稍勻之後道:“終、終於擠出來了……”


  “真該讓那兩個閑著等的家夥來擠一次……”


  “讓他們知道知道我的辛苦……”


  麟洛小聲道:“昆哥,他們就是知道這事兒吃力不討好,所以才厚著臉皮推給你的啊。”


  羅昆:“我……”


  他知道麟洛說的極其在理,簡直說到所有人心坎上去了。


  羅昆:“……唉……”


  “算了……”


  “我遭罪就我遭罪吧……”


  麟洛:“昆哥。”


  羅昆:“嗯?”


  麟洛:“你真是一個容易被欺負的老實人……”


  他順口說出此話,剛一出口,便知道自己有些失言了。


  羅昆:“我好欺負!?”


  “……”


  麟洛看到他即將生氣,趕忙道:“昆哥,沒事兒,你是老實人,而我比你更老實。”


  “他們欺負你,你就欺負我,咱倆相互分擔,有福你享,有難我扛!”


  羅昆本是有點生氣的,但確實,他被麟洛後麵的話語逗樂了。


  羅昆:“哈…你小子……你這……”


  麟洛憨憨地笑著:“嘿嘿。”


  羅昆:“算了算了,不跟你耍貧嘴了,下了這麽久的貨,又買了這麽久的東西,我也確實是餓了。”


  “快走吧,別讓那兩個懶鬼等急了。”


  麟洛:“好嘞~”


  一次口角危機,就這樣被化解了。


  …


  麟洛二人回到港口貨區,找了個陰涼地處,與阿彪、阿尼同享漢堡、三明治、啤酒等食物。


  用餐之後,四人一起坐著休息了一會兒。


  休息過後,羅昆拿出被汗水浸濕的煙盒,取出四個煙卷分發眾人。


  麟洛擺手拒絕道:“不好意思,我不會吸煙。”


  三人都奇怪地看著他


  阿彪:“你居然不抽煙?”


  麟洛:“不抽煙……很奇怪嗎?”


  阿彪:“當然了,隻要你是個男人,就得吸煙!”


  他說的理直氣壯,且把忙了半天不得吸煙的痛苦點燃,狠狠地吸了一口。


  麟洛:“呃……”


  阿彪舒爽地吐出了煙霧,讓肺裏呼出的二手煙,深深毒害到了麟洛:“呼~”


  看著他陶醉的樣子,麟洛勸道:“那個……”


  “其實……吸煙是有害健康的。”


  阿彪:“嗯?吸煙有害健康?”


  麟洛開始將書上的道理背誦於他們聽:“煙草中含有大量尼古丁,及各類有害物質。”


  “這些有害物質會引發呼吸道疾病、肺癌支氣管炎或者其他的慢性疾病都和吸煙有很大的關係。”


  “長期反複大量吸煙並且年齡超過45歲的患者,可能出現刺激性的咳嗽,並且痰中帶血。”


  “若出現上述情況,需要立即去醫院檢查是否患有慢阻肺疾病,甚至是肺癌這樣現代醫學難以治愈的可怕疾病。”


  一番專業醫學術語說完,阿彪三人瞬間懵逼。


  顯然,他們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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