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能說
麟堯笑了起來：“哈哈哈，沒想到啊，我教你的東西，卻被你用來反製己身，著實是丟人呐…”
麟洛笑著重擺棋盤，言道：“時間尚早，我們再下幾局吧？”
麟堯：“好，接下來，我倒是真的要認真了，你可得做好，輸的準備。”
麟洛與麟堯重新擺棋而下，認真以待的麟堯棋力大升，兩人各有勝負，棋藝算是伯仲之間。
麟堯：“啊……不錯，你的棋技，確實不錯，我都快要下不過你了。”
麟洛：“父親您也很強。”
麟堯：“我上年紀了，棋技也就隻能到這個地步了。”
“你不一樣，十九歲，前途無量”
“憑一手高超的西洋棋，在國際上談生意，他人對你的評價也會拔高不少。”
麟洛問道：“那麽父親，今天這棋，您下的高興嗎？”
麟堯：“高興，當然高興。”
“我已經很久沒有下的如此盡興了，不分伯仲的棋局，才是最精彩的，生意上的朋友讓我一直贏，反倒無趣。”
麟洛低聲語道：“您高興……就好了……”
麟堯未聽清楚他的話語，問道：“你剛剛說了什麽？”
麟洛：“啊，沒什麽，沒什麽，真的，沒什麽……”
麟堯看他舉動稍有些奇怪，不過陳姨也在此時喊道：“老爺，小少爺，吃飯了！”
麟洛：“爸，吃飯了。”
麟堯：“嗯。”
他答應一聲，與麟洛一起收棋、洗手、吃飯。
當兩人坐於餐桌旁時，陳姨介紹道：“我今天做了小少爺愛吃的紅燒肉、糖醋魚，老爺愛吃的麻婆豆腐、鮮魚片。”
“你們嚐嚐味道怎麽樣？”
麟洛、麟堯：“嗯。”
麟堯動筷，吃飯。
麟洛猶豫了一會兒，夾了一塊紅燒肉，放到父親碗中：“父親，紅燒肉好吃。”
麟堯：“嗯？”
他十分奇怪兒子的舉動。
麟堯：他平時，不會這樣給我夾菜的啊……
麟洛又夾了一片生魚片，沾了些許芥末醬汁，放到麟堯碗中。
麟堯：“你今天……是怎麽了？”
麟洛：“沒什麽，隻是，想學著電視上，給您夾一次菜。”
麟堯：“哦……”
他雖覺得古怪，不過也隻當是小孩子的模仿心理，沒太在意古怪，高興地接受了麟洛的這份孝意。
……
晚飯過後，麟洛提議道：“爸，你前段時間，是不是買了台好幾十萬的數碼相機？”
麟堯：“是啊，怎麽，你想要嗎？想要的話爸明天托人去買一台新的，讓人送去你的學校。”
麟洛：“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麟堯：“那你，是想要我那台嗎？”
麟洛：“不，我不要，我隻是想……”
麟堯：“想什麽？”
麟洛：“我想和您，和陳姨，照一張相。”
麟堯：“和我們倆照相？”
麟洛：“不可以……嗎？”
麟堯：“不，沒那回事，隻是，你怎麽突然想要照相了？”
麟洛：“我想，把它當作一個留念，帶去學校，也好有個念想。”
麟堯：“好吧。”
他走進自己的屋子，去拿相機，而麟洛，則是去邀請陳姨一起照相。
正在刷碗的陳姨疑惑道：“欸？照相？我也和你們一起照？”
麟洛：“嗯。”
陳姨：“這……不用了吧？你和老爺照就行了，我就不……”
麟洛：“陳姨，我們是一家人，不是嗎？”
陳姨有些受寵若驚：“我們是一家人？！小少爺，我……”
“我就是一個沒文化的普通女人，我……不夠資格……”
麟洛堅定請求道：“陳姨，求你了，和我們一起照相吧！”
他請求的十分堅定，不僅如此，還向陳姨深深鞠了一躬。
陳姨有些懵了：“小少爺，別，你這是幹什麽啊，我哪受得起你這樣的……”
麟洛：“陳姨，請您，答應我。”
陳姨：“好，好，陳姨答應你，我們一起照相，我們一起照相……”
她架不住麟洛的央求，就這樣，與他們父子二人一同照相。
出來的相片，著實像是一家三口一般……
…
夜，十點三十分。
大門口，麟洛拿著自己的旅行箱，對麟堯道：“爸，我走了。”
麟堯勸道：“連夜趕路太危險了，我跟老師請個假，你今天晚上留下來吧，明天再走。”
麟洛：“不，我今天就走了，車票我都已經買好了，不坐車就作廢了。”
麟堯還想勸些什麽，可麟洛不等他回話，已然是轉身、離去，由走路，漸漸地變為了跑步。
麟堯看著麟洛離去的背影，不知為何，心裏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麟堯：這種感覺，這種不安的感覺……好奇怪啊，我記得，這種感覺……隻有在我生意失利之前出現過……
麟堯：“嗯？失利……麟洛！等等……”
他想叫住麟洛，可麟洛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剛剛跑走的模樣，就好像是逃走了一樣……
麟堯：“這……”
他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道為什麽，麟洛會這樣行事？
他呆滯地站在門口，直到十分鍾後，陳姨問他：“老爺，你怎麽了？”
他才回過神來，道：“我……”
“……”
“沒，沒什麽。”
他沒告訴她自己的預感，要說原因，應可歸咎於僥幸心理。
麟堯：應該……
不會有事的吧……
吧…
……
麟洛跑到附近的一片草坪處，停步、坐地、喘息……
麟洛：“呼……呼……呼……”
“爸……”
“陳姨……”
“對不起……”
“但我不能說……”
“不能說……”
“我隻是來做最後該做的事的……”
“我是來做最後該做的事的……”
“我……”
“不能說……”
他潸然淚下，委屈，委屈的像個不成熟的孩子……
……
淩晨，一點三十二分。
二十四小時便利店內
女服務員對麟洛笑道：“先生您好，一共是八元~”
麟洛用身上僅剩的十塊軟妹幣付了錢
麟洛：“小姐，可以幫我燒水，讓我泡一下麵嗎？”
他很有禮貌地說著，而女服務員已經被他的顏值圈粉，自是道：“嗯~沒問題~”
她接過麟洛手中的大食桶方便麵，幫他撕開包裝，放好調料包，接取已經燒好的熱水……
一切弄好之後，她將方便麵遞給了麟洛。
她的熱情讓麟洛有些受寵若驚的感覺，不過饑餓感較強的他，並沒有在意那麽多，對女服務員道了聲“謝謝。”便出了店門。
麟洛坐在門口椅凳上，擰開可樂的瓶蓋，喝了一口。
隨後，泡麵泡開，他就坐在門口椅凳上用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