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死定了
洛辰傷覺得自己現在肯定死定了,換做以前,遇到這種必死無疑的事情,她肯定得拚死掙紮一番,可是今正她卻有些懶意,她的生死其實就決定在德莫的一句話中。
他想她死,她肯定見不到一分鍾之後的太陽。
他若想她活,那麽她就就可以看著每天的太陽,雖然她並不喜歡。
這時,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德莫,都在等他一個答複。
德莫卻隻是在看洛辰傷,他似乎很奇怪,這個時候,她怎麽沒為自己辯解兩句,明明每次在麵條危險與死亡時,她拚命掙紮的時候是那麽鮮活而亮眼,幾乎讓人移不開眼睛。
洛辰傷抬頭看著他,雙手一攤:“親王,我也想給自己辯解一下,可是您看,人證物證俱在,我幾乎無話可說,還是說我說了,您就信我?”
折隱提這時開口:“親王,既然是她是魔族的內奸,想必您留在她身邊是有別的目的吧?是發現了某些人,意圖不詭,所以將計就計嗎?”
他這某人指的是誰再明顯不過,但穆修這次卻沒有理他,隻是看著洛辰傷緊緊地皺著眉頭,似乎同樣不明白為什麽每次遇到生死危機都會拚命掙紮的她,此時卻放棄了掙紮,難道她不知道如果被德莫認定為叛徒會有什麽結果嗎?還是她以為德莫真的會對她心軟?
“折隱提,你三番兩次針對父親,汙陷於他,我看你才是別有用心,親王讓你找吉妮芬,你卻跟蹤父親,並打亂他的計劃,你倒說說你是什麽居心?”
米爾蘭看不慣折隱提處處針對穆修,張口反咬,而她的一頓亂咬,還真就讓折隱提亂了一下方寸。
“我沒有針對他,我隻是實話實說。”
“哼,不是針對?不是針對你跟蹤父親做什麽?”
“我……”
“米爾蘭小姐,這件事在親王心中自有定奪,誰是內奸誰是叛徒,親王很清楚,您不用擔心。”汀麗再米爾蘭再和折隱提吵下去,主題就偏離了,趕緊打住,她今天的目的就是要讓洛辰傷再也沒有翻身的機會。
所有人終於安靜了下來,把目光看向了德莫,德莫站了起來,走到了洛辰傷麵前,低頭看著她的頭頂穴:“洛辰傷,知道背叛本王是什麽下場嗎?”
洛辰傷搖頭:“不知道,但可以猜得到。”
德莫的目光落在她的手邊,她的手握成了拳頭,正在輕輕地顫抖,他的嘴角動了一下,還真以為她一點都不怕呢。
“那你沒有什麽想說的?”
“有。”
“本王給你個機會,說吧。”
“沒有背叛親王,一丁點都沒有,我早就發誓,這一生跟隨親王,以成為親王最信任的人為理想。”
“哼,好聽的話,誰都會說,你當別人是傻子……”米爾蘭在一旁冷笑,可當感受到德莫投來的目光時,她的話瞬間凝結在嗓子間,再也發不出半聲。
“好。那就先去淹血牢呆著吧。”
一聽到淹血牢所有人的表情都有所改變,低著頭的汀麗偷偷地揚起了嘴角,米爾蘭更是直接地笑了起來,折隱提的反應倒是不大,甚至是有些懊惱,似乎是因為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在場的可能隻有穆修緊皺的眉頭是為了洛辰傷,他幾乎想要張嘴,可最後在看到德莫的表情後,又閉上了。
洛辰傷不知道淹血牢是什麽地方,可其他人都十分的清楚,幾乎全部的血族一聽到那個地方都會禁不住冒出冷汗,即使身為領主的穆修和折隱提在想到裏麵的樣子時,也會不自覺地變了臉色。
淹血牢是血族最嚴酷的牢獄,那裏關押的犯人很少,甚至可能幾百上千年才會有一個犯人,因為那裏隻關叛徒,而一般的叛徒也進不到那裏,隻有血族的貴族和王族的叛徒才會被關押在那裏。
在洛辰傷得知淹血牢的定義時,她甚至還心大地笑了笑:“看來我也已經躋身貴族之流了。”
那時送押她的是折隱提,後者隻是給了她一個鄙夷的冷笑:“是,但你永遠不會再出來了。”
淹血牢,牢如其名,就像是人類的水牢似的,那裏主濁一個血牢,犯人被關在血池子裏,對於血族而言,而每淹在血池裏,卻碰到一嘀水,那是極度痛苦的,可能比在他身上劃個千百刀還要痛苦。
最關鍵的是,他們不給你吃的,當餓的時候麵對著一池子的血,那簡直——
洛辰傷不想形容自己此時的心境和體會。
淹血牢和大部的牢房一樣,陰暗,潮濕,還透著血腥的味道,那味道一波一波地衝向覺感觀,幾乎能把人逼瘋。
洛辰傷覺得這血牢考驗的不是身體懲罰的方麵,而是精神方麵,對於血族而言,身體上的傷根本不算什麽,心理上的才是最致命。
此時,她雙手被特製的鎖鏈吊在上麵,下半身泡在血池子裏,上半身露在外麵,而滿池子的血,任她再餓她也碰不到一丁點。
不過,她在心裏上其實也沒那麽想碰,怪髒的。
“折隱提為什麽跟蹤穆修呢?是真的如他所說偶爾看到的?”實在是餓得太難受了,她隻好動起大腦,轉移注意力。
“米爾蘭和汀麗又是怎麽把這整個事情擠到了我身上,有什麽契機呢?”
“還有撒羅……和我聊天的那個溫和的年輕人,真的是個魔族?難道我這雙眼睛真是一直被驢屎胡著,根本不會看人?哦,不對,我是不會看魔。”
頭垂下來,看著因為她的動物而泛起紋路的血波,她狠狠地吞咽了一下,然後抬頭看上麵,上麵一片漆黑,除了那個隻容處一隻狗崽進來的小氣窗,就在這時,她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異動,是從上麵那個不小的氣窗傳來的,她愣了一下,因為她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影靈活是從上麵跳了下來。
緊跟著她的肩膀一沉,有什麽東西落到了她的肩膀上,然後有什麽被送進了她的嘴裏,她吸了一下,那味道熟悉得她愣住了。
“小黑,這個……是誰給你的?”小黑落在她的肩膀上,身上背著一隻杯,杯放著一隻竹管兒,這裏麵是血,而那味道——
小黑也不說話,把竹管兒往她的嘴裏送了送,似乎在告訴她有的吃就快吃。
她也不客氣,一口氣吸到幹,然後才鬆嘴:“小黑,是他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