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章 緊張
諾娃突然看向德莫,她感覺四周的空氣似乎冷了許多,但隻是一瞬間,仿佛剛才隻是她的錯覺,但看到穆修來,她還是十分懂事地退了兩步:“親王,這些花已經栽好了,那妾就先回去了。”
德莫點點頭,洛辰傷想自己也跟著回去比較好,便要開口,卻聽德莫說:“洛洛,你留下來。”
每次聽到德莫聽叫自己洛洛的時候,她都全身發麻,可每當有諾娃在場的時候,他總是這麽叫她,任她麻腿走不動,也得受著。
“是。”悄悄地和諾娃眨眨眼,後者一笑,兩人擦肩而過。
德莫掃了一眼洛辰傷,轉身先進了宙宇殿。
一般情況,德莫見洛辰傷都是在書房,之前有幾次趕上是在寢房,甚至有一次還被洛辰傷打斷了好事,但之後,洛辰傷都十分小心,盡量不幹這等會挨拍的事兒。
但今天讓洛辰傷很意外,德莫沒有去書房,自然也沒有去寢殿,而是直接進了寢房旁邊的一間小室,房間不大,隻不過是與寢房相比,房間的擺設依然十分有德莫的風格,低調的奢華,但這奢華又不會顯得冰冷,反而會有一種讓人感覺溫暖愜意的感覺。
洛辰傷是第一次來這裏,看穆修的表情似乎也是第一次來。
“我都不知道你的寢房旁邊還有這麽個地方。”穆修比洛辰傷隨意多了,自己找了個位置直接坐了下來,旁邊擺著水果,不客氣地拿起來便吃。
洛辰傷老實在站在那裏,沒敢動,直到德莫坐下來,然後看了她一眼,拍了拍他旁邊的位置:“站在那幹嘛?”
洛辰傷驚愕地看著他拍的地方,有點不確定地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位置,德莫沒有動作,隻是看著她,什麽都沒說。
“嗬……”咧咧嘴,邁著遲疑的步伐,洛辰傷走到了德莫的身邊,然後在他旁邊的真皮椅上搭邊坐了下來。
德莫側頭看了她一眼,一伸手,揪著後領子把人給拎到了沙發裏麵,洛辰傷被錯手不及地丟下,然後一臉懵圈地看著德莫,好像一隻小狗在問主人:我做錯什麽了嗎?
德莫掃了她一眼,看向穆修,穆修的目光看著二人,仿佛有些失神,直到德莫叫了他的名字,才恍然回神:“啊?”
“失蹤幼崽的事查得怎麽樣了?”德莫又說了一次。
穆修這才收拾精神,看了洛辰傷一眼:“我查了失蹤幼崽整個家族的共同熟人,其中發現和幾個,但他們都一致否認,現在也找不到證據支撐幼崽們是他們帶走的。”
“就這些?”見穆修不再說下去,德莫的眉毛輕輕一挑,似乎不甚滿意。
穆修又暴躁了起來:“我也想更多些線索,但至少現在擺在麵前的就這些了,對方簡直做得天衣無縫。”
洛辰傷想問問穆修第二個方案他有沒有走,但現在德莫在場,並不中合適的時機,便坐在一旁讓空氣人,所以當德莫問她話時,她還當自己是空氣,再次讓德莫問了第二遍,才算回過神來。
德莫的臉色不太好看,今天一個個怎麽都像丟了魂兒似的。
“你來是幹什麽?”德莫幾乎是磨著牙說話的。
洛辰傷嚇得一屁股顛站了起來:“屬下是想出王宮一趟,再去探探那家首飾鋪的底。”
晃了晃站穩了,她才把自己這次來的目的說了。
德莫眉頭微微一皺:“你現在的身份頻繁出宮並不合適。”
洛辰傷歪頭想了想:“但知道屬下身份的人了不多,城裏的人也不認識屬下啊。”
“本王說的是全王宮的人。”
“……”她又不是真的王妃,沒差吧?等到解決了諾娃事件,還不是各回各崗,各司其職。
“哦,屬下明白了。”親王命令,誰敢不從?
德莫轉頭看了她一眼,想了想,說:“你若是連神不知鬼不覺地出王宮都做不到,那依索回來後,估計會清理門戶。”
乍一聽時,洛辰傷沒聽明白他的意思,品了品,才聽懂,猛地抬頭看德莫:“親王,您的意思是……”
德莫沒看她:“本王什麽意思也沒有。”
穆修在一旁撇了撇嘴,幾次好像想說話,但最終卻是什麽也沒有說,而地“蹭”地一下站了起來:“沒我的事,我先走了。”
說完,他轉身就走,小室裏隻剩下洛辰傷和德莫,洛辰傷覺得自己也該告退了,便要開口,卻聽德莫突然說道:“聽說你專門為本王研究了些點心?”
洛辰傷剛要否認,隨即想到這話可能是諾娃說的,便幹巴巴地笑道:“是啊,但還有些不足的地方,所以就沒敢拿到您這獻醜。”
“是嗎?可是我聽諾娃說味道很不錯,她說你對本王很用心,還勸本王沒時晚上要到你那裏過夜,說本王有了新人忘舊人,很不好。”
說這樣一段話的時候,德莫是麵無表情的,可洛辰傷偏偏好像就能看到他挑著眉毛,似笑非笑的樣子,莫名的臉就有點熱。
“那個,親王,您不用往心裏去,咱們現在是兩情相悅的設定,諾娃會這麽想也正常。”
“那你覺得本王是有了新人忘舊人嗎?”
“當然不是。”沒有舊人哪來的新人?
德莫抬頭看著緊張得仿佛站在火堆的她,揚了揚下巴:“先坐下,本王還有話說。”
“屬下站著回您話就行了。”
“……”德莫沒說話,隻是淡淡地看著她。
“……”洛辰傷慢慢地挪了兩步,坐到了一個離他稍遠的地方,德莫的眉頭微動,看不出想法。
洛辰傷如坐針毪地坐在皮沙發上,上麵軟綿的觸感並沒有讓她放鬆,她此時很緊張,可又和以前那種害怕的緊張不太一樣,一時間也說不清楚,就是緊張。
特別是德莫隻是盯著她,也不說話,就在她幾乎快要汗流夾背地逃跑時,德莫才開口:“你覺得這次百花燈會的意圖會是什麽?”
洛辰傷的緊張嘎然而止,心裏頭有什麽東西鬆了下來,有些舒適,卻又有些莫名的失落,隻是那失落淺之又淺,讓她不知是無意,還是刻意地給忽略了。
“您是說諾娃的意圖嗎?”
德莫盯著她,沒有沒有搖頭也沒有點頭,但意思已經明顯,洛辰傷低下頭,開始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