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峨眉小師叔
秦風收劍，倒退一步。
直到此刻，沈寒霜都還未曾從敗北的屈辱中回轉過來。
秦風看著她輕輕一歎，這個女子是喜歡劍的，就如他老爹一樣。
可她連拔劍的機會都沒有，便敗在自己劍下，那種屈辱感，隻有真正誠於劍的人才能體會到。
“峨眉劍派到底收不收我？”
秦風抬眼問道，他不想過多浪費時間。
“收！”
不等任何人說話，山巔的那一位便開口了，斬釘截鐵。
蘇若水看向山巔，大聲說道“師父！他是她的兒子，終有一天也會……”
“收！”
陵風語氣肯定。
蘇若水沉默，當年峨眉便有一次機會走向鼎盛，隻是這一切都因為華山論劍而葬送，成也華山，敗也華山。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關門弟子。”
陵風聲音響起“流雲，便由你來教導他吧，我想你應該不會推辭。”
“嘩！”
此話一出，人群嘩然，許多人露出羨慕之色。
沈寒霜臉色蒼白，心裏更覺屈辱。
峨眉師祖的關門弟子，峨眉派的小師叔，這是何等的殊榮。
這一切都因為她敗了。
白流雲神色複雜，點頭道“弟子明白。”
“好了，上山吧。”陵風傳來最後一句話，便再無聲音。
蘇若水站在原地，久久不語，看著白流雲帶著秦風一步步走上峨眉山。
這場景多熟悉，往事曆曆在目。
……
“從今往後，就由我來教你劍法。”
白流雲輕輕說道“你想學什麽？”
秦風直接了當的道“飛仙劍法。”
白流雲道“這我不會，這門劍法自小師妹之後便無人學會，而且也隻有峨眉的掌門人有資格練。”
秦風問道“那峨眉掌門學得如何？領悟了幾劍？”
白流雲感歎道“不過寥寥四劍而已，飛仙劍法峨眉曆代也無多少人練成，當初小師妹年紀輕輕便領悟五劍，已經可謂天人之姿。”
秦風沉默不語，看來他想學飛仙劍法還要一段時間。
白流雲微笑道“你也不用急，可以先學我的流雲劍法。”
白流雲號稱‘流雲劍客’，他的劍法輕靈縹緲，如風飄流雲，變幻不定，劍勢之妙，江湖罕見。
秦風點了點頭，多學一門劍法也可以。
白流雲笑了笑，當初小師妹上山時也是這樣，如今他的孩子也是。
兩人登上峨眉金頂，峨眉劍派白流雲這一代，還剩四個真傳。
‘流雲劍客’白流雲，掌門人蘇若水，“冰心劍”周瑤，“遊散人”孤鴻子。
白流雲並沒有弟子，若非秦風是他小師妹的兒子，他也是斷然不會收的。
蘇若水門下目前還剩兩位真傳弟子，大弟子沈寒霜，二弟子練功走火已經不在了，最末的弟子便是葉清竹。
周瑤門下兩位真傳，大弟子上官婉，二弟子何三石。
至於孤鴻子手下有一位真傳，大弟子林峰。
白流雲帶著秦風繞過金頂金殿，往自己的住處走去，邊走邊道“金頂之上，隻給真傳弟子和長老居住，內門弟子可以上來，每日會有雜役弟子送飯菜來。”
二人一路來到白流雲的住處，天色已晚了，秦風挑了一間房，也準備休息。
峨眉劍派這幾天有的忙碌，雜役弟子，外門弟子，內門弟子都要安排住宿。
第二天一早，一個二十多歲的雜役弟子敲響秦風的房門。
這是個女弟子見到秦風後，恭敬道“小師叔。”
秦風的事情僅僅一晚便已經傳遍峨眉劍派，人人都知道峨眉多了個年輕的小師叔。
甚至還有人調侃道“這下不光大佛寺有小師叔，他們也有個年輕的師叔了。”
秦風道“什麽事？”
女弟子道“小師叔初來，按理要添置幾件衣裳，執事長老安排我來給小師叔量量。”
秦風露出恍然之色，每個門派都有自己宗袍，穿著出去就知道是哪個門派的，惹不惹得起，一目了然。
想到這裏，秦風不由得嘴角一翹道“真傳弟子可是紅白長袍？”
女弟子忙道“是的，真傳弟子男女皆著紅白長袍，小師叔身份不同，倒是不講究，隻是不知道小師叔喜歡什麽顏色？”
秦風連想都沒想就道“那就跟他們一樣，白色吧！”
“是，那就替小師叔做金紋白袍好了。”
女弟子連忙點頭，細心問道“小師叔可還想要幾件其他顏色的？”
秦風道“多謝，就白色可以了。”
女弟子點頭一笑，快速幫秦風量完身材，然後匆忙退出。
秦風洗漱一番，今日也不準備練功，想去逛逛峨眉山。
剛準備出門，門口忽然多了一個人，亭亭玉立，安靜而冰冷。
秦風挑了挑眉道“是你啊。”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沈寒霜。
身為峨眉掌門的弟子，沈寒霜絕對不弱，她也一直這麽認為，但昨日秦風那一劍，擊碎了她的驕傲。
沈寒霜開門見山的道“我要和你再比一次，拿出你的飛仙劍法。”
她昨日準備不周，精神未完全集中，但今天她還想再看一次那劍法。
秦風道“不用比，同境界你不是我對手。”
對於真氣五層的沈寒霜，秦風一點都不客氣。
雖然秦風知道此女的內功絕對不弱，恐怕是峨眉劍派最好的內功心法。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此女的內功乃是峨眉劍派最核心的內功之一——先天太清氣。
這是峨眉劍派所餘唯一的一流上乘的內功，隻差一線便步入頂尖之列，修至圓滿時，就算比之武當的‘三花聚頂’，那也是不遑多讓。
這門內功甚至隻傳女弟子，不傳男弟子，她和葉清竹是唯一修習這門內功的真傳弟子。
沈寒霜聞言，俏臉怒意一閃，但她清楚，自己絕接不住那一劍。
那實是可怕無比的劍法，但如果隻是劍法厲害並不是最令人絕望的，真正可怕的是用劍的人。
秦風走過沈寒霜身旁道“再回去練練吧。”
沈寒霜站在門口沒動，驕傲如她，此刻竟找不出反駁的理由。
出了住處，秦風步行至舍身崖。
舍身崖雄偉險峻，崖下雲海雪白，縹緲千幻，傳聞在這雲霧深處有仙人存在。
縱身跳入雲海中，便可成仙，不過倒是無人會這麽做。
當初峨眉劍派的開派祖師便是取意這峨眉的雲霞，打造而今名劍譜上排名三十一和三十六的雲海劍和飛仙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