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滅殺
十二輛馬車，十二個鏢師。
十二人對幾十人，雖然鏢師實力占優勢，但這群賊人數量著實太多。
一個鏢師正奮力砍殺，他一刀劈死一個煉體七層的山賊，尚來不及反應，身後便中了兩刀。
“啊！”
鏢師慘叫一聲，咬牙想要回手反擊。
“猴子！”
旁邊鏢師見狀大急出口，奈何自己被人圍住，根本騰不出手。
“去死。”
一個精瘦賊人獰笑著，揮刀砍下。
“完了。”
猴子餘光已經看到刀落向自己，心頭生出絕望。
但就在此刻，一隻拳頭無聲而至。
“轟！”
這一拳正砸在這名賊人的太陽穴，巨大的勁力將他砸飛出一丈開外，撞斷了一棵大樹才停下。
“嘭嘭。”
接著，又是兩拳，又是兩個賊人被打飛出去。
這一連串的攻擊幹淨利落，夜裏根本看不清楚是如何出手的。
猴子被驚得愣在原地。
身影從他身旁走過，邁步迎向衝來的山賊。
“是你！”
猴子這才看清來人，正是之前與他有過衝突的秦風。
秦風也沒想到是他，不過對他而言也無所謂了。
“你退下。”
秦風輕輕的道，但話語卻不容置疑。
猴子臉色複雜，恭敬的衝秦風一個抱拳，立刻跑去幫忙自己的同伴。
“不知死活的小子！”
一群賊人衝了過來，見秦風一人，立刻冷笑起來。
秦風目光冰冷，他腳尖一點地上的散落的一柄長刀。
長刀入手，秦風眼神刹那間冷了下來。
呼吸之間，秦風出手了。
‘逍遙遊’輕功施展，秦風腳下生風。
他身形如靜又動，蝴蝶穿花般穿入人群之中。
“唰。”
秦風長刀橫掃一圈，雪白刀光乍現，在真空劃出冰冷的圓弧。
“噗噗噗。”
血光應聲而出。
三個山賊的性命刹那間消融。
渾濁深沉的真氣運轉，秦風猶如鬼魅般穿梭著。
他的動作輕靈飄逸，每一次出手都帶走一條性命。
這群山賊到底是半吊子，未得正統武學，秦風殺他們如殺雞子。
“這……”
王慧看著秦風，不敢相信，心裏又是恐懼又是驚駭。
“這根本不是煉體四層。”
沈葉亦是麵無血色，她被一地血跡嚇的不輕。
“這小子……太厲害了。”
一群鏢師心頭大驚“他難道沒有殺人的恐懼感嗎？”
秦風出手果斷淩厲，無論誰看了都心底發寒。
接連死人，這群山賊也被鎮住了，個個麵露懼色，一時間不敢往前一步。
秦風並未追擊，他深知不可把對手逼入死地，這樣反而憑添變數。
“好小子，你就拖住，等我們解決了這妖魔。”壯碩老者見秦風鎮住一群山賊，精神大震道。
壯碩老者和清瘦老者心中大定之下，進攻更加猛烈，二人一刀一劍，夾擊獨眼妖魔。
他們雖然是真氣不如獨眼妖魔，但二人武學路數都是靈動迅速，擅長偏門搶攻，一時間倒是占據主動。
獨眼妖魔一時間拿不下兩人，心裏也焦躁起來。
“快給我上！”
獨眼妖魔大喝道“你們這群廢物。”
這群山賊聞言，先是一個猶豫，但還是上了。
山賊們蜂擁而上，一群鏢師立刻感覺壓力大增。
“噗噗噗……”
血光接連綻放，有人立刻身中數刀，踉蹌倒退。
“不好！”
兩個鏢頭老者立刻大變，若真是僵局被打破，那就完了。
“哼。”
眼見此幕，秦風冷哼一聲，‘逍遙遊’輕功施展，仿佛挪移般的趕到戰場。
秦風抬手一刀，擋住山賊的刀刃。
“多謝。”
原本踉蹌後退的鏢師驚喜的道。
秦風手腕一用力，頗有太極借力的味道，將對手刀刃擊飛，隨之一刀將其斬殺。
“噗噗噗。”
接連又殺了幾名賊人，秦風這才鎮住場子，一時間無人敢動。
“上啊，你們這群廢物！”獨眼妖魔大吼道，顯得氣急敗壞。
“好小子！”
兩老者則是大喜過望。
“老趙，快點解決。”
清瘦老者沉聲說道。
壯碩老者雖然沒有回應，手上的進攻卻越發尖銳，刀光若柳絛似的，垂向獨眼妖魔。
每一道刀光都十分銳利，速度也很快。
獨眼妖魔斬馬刀一橫，暗紅魔氣澎湃，一刀橫掃，將撲麵而來的刀氣全部斬碎。
“嘭。”
接著，他一躍而出。
“兩個老家夥，老子不陪你們玩了。”
妖魔男子越過二人，朝著一人飛奔而去。
他看準的不是別人，正是趙素芷。
“休想。”
清瘦老者驚怒嗬道，立刻飛奔追擊，手裏長劍疾刺，一劍便施展自己最強的一招。
一劍筆直刺出，淡青色的真氣縈繞，劍鋒所過，隻留下一道青色光影。
“唰！”
隻是獨眼男子的速度更快。
下一刻，獨眼男子已經到了，趙素芷近前。
“找到了。”
扛著斬馬刀，獨眼男子臉上勾起獰笑，很滿意趙素芷的樣貌。
趙素芷俏臉蒼白無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嬌軀在微微顫抖。
其餘幾人同樣是臉色蒼白，說不出話來。
“丫頭！”
壯碩老子焦急的吼道“混蛋，你有什麽衝我來！”
獨眼男子獰笑道“老鬼，你就好好看著吧。”
笑著，男子迅速伸手抓向趙素。
趙素芷被嚇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那手掌朝自己抓來。
“丫頭！”
“妖孽！”
“畜生！”
壯碩老者，清瘦老者等人都忍不住怒喝，但卻沒有人有來得及阻止。
這時候，趙素芷忽然目露決絕之色，摸出一柄匕首。
“爺爺，永別了。”
趙素芷心頭暗道一聲，雙目一閉之下，竟然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
她縱然死，也絕不想落入妖魔之手。
隻是下一刻，趙素芷忽然感到一抹冰涼，刺向胸口的匕首再無法寸進。
“你放開我！”
趙素芷掙紮起來，但以她的血氣，卻是無法撼動分毫，那股力量叫人無法反抗。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連死的機會都不給我。”趙素芷眼角滑落一滴清淚，絕望的道。
她話一出口，耳邊便傳來淡淡的聲音。
“冷靜點。”
隨著這一聲，趙素芷睜開了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少年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神態冷漠，說不出的威嚴。
“你……”趙素芷吃驚的道。
秦風不等她開口，語氣不容置疑的道“你退下。”
“秦風！”
壯碩老者等人震驚的看著那道身影，連他們根本沒看清秦風怎麽出現的。
“好快！”
壯碩老者呆呆的道，剛才的輕功，輕靈飄逸，肆意揮灑，連他都快跟不上。
“走眼了。”
清瘦老者苦笑一聲，事到如今他哪裏還不明白，這個少年分明就是個高手。
麵前突然多出一個人，還壞了他的好事，獨眼男子臉色不由得猙獰，低吼道“小子，你敢壞我的好事！你可知道老子是誰！”
秦風看著他道“區區魔功而已，也沒什麽。”
“你說什麽！”
男子臉色一下變得扭曲，他竟然被看不起了，被一個少年看不起。
“你找死！”
獨眼男子大吼道，斬馬刀揮出，刀鋒冰冷，刀氣猩紅。
“小心！”
刀一出，壯碩老者立刻大吼起來，他孫女還在啊。
隻是在這一刻，秦風的劍已經出手。
一瞬的劍光璀璨比永恒更美，劍光中，月照山林，清風徐來，如詩如畫。
萬古長夜，於黑暗中遙望，追尋劍道的終極，這才是這門劍法的真意！
“真意！劍法真意！他居然領悟了劍法真意！”
清瘦老者第一個激動起來，他也用劍，自然明白劍法真意意味著什麽。
那是一門劍法的神髓，劍客苦苦追尋之物，就算浸淫幾十年的人，也不一定能夠領悟到。
而如今，秦風便是已得劍法真意。
“劍意！”
獨眼妖魔同樣大吼出口，身形暴退。
可他還是慢了，這一劍太快，太突然。
獨眼男子眉心湧現血痕，整個人直挺挺的倒下，當場沒了氣息。
“一劍！”
所有人都忍不住肌體生寒，一個妖魔就這麽死了！
看著這道身影，趙素芷久久說不出話來。
隻是在這一刻，她忽然間覺得去峨眉山真的是很好的。
王慧看著持劍的秦風，看著獨眼男子倒在他的劍，滿臉的駭然之色，然後她想到之前的話，隻覺得苦澀。
如此武力，這般年輕，怎麽可能會和自己一樣成為峨眉劍派的雜役弟子。
王慧越想越苦澀“原來從一開始，我們都不過是跳梁小醜而已。”
秦風收劍，飛仙劍華麗不凡，勢必引來注意，他自是不會與鏢隊同行了。
“你要去哪兒？”
看到秦風離開，趙素芷反應過來，連聲問道。
秦風道“已經不必再同行了。”
趙素芷聞言，臉上露出失落之色，複又道“那我們還能在峨眉山見麵嗎？”
秦風道“或許吧。”
說完，他催動真氣，越過一群賊人，離開此地。
他沒有特地清除雜碎嘍囉的義務，交給鏢隊的人就可以，這點程度，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待秦風離開，清瘦老者這才走到壯碩老者身旁道“這一次，你恐怕守不住白菜了。”
壯碩老者竟然沒有反駁。
看著秦風離開的背影，兩人都不由得目光複雜，感歎道“江湖啊，真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