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壞蛋

  正當我吃的津津有味時，一陣陰風突然從我背後襲來，我感覺背後涼颼颼的，很詭異，似乎有個人站在我後面，我扭頭一看，我似乎看到艷子不滿的表情，撅著個小嘴，小臉氣呼呼的。【 |】。。 

  「沒這個小氣吧。。。嚇我啊？？？要不，我們一人一半？？」說著，我從罐子里分出一半薯片，放在了艷子墓碑前。。。 

  一隻大蛇果，半罐薯片，足夠填飽肚子了，感覺味道還不錯，我心滿意足的從包里拿出一包紙巾，抽出幾張，擦了擦嘴。我發現，艷子的照片上灰塵，有些臟，我又抽幾張紙巾擦了擦艷子的照片，然後站起身，收拾了下那些垃圾，扔進了不遠處的垃圾桶里。 

  樓主從來不隨地吐痰，更別多亂丟垃圾了，樓主一直是個講文明懂禮貌有追求有涵養的有文化有素質並且勤勞勇敢誠實謙遜的社會良好青年，公共文明是社會意識的一種體現，做文明之人，就要會用文明語，做文明事。。首先就要從最簡單的不亂丟垃圾開始。。。 

  更關鍵更重要的，在那種地方，還是三更半夜的，夜黑風高的，我敢亂丟么，砸到什麼不幹凈的東西，或者扔到了別人的地盤，惹惱了他，跟著我回家，那我就慘了。。。 

  樓主不是個迷信的人，但樓主還是相信有靈魂的存在。。。所以我始終認為艷子她從來都沒離開過我，她一定在某個什麼我看不見的地方默默關注著我陪著我，我深信不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全世界彷彿只有我和艷子，兩個人，我很誇張的坐在艷子墓碑邊上，跟個八婆似的跟艷子聊天，回憶著我們的過去，這樣的感覺挺好，艷子她是屬於我的，雖然她不是處，而我的心也已經裝不下其他人了。。。 

  天漸漸亮了起來，還起了薄薄的霧，有些冷，可我還是沒有想走的意思，肚子又有些餓了，加上公墓馬上就要開門了，被人看到似乎有點不大好，所以我只好暫時撤退。。 

  「艷兒，我先閃了，出去吃點東西，晚點再來陪你！」我微笑著站起身，微微的彎下腰，輕輕的吻了下艷子的照片，然後翻牆離開了公墓。。。 

  此時，已經快5點了，馬路上了車輛也漸漸多了起來，我一個人往鎮區的方向走，走了差不多十分鐘，正好有輛回程的的計程車，我連忙攔了下來，一鑽了進去。 

  原本想去千燈鎮區的，可想想好象不核算，因為我打算去開個房間住一晚的，所以我讓司機師傅調頭，去錦溪，雖然車費貴個二三十塊的樣子，但是我絕對能省下不少錢，搞不好還能賺一點，因為我的外婆在錦溪，我從小就在錦溪長大。。。 

  錦溪是個臨近周庄的旅遊古鎮，來到這種鄉土氣息很濃的地方，連呼吸都十分的舒服，其實有時候一個人來這種地方走走，也是種排壓的好方法。。。以前我怎麼沒想到呢，愁啊！！ 

  我外婆家住在那種很老式的二層民房裡，我好久沒回去了，在小巷子里七拐八拐的，居然迷路了，無奈之下，我問正在路邊曬稻穀的老阿婆，「阿婆，你啊知道xxx住那？？？」 

  老阿婆放下手中的活，看了我小半天，最後憋出來幾個字，「你是xxx的孫子吧？？」 

  她說這話的時候，有點興奮，表情有點誇張，而且說的很大聲，農村老太太都這樣，嘮叨的很。。 

  「恩，」我尷尬的笑了笑， 

  「好久沒看到你了，你現在在那上班？？？」老阿婆問， 

  「在派chu所上班，」 

  「哦。。你這孩子現在出息了。。。」 

  「恩恩恩。。。」我點了點頭， 

  「你阿婆就住後面，你怎麼不認識了？」 

  「好久沒回來了，有些變了，那我走了？阿婆。。」說完，我就跑了，受不了。。 

  很快的，我就找到了我外婆在，大門是開著的，農村都這樣，我悠悠的走了進去，一故不知道什麼香味飄進了我的鼻子里，我形容不出，語言表達能力差，很懷念這種味道。。。 

  「不許動！！！」身後突然傳來一稚氣的童聲， 

  我回頭一看，居然是個三四歲大的小寶寶，眼睛瞪的大大的，雙手做出槍的形狀指著我， 

  我認出來了，這孩子是我表姐的兒子。。。 

  「我是拐小孩的大壞蛋！嘿嘿！！」我齜牙咧嘴的做出個很噁心的鬼臉，一把抱起那小孩，在他臉上親了又親， 

  「我不怕你！」寶寶吸了吸著鼻子，倔強的把頭扭到一邊，但看上去已經有點要哭的樣子了， 

  「我真是拐小孩的壞蛋！！」我邊說邊揉捏著寶寶紅撲撲的小臉蛋， 

  寶寶果斷被我嚇著了，「哇」一聲大哭起來。。。 

  「怎麼了？」這時，我外婆蹣跚著從院子里走進屋子，她見了我，愣了一下，眼眶慢慢的變紅了。。。 

  我外婆看起來身子還是十分的健朗的，臉色也不錯，只是頭髮已經花白了， 

  我放下寶寶，沖著外婆弱弱的喊道，「阿婆！」 

  我外婆似乎不喜歡我叫她外婆，從小到大，我都叫她阿婆的，我們崑山這邊，阿婆就是***意思。。 

  「平兒，你怎麼來了？？」我外婆蹣跚著走了過來，我利馬迎了過去， 

  「怎麼好久不來看阿婆了？嫌我這個老太婆了？」外婆疼愛的摸了摸我的臉， 

  「那有，最近忙么！呵呵，我先給您磕個頭吧，」我扶著外婆坐下，然後跪在我外婆面前，磕了個頭。 

  「快起來！」外婆笑著伸出手來扶我， 

  我站起身搬了個小凳子坐在我外婆面前。。。 

  「他是誰？」小寶寶屁顛屁顛走到我外婆跟前，很牛Β的指著我說， 

  「他是你小舅舅，叫快叫人！！」我外婆慈愛的摸了摸小傢伙的頭， 

  「哼，壞蛋！」小傢伙似乎很倔，就是不叫我，但還是很好奇著打量著我這個小舅舅。。 

  外婆笑了笑，說，「今天怎麼有空來看我這個老太婆阿？？」 

  「哦，單位有點事，派我過來的，正好路過，所以就來了。。」我答道， 

  我沒說我是來看艷子的，雖然我外婆是知道艷子的事，我不想讓她為**心，畢竟快90歲了。。 

  「哦！好好上班，知道不？別讓你媽操心！！」 

  「恩，我知道！」我點了點頭， 

  「在這吃午飯吧，一會讓你姨多燒幾個菜，」說著，我外婆拿起掛在脖子上的手機，撥通了我姨的電話。。 

  「不用了！一會我還有事呢，我就先來看看你的！忙完了我就過來。。我今天住著，好吧！！」我連忙說， 

  「好，工作要緊！」 

  「呵呵，阿婆，我想先洗個澡。。」 

  「去吧去吧！」 

  「恩，」我站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沒一會，我阿婆拿著一塊新毛巾和新肥皂遞給了我，說，「用這個吧！」 

  「謝謝阿婆，」 

  「謝什麼謝，傻孩子，」外婆笑著，走開了。。 

  畢竟熬了一個通宵，還是有點累的，渾身冰冰涼的，洗了個澡，全身舒服很多。。。 

  我稍稍的整理了下被我搞的亂78糟的衛生間，走了出去。。 

  一出衛生間，我就看到大廳的桌子上，擺上了一些早餐，一碗我小時候最喜歡吃的藕粉粥，一小盤五香豆腐乾，還有一些襪底酥，都是錦溪特產，全是我愛吃的東西。。 

  「洗好啦？？早飯沒吃吧？？給你準備點早飯，隨便準備點了，吃吧！」外婆手裡真端著一個小鍋，見我出來了，連忙放在桌子上， 

  「恩！您也吃？」我坐了下來，掀開蓋子一看，是半隻紅燒蹄子。。。 

  「我吃過了。」外婆慈祥的看著我，慢慢的坐在了藤椅上， 

  我不知道自己是以什麼心情吃完了這頓早飯的，心裡有點難受，不舒服。。 

  用過早飯，陪我外婆聊了會天，到了9點半，我說，「阿婆，我還有事，要走了！忙完我就過來，，」 

  「哦！好吧！」一聽我要走，外婆的眼神黯淡了下來， 

  「忙完我就來，好吧！」我站起身，走到我外婆邊上，摟著我外婆的肩膀， 

  「恩！好！早點過來！」外婆疼愛的握住了我手，拍了三下， 

  「恩！那我走了，」我不舍的抽不手，朝著門口走去。 

  「等下！」身後傳來我外婆的聲音， 

  「怎麼了？」我轉過身，走了過去，一臉疑惑， 

  「拿著吧！」我外婆慢慢的從上衣口袋裡掏出一個手工錢包，把裡面所有的大面值鈔票全塞進了我手裡， 

  「不要！我有錢！」看著我外婆錢包里只剩下些零錢，心裡很不是滋味，所有我把錢放在了桌子上，真不想要這錢。。。 

  「個傻孩子。叫你拿著你就拿著，我多來看看我這個老太婆就行了。。」外婆有些不開心的又把錢塞給了我， 

  「哦！」我微微的低下了頭，看著手裡的錢，有些激動，目廁了下，大概有400多的樣子。。 

  「走吧！早點過來！」外婆輕輕的拍了拍我的背， 

  「恩！」我把錢塞進口袋，離開了我外婆家。。。 

  錦溪這個地方還是有點小名氣的，河邊的小街已經熱鬧了起來，遊人很多，居然還有幾個小日本鬼子，他和翻譯湊我身邊走過的時候，我忍不住在個女性小日本鬼子豎起了中指，輕聲喊了句，「ohoh。。亞麻帶！！」 

  那女性小日本鬼子似乎聽到了，回頭憤怒的看著我，但沒有說什麼。。。 

  悠閑的逛了逛幾個商店，給艷子買了些她愛吃的零食，覺得差不多了，我找了輛黑車，送我去公墓。。 

  天氣不錯，很晴朗，來掃墓的人也挺多，鞭炮煙花四起，濃濃的火藥味夾雜著香燭味，說實話，我很喜歡這種味道。所有來掃墓的人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是陰這個臉的，感覺很沉重，原本心情已經變好的我，也跟著沉重起來。 

  看著來掃墓的人都拿著菊花，我突然發現我沒有買花，就在街邊的小店買了一束玫瑰花，三支，我愛你。不敢多買，太黑人了，一支玫瑰花居然要10塊錢。坑爹啊！！ 

  進入陵園，離艷子的墓差不多50米的地方，有一座墓引起了我的注意，我停住了腳步，因為墓碑上的照片，是個年輕男子，年齡似乎跟我差不多，他穿著我一模一樣的輔警制服。。 

  這人咋看上去這麼熟悉呢，我心想。。 

  想了半天，我終於想起來了，這哥們，應該算是我同事吧，**隊的，因公殉職。後來賠了幾十萬吧。 

  樓主心裡很難受，咱這職業，就是這樣，活著就是小人物，默默的付出，死了也沒人記得。。 

  那哥們的墓有些臟，墓碑前的菊花早已凋謝，周圍雜草很多，似乎很久都沒人來了，我心裡泛起淡淡的哀傷，我搖了搖頭拿起那束凋謝的菊花，嘆著氣走出了陵園，花了幾十塊錢給那哥們買了束菊花，放在了那哥們的墓碑前，又簡單的處理了周圍雜草。。 

  一切搞定，我蹲在那哥們的墓碑前，點起一支煙，放在了他的墓碑上，苦笑著說，「哥們，咱也算同事吧，我老婆是你鄰居，呵呵，也算是種緣分吧！我走了，拜拜。」 

  說完，我就朝著艷子的墓地走去。。。 

  我抱著玫瑰花拎著買了一滿袋零食快速走到艷子墓碑前，蹲坐下來，把玫瑰花擺在墓碑前最顯眼的地方，然後把塑料袋裡的零食一股腦的全倒了出來，在周圍幾個來掃墓人異樣的眼神中，拆開兩袋真空包裝的辣味鴨腿，邊自顧自的啃起了鴨腿，邊把另一袋鴨腿放在艷子的墓碑前。。。 

  幾個小時的陪伴，我不停的拆開零食的包裝袋，一半給艷子，一半留給自己，身邊三三兩兩的掃墓人總會有那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我，因為我沒有燒任何祭品，似乎我不是來掃墓的，是來野餐的，我果斷成了掃墓人當中的另類。。。 

  是的，我從來不給艷子燒任何祭品，可能是我自私吧，我害怕艷子真的走了，去天堂了，我還是希望她的靈魂能留下，陪著我。。。 

  下午4點，天黑的好快，一袋子零食被我和艷子消滅的差不多了。陵園裡掃墓人也已經很少了。吃完最後一袋辣豆腐條，我決定閃人了，畢竟答應了我外婆去她家吃飯。 

  「艷兒，我走了，過幾天再來看你，你要乖乖的。」我把垃圾裝進塑料袋，站了起身，把臉貼到冰涼冰涼的墓碑上，喃喃道， 

  「滾吧！趕緊滾吧！」耳邊似乎響起艷子不滿的聲音， 

  我直起身子，沖著艷子的照片笑了笑，拎著一滿袋垃圾，轉身，朝著陵園大門口走去。。 

  沒多久，我就接到我外婆打來的電話，「平兒，你什麼時候過來？」 

  「快了，最多20分鐘。。」此時，我已坐上了去往外婆家的計程車。。。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的時候，我坐上了回崑山市區的班車，因為我得上夜班。一切似乎也回到了原點，朝九晚五，我仍然經常會和我的死黨們去ktv抱小姐，只是單純的摟摟抱抱談風月而已，出去開房的頻率明顯減少了，不能說沒有。每個星期不管多忙，我都會抽時間去看艷子。這已經成為了我生活的一部分，成為了我的習慣。只是有時候白天去，有時候晚上去，有時候走大門，有時候翻牆，有時候只呆一小時，看一眼艷子就走，有時候會愣愣的在艷子墓碑前坐一通宵，雖然很冷。 

  因為經常會去看艷子，所以去外婆家的頻率也高了很多，順道么，我外婆倒是很高興，每次過去，都會給我準備很多我愛吃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