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有人找茬
男人冷笑,趾高氣昂用鼻孔對著她,“老子當然去過醫院,人家大醫院那可是用儀器檢查的,還有你們南縣神醫聖手何老先生親自給我把過脈,說我什麽事都沒有,你個庸醫,最好把你這破店關了,別來這裏騙人錢財,大家夥兒可不要相信她,她就是一個江湖騙子!”
江湖騙子?
蘇青沫聽到這個稱呼,隻覺得好笑。
“那就請先生派人將何老先生請來,我與他當眾對峙如何?”
蘇青沫主動提出。
並沒有被他的話嚇住。
想要踢館子,也不睜大眼睛看一看她蘇青沫到底是什麽人。
男人聞聲,立即讓人去請何老先生。
魏臨風從後堂走出來,見著許多人圍著蘇青沫,眾人言語中還有對蘇青沫的謾罵之詞,不由得眉頭緊皺,擠進人群,來到男人麵前,“先生若是不滿意可以另擇他人診治,為何咄咄逼人!”
“喲嗬,還來了個幫手,你就是她丈夫吧,長得這麽老還要娶這麽一個蛇蠍心腸的女人,老兄,你就不怕下半輩子身心疲憊?”男人捧腹大笑,語氣中充滿了厭惡和不可一世。
瞧不起人。
這一番話,徹底將魏臨風惹怒。
魏臨風雙拳緊握,眸子一沉,眼看著就要將沙包大的拳頭往他身上招呼。
蘇青沫見狀急忙上前攔住了他,在他的耳邊輕聲道,“臨風大哥你放心,他沒有資本惹我,你先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不用擔心我。”
“聽到了嗎?你老婆讓你滾一邊去。”
男人趾高氣昂。
在眾多謾罵質疑聲中,蘇青沫處之泰然。
反倒是魏臨風看著自己的妻子被人欺負,怒火中燒。
恨不得當著眾人的麵,將男人手腳給廢了。
蘇青沫給他遞了個眼色,示意他先離開,魏臨風這才忍著怒火上了樓招呼其他的客人。
不多時。
一個年老體邁長著山羊胡的老漢在兩名男人的攙扶下走了進來,氣喘籲籲的讓兩人放下自己,上氣不接下氣。
蘇青沫連忙過去將老先生攙扶坐下,“老先生,實在是不好意思,您年老體邁還讓人把您請到這兒來,是晚輩考慮不周,可這件事情事關我藥膳酒樓和我的聲譽,最為重要的是這位先生身上不爽,還不承認,我擔心他耽擱下去會有大的麻煩,所以請老先生為他複診。”
“蘇老板啊,你這身為大夫,我呢也是個大夫,我要是診斷出來與你診斷的大相徑庭,那豈不是拂了你的臉麵,得罪了你嗎?”
何老先生顯得有些為難。
可一看到那男人麵色陰沉,直勾勾的盯著自己,何老先生臉色黯然。
蘇青沫微微一笑,“不礙事,患者為大,老先生請。”
男人坐了下來,擼起袖子放在迎手之上,任由何老先生把脈。
老先生怯怯的伸出手,男人急不可耐的將他的手拉了過來,放在自己的脈搏之上。
眾人屏氣凝神,等候著老先生診斷。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氛圍分外緊迫。
魏臨風站在一旁遠遠的看著,一聲不吭,直勾勾的盯著老先生蒼老的手。
十分鍾過後。
老先生收回了手,又讓男人伸出舌頭,問了一句,“這位先生,平日裏可會感到胸悶氣短,經常咳嗽,近來還有咯血症狀?”
“沒有!”
男人堅定不移,實則心已經開始慌了。
“先生,對大夫可不能隱瞞病情,否則會……”何老先生語重心長,話還未說完就被他給打斷。
“會什麽會,老子身體好的很!”
又一次否決了老先生的疑問。
何老先生長長的歎了一口氣,男人怒目圓睜,從口袋裏取出一顆穿著紅繩的狗牙,死死地捏在手心上,像是在脅迫他一般。
萬般無奈。
何老先生隻能說他沒病。
眾人再一次議論,將矛頭指向了蘇青沫。
“這何老先生那祖上可是五代行醫,據說他父親早年間還做過禦醫,一身修為就連宮裏的皇上和皇太後都稱讚,他說沒病那肯定就是沒病!”
“我看是了,這蘇青沫左右不過二十歲,又怎能和何老爺子相提並論,我看啊,她就是借著噱頭想要賺錢,咱們可不能再上她的當!”
“青風藥膳酒樓應該關門賠罪!”
“……”
議論聲起起伏伏,眾人的口水都快要將蘇青沫淹沒。
蘇青沫不慌不忙的朝著何老先生拱手作揖,“老先生人命大如天,如果您真的不顧患者的生死,肯定這位先生沒病,我甘願認錯關門賠罪,從此不再為人治病。”
“這……”
何老先生眼神躲閃,有口難言。
男人冷哼一聲,推了蘇青沫一把,“蘇青沫,你還想怎麽著,威逼利誘老神醫嗎?現在老神醫已經說了,我沒病,你就是個庸醫,還不快把你店門給關了,滾回鄉下喂豬去!”
蘇青沫等候了老先生片刻。
可他仍是不肯鬆口,堅持說男人沒病。
為了平息眾人怒火,蘇青沫很是爽快的把門給關了。
蘇青沫攔下那名男人,麵無表情的說道,“三天後你必定病入膏肓,到那時候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你,好自為之。”
“簡直荒繆!”
男人瞪了她一眼大搖大擺的離開。
剛剛開張不到四天的青風藥膳酒樓,關門了。
魏臨風牽著兩個孩子,身後幾名夥計望著蘇青沫。
百思不得其解,為何蘇青沫這麽冷靜的一個人,居然為了那人的一句話,就真的關門了,好好的生意不做了。
王大貴很是不解的詢問道,“蘇老板,剛才那個人我看他就是來搗亂的,何老爺子都八十多歲了,也有老眼昏花的時候,我們相信您的醫術那是一頂一的好,您又何必跟他們一般見識,這店門說關了就關了。”
“就是,蘇老板,咱們哥幾個兒跟著您就想討口飯吃,也敬重您的為人,知道您不是那種為了騙人錢財不折手段的人,我看您就不應該打理他們,咱們繼續開店。”
“蘇老板,剛才那人我認得,他是蔡和酒樓的蔡老板,他就不是一個仁義之人,今兒的事情指不定是他搞的鬼,故意讓您下不來台!”
魏臨風不吱聲,隻是靜靜的看著她。
說關門就關門,毫不含糊。
這樣做生意的,她還是頭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