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煙花炮
聽到腳步聲,正靠在車身抽煙的男人,側頭看向了聲源處。
再看到已經幾步之遙的三人時,眼中無處躲藏的震驚,使他俊秀的臉有一瞬間覺得扭曲,但也緊緊是一瞬間而已,便已看不出任何情緒。
“靠,你心情不好,連帶著耳朵也不好了啊,”話間,索言已來到了黎澤清麵前,伸手在他肩上不輕不重的捶了一拳,“怎麽不接我電話呢?”
黎澤清直起身,扔掉燃了一半的香煙,又用腳滅了火星,嘴角僵硬的扯了扯,:“哦,我怕你出不來,就想著不為難你了。”
索言翻著白眼:“你不瞎話難受啊。”
的確,黎澤清並不是不想為難索言,而是他自己,突然間,心像被蛛絲網纏住了般,紛亂不堪。
本打算叫索言出來一起喝幾杯的,可在等消息的時候,竟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這個未曾來過的地方。
跟桑榆描述的一樣偏僻,隻是現實卻比桑榆描述的更豐滿些。
金子看著滿地的煙頭,還有撲麵而來的酒氣,微不可查的皺起了眉。
索言他心情不好,是跟家裏人吵架了嗎?今是除夕夜,本該是萬家團圓的日子,他竟然沒有在家陪著父母。
他是在這站了多久呢?從前也沒有見他抽過煙,如今卻一個人在這落了一地的煙頭。
吹了這麽久的風,都沒有消散這一身濃烈的酒味,可見來之前喝了不少,那還能安全將車停在這,也真是萬幸了。
黎澤清麵無表情的看著索言,冷哼一聲,不鹹不淡的問:“你這拖家帶口的出來,是怕我把你拐了啊?”
黎澤清確實有些生氣,他以為索言是拎得清事情的,明知道今是什麽情況,竟然還沒打招呼的帶著桑榆和金子一起過來,桑榆也就罷了,可金子……他並不想讓她看見他如此狼狽的一麵。
索言被噎的一臉囧,心虛的正不知該如何時,桑榆開口了,“你誤會我們家索言了,他並沒有是去找你,隻是他喝酒了,不能開車,我們隻是陪他出來等個出租車。”
桑榆又舉了舉手裏提著的煙花炮竹,“順便讓他幫我們點個火,我跟金子想放炮,但我們倆都不敢點火。”
桑榆將袋子換到另一隻手上,用空下來的那隻手摟過金子,眼神狡黠的看著黎澤清,:“既然是你,那就正好,我們四個一起放煙火吧,放完了你們在出去,大過年的這個願望總不過分吧?”
然後又低頭從帶著裏拿出了一把長短不一的煙火炮,塞進黎澤清手裏:“既然你有打火機,那就剛好,你給金子點火。”
突然被點名,金子一個激靈,張了張嘴想拒絕,可桑榆哪裏給她話的機會,已經拉著索言向一邊去了。
黎澤清尷尬的輕輕咳了聲,遞給了金子一根最長的煙花炮,金子伸手接過,卻不心碰觸到黎澤清的手,冰涼的觸感,瞬間蔓延至心口。
她穿著大毛衣,又套著厚厚的羽絨服,都仍覺得不暖和,可他卻隻穿著一件看不出薄厚的藍色襯衣,外套一件灰黑色的毛呢大衣,金子微微抬頭,又看到黎澤清凍得通紅的鼻尖和發青的薄唇,金子眉梢又是一皺,嘴巴先大腦一步,抱怨了出來:“這麽冷的,怎麽穿這麽少?”
黎澤清先是一愣,繼而又微微笑了起來“這邊確實有點冷。”
看著他凍成這樣,竟然還不微敞著領口,連大衣的口子都全敞著,金子的嘴巴和手同時先於大腦行動了,她將手伸向黎澤清的大衣扣子,“都凍成這樣了還不知道係……”
這突如其來的關係,也讓黎澤清心中騰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今晚所有的陰霾都一掃而空的清澈感,他不假思索的一把將金子拉向懷裏,雙手緊緊的抱住,冰涼幹澀的唇瓣便覆上了金子瑩潤的唇。
是的,她的唇異常瑩潤香甜,以前吻她的時候,他就感覺到了,隻是此時感覺更甚。
他雖極少親吻別的女人,但也不是沒有過,可是卻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吻著她清甜的雙唇,鼻尖飄過她身上甜而不膩的清香氣息,他隻覺得之前克製了許久的,一種不可名狀的心緒,此時又漸漸明郎起來,他仿佛隨時都有可能失控……
這突如其來的親吻像暴風雨般的讓人措手不及,金子腦中一片空白,隻是順從的閉上了眼睛,仿佛一切理所當然。
她本該要針紮的,可她卻忘了推開他,甚至忘了呼吸。直至黎澤清發現她憋紅的臉,才極不情願的放開她的唇。
金子得了空,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神思也歸位了,尷尬的眼神遊移不定的在他領口敞開的那處肌膚飄忽著。
看著她窘迫的模樣,黎澤清心情更是愉悅,一臉明媚的笑著:“才分開三個多月,怎麽連接吻都不會了呢?”
金子低著頭,輕輕推開他,逃離了他的禁製。
“你們這買的是假冒偽劣產品吧?”索言的聲音忽然傳進耳朵。
接著桑榆又嘟囔了一句:“不會啊,老板明明的就是這樣的。”
金子看了一眼正在對著煙花炮研究的二人,又回過頭,鬼使神差般的將黎澤清的大衣扣子,從最下麵一直扣到了脖子處,又把他的衣領也立了起來。
黎澤清靜靜的看著金子忽閃忽閃的睫毛,嘴角不可抑製的上翹著。在金子拉起他的衣領後,他也伸手將金子的羽絨服帽子給她戴上。
金子剛轉過身,站在黎澤清的旁邊,桑榆就拿著一根煙花炮,一臉笑意的走了過來,金子不知道他們剛剛那一幕,桑榆有沒有看到,但看著她這滿含內容的笑意,金子猜想她應該是看到了吧,心下更是尷尬不已。
桑榆對著金子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問:“哎,金子,這個煙花炮是怎麽點的?我就是按著老板的那樣點的啊,怎麽完全沒有反應呢?”
桑榆很少放煙花炮,更別點了,而金子對煙花炮的記憶也停留在八九歲以前,所以在買的時候,專門細細的詢問了老板,這種煙花炮是怎麽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