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一日汁盡在於晨
第361章 一日汁盡在於晨
轟！
猝不及防之下，西格蒙駕駛馬車狠狠的撞在了紅門上，大門震顫，馬車被逼的停了下來，在血紅色的大門周圍，籠罩著厚重的濃霧。
跳下馬車，伸手推向大門，雙手似乎陷入到粘稠的液體之中，但紅門卻紋絲不動。
「是被封印了嗎？」西格蒙還是第一次遇見類似的情況，他又仔細檢查了一遍，沒有發現任何異常，沒辦法也只能跳上馬車。
閉上眼，放鬆精神，再睜開眼時，他回到了初始的空間，沒有重新進入蒙塔娜的淺層夢境，可就在西格蒙打算回歸現實的時候，卻突然注意到，在距離蒙塔娜夢境不遠的地方，一個陌生的夢境向他發出召喚。
「有人夢見了我？」懷著好奇心，西格蒙主動靠近。
「貝爾嘉？」他臉上微微一愣，「怎麼會是她？」
西格蒙從蒙塔娜那裡了解到，她和貝爾嘉生活在一起的，那麼，貝爾嘉也一定嗅到了西格蒙贈送給蒙塔娜的特殊香水。
這款香水的原理和西格蒙曾經贈給阿什麗的類似，只不過在香味上做出了調整，變得更加符合蒙塔娜的身份。
同時也提高了香水的效果。
但這東西，給一個陌生人使用，發揮作用的可能性並不會太高。
所以西格蒙並不能通過大肆銷售這種特殊香水，從而可以進入到所有人的夢境。
夢境是一個人的記憶、思想和潛意識混合而成的奇妙產物，但其中卻有一個重要的原則，在淺層夢境里，一個人並不會夢見超出他認知以外的東西。
噩夢邊緣因為涉及到侵蝕並不在此之例。
但奇怪的是，這個神秘的貝爾嘉在聞過一次香水之後，竟然能刺激到自己的潛意識，從而在淺層夢境里夢見西格蒙。
懷著好奇的心情，西格蒙闖入了貝爾嘉的淺層夢境。
下一刻，畫面突變。
西格蒙現自己重新出現在榆樹街上，他站在一輛馬車邊上，抬頭踮腳向路邊的某個房子張望著。
「這是瑞恩醫生的房子！」
「這是十字街爆炸發生的那一天！貝爾嘉她怎麼會夢到這個？」
「她是倖存者……不！不對！」意識到了什麼，西格蒙的腦海中跳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而就在這時，瑞恩的房門打開，他看著面無表情的醫生將自己拉扯入房間，隨後伸手洞穿了自己的胸膛！
「這樣就不會有後續的麻煩了！」
眼前的畫面破碎，在這一刻，西格蒙無比確信，貝爾嘉就是神秘的樹先生。
瀆神者貝勒嘉德！
他也終於明白，他看到貝爾嘉的那種熟悉感從何而來，當天在十字街爆炸發生之後，西格蒙動用亞彌達拉的覺醒態壓制住貝勒嘉德，利用古神的力量切斷了她與虛空之間的聯繫，從而引發了超凡力量的崩潰。
在貝勒嘉德離開前，曾有一部分古神的氣息混入其中，雖然微弱，但西格蒙還是可以感應到。
「這傢伙竟然混入了神諭教會？！」
「她是怎麼做到的？」
難怪蒙塔娜進境神速，六階畢竟是六階，哪怕失去了身體。
「但她又是怎麼變成貝爾嘉的？」西格蒙記得，曾經的樹先生是一個沒有味道的人，難道她重塑了身體？
「蒙塔娜有危險了！」心中一驚，西格蒙剛打算直接入夢通知蒙塔娜，可扯動韁繩的一剎那，他卻突然攥緊了拳頭。
「不行，兩個人朝夕相處，又有緊密的聯繫，一旦我告訴了蒙塔娜，她恐怕很難瞞過貝爾嘉，這樣的話，好心，可能辦了壞事。」
貝爾嘉潛入神諭教會一定有極其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在她沒有完成任務之前，蒙塔娜都是安全的。
另外兩人之間的聯繫既是一種約束也是一種保障。
「不能著急，蒙塔娜現在對貝爾嘉已經抱有一種警惕心了，這種小心恰到好處，再多就一定會引起警覺。」
考慮良久，西格蒙決定暫時維持現狀。
但這個意外的發現卻讓西格蒙大受振奮，他沒有選擇揭穿或者向神諭教會舉報貝爾嘉，他現在發現了貝爾嘉的身份，但貝爾嘉卻不知道他。
敵明我暗，西格蒙覺得，如果利用的好，貝爾嘉也許可以在神諭教會內部搞出一個大麻煩。
他又嘗試著進入貝爾嘉的噩夢邊緣，但和蒙塔娜面對的情況一樣，出現在他眼前的是一扇同樣大小的紅門。
無奈，他只能退出夢境，返回現實。
睜開眼時，清晨將至，西格蒙突然察覺身體傳來一陣異樣，低下頭才發現阿什麗正在下面忙碌著。
「還真是物盡其用啊。」
「一日汁盡在於晨。」蒙塔娜笑了笑，用標準的普通話回答道。
西格蒙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阿什麗話語中的含義，他只能豎起拇指讚歎道：「在語言學習上，你的天賦真是出類拔萃。」
「另外你要抓點緊，不然麗貝卡就要醒了。」他接著補充道。
而與此同時，光輝大教堂的某個房間，貝爾嘉一臉疑惑的睜開了眼，空氣里瀰漫著陽光的味道讓人舒服極了，在她對面的床鋪上，蒙塔娜已經穿好了衣服。
「我做夢了！」
「可為什麼會夢見發生在利亞姆城的那件事？」貝爾嘉低下頭思索著。
對於她這種程度的超凡者來說，一個普通的夢境有時候往往可以折射出很多隱晦的信息。
「為什麼會夢見那個年輕人？如果不是因為他……沒有後來的意外，情況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只是單純的遺憾嗎？」
「不，不對！」
「我昨天思考最多的是那個亨里克，他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過去我一定曾經見過他，而這個亨里克現在又和蒙塔娜糾纏在了一起。」
「然後我在當晚便夢見了十字街前發生的事情，但那個年輕人已經被我貫穿胸膛，然後被隕石天降燒成了灰燼……」
「這是不是意味著那個年輕人身上有和亨里克相似的特質？所以我的潛意識才會把他們兩個聯繫在一起。」
「他們當然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有可能來自同一個地方，或者彼此間存在某種聯繫！」
想到這兒，貝爾嘉不動聲色的爬下床，她覺得有必要仔細的調查一下。
而另一邊，榆樹街的公寓里，阿什麗如願以償。日夜操勞的西格蒙在早餐時多添了兩個雞蛋，吃完飯之後換了身衣服便直奔公爵府。
關於昨晚的舞會，關於蒙塔娜，西格蒙認為自己有必要和德雷塞爾公爵好好的嘮一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