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神皇隕落
「你要做什麼？！」
維拉蒙特臉色大變，「這些傢伙和這片古怪的空間時刻保持著聯繫，他們借用了重生之母的力量，可以隨時隨地的完成傷勢的修補，甚至復生！」
「而重生之母體內的生機渾厚，幾乎無法想象，你就算能殺死他們一次兩次，但最終也會在無休止的攻擊下耗費力量，被活活拖死！」
「不但如此。」特蕾莎也表情凝重的補充道：「這片空間是核心所在，重生之母既是能量的提供者，也是能量的吸取者。」
「整個空間一定以一種特殊的方式與外界相連，這些血絲蔓延出去，可以源源不斷的從外界的生物、大地里獲得生機，這樣看來，她的力量幾乎是無窮無盡的。」
「我們得找到隔絕他們的方法！」維拉蒙特再次開口，在艾波羅絲和特蕾莎的幫助下，他釋放出一個空間囚籠，將變異的晨曦女神隔絕。
晨曦女神扭曲的身體，瘋狂的撞擊著周圍的空間屏障，維拉蒙特不得不集中所有的精力，畢竟現在的他失去了星空的支撐，只是比普通的八階強出一些。
勉強控制住晨曦女神，三人才有精力看向另一邊，可一眼望去，三人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沒有所謂的苦苦掙扎，也沒有艱難的勢均力敵，另一邊的戰鬥……不對，那不是戰鬥，而是一面倒的屠殺。
瑪利亞身上血光瀰漫，她整個人都被濃稠的宛如液體般的紅霧籠罩著，身後的披風獵獵作響，血光與周圍的虛空連接，她張大了嘴，白皙的臉上閃現出從未有過的興奮。
緋紅色的瞳孔里，是燃燒著的戰鬥慾望。
一直以來，瑪利亞都給人一種冷若冰霜的距離感，但此時，她看起來像是一隻嗜血的野獸。
「出發時是獵人，歸來時是野獸。」特蕾莎莫名其妙的感慨了一句，「也許這才是瑪利亞的真正狀態吧。」
真正的全身心的投入到戰鬥之中。
「你們沒有發現嗎？」艾波羅絲突然開口，「她在吸收母神的力量並同時通過手中的武器抽取敵人身上的鮮血。」
「什麼？她可以直接吸取重生之母的力量？」維拉蒙特也感到驚訝，重生之母的力量具有普適性，可事實上也不是什麼人都可以隨意使用的。
「現在的她和那四位神力者沒有區別了……」
噗嗤！
瑪利亞將一位古神的頭顱斬斷，反手一刀貫穿另一個古神的喉嚨，而這時，不遠處的另兩位古神才剛剛恢復身上的傷勢，可還沒等她們加入戰鬥，就被瑪利亞旋轉的刀光撕成肉塊。
作為血族，嗜血戰鬥的本能被烙印在血液與骨髓之中，曾經的瑪利亞壓抑了太久，吸收了血族女王的能量，此時一經爆發就釋放了無法想象的潛能。
到後來，五人混戰已經變成了一面倒的屠殺，在瑪利亞的追擊下，四位古神毫無還手之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眾人發現他們的恢復速度越來越慢。
不是重生之母的能量補充出了問題，是他們的精神。
每一次死亡，他們都會被那對古怪的武器抽取一部分精神，一兩次沒什麼改變，但次數一多，孱弱的精神便沒辦法操縱強大的肉體，很快，在不知第多少次被瑪利亞屠殺之後，屍體恢復之後竟然出現了手腳不協調的情況。
而這還只是開始。
瑪利亞手起刀落，幾位古神再次被他手中的武器碾碎，而這一次，他們的精神衰弱，完全失去了操縱身體的能力。
就在這時，血紅色的空間震動，突如其來的四條肉柱將四人的身體貫穿，伴隨著吞咽咀嚼聲，能量逆流，四人的身體被重生之母當成了滋補的養分，連同精神也被一起并吞咽。
至此，四位古神竟然死在了這個不可能死亡的空間之中。
瑪利亞甩掉刀上的血跡，歸刀入鞘，大步向眾人走去，身後的披風飛揚，一人雙刀，獨戰四位古神。
完勝！
而就在眾人正準備商議怎樣處理髮狂的晨曦女神的時候，遠處崩塌的空間突然膨脹，隨後消失的西格蒙二人再次出現。
西格蒙衣衫凌亂，反觀對面的神皇卻一臉從容，身上看不到一絲傷害。
「這傢伙也可以借用重生之母的力量。」維拉蒙特臉色微微一沉，他了解神皇的強大，也明白當這個幾乎無法被傷害的傢伙可以隨時恢復傷勢時，將會變得多麼可怕。
無法被擊傷，不能被殺死，那是真正的無敵。
「你的強大真的讓人意外！」神皇身上的襯衣潔白依舊，「如果不是借用了重生之母的力量，我也許已經死掉很多次了。」
「可惜了……現在的我與重生之母互為一體，而重生之母是無法被殺死的，所以我……也是不死的。」
「強大的獵人，我願意給你最後一個機會，現在向我臣服，我之前的承諾依舊有效。」
遠處的瑪利亞等人聽到神皇的聲音，都紛紛看向西格蒙，此時西格蒙傷勢頗重，反觀對面，力量氣息卻都處於巔峰。
「哈哈哈哈！」
西格蒙大笑一聲，目光冷漠的看向神皇，「你知道嗎，你知道最有趣的事情是什麼嗎？」
「什麼？」神皇臉色微沉。
「你知道我的名字嗎？」西格蒙突然問出了一個古怪的問題。
「什麼？」神皇微微一愣。
「果然。」西格蒙笑了笑，一步跨出來到神皇面前，「說實話，你這副裝逼樣還真TM遭人煩！」
「你以為可以借用重生之母的力量，我就沒辦法殺死你嗎？」
在西格蒙說話的同時，混亂世界突然降臨，他抬起右手，在他身後的虛空之中，一輪皎潔的紅月降臨。
下一刻，西格蒙揚起手臂，月光刀光匯聚在一起，血紅色的光芒反射，在這一刻，眾人彷彿從刀光里看到了一個微縮的世界。
那裡有古老的街道，高聳的塔樓。
有熱情好客的本地人和淳樸善良的外鄉人。
紅色的刀光埋葬了所有人的夢，匯聚了數不清的污穢罪惡。
「這是什麼力量？！」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攻擊，神皇臉色大變，他調動全部的力量抬手格擋，但下一秒，這如夢似幻的刀光卻穿透他的身體。
嗤！
遠處的虛空里傳來一聲輕響，隨後，神皇便察覺一種特殊的聯繫被突然切斷，他扭過頭，看到了分裂的屏障，和逐漸蘇醒的身影。
「唰！」
脖頸微涼，一個聲音從腦後傳來。
「我叫西格蒙，一個異鄉人。」
「是我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