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回歸

  「亞楠的日出很美。」西格蒙摟住瑪利亞的肩膀，感受著臉頰上傳來的溫度，輕聲感慨道。

  「這曾經是個繁榮美麗的城市。」瑪利亞雙眼迷離，不知在回憶著什麼。

  「黑夜消退，一切都結束了。」西格蒙恰道好處的放下自己的手臂，「如果你願意，我隨時都可以陪你回來。」

  瑪利亞沉默了片刻，她突然抬起手，將頭頂的三角獵人帽摘下，然後隨手一揚，帽子旋轉著沒入到下方的漁村之中，看著獵人帽消失，她又解開脖頸下的一排衣扣，將身上的獵人服裝一同甩下。

  「從今天起我不再是亞楠的獵人了，我只是瑪利亞，我只為我認定的理由戰鬥。」瑪利亞臉上淚痕未乾，但她整個人卻洋溢著希望的光芒。

  「走吧，我們離開這兒。」瑪利亞張開手，似乎在擁抱這嶄新的未來，又似乎在懷念停留在這片土地下的最後一刻，做完了這一切，她扭過頭，美麗的臉上掛滿微笑，隨後對西格蒙說道。

  「好吧，我們回去。」

  「去阿貝圖斯！」

  瑪利亞沒有詢問西格蒙用什麼辦法將自己拯救，她沒有聊起和該隱赫斯特有關的一切，也沒有提到殉道者洛加留斯以及血族女王的身份。

  洛加留斯身材高大，骨骼異於常人，很顯然他並不是普通的人類，而在血族女王的身邊，則擺放著另外一個王座，這實在讓西格蒙生出了一些八卦之心。

  但就像瑪利亞說的那樣，這個世界的恩恩怨怨和他沒有關係，現在，他在乎的同伴恢復了生機，眼前這個腐朽的世界有了復甦的希望，而他自己力量提升，也得到了關鍵的武器，那便是時候離開了。

  在兩人身後的空地上，夢魘馬車憑空出現，西格蒙帶著瑪利亞，跳上馬車隨後拉緊韁繩，周圍的虛空將兩人的身體包裹，馬蹄清脆，夢魘馬車踏破空間的屏障。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景物恢復正常，西格蒙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阿貝圖斯的街道上。

  不久前，他曾經迷失在殺戮之中，在戰鬥的時候忘記了時間的流逝，顯然阿貝圖斯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周圍的空氣愈發寒冷，不久前似乎下了一場雪，將整個城市點綴的一片潔白。

  街道上人流依舊，比起他離開的時候，此時的市民們，臉上多出了些許期盼，一些繁華的街道上，西格蒙看到了許多喜慶的裝飾和點綴，他感受到了新年的氣息。

  這是1777年的最後一個月。

  就在這時，街邊幾位巡邏的獵魔者穿過街道，領頭的那人視線掃過，注意到坐在馬車上的西格蒙，他先是一愣，很快臉上湧現出一絲尊敬。

  「公爵大人。」聽到聲音西格蒙扭過頭看到了柯南熟悉的面孔，「是你啊。」西格蒙感慨一句，兩人相視一笑，似乎想起了初始時的荒誕情形。

  西格蒙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拉近韁繩，向王宮的方向駛去。

  在他身後，獵魔者小隊里的一張張年輕面孔出神的望著他離開的方向。

  「柯南總隊長，剛才離開的就是調查局局長，王國的公爵大人西格蒙斯*金德先生？！」

  「沒錯。」柯南眯了眯眼點點頭。

  現如今已經進入5階的他職位提升，成為了負責阿貝圖斯大部分獵魔者的區域調度總隊長，其職位，也只是比執行長和新成立的獵龍騎士團團長略低。

  也勉強算是獵魔者團隊中的大人物了。

  現如今，超凡力量在王國內部已經算不上什麼秘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幾個月超凡者的數量一直在快速增加，再加上西格蒙的幫助，高等級超凡者的數量也在穩定提升。

  有很多實力不錯的獵魔者，從王國的其他區域被調度到阿貝圖斯接受訓練，除了自己的本職工作之外，柯南還需要調度人手對這些來到阿貝圖斯的獵魔者進行培訓。

  「好年輕。」年輕人眯著眼感慨道，「看起來似乎比我大不了太多。」說話的時候他臉上滿是崇拜，德雷塞爾的離開已經過去了一段時間，而西格蒙用諸多功績成功取代了德雷塞爾原本在眾人心中的地位。

  對於很多年輕的獵魔者來說，像西格蒙這樣的領導者，顯然更具傳奇性，而王國內部自上而下也一直在積極宣傳他的事迹，這使得西格蒙哪怕很少在公開場合出現，卻以極快的速度成為整個王國諸多年輕人的偶像。

  「也許你們很難相信，局長成為獵魔者還不到一年的時間，也許他是天生的獵人契約者。」柯南感慨了一句，引來了許多年輕獵魔者的驚嘆，眾人議論著，希望柯南可以講述更多與西格蒙有關的事迹。

  柯南笑了笑，將他知道的一些事情挑揀著和眾人說了一些，不過關於兩人之間的一些小交情，他倒是沒有過多提及。

  不是因為身份懸殊不方便開口，而是現在柯南的段位提升，他只是單純的覺得，和這些小傢伙們談論與西格蒙的交情多少有那麼一些掉價。

  這些年輕的獵魔者們級別太低，讓他連裝逼的興趣都沒有，如果是面對和他同級別的那些超凡者嗎們，嘿嘿，只要他略微提及與西格蒙之前的一些小交情，就會引來同伴們的羨慕。

  那個感覺才對。

  心中想著，柯南草草的結束了對話，督促這些年輕獵魔者們好好工作，他抬起頭看著白茫茫的城市，心中湧現出一絲滿足，「正是因為那個人的努力，我們才能擁有現在的安定。」

  作為高階獵魔者，他比普通人了解更多的真相，現在的世界除了埃蘭以外，用水深火熱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而另一邊，瑪利亞徹底與過去的自己告別，在返回王宮之前，他帶著瑪利亞來到了一家服裝店，為她重新選擇了幾件衣服。

  付完款，還沒等離開，服裝店門口的鈴聲響起，托馬斯笑眯眯的走了進來，一見到西格蒙他臉上的諂媚更加明顯了。

  「房子準備好了嗎？」西格蒙隨口問道，他在趕往服裝店的路上，便通知了托馬斯。

  「請放心，一切都按照您的要求。」托馬斯是了解瑪利亞的身份的，不敢多問多看，他小心的回答著。

  對於托馬斯來說，他尊敬的公爵大人在回到阿貝圖斯的第一時間便聯絡自己，這是讓他感到無比榮譽的事情。

  「讓托馬斯送你回去。」西格蒙看向瑪利亞。

  「晚上……我再去找你。」

  瑪利亞沒有多想點點頭，一邊的托馬斯卻猛的豎起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