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一絲光明
眼見洛天不知道怎麽回答，韓榮昌知道剛剛的問題，對誰都是一個坑，別說洛天，自問換上自己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想歸想，隻能出來救場，轉移話題道：“天爺，聽曉影說，背後的主謀找到了？”
洛天收回心緒，點了點頭回應道：“沒錯，背後的人自己站出來了！”
“那…”韓榮昌有些猶豫，想了片刻還是問道，“不知道天爺能否告知背後之人是誰？我想知道，他因為什麽事情對曉影這麽殘忍？是因為我嗎？我自認為沒有得罪人……”
洛天有些無語，看來他們確實不知道背後到底發生了什麽，誰也想不到事情的發生源於一個玩笑似的主意。
洛天組織了下措辭，說道：“這件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話可以說清楚，我明天約了對方見麵，韓叔叔，等我和對方見過麵以後，再告知您結果可以嗎？”
李恩熙還想努力，她一刻也不想等，看著洛天說道：“天爺，請您告訴我是誰，我是一個母親，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傷害自己女兒的人逍遙法外……”
李恩熙的話沒說完，就被韓榮昌打斷：“好了，這麽長時間都等了，不在乎再等一天，天爺這麽說，有他這麽說的安排。”
洛天輕輕的揉著太陽穴，其實哪有什麽安排，隻是自己不知道怎麽處理罷了，自己又何嚐不想說出是誰，可是就憑他們惹得起楚江嗎？
一件事情如果可以簡單的用對錯去劃分那倒是很簡單了，可是事實明顯不是啊！
無奈，洛天隻能強行把話題轉了回來：“韓叔叔說的沒錯，希望李阿姨給我一天的時間。汪阿姨，我繼續回答您剛才的問題，我不否認，如果事情發生在我的身上，我會和您一樣，有很多的顧慮，退一步來說，我作為一個兒子，如果麵臨和小傑一樣的處境，我的父母也會和您一樣。父母都是希望自己的孩子好，我實在無法說出坦然麵對這四個字。”
汪慧敏看了一眼薑棟梁說道：“天爺您理解就好，我實在無法想象小傑以後的日子該怎麽過，拋開有沒有孩子的問題不論，就說日複一日，年複一年的照看，有一天他厭倦了，曉影那孩子該怎麽辦？他沒有後路可言，我隻能一開始就讓他認清現實。”
“所以小傑怎麽想根本就不重要是嗎？”洛天閉上眼睛，輕輕的問道。
汪慧敏沒有說話，薑棟梁歎了一口氣，說道：“不是不重要，而是小傑現在沒有辦法做出清醒的判斷。”
“真的是這樣嗎？”洛天喃喃自語，而後提高音量繼續說道，“事情不是這幾天發生的，經過這一段的時間，小傑自己想的很清楚了，如果他反悔，他會隨時離開，我想，小傑什麽處事方式，你們比我更為了解。不，應該你們沒有我了解的透徹，你們看到的是他平時的表現，我看到的是一串冰冷的數據，工作室是做什麽的，你們都很清楚，我想，這一點上工作室應該有發言權。”
汪慧敏苦笑著說道：“不是懷疑工作室的專業性，而是數據隻是數據，遠遠代表不了人心，也代表不了以後。”
“我不敢苟同，人本身都帶有一些欺騙屬性，無論語言、動作、微表情等等，都可以騙人，最真實的應該是潛意識，人潛意識裏的東西是不經過任何掩飾的。工作室是把潛意識變為一串冰冷的數據，就是想告訴每一個去工作室的人，什麽是真實的自己！別覺得我在誇張，有時候工作室比一個人自己都要了解他。”洛天反駁道。
“然後呢，我看著自己的兒子一步步滑入一個深淵，自己就在旁邊看著？”汪慧敏開始針鋒相對。
“什麽是深淵？所謂的深淵應該是汪阿姨自己這麽認為的吧？！我覺得事實恰恰相反，你所謂的深淵對小傑來說卻是另一個世界，說是天堂也不為過！”洛天看著汪慧敏，一字一頓的說道。
汪慧敏冷笑著說道：“什麽天堂，地獄還差不多，刀砍在誰身上，誰才知道疼，其他的都是看笑話罷了！”
洛天氣笑了，說道：“看笑話？我要是想看笑話，就不是坐在這裏，而是你們坐在工作室去談這件事情！我要是想看笑話，隻要給白銘打一個電話，他出麵，我看的笑話不就更大了麽！”
看著氣氛越來越緊張，薑棟梁隻得充當救火員，在汪慧敏說話之前，搶先說道：“好了，慧敏你別說話，天爺您先喝口水冷靜一下，慧敏剛剛口不擇言，您別放在心上。您今天能來，我感到很榮幸，這些事情還是別麻煩白爺的好。”
洛天點了點頭，沒有說話，他也不知道明明說的好好的，為什麽會吵起來？
沉默的時候，葉雯的電話打了過來，洛天隻得收收心思，準備迎接聖旨。
“喂，媽，怎麽啦打電話？”洛天有些好奇，不知道老媽這時候打過來電話有什麽事。
葉雯笑著說道：“喂，兒子，是這樣，你小叔因為你訂婚的事情回來了，他讓我問你需要提前準備什麽東西嗎？”
洛天笑著回應道：“小叔回來了？他在你身邊嗎？讓他接個電話唄老媽。”
沒過多久，電話裏傳來洛安平的聲音：“喂，小天！”
洛天嘿嘿一笑，說道：“叔，你回家啦？”
洛安平翻了一個白眼，無奈的說道：“你個沒良心的小兔崽子，我白疼你那麽久了，訂婚這麽大的事都不給我打個電話，要不是你爸打電話告訴我，我還不知道呢！”
洛天傻笑著說道：“叔，是我的錯，您大人大量，原諒侄兒這一次吧！”
洛安平咳嗽一聲，說道：“好了，不鬧了，說正事，該準備的東西都準備好了沒，有什麽叔能幫忙的嗎？”
洛天摸了摸鼻子，壞笑著說道：“我這都安排好了，還真有一件事需要叔您幫忙，那就是我還缺一個嬸子怎麽辦？能不能抓緊解決一下呀！”
“滾蛋！”洛安平笑罵道，“就知道你小子得提這件事，什麽時候回來，酒桌上喝贏了我，就聽你的。”
“那還是算了吧，你愛找不找。嗯，我應該是後天下午到家。”洛天不上套，和洛安平拚酒，自己該是多想不開啊！
兩人又聊了一會兒，洛天掛了電話回到客廳，見還沒有人說話，坐好後說道：“薑叔叔，我想問您一下，不知道您是怎麽看待這件事情的，或者說，您心裏是不是已經給這件事判了死刑？”
薑棟梁躊躇片刻，說道：“沒有。我說句話，老韓你們兩口子別不高興，其實小傑做到今天這一步，我是很欣慰的，不是我自誇，而是小傑做的真不錯，他知道自己在什麽，也做得很好，我隻是擔心，他以後會後悔，或是以後該怎麽生活。”
聽到薑棟梁的話，洛天突然想到，混沌之所以可以在家人這麽反對的情況下，繼續自己的所作所為，這和他們的父母的退步有很大的關係，試想一下，如果薑棟梁和汪慧敏堅決反對，不留一絲絲的縫隙，混沌自己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想到這些，洛天覺得自己仿佛看到了一絲光明。
洛天笑了笑說道：“如果您的態度也很堅決，我也沒必要坐在這裏，您也不會跟我說這麽多。薑叔叔，我這麽說，沒錯吧！”
薑棟梁沒有說話，表示了默許。
洛天看向韓榮昌，問道：“韓叔叔，能告訴我，您心裏是怎麽想的嗎？”
韓榮昌猶豫了片刻，說道：“其實我也知道是曉影拖累了小傑，剛開始的時候我也勸過小傑，希望他可以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我也問過曉影，雖然她沒有說什麽，可是我知道，她自己習慣了有小傑在身邊……”
是一些沒有意義的話，洛天想了想打斷道：“那麽，我現在說一個解決方案可以嗎？我是這麽想的，如果曉影可以恢複健康，那麽我們現在討論的問題都不再是問題，我給白銘打個電話，問下他，看他認識的醫生能治療到那一步，如何？”
見沒有人提出反對意見，洛天覺得自己是時候開啟大招——有事問白銘！
本來不想用的，洛天想看看自己能不能妥善處理，結果是自己想多了！
洛天撥通了白銘的電話，想了想開啟了免提，沒過多久，白銘的聲音傳了過來：“喂，小天，我兒子呢，讓它叫兩聲聽聽！”
洛天咳嗽了兩聲說道：“老白，說正事，我現在在薑曾傑家，有件事想問下你，你看你有什麽辦法不？”
白銘微微思考，就知道洛天想問什麽，說道：“你是在說韓影的事情對嗎？”
洛天嘿嘿一笑，說道：“沒錯，我之前記得你說過認識幾個不錯的醫生，怎麽樣，曉影的傷能不能治？能治到哪一步？”
“你想治到哪一步？”白銘反問道。
“當然是和正常人一樣啊！”洛天理所應當的說道。
“嗬嗬，你要是沒睡醒，就再睡一會兒！”白銘毫不猶豫的開啟了嘲諷技能。
洛天有些尷尬，小心翼翼的問道：“那你說能治到哪一步？”
白銘想了想，說道：“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站起來是沒有多大的問題的，有80%的幾率不影響生孩子，至於身上的傷痕，找一個好點的美容醫院，也不是什麽大的問題。至於像正常人一樣，他們花不起那個錢！”
洛天想不到白銘剛剛說的和正常人有什麽區別，因為開著免提，說話也沒那麽隨意，剛準備說話，就聽到白銘繼續說道：“對了，你這都要訂婚了，不陪你家祖宗，還有心情管這閑事？”
洛天翻了一個白眼，無力的說道：“老大，我開著免提呢！”
白銘一愣，嗬嗬冷笑說道：“電話號碼我一會兒發給你，提我的名字。”
說完飛快的掛了電話。
這反應讓洛天一陣無語，然後看著驚呆的四個人，痛苦的敲打著自己的額頭。
為什麽感覺白銘在向笨笨靠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