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鷹翔封都
“你來這兒幹什麽？這離你們教學樓好像不近吧？”葉桐雙臂交叉，趾高氣昂地盯著麵前這個女孩。
“哼！得好像我願意來似的。林伊伊——”秦焱瞪眼一瞧，這個家夥像是做賊一樣從班級裏跑進來。
“秦學姐……”一直都是雷厲風行形象的林伊伊難得的心翼翼，看向葉桐：“是我把秦學姐叫來的，其實就想讓你們消除一下誤會……”
……
誤會？
那可真是大的誤會！
半年前，他因為在訓練營的考核違規被消除檔案，剛和那些一班的同學們告別，就老鬼丟進了從狂森前往封都的K字頭火車。
也算是葉鋒還有一些人性，知道一直都沒有多少儲蓄的葉桐肯定買不起臥票，所以特地還添了些錢進去。
“哼！回去我就還你。”站在火車內的玻璃窗內，葉桐雙臂交叉頭扭向一邊，其實眼睛淚花早就浸濕了一圈。
“盡快回歸狀態，家裏麵老媽就由你來照看了。”葉鋒可沒看到這些，玻璃反光也隔擋了聲音，拔高的身材直接砰砰砰敲擊著玻璃。
是摩斯密碼……
“知道……”一聽就知道是家裏大哥的語氣，葉桐悶氣轉身，嘭地就把臥鋪的門給合上了。
“誒……可算把這尊大神給送走了……”葉鋒在窗外搖搖頭，雖然對自己的弟弟從此離開狂森有些難過，但卻並沒有太多的遺憾。
“這個子是一個人才，可惜是一隻鷹，一隻已經開始蛻變的鷹……他不會適合部隊的群體活動，就算這次的考核他是滿分，我也會把他把送走……”沙啞的老首長站在考核中心的電子屏前，雙手住著拐杖站在所有人的麵前，連葉鋒和葉雄鷹都離的遠遠地沒有應聲……
“鷹，嘛……”葉鋒喃喃自語，看著葉桐的背影神采奕奕：“還是一隻有毒的鷹呀……”
“誒誒誒！那誰！不知道火車就要開了！趕緊站遠點！”警務員吹著哨子，揮斥著把一身便衣的葉鋒拉開。
“哦哦，抱歉。”
……
遠方的山巒層層疊疊，與碧藍的空仿佛融為了一體。大漠與夕陽下的飛沙順著火車窗戶處的縫隙流入，葉桐抬頭看去，是狂森的方向。
“這個時候……他們已經開始吃飯了吧？”葉桐標準的生物鍾已經開始督促腸胃不爭氣地叫喚了……
唉……誰讓自己一聽自己就要被刪除檔案時一通脾氣，連中午飯都沒有吃。明明還想吟詩一首來表達自己此時的痛苦心情，的。
偏遠地區就是有偏遠地區的好處——人少安靜。
老老實實地坐在就餐車廂吃了盤大米套餐，葉桐有心要收拾行李後準備睡覺了。
“我靠！”一攤開書包，他這才看見側麵都是零食吃。
看來自己的“有毒”體質還真是附加的，把狂森班在訓練營好不容易收藏好的“違禁物”給帶了出來。
“嗬嗬嗬……”想想厲逐風那子抱頭發狂的樣子，葉桐撕開一包零食就往嘴裏塞，一旁還吃吃地笑。
呼啦——
臥鋪門一拉，一個眼帶黑色墨鏡，身著紫花衣超短褲的美少女拉著鐵皮箱就立了進來。
“嗤……”美少女秦焱撇著嘴：“怎麽跟個傻子一間房？”
“嗯？”還未嚼碎入嘴的薯片嘩嘩跌在褲子上，葉桐傻傻地點點頭：“對呀！我這麽傻，你怎麽會傻到想和我開房呢？”
“你……”
“切！”葉桐眼睛突然淩厲，側過臉頰。別看他從初中開始就在軍營裏麵待了，但成熟發育的早，更有一班老班長這樣的過來人指導——早就不是菜鳥了。
秦焱撅嘴知道自己也有不對，卸下眼睛，收拾完自己的行李後就靜靜地坐在了床邊。
“嘟，嘟，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啪！手機與床體的親密吻合把正邊吃零食便看著最近的新聞的葉桐驚了一跳，一抬頭這才發現秦焱紅腫如兔子的雙眼。
“你……”秦焱咬咬牙，幽怨的眼神射來把葉桐打了個激靈：“幹什麽？”
“能不能？”
“我不賣身的。”葉桐突然抱起雙臂做保護。
“切！好土的梗。”秦焱被他打岔恢複了狀態，但神色仍然不自然，咬咬嘴唇：“我錢包丟了，所以可不可以……”
“哦！我也沒錢。”葉桐突然大悟又冷淡的話語頓時傷了秦焱的心。
“我從早上都沒有吃東西了……”秦焱咽口唾沫，盯著葉桐手裏的包裝袋。
“跟我又有什麽關係？”
無所謂加高高在上……就是這樣的人才造成了和諧社會的不完美！秦焱捏著發白拳頭恨不得撕下葉桐那張臭屁的嘴臉，深吸了口氣但臉上卻笑盈盈道：“我家很有錢——”
“所以與你現在沒有錢沒有半毛錢關係。”葉桐冷笑，翹起二郎腿：“被男朋友甩了吧？還是未成年就這麽放蕩地出來，恐怕連家裏麵都沒有吱一聲吧？”
“你怎麽知道？”忽視了葉桐言語中的“放蕩”，秦焱一震。
“手提箱輕的都像是空的一樣，肯定不是出遠門；頭發波浪的末梢還有一股味，是為某個人剛做的頭發；打電話直接向通訊錄的第一個按去，明顯已經不是第一次，這就直接排除你和父母親戚吵架的因素；化好的妝怕是昨的吧，剛從昨的火車下車就要離開？”
“嗯……看來你這異地戀並不成功……”葉桐高深莫測地搖搖頭，看得秦焱一句話都不出口。
看起來不過和自己一樣大，風塵仆仆的樣子眼角處也有些發紅。
秦焱突然間也像是明白了什麽，恍然大悟一股我都懂得樣子：“哦……原來你也是被甩了……”
拉長的聲音異常刺耳，葉桐嘴角苦澀，都懶得和秦焱爭辯。一包零食飛過去便又看向了已經被黑夜籠罩的夜景。
對他而言，和狂森分別不就相當於失戀嘛？
“這就是你們的狗糧嗎？看來我還是挺有福氣的。”秦焱撕開，看到“涯淪落人”好像心裏平衡了不少：“喂！跟她有多久了？”
“五年。”
“五年呀，也不長，我和他其實也就半個……什麽！五年！”秦焱眼珠子突張，好像在看一個妖孽：“你才多大？五年前？你知道愛情嘛？”
“的像是你知道一樣！？”葉桐立身又是一包零食飛過：“別打攪我！裏麵的零食歸你了！”
呼啦……
抽起門把手葉桐扭身離開房間，朝更遠出的前車廂走去。
“切！耍什麽帥？不就是個書呆子愛戀上了遙遠的情妹妹嘛！”在秦焱眼中，帶著無修篇幅眼鏡的葉桐充其量也就是為愛衝昏頭腦的青澀少年。
沒有經過痛苦高三的“林時代”，都是不值一提的……
嗚……
火車和同類終於在這寂寥無邊的西北沙漠於鐵軌上相遇了……
坐在空無一人的硬臥區，關閉了燈反而更加看得見外麵的滿星辰和荒原處星星點點的幾戶人家。似乎帶這些光暈，空被襯得有些發紫。
葉桐抬頭，仍是熟悉的那片星空。隻不過他不知道未來自己還有沒有可能再次見到。
嘭嘣！
突兀異常的聲音在車廂內響起，思緒立馬拉回，葉桐好似隻夜間動物整身汗毛都立了起來。雖然坐在位子上一動不動，但兩隻耳朵早已經豎起來傾聽著周圍的一切……
這趟火車在前半程的售票量是很稀少的，可勝在後半程沿途的大都市人口絕對可以把現有兩成旅客的火車給裝到飽和。
因為獨特的環境因素導致火車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太過在意檢查車廂。。
而剛才金屬的碰撞聲——
像是兩三個閃亮的扳手於黑暗中混合相碰，冷到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