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林語歸來
太陽西斜，眾人埋頭苦讀的影子被漸漸拉長。
終於其中的一人挒了挒腰，合上筆蓋，亭子下準備回家收拾行李返校的眾人已經整理起了背包。
“老大，這些都行不行呀？我怎麽感覺也沒多大用處？”不光是陳聆，連魯器心裏麵都沒感覺有多靠譜。
“你是不相信你還是不相信我？”薛越啃著棒棒糖靠向他，怎麽都付出了近一的時間來給他補習功課，學霸的時間同樣很珍貴好吧。
“額……都相信都相信。”陳聆連忙對腹黑正太擺擺手。
雖然大家是一個寢室，但今學霸氣勢全開的薛越是真正地在陳聆心頭留下了“super”機智的影子。
“不過是一時間，哪能有那麽快？”葉桐把書包拉鏈拉好。“陳聆，魯器。現在還是高二，咱們慢慢來……”
“不要啊……我的李姐姐呀……我的豪華遊艇……”陳聆抱著腦袋哀嚎。
“而且我覺得今魯器已經很努力了，化學的一個單元的知識點已經沒有問題了……”墨芽推推眼睛安慰胖子。
“就是！要不你以為誰都可以隨隨便便就能考出好成績的嗎？”林伊伊對葉桐的話表示讚同，對這些一口氣就想吃成胖子的人深感同情——他們還有更多的路去磨難呀。
“葉桐？”
“嗯？”把哥幾個送上車，葉桐扭頭發現就剩下林伊伊還沒有回家了。“有事？”
“那個？你打算什麽時候，聯係一下楚會長……”
“你別給我提她！”葉桐出乎意料的果斷，表情嫌棄：“我感覺我上輩子絕對是欠她的，你再提她我跟你急啊！”
“誒……”林伊伊搖搖頭，明明就是一場誤會，至於這麽死磕著嘛？
……
“媽……”
葉桐大大咧咧地進了玄關，活像是衣錦還鄉。知道自己自己這次的周清考試成績還不錯，他心想這星期的零花能不能多一點。
沒辦法——“分分分，學生的命根兒。”沒有成績的學生，葉桐總感覺在陸芸麵前要錢很是沒有底氣。
“你過來，我問你些話。”陸芸一手拿著手機，一手床掃帚，似笑非笑地看著驕傲的像隻公雞一樣的葉桐。
“怎麽樣呀？老媽？你兒子是不是給你長臉了呀。這次成績雖然進步不大，但我總算是突破了倒數第五的範疇，老媽你準備怎麽犒勞犒勞你辛苦的兒子呀？”
“你還想要犒勞？！”陸芸呼哧一聲地甩出了掃把！“你！你從哪裏搞來的歪門邪道？是不是考試作弊了？”
“額？”葉桐突然扭身一躲，心頭委屈，終於知道那些希望成功的黑馬為什麽那麽難崛起了？
考試？你以為是你一個人的戰場？
你以為隻要心懷堅定就能揚名立萬？
錯！大錯！
硬件支持上，老師的溫和關注和嚴厲批評是一個水平嗎？後備支援上，家裏對你的無條件信任和徹底放棄是一個性質嗎？學習環境上，周圍都是一群幫助你的同學和成想捉弄你，把你也同化如他們一般的損友，這又能一樣嗎？
“誒呦！媽！你聽我解釋！”未等葉桐的二次元腦海中的吐槽能量釋放完畢，陸芸已經朝他走來！
“還解釋？我都和你們吳老師打過電話了，她你考試提前交卷，雖然還沒有找到你的試卷，但就衝你著態度肯定不對！”
“你往哪跑？告訴你！你要是敢躲進你哥的房間你就慘了！還跑！”
一直以來溫文儒雅的陸芸終於把獨自積澱在家的悶氣解放了不少，一通的你追我趕反而讓她的心情舒暢了不少。
要是葉桐知道老媽其實要“逗”他的目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恐怕就真的要當場石化了……
……
溫室中的一片綠蘿滾了顆水珠跌入土壤，韓瀟輕輕地撫了撫它的藤蔓，突然指甲蓋一捏，整條都被掐斷，耷拉在盆沿處……
“韓董事，你是要讓林語歸校？”
每次封都學院的周末返校，校董會都會在此地召開一場內部會議。此時學校最高辦公樓的中央大廳處，他們正圍著一張圓桌討論著一些學校的決定性問題。
“李校長？有什麽不妥嗎？”韓守國交叉著兩手，西裝革履，對置疑他提議的李澤不屑一顧：“我們沒有忽視林語同學在高二時做出的惡劣事件，但校董會此次的意見同樣是為了學校的利益發展考慮。”
“曾經的省級聯考第一，最有潛力讓我校出現第一個考入北傾大學的名額？校長，難道我們就這麽放棄嗎？”
“這……”
全國最好的名校，那個學校看著不眼紅呀？
與李澤同座的，還有幾位年級主任。高二的趙同康搖搖頭：“可諸位董事們不要忘記了林語曾在學校與社會製造出的惡劣影響。毆打老師，猥褻女同學，拉幫結派……把當初的整個高二年級搞得是烏煙瘴氣。如果現在在高三已經開始全麵備考的階段，把林語拉回來，恐怕對社會輿論上……”
“這件事我們會盡力保密進行。”韓守國立掌阻止了趙同康的話，又看向李澤：“而且校董會隻是希望他能在本市各大高校的競爭中拿回一個北傾大學的名額，我想李校長應該也不會拒絕吧？”
“而且——”另一個董事抬起正在看手機的腦袋，終於把地中海換成了黑黝黝的高顴麵頰：“當初我們選擇對他的下達‘回家反省’懲罰而不是退出學籍，不就是為了在這一刻起到作用嘛？”
“可當初林語的優秀成績僅僅限於高二層次，我們又怎麽能保證他的成績還會和之前的水平相同呢？”
話的人是當初林語毆打的老師的朋友海清，現擔任高三年級的主任。
“當初他年紀便將品德校風於不顧，未來怎麽能成為社會棟梁？”海清錘了錘桌子，使其他走神的董事都抬起頭看向他。
被打的老師名叫崔健，一家三口，最近才從從一年前的事故陰影中走出，離開了病房，現在還擔任著高三的生物課程，他怎麽能忍？
讓當初的仇人和自己又在處在一所學校？
“可當初對林語的懲罰，時限不就是今嗎？好像海主任也是同意的。”韓瀟站在韓守國的身後，一語截斷了海清的退路。
“韓瀟！跟海主任道歉！”韓守國皺皺眉，對這個話陰陽怪氣的兒子越來越看不透了。
“是我的錯，海主任別放在心上。”韓瀟輕輕一躬，又退回到了放著綠蘿的落地窗戶旁。
可會議氛圍陷入了尷尬……
“這樣吧？”李澤想出了一個折中的解決辦法，看向董事會的幾位大佬：“不僅是對林語在成績上的考察，還有心理健康方麵的測試。如果兩項均可通過再做決定，但如果有一項不合格就放棄。如何？”
“嗬嗬，也好。這樣在社會輿論上也的過去。”韓守國收收衣服起身，朝海清伸出了手：“畢竟，學校就是對學生的人格精神的再次塑造，我們不能因為學生的一次錯誤就評定他的一生吧？”
“崔老師那邊，校董會會拿出一定的補助方案的。”
“您的對。”海清麵無表情，實則袖中的左手已經握的鐵青……
……
“好了，你讓我給你辦的事都辦了，可別把事情捅大了。”韓守國在樓梯口陰影處，“畢竟是我提出來要把林語召回，後麵的責任就真的是我來擔了。”。
這層的所有人已經走完了，除了……
“哼，那就多謝老爹了。”韓瀟合住自己的筆記本，裏麵夾著一張他從會議室中挑選出的最完美的一片葉子，柔柔地眨了眨眼：“韓氏企業那邊的罷工，下午就可以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