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 回城ii.
其實,今日在趙良才從承恩寺裏出來之後,陳安晏也跟薛啟堂進去查看了一番。
不過,兩人都沒有發現什麽破綻。
看來,恐怕也隻有等翻修承恩寺的時候,或許才有可能發現其中的秘密了。
至於趙良才他們,似乎更願意相信那些鬼神之說。
眼看著時辰不早了,樊文清倒是已經派人前來催促,說若是再不起程,等回到縣城的時候,恐怕都要天黑了。
陳安晏想了想,其實他今日倒是想留在這裏。
一來是想再去探一探那承恩寺,二來也是想留在這裏看看趙小亮的病能不能有好轉。
盡管陳安晏知道,在大梁還有很多處於困境之中的百姓,光憑他的話,根本不可能讓他們全都脫離苦海,可既然他看到了,哪怕是為了李彧,他也必須要想辦法出手相助。
可就在他準備跟馬飛和薛啟堂商議,在趙家莊住上一晚的時候,馬飛的一個手下卻是匆匆趕來。
原來,就在剛才,縣衙的官差從城裏趕到了這裏,似乎是有什麽緊要之事。
而樊文清在聽了之後,似乎也十分緊張。
原本他已經在催促孔明城回城,可聽到那個消息之後,似乎都不打算去管孔明城了,而是想要自己先行一步。
陳安晏聽了也覺得有些奇怪。
如今,他們的人大部分都在這裏,而且,他也沒得到什麽消息。
陳安晏擔心之前的安排會有什麽紕漏,所以倒也暫時放下了對承恩寺的好奇之心,立刻帶著馬飛和薛啟堂準備跟著樊文清一起回縣城。
不過,在離開之前,陳安晏還是跟孔明城的兩個手下做了一個交代。
他讓這兩個官兵按照薛啟堂寫的方子,去買下足夠的藥材,另外他給趙良才留下了二十兩銀子。
雖說二十兩銀子,就算是放在來京城之前的陳安晏看來,也算不了什麽,可這對於這些尋常百姓來說,除了給趙小亮治病之外,也足夠他們很長一段時間的開銷了。
畢竟這裏的大部分百姓都以為將牛羊雞鴨賣給了陳安晏,都算了發了一筆橫財,陳安晏自然也不想這一家心涼。
一路無話,不過,在樊文清的催促下,他們這一行人回去所用的時間竟然要比來的時候所用的時間更短。
在進城之前,這樊文清還想勸說孔明城留在驛站,說是自己可能公務繁忙,無暇陪同。
不過,陳安晏哪裏肯聽,自然不願。
見到陳安晏執意想要進城,那樊文清也不好強行製止。
無奈之下,他在帶著陳安晏他們進城之後,卻是偷偷先行一步離開。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陳安晏在進城之前,已經先將薛啟堂安頓好了。
在進城之後,以他的眼力很聽力,自然早就發現那樊文清先行一步。
所以,陳安晏也帶著馬飛和另一個侍衛,從另一條路直接趕去了穀城縣的縣衙。
因此,就在樊文清剛剛趕到縣衙門口的時候,陳安晏也帶著馬飛他們來到了這裏。
陳安晏他們甚至還要比樊文清稍快一些。
這時候的樊文清也來不及尷尬,立刻朝著縣衙門口趕去。
因為這時候,在他這穀城縣的縣衙門口,竟然又圍著幾十個人。
不過,這些人卻不是來對付銀子的,因為這些人看起來並不像正經人!
在這些人之中,有一部分衣衫襤褸,看上去應該是乞丐,而也有一些人凶神惡煞,一看就是地痞流氓,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看起來卻是一副打手模樣。
隻見這樊文清一邊怒吼著,一邊讓手下不停的驅趕。
等他來到衙門口的時候才終於知道了這些人為何都圍在這裏。
原來,在這裏還有三個人。
這三個人看起來都鼻青臉腫。
不過,樊文清還是一眼就認出了,這正是單修和那兩個官差。
經過細問之後才知道,原來,外麵的那些人都是衝著單修來的。
那天,單修在跟陳安晏發生衝突之後,回到了客棧,卻又有一個自稱是樊文清的手下的人前來相請,隻是他們沒想到,此人也是陳安晏的人。
陳安晏派人將單修他們帶走,讓樊文清誤以為單修等人已經離開了。
就在今日一早,在陳安晏他們去承恩寺的路上,在陳安晏的安排下,他派去的人將單修丟在了一處鬧市之中。
而在這之前,陳安晏給了單修兩千兩銀子的銀票一事,早就傳遍了全城。
兩千兩銀子對於尋常百姓來說,可是一個天文數字。
而且,在這之前,單修曾經雇傭了一批打手。
可是在單文柏派來的兩個大內侍衛到了之後,他便直接把那些打手都趕走了,甚至連銀子都沒有付。
因為礙於那兩個大內侍衛武功高強,那些打手也隻能吃這個啞巴虧。
不過,那日所有人都看到了,陳安晏已經把那兩個大內侍衛從單修身邊帶走了,如今在單修身邊的,也隻有那兩個官差了。
對於他們來說,自然不願意放過這個報仇的機會。
特別是單修的身上,可是有著兩千兩銀子!
所以,實際上在單修跟陳安晏發生衝突,隨後離開之後,他們便準備去找單修的麻煩。
可是,他們比陳安晏派去的人晚了一步,撲了個空。
那些打手跟樊文清一樣,以為單修已經離開了穀城縣,也隻好作罷。
可是他們也沒想到,今日一早卻聽說單修他們三人在鬧市出現了!
他們得知之後立刻趕了過去。
而跟他們有同樣想法的,還有這穀城縣的乞丐和地痞流氓。
他們也早就聽說了那天陳安晏給了單修兩千兩銀子,他們也想分一杯羹!
可是單修自然不肯把那兩千兩銀子交出來。
畢竟,現在的他可就指望著這點銀子。
若是銀子都被他們搶走了,那他可就沒有活路了。
也正因為如此,這三人才挨了這麽多拳腳。
事實上,要不是在這些乞丐、地痞流氓以及打手之間都互相提防,這單修身上的銀票恐怕早就被他們搶走了。
而且,他們還趁著這些人爭執的時候,找了個機會直接溜走了。
而那些人發覺之後,自然也立刻追了上來。
如今對於單修來說,最安全是自然是縣衙了。
所以,他們直奔縣衙而去。
可是在這縣衙裏,除了樊文清和他的幾個心腹之外,其他人並不知道單修的真正身份。
今日,樊文清的大部分心腹都被他帶著去了承恩寺,這衙門口的幾個官差因為不認得單修,自然不會放他進去。
好在那些地痞流氓以及打手都對衙門頗為忌憚,並沒有立刻上前造次。
過了好一會,樊文清其中的一個心腹來到衙門之後,這才發現了單修。
此人昨日晚上忙了大半夜,實在太累了。
所以今日沒有跟樊文清一起去承恩寺。
他原本想把單修接到衙門裏,可那些地痞流氓卻是不樂意了,他們見到衙門裏的官差並不多,因此,雖說沒有膽大到直接動手搶人,卻也沒有放單修離開。
於是,這些人便就一直僵持在衙門口。
樊文清的那個心腹擔心有變,一邊派人調集人手,一邊派人通知樊文清。
樊文清在聽說此事之後,這還得了。
若是單修在他的轄下出了事,那他別說是這個七品知縣了,恐怕就連性命都難保了。
因此,他這才急匆匆的趕了回來。
他擔心此事被陳安晏得知之後,自己會兩邊為難,這才在城門口的時候請孔明城先回驛站。
卻沒想到陳安晏卻是執意跟著前來。
樊文清來到這裏之後,見到單修一身是傷,又大吃了一驚。
這時候的他也顧不上陳安晏了,立刻來到衙門口,對著那些乞丐大聲嗬斥道:“你們想要幹什麽?”
隻見他一邊說著,一邊讓手下把單修接進衙門。
不過,那些打手卻是不太樂意了。
若是說那些乞丐以及地痞流氓對衙門有天生的畏懼的話,那這些打手倒是要好一些。
而且,他們給出的理由也十分充足,之前單修雇了他們做事,卻沒有給銀子,他們自然要找單修討要銀子。
單修自知理虧,自然也不願理論,隻是將這一切都交給樊文清處置。
樊文清在官場多年,這種小事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隻見他看著這些打手淡淡說道:“你們說他之前雇傭了你們,可有什麽憑證?”
對於這種事情,就像是在街上請力巴幹活一樣,自然不會有什麽憑證。
而他們在聽到樊文清這麽問之後,也立刻明白了,這樊文清今日是想要護著這單修了。
雖說這些打手的背後也有一些靠山,但他們的那些靠山跟樊文清相比,還是要遜色不少。
甚至他們的靠山也要看樊文清的顏色行事。
因此,無奈之下,他們也隻好十分不甘心的退下了。
見到他們離開了,那些地痞流氓也跟著離開了,但他們跟那些打手不一樣,他們隻是稍稍走開了一些,而並沒有走遠。
看他們的樣子,是想等單修離開的時候,再對單修下手。
可是,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樊文清在帶著單修進了衙門之後,卻又對著手下吩咐了兩句。
隻見那些官差立刻朝著那些地痞流氓衝了過去,不由分說的就鎖了七八個人。
按照這些官差的說法,他們之前的案子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