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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五章 把總

  之前,因為陳安晏有意無意的用手擋著,所以樊文清一直沒能看清單修的情況。


  而這時候他終於看到了,那單修並沒有被開膛破肚,陳安晏似乎隻是劃開了單修胸前的衣服而已。


  到了這個時候,樊文清才算是真正的鬆了口氣。


  隻要那單修沒有性命之憂,那至少自己的烏紗應該能保住了。


  這時候,也許是因為吹過了幾陣冷風,那單修卻是悠悠醒了過來。


  而在他稍稍回過神之後,立刻摸向了自己的胸口。


  卻並沒有摸到什麽傷口,也沒有感覺到疼痛,隻是覺得胸口有點涼颼颼的。


  在暈過去了這麽長時間之後,之前摔的那麽幾下也稍稍恢複了一下。


  單修掙紮著坐了起來,立刻看到了自己胸口的衣服被劃開了幾個口子。


  他這才意識到,之前陳安晏不過是在嚇唬自己。


  不管怎麽樣,陳安晏終究還是不敢就這麽對自己下手。


  想通此處之後,單修倒是也鬆了口氣。


  不過,這個時候他也不敢再跟陳安晏爭執了。


  而在見到單修無恙,那兩個大內侍衛也找了機會退開了。


  他們先前之所以會動手,也隻是因為他們以為陳安晏對單修下了死手,擔心日後不好向單文柏交代,如今看來,單修應該沒什麽事,他們自然不會再繼續跟那幾個吳王府的侍衛糾纏。


  而單修也趁著這個時候,逃到了那樊文清的身後。


  讓他稍稍寬心的是,陳安晏並沒有派人阻攔,而是就這麽看著他站在了樊文清的身後。


  這時候,那樊文清也有些搞不清楚陳安晏究竟想要做什麽。


  陳安晏這時候卻是對著他淡淡說道:“大人,現在那凶器已經交到您的手上了,您可以斷案了!”


  樊文清皺了皺眉說道:“這裏不是公堂,自然不能在這裏斷案。”


  樊文清當然不同意在這裏斷案。


  且先不論今日之事到底是誰動手在先,畢竟,若是單修的身份暴露,那麽其作為流刑人犯的身份自然也會暴露。


  可是這時候的單修既沒有身著囚服,更沒有披枷帶鎖,到時候自己到底該怎麽去判單修的罪,這是一個問題。


  所以,樊文清自然不可能在這裏斷案。


  而陳安晏自然也看穿了樊文清的心思。


  隻見他微微一笑,對著樊文清說道:“樊大人說的有理,不過,在下卻是有個想法,還請大人成全!”


  樊文清不明所以,隻能問道:“你且說來,本官聽著!”


  陳安晏指了指外麵那些圍觀的百姓說道:“大人請看,這裏有不少百姓都看到了剛才發生的經過,在下覺得不論是直接在這裏審問,還是去衙門審問,這裏有這麽多百姓都見到了剛才發生之事,大人和不先問問這些百姓呢?”


  聽到陳安晏這麽說,那樊文清又皺了皺眉。


  他看了看那些圍觀的百姓,似乎並沒有要立刻散開的意思。


  雖說大部分百姓對官府都有一種天生的畏懼,但是今日這樣的場景,對於這穀城縣的百姓來說,倒也算是難得一見。


  再加上他們也很好奇陳安晏為何會跟單修起衝突,另外,他們更加好奇之前交手的那幾個人到底是誰,為何能有這樣的功夫。


  所以,雖說這位樊大人已經到了這裏,但他們並沒有立刻散開,而是繼續留在這裏想要看熱鬧。


  不過,這樊文清還是擔心情況有變,自然不願同意。


  在他看來,這件所謂的案子還是等他回去跟單修商議之後再做定奪。


  而且,樊文清也根本不想將這個案子公開審理,而是想要秘密的審一審便是。


  畢竟,這單修的身份還是不能公開。


  這時候,那單修在樊文清的背後也小聲說道:“樊大人,立刻帶我回縣衙,不用理會此人!”


  這單修自然已經看出了那樊文清並不認得陳安晏。


  而一旦陳安晏和他一起跟著樊文清去了衙門之後,樊文清必定會知曉陳安晏的身份。


  如此一來,自己反而會陷入被動。


  到時候那樊文清也未必敢繼續幫自己。


  所以,這個時候,單修隻想盡快的跟樊文清去縣衙,將一些必要之事告訴樊文清,然後就是離那陳安晏盡量的遠一些。


  在聽到單修的話之後,樊文清也有些不解。


  因為自己明明是在想著替單修出氣,可單修竟然讓自己不要再去管陳安晏。


  很快,樊文清便猜測,這單修極有可能是擔心陳安晏有那麽多厲害的手下,因此,他立刻壓低了聲音說道:“公子放心,巡防營的官官兵馬上就要到了,到時候就不用怕他們了!”


  聽到樊文清這麽說,那單修卻是有些著急了。


  而就在他剛要說話的時候,樊文清突然麵色一喜。


  眾人一看,正是巡防營的官兵。


  那為首之人正是巡防營的把總裘茂。


  他在得到消息之後,其實原本並沒有放在心上。


  不過,在聽說牽扯到了吏部尚書單文柏之子單修的時候,倒是有些動容。


  雖說他這個武將的升遷都是由兵部和樞密院做主,但終究還是要跟官府打交道。


  若是能得到單文柏的一個人情,對其家族還是有很大的幫助。


  因此,這位裘大人立刻帶著差不多一百個手下趕來了這裏。


  對於像裘茂這樣的把總,一般來說總共會有四百個左右的手下,這次他在匆忙之下,帶來了差不多四分之一的人手,也足以說明他對這位單公子的重視。


  這時候,那些圍觀的百姓再次被分到了兩邊。


  那些百姓見到了這些官兵,似乎比見到那些官差更加畏懼。


  所以,都不用那些官兵驅趕,大部分的百姓退到了兩邊。


  而且,還隔著一段距離,便已經聽到了那位裘大人洪亮的聲音!


  “樊大人,到底是什麽人竟然敢在我們穀城縣撒野?”


  不過,還沒等樊文清說話,這位裘大人有高聲喊道:“單公子在哪裏,可曾受傷?本官特意把軍中的大夫帶來了!”


  其實,這位裘大人口中的大夫隻不過是一位對診治外傷稍懂皮毛的兵卒而已。


  而按照大梁的兵製,像他們這樣的一個兵營的確需要配備一個隨軍大夫。


  不過,一來大夫的俸銀要高出尋常官兵的軍餉不少,另一方麵,在配備了大夫之後,另外還要配備不少東西,例如一些常見的藥材等等。


  這對於這樣一個隻有幾百人的兵營來說,實在有些繁瑣,同時也是一筆很大的開銷。


  所以,在很多邊陲之縣的巡防營中,根本就沒有配備大夫,隻有一些稍懂醫術的兵卒而已。


  若是真的受了重傷,還是得去請城裏的大夫。


  至於治病的花銷,他們也會用戰時特召來把那些大夫都打發了。


  若是那些大夫稍有推脫,他們又會借口治他們延誤軍情之罪。


  所以,這些官兵在百姓之中的名聲並不好。


  而這時候,這位裘大人故意這麽喊,他的目的無非就是想要博取單修的好感。


  而那樊文清見到裘茂如此高調,自然也猜的出他的目的。


  隻見他暗暗的罵了句莽夫之後,還是帶著單修朝著裘茂迎了過去。


  畢竟自己這邊隻有十幾個官差,根本就不可能是陳安晏那些手下的對手。


  這裘茂雖說有些莽撞,但畢竟帶著一百來個官兵。


  若是真的動起手來,這些官兵可比縣衙裏的那些官差厲害多了。


  在樊文清來到近前之後,立刻朝著裘茂搖了搖頭,他的意思是讓裘茂不要那麽高調了。


  不過,這裘茂卻誤解了樊文清的意思,他還以為樊文清是告訴他單修沒事,不必如此大驚小怪。


  而他的這個猜測,卻是讓裘茂以為樊文清是覺得自己想要搶他的功勞。


  裘茂有些不悅,剛要發作,卻看到了樊文清身後的單修。


  裘茂立刻眼前一亮。


  樊文清身邊的那些人,除了師爺之外,幾乎都是官差。


  這裘茂雖說大部分時間都在城外,但對樊文清身邊的這幾個人也還算熟悉。


  所以,他仔細看了看,並不是過去常見到的人。


  而且,那兩個大內侍衛和押送單修的那兩個官差這時候也趕了過來。


  這一下,裘茂自然立刻猜出了單修的身份,立刻饒過了樊文清來到了單修的麵前,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單公子了,真沒想到下……在下竟然能在這裏見到單公子!”


  這裘茂原本是想自稱本官。


  其實,這單修沒有官職在身,他自稱本官也沒什麽問題。


  可是這裘茂卻想著,若是這時候自稱本官,說不定會惹得單修不高興,所以又謙稱在下。


  這一次,他倒是壓低了聲音。


  畢竟,他也知道,一個朝廷官員對著一個流刑人犯自稱在下,多少還是有些讓人覺得不齒。


  原本他以為那單修會因為自己的“懂事”而高興。


  卻沒想到,那單修在聽了之後,臉色卻是陰沉了下來。


  原來,剛才裘茂的那番話在單修聽來,似乎就像是在諷刺自己被流放了一般。


  單修聽了自然會覺得不高興。


  不過,這時候單修也知道,自己想要脫身,說不定還得倚仗這位裘大人,所以,很快他便也象征性的拱了拱手。


  裘茂見了,有些不明所以。


  而一旁的樊文清卻並沒有立刻說出原委,而是在一旁看裘茂的笑話。


  而裘茂在見到單修對自己拱手的時候,卻好像有些受寵若驚一般,甚至都有躬身行禮的架勢。


  想來,要不是顧及這裏這麽多人,這裘茂說不定真的會這麽做。


  隨後,他為了顯示跟單修的親近,朗聲說道:“你們剛才是誰想要對單公子不利,是不是活的不耐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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