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三章 救星
這血腥味也讓他整張臉都變得猙獰了起來。
這時候,他大聲朝著那兩個大內侍衛和兩個官差大聲喊道:“你們還在那裏做什麽?我爹派你們來保護我,你們就是這麽保護我的嗎?”
聽到單修這麽叫喊,那兩個大內侍衛的臉色也有些難看。
畢竟他們跟那兩個官差不同,他們之間的身份可以說是天壤之別。
所以,那兩個官差能忍受單修的如此的無禮,這兩個大內侍衛自然無法忍受。
對於他們來說,單文柏和管不到他們。
這時候,他們兩人直接讓開了一些。
顯然,他們的意思是想讓那兩個官差上,而他們自己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
至於那兩個官差,他們自然也認得陳安晏。
可是他們雖說知道不能得罪那位單公子,可他們同樣清楚,那個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少年,可是要比單修更加可怕。
所以,這時候他們見到那兩個大內侍衛想讓他們上前,他們反而連連後退。
其實,在單修這麽大喊之後,陳安晏卻根本不擔心。
因為有馬飛他們在,陳安晏知道這幾個人也翻不出什麽花來。
眼看那兩個大內侍衛和兩個官差根本不願為自己出頭,這單修的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
陳安晏這時候也懶得跟單修客氣,隻見他一腳把單修踢翻了過來。
雖說單修想用手去擋,可他在被連摔了幾下,又重重的撞在牆上之後,整個人都已經快要散架了。
隨後,陳安晏又踢開了單修的手,直接拿著匕首朝著他的胸口探了過去。
就在陳安晏手中的匕首馬上就要碰到單修的胸口時,旁邊出現了兩個聲音!
“住手!”
“不要!”
喊“不要”的,是那兩個大內侍衛。
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在陳安晏那股氣勢的壓迫下,那兩個官差根本不敢多廢什麽話。
不過,這兩個大內侍衛不同。
一方麵,他們的身份特殊。
大梁的大內侍衛都直屬皇上,不論是兵部還是樞密院都無權幹涉。
所以,就算如今陳安晏頗為得勢,但他們也並不擔心。
隻不過,他們的這個特殊身份如今同樣讓他們有些為難。
按照目前來說,他們若是要出京,要麽皇命,要麽請旨。
可不論是哪一樣他們都拿不出。
若是陳安晏將此事捅大,雖說到時候有齊太後為其庇護,但深究起來終究還是有許多漏洞。
所以,這也是他們不願跟陳安晏直麵的原因。
隻是,盡管他們跟單文柏並沒有什麽交情,但保護單修畢竟也算是齊太後的旨意,若是出了岔子,別說是賞賜,恐怕還會為此得罪單文柏。
而且,陳安晏這時候隻要用手用力一捅,那單修就要一命嗚呼了。
他們可不相信陳安晏會手下留情。
畢竟之前在京城的時候,陳安晏給他們的感覺就是天不怕地不怕。
所以,若是陳安晏這時候直接把單修殺了,他們一點都不會覺得奇怪。
因此,這個時候他們隻能出聲製止。
不過,除了他們的聲音之外,另外一個大喊“住手”的,卻是另有其人。
而陳安晏在看了這兩個大內侍衛一眼之後,又看向了另一個方向。
而那個方向的百姓這時候已經讓開了一條路。
很快,從這些百姓的後麵,走出了幾個人。
其中,那為首之人身著官服,後麵還有一個師爺模樣的中年男子以及十多個官差。
看其官服的品級,應該是這穀城縣的知縣大人。
果然,那些百姓見到了此人後,紛紛跪下行禮。
而那兩個官差也似乎見到了救星一般麵露喜色。
至於那躺在地上的單修,雖說看不到來人是誰,但他卻能從那兩個官差的神情看出,來人應該是來救自己的。
更何況,此人先前已經大喊“住手”,自然是要讓陳安晏住手。
所以,單修自然而然的認為來人是來救自己的!
其實他猜的不錯,來人乃是穀城縣的知縣樊文清樊大人,他身後的正是縣衙的師爺和官差。
事實上,在這單修來到穀城縣之後,他便已經聽到風聲。
其實,對於他們這些官員來說,一旦遇到什麽事,都會跟臨近的縣官通氣。
這位樊大人正是在數日之前,得到了新野縣知縣大人的傳信,說是單修已經到了新野縣,不日就會到穀城縣。
其實,對於這位樊大人來說,他心裏也有些矛盾。
一方麵,對於像他這樣的外官小吏來說,自然也想巴結巴結京城的官員。
特別是這位還是吏部天官單文柏的公子。
盡管這單修被流放雲南,但這樊文清心裏很清楚,用不了幾年,那單文柏必然有辦法讓朝廷赦免了單修的罪行。
所以,按照他的想法,自己應該設法去討好一下這位單公子。
可是在跟師爺商議過之後,他又覺得有些不妥。
不管怎麽樣,這單修如今畢竟是戴罪之身,而自己雖說隻是一個七品知縣,但怎麽說也是朝廷命官。
若是就這麽去討好一個流刑之人,一旦被百姓知道,自己不但會威名掃地,說不定還會因此丟官罷職。
而且,單修身為流刑之人,卻沒有披枷帶鎖,甚至一路上還有官差伺候,自己在見到之後,到底是改管還是不管?
因此,他最終得出一個結論,不能去見單修!
最後,府衙的師爺倒是給這位知縣大人出了一個主意,按照師爺的意思,他們去找幾個潑皮無賴去找單修他們的麻煩。
隨後再由府衙出麵將他們都帶到衙門。
到了衙門,那都是自己人了,到時候隻要借口把他們關上幾日,自己就能有幾日的時間來向這位單公子“請安”了。
隻不過,他的計劃雖說沒什麽問題,但卻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單文柏又派了兩個大內侍衛前來保護單修。
因此,他們派去的那些潑皮無賴根本沒能靠近單修,便已經被那兩個大內侍衛打的落花流水。
因此,這兩天這位樊大人一直都很苦惱還有什麽辦法能討好這位單公子,畢竟單修隻是路過此地,一旦這次錯過了,日後恐怕很難再有這樣的機會了。
不過,盡管如此,他還是派了縣衙的官差在附近盯著。
所以,今日這樊知縣正在縣衙跟師爺商議對策,很快就有人來報,說是那位單公子好像遇到了什麽麻煩。
樊文清聽了頓時來了興致,隻見他立刻就要帶著手下前去“營救”。
不過,還沒等他走到縣衙門口,就被師爺攔住了。
原來,這師爺還有個想法。
按照他的想法,這單修一有事,他們就去救人,這單修未必會放在心上。
說不定還沒等他到雲南,就把他們給忘了。
可倘若他們是在危急關頭救下了單修,這單修必定會報恩!
日後那單文柏也一定會提拔樊文清。
這位樊知縣一聽有理。
便繼續派人打探,自己則是在縣衙等消息。
很快便又有官差前來回報,說是單修已經跟人發生了衝突,而且看樣子已經吃了些虧。
這個時候,這位樊大人因為擔心單修,已經帶著人來到了街上。
他一聽這還得了,立刻帶人趕了過來。
其實,在這之前,他已經見過了押送單修的其中一個官差。
因為到了此地之後,也算是給這裏的衙門打個招呼。
所以,這位樊大人才知道,在單修的身邊多了兩個大內侍衛。
因此,他也不再想著用那些地痞無賴去找單修的麻煩了。
畢竟那些可是大內侍衛,有他們在的話,一旦真的下死手 ,恐怕幾十個地痞無賴也無法進單修的身。
可今日卻聽說又有人找單修的麻煩,而且那兩個大內侍衛似乎也沒有出手。
這下倒是讓這位穀城縣知縣大人十分興奮。
其實,這時候包括師爺和那些官差在內,都忘了一件事,那就是連那兩個大內侍衛都難以應付的局麵,樊知縣這十幾個官差要怎麽去應付!
這時候的他,來到了眾人前麵。
麵對眾人的行禮,他也隻是擺了擺手,反倒是那位師爺對著附近的百姓說道:“這裏不是府衙,諸位百姓就不必行此大禮了!”
而樊文清則是直接朝著陳安晏他們走來,這位知縣大人一邊走一邊指著陳安晏說道:“你是何人,為何要在這裏公然行凶?”
陳安晏卻是淡淡說道:“這裏的百姓都見到了,是他先對……對我出手,我這才出手反擊!”
陳安晏這時候故意沒有自稱本官,而是自稱為我。
他這時候還不想立刻暴露身份。
陳安晏在說完之後,立刻看向了旁邊的那些百姓。
其中不少百姓紛紛點頭,他們之前也確實看到了是單修先向陳安晏出手。
樊文清見了,臉色一沉。
他沒想到陳安晏這樣一個少年竟然敢跟他頂嘴。
不過,這時候附近都是圍觀的百姓,他也不便立刻發作。
因此,他看了單修一眼之後,麵色稍緩,隨後又對著陳安晏說道:“話雖如此,既然本官已經到了,必定會將此事查清弄明,你還不趕緊把手中的凶器交給本官?”
這樊文清說完之後,便朝著一旁的官差使了個眼色。
他自然不會親身犯險去取陳安晏手中的匕首。
旁邊的那個官差見了之後,自然立刻上前。
對於這些官差來說,他們自然沒有察覺到陳安晏有什麽威脅。
隻不過,此人剛走了兩步,卻已經被人攔了下來。
把這個官差攔下來的,自然是馬飛的手下。
這時候,陳安晏以及那些侍衛和官差都身著便服,所以,他以為這些人隻不過是陳安晏的隨從,自然不將這堂堂吳王府的侍衛放在眼裏。
而且,這個時候知縣大人也在,這個官差也想著在知縣大人的麵前露個臉。
隻見他稍稍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後,臉色一沉,對著那個侍衛說道:“你是何人,還不趕緊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