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改道
聽到那譚思遠說的煞有介事,那驛丞倒也不敢大意,立刻一邊派人守在這裏,一邊去通知合水縣的知縣大人。
那位合水縣的知縣大人在得知這裏可能出現了命案之後,也立刻帶人前來。
在他看來,陳安晏他們這一行人的身份尊貴,若是在自己的轄下出了什麽差池,恐怕自己也會受到牽連。
所以,他在得知此事後,便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這時候,因為先前譚思遠和那驛丞他們已經鬧出了一些動靜,所以,陳安晏隨行那些侍衛和官兵已經察覺到了。
隻不過,因為有那驛丞的官兵守著,他們在得到陳安晏和李義的命令之前,也不好強行驅離。
就在陳安晏出門查看情況的時候,那合水縣的知縣大人也帶著人來到了這裏。
此人也顧不上跟譚思遠客套,直接上前詢問陳安晏的情況。
在得知陳安晏等人無恙之後,這位合水縣的知縣大人這才去看那些血跡。
這時候,陳安晏也已經知道了發生了什麽事,所以,他的臉色自然不太好看。
而那譚思遠卻好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立刻笑著朝著陳安晏拱了拱手說道:“昨日這位公子離開的匆忙,本官還沒來得及道謝……”
陳安晏卻是直接擺了擺手直接退回了房間。
既然這裏的事情都已經辦完,那也是該回京城的時候了。
隨後,任憑這譚思遠如何求見,那些侍衛都將他攔在了外麵。
而且,那位合水縣的知縣大人在聽了其中一個侍衛小聲說了幾句話之後,便立刻帶著手下離開了。
他在離開的時候便已經放出話來,說這攤血跡隻不過是昨日殺雞之後不小心沾到的,根本不必大驚小怪。
隨後他手下的官兵在譚思遠他們反應過來之後,便直接將這些血跡全都清理幹淨了。
等譚思遠再來看的時候,這裏哪裏還有血跡。
他再想要去找驛丞,那驛丞卻裝起了糊塗,說這裏根本就沒有血跡。
想要找那位合水縣的知縣大人,他又擔心陳安晏他們會“逃跑”!
盛怒之下,這譚思遠竟然破口大罵了起來。
很快,幾個侍衛直接來到了他和譚六的麵前,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是“啪啪啪”幾下耳光。
這二人頓時覺得眼冒金星。
他們剛回過神來,嘴巴裏便被塞進了一團麻布,很快,他們的手腳也被捆住了。
二人在被綁的結結實實之後,便直接被丟在了床上。
很快,譚思遠他們便聽到了外麵有動靜。
聽起來,陳安晏他們似乎已經準備離開了。
這下,譚思遠有些著急了。
雖說他並不能確定陳安晏他們究竟有沒有殺人,但他可以肯定的是,這些血跡一定跟陳安晏他們有關。
因為昨夜他真真切切的聽到了一些動靜,隻不過等他出來的時候,已經看不到人了。
那個時候其實他也沒有多想,等到了早上看到血跡的時候,他才聯想到昨天晚上聽到的那些動靜。
這對於喜歡刨根究底的他來說,自然不想就這麽輕易的放過陳安晏。
可是,自己是西充縣的知縣,這裏卻是合水縣,自己如今隻有譚六一人。
而且,這譚六年歲也大了,又是自己的小叔,他當日不能讓譚六去為了自己冒險。
而且,他沒想到的是,陳安晏他們竟然如此粗暴的對待自己。
不管怎麽樣,自己好歹也是大梁的七品知縣。
隻是,那兩個侍衛根本沒有留守,把他們綁的結結實實,根本動彈不得。
等過了好一會之後,外麵都已經沒有了動靜,那驛丞這才走了進來。
他們見到譚思遠和譚六被綁在了床上,還露出了一副十分詫異的神情對著兩人說道:“究竟是什麽人這麽大膽,竟然把譚大人綁在了這裏!”
見到這驛丞如此裝腔作勢,譚思遠如何不知。
因此,這時候他也懶得跟這驛丞計較,直接帶著譚六去了合水縣的縣衙,想要請合水縣的知縣派人捉拿陳安晏等人。
隻不過,等他來到縣衙的時候,那位知縣大人卻避而不見。
譚思遠和譚六愣是在合水縣的縣衙外麵等了一個多時辰,最後,他直接把縣衙外麵的驚堂鼓推到之後才離開了這裏。
而那位合水縣的知縣大人,在他的手下打聽到這位譚大人離開了合水縣之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再說陳安晏。
他們這一行人在離開合水縣之後,便朝東而去。
他們在來的時候,因為急著追耶律平等人,所以日夜兼程。
不過,在回去的時候卻是不用這麽緊趕慢趕了。
原本按照他們的行程,在離開合水縣之後,隻要穿過陝西,便能到山西。
可陳安晏卻直接往南,一路來到了河北。
不過,倒也不是所有人都跟著他來到了這裏。
之前杜和安派來的那二十個侍衛,他們因為都是大內侍衛,他們的任務完成之後需要急著回京。
至於李義,他也牽掛李文棟的安危,所以也跟著那二十個大內侍衛一起回京了。
所以,實際上就隻有馬飛等人以及一些官兵跟著他們來到了河北。
雖說馬飛等人也不知道陳安晏要來這裏做什麽,但既然陳安晏堅持,他們也隻有跟著一起前來。
不過,很快他們就知道陳安晏為何要饒一圈來這裏了。
因為他們在街上看到了一個人。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單文柏的獨子單修。
這時候的單修早就沒有了“京城四少”的風采。
盡管這時候的他跟離開京城那時候相比,早就將囚服和枷鎖去了,換上了一身公子哥的衣服。
但他這一路已經走了上千裏,早就把他累的夠嗆。
特別是在離開河北之前,因為擔心有附近有陳安晏他們安排的眼線,因此,盡管累得夠嗆,可還是隻能老老實實的趕路。
而他們在離開河北來到河南之後,
這單修便再也忍不住,開始放飛自我了!
除了換上了一身行頭之外,單修更是把那兩個押送他的官差當成了手下使喚。
那兩個官差因為忌憚單文柏的勢力,隻好唯單修之命是從。
所以,他們這一路根本就不是在押送人犯,更像是在遊山玩水。
一路上其實也有些官府中人得知他們押送人犯過境,有時候也會派人前來詢問。
因為有些官差也會選擇住在驛站,他們也好安排。
可是,在這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單修自然是想要好好享受享受,彌補一下之前受到的苦。
在他離開京城之前,單修可是給他準備了不少銀票。
盡管跟他之前的花銷相比,隻不過是小巫見大巫,但就這麽一路遊山玩水到雲南倒也綽綽有餘。
不過,他們很快就察覺到了情況好像有些不太對勁。
因為他們的馬車時不時的就被人破壞。
有時候是在過了一夜之後,有時候是在用過午膳之後,想要繼續趕路,卻發現馬車壞了。
到後來,他們在坐著馬車趕路的時候,馬車也會被突然飛來的石頭或是其他東西砸壞。
單修雖說十分憤怒,卻也沒有辦法。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尷尬,就算當地的官員願意幫忙,可此事一旦傳揚開來,不論是對單修還是對單文柏來說,終究還是一件麻煩事。
所以,在單修和另外兩個官差商議之後,還是決定請一些護衛沿途保護他們。
這麽安排的話,既不用跟官府扯上瓜葛,又能沿途保護他們。
果不其然,有了這些護衛的保護,他們的馬車也沒有之前那麽容易被破壞了。
隻是讓單修沒有想到的是,他們的這個安排,直接激怒了劉辰林。
劉辰林本身就對單修隻是被判了流放之刑而不滿,好不容易在陳安晏的勸說下,暫時放棄了對他出手的打算。
如今又見到這單修在被流放的路上還如此囂張跋扈,他自然怒不可遏。
再加上之前陳安晏曾經告訴他,可以適當的修理修理這位單公子。
於是,他便找了個機會,在一個晚上直接潛入了單修的房間,砍下了他的一根手指。
這單修見了,直接暈了過去。
但是十指連心,很快他又被疼醒了。
那兩個官差立刻找來了大夫,可斷指已經被劉辰林帶走,那大夫也隻能給他上了一些止疼止血的藥便離開了。
等他的手指稍稍好了一些之後,單修便對著那些護衛破口大罵,責怪他們沒有保護好自己。
其中有一些護衛忍不了他的脾氣,直接離開了。
不過,還是有一些因為單修這次為了自己的安全,出手要比在京城的時候大方了許多,所以,還是有一部分護衛留了下來。
但是,單修自然咽不下這口氣,立刻寫了一份書信回去,想要讓單文柏替他報仇。
隻不過,他的這封書信自然遠不及萬通鏢局的速度快。
所以,在陳安晏把他的手指送到尚書府的時候,單修的書信還在路上。
事實上,在陳安晏他們追上耶律平的時候,單修的書信才終於到了單文柏的手上。
而在這之前,單文柏倒是已經先派了手下來到這裏保護單修。
而且,為了避免出現意外,他還特意向齊太後借了兩個大內侍衛前來。
自從單修受了傷之後,他趕路的速度再次降低了不少。
而他們在見到陳安晏等人突然出現在他們麵前時,也都嚇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