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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張三

  這秦傅海對於陳安晏來說,也算是一條線索。


  當初陳安晏在跟李彧來京城的時候,也曾經打算把秦傅海的屍首一起帶來京城,說不定能從他身上找到什麽有用的線索。


  可是在陳安晏的再三考慮之後,還是將秦傅海的屍首暫時留在了蘇州府。


  因為照陳安晏猜測,秦傅海暴露的事情未必被他幕後之人發現。


  如此一來,那幕後之人說不定會鬆懈下來。


  正好,其他的侍衛都失蹤了,將他的屍首留在這裏也能掩人耳目。


  隻是沒想到似乎早就被人盯上了。


  如此看來,要麽還有別人一直在暗中盯著他們!

  但是以趙公公的武功應該不難察覺,除非那些人對李彧他們的動向一直都了若指掌!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還有其他勢力存在,連陳安晏和趙公公,甚至是萬通鏢局都沒有察覺。


  若是真的如此,不論是哪一種可能,對於李彧或是陳安晏來說,都是一件極其危險的事情。


  現在隻能倚仗萬通鏢局的人繼續追查,看看能否查出些蛛絲馬跡。


  就在他一邊走一邊想著這些事情,突然,在他的耳邊傳來了一陣鶯鶯燕燕的聲音。


  陳安晏抬頭一看。


  眼前正是之前他跟薛神醫兩人落荒而逃的“鳳鳴閣”!

  陳安晏突然又想起了趙公公的那張地契。


  再三確認之下,那地契的位置正是眼前的這座“鳳鳴閣”!

  就在陳安晏駐足的這一小會兒,倒是有不少百姓經過。


  這裏是什麽地方他們自然很清楚,不過,在見到陳安晏這個少年在門口徘徊倒是覺得十分新奇。


  陳安晏今年不過十二歲,因為患病所以比較瘦小。


  因此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還要小一些,跟十歲左右的少年差不多。


  而這樣的一個少年,如今站在一家青樓門口,所以甚至有不少百姓都放緩了腳步,想要看看這個少年究竟會不會進去。


  很快,陳安晏也察覺到了這四周的目光。


  縱然他麵對武功遠勝他的黑衣人,甚至是麵對當朝一品的單文柏他都不曾露出懼色,可如今他卻尷尬的想要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這個時候,那鳳鳴閣的夥計伸著懶腰出來了。


  他見到陳安晏也是一愣。


  作為一家青樓的夥計,察言觀色的本事自然要原生常人,所以他一眼就認出了陳安晏正是幾天前,在傍晚前來的一老一少中的少年,隻不過還沒有進來,就慌慌張張的逃跑了。


  後來他還把這件事說給了鳳鳴閣裏的那些姑娘聽,那些姑娘得知此事,一個個都笑的花枝招展。


  這個夥計見到陳安晏再次到此,立刻又想起了那日的情形,連忙笑著迎了上去說道:“你是哪家府上的少爺,莫不是來尋你家老爺的吧?”


  陳安晏的穿著雖非綾羅綢緞,卻也不是尋常粗麻之物,所以這夥計也不是完全是在打趣,過去還真有少年來此尋家裏大人!

  陳安晏覺得臉上有些發燙,不過還是硬著頭皮問道:“你們的掌櫃是誰?背後可還有東家?”


  如今在他看來,若是能不進這青樓,就能弄清此事自然最好!

  所以他直接問起了掌櫃和東家,因為他知道這夥計必定不會知道其中的內情,若是向他透露,反而有可能會泄露消息。


  這裏的地契還在陳安晏的懷裏,他也不怕對方會借趙公公的死,私吞這一份產業。


  不過那夥計卻根本沒有把陳安晏當回事。


  聽他提及掌櫃和東家,心中也有些不快,覺得這個少年是瞧不起自己!

  特別是在看到不遠處有一些百姓還朝著這邊指指點點,更加讓他覺得有些沒麵子。


  所以他也緩緩收起了笑意,一邊往回走一邊說道:“你要見我們掌櫃和東家,還是讓你家大人來吧!”


  這夥計名叫張三,今年四十多歲,河北保定人。


  在鳳鳴閣裏大家都叫他三隻眼,而這個外號倒也有些來曆。


  這張三家中並不富裕,父親常年在外,有時候三五年都回不了一趟家,母親則是靠著幾畝天地養家糊口。


  閑時還上城裏的大戶人家府上做些針線活,雖然日子過的清苦,倒也還過得去。


  可這個張三卻十分不讓人省心!

  自小就有窺癖,長大之後還經常偷看這家的姑娘繡花,那家的姑娘洗衣。


  有一次跟著自己的母親去城裏的王員外家給下人縫補幾間衣裳。


  張三閑著無聊,便四處走動,卻無意間闖進了一個姑娘家的閨房,而這個姑娘正是王員外夫人的貼身丫鬟,這個時候正在洗澡。


  這丫鬟平日裏頗為受寵,哪裏受得了這樣的委屈,於是立刻去告訴了王員外的夫人。


  這張三在當地的名聲本來就不好,王員外和王夫人得知之後自然大怒,要把張三拉去報官!


  張三自己很清楚,此事雖說自己是無意為之,但因為自己的名聲不佳,再加上王員外在這裏也是有頭有臉的富戶,所以自己十有****會被判罪。


  他自然不像有次牢獄之災,跟他的母親一起百般哀求。


  王夫人倒是動了些惻隱之心,可王員外似乎有不把張三判罪不罷休的決心。


  於是張三在母親的掩護下,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


  張三的母親這些年在王員外的府上也做了不少活,她縫補的衣服府裏的下人也十分喜歡。


  所以眼看張三已經逃走,而張母又一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就連那丫鬟也有些於心不忍。


  這才勸住了王員外。


  張母千恩萬謝之後,想要去追上張三,可那時候張三早已不知所蹤。


  張母回到家裏的時候,張三也並沒有回來。


  一直等了兩天,張母無奈之下,隻能前去報官。


  可那縣官厭惡張三的名聲,隨便找了個借口就把她打發了!


  縱然張三品行無端,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所以在接下來的幾日,張母一直都茶飯不思。


  一直到數日之後,他收到了張三托人帶回的口信。


  原來,那日張三逃離王員外家之後,家裏自然是不敢回了,於是他一路北上,去往京城。


  所幸身上有賣菜的一點銀兩,這才來到了京城。


  到了京城,張三正好遇到一個老鄉,來京城販賣了些貨物之後正要返回保定。


  張三便讓他帶了個口信回去,也免得張母擔心。


  張母也曾經托人告訴他,王員外一家已經不追究了,他可以回保定了。


  可他卻覺得保定跟京城一比,可以說是天壤之別,這裏要什麽有什麽,自然不願意回去了!


  最開始的幾年,他憑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在京城的酒樓裏當夥計,倒也積攢了些銀子。


  如此一來,他就更加不願回保定了。


  隻有在十多年前的那張戰亂之時,他回到了保定。


  一直到先皇平叛之後,他又再次來到了京城。


  可他卻發現,之前的那家酒樓雖然已經重新開了,但他們並不打算再請夥計,因為這個時候,整個京城,不論是哪個行當,生意都很一般,這酒樓自然也不願意再多養一個夥計。


  讓他失望的是,張三走了四五家酒樓,得到的答複幾乎都是如此。


  這還是京城有名的老字號,至於那些小館子,就更加不願請人了,很多都是老板和夥計同一人!

  就在他心灰意冷準備回保定的時候,卻遇到了一個人。


  此人雖說看上去頗為和藹,卻又一股說不出的威嚴。


  他開出了之前在酒樓當夥計時兩倍的價錢請他去鳳鳴閣當夥計。


  在得知鳳鳴閣是青樓時,他也有過猶豫。


  這青樓裏的夥計,人稱龜公,若是傳回保定,恐怕又要被人笑掉大牙!

  不過他又一想,畢竟一個月就有三兩多銀子,在這裏做一年,抵得上過去兩年有餘。


  於是咬了咬牙便同意了。


  不過他卻提了個要求,不許叫他龜公!


  那人倒是沒有異議,點頭答應了。


  起初大家還都隻是叫他張三。


  可在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大家發現他在看姑娘的時候就是一副賊眉鼠眼,在看到客人的時候,又換做一副討好的神情!


  因為有之前在酒樓當夥計的經驗,所以張三在這裏得心應手。


  隻要進過鳳鳴閣的客人他幾乎都能記住,大家覺得他這雙眼睛十分厲害,就好像是比別人多了一隻眼睛一般,於是都開始叫他三隻眼。


  其實這鳳鳴閣有沒有掌櫃,張三並不確定。


  在鳳鳴閣裏,有著二十多位姑娘,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夥計。


  不過,一般都是張三迎在外麵,其他夥計則是在裏麵伺候。


  除了他們之外,便就隻有一位王媽媽和後院廚房的夥計。


  平日裏,這鳳鳴閣的生意一直都是由王媽媽親自打理,張三並沒有見到什麽東家。


  而最讓他覺得奇怪的是,那日請他來鳳鳴閣的那個人,在把自己交給王媽媽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張三其實也曾經問過王媽媽此人的身份,卻被王媽媽怒斥了一頓,讓他不要管閑事!

  若不是陳安晏提及東家,張三倒已經把此人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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