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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6 遼夏備戰

  因為耶律宗真說不通,石侃哥那廝不上道,不管宗真怎麽提醒,侃哥那邊也絕不鬆口。


  把他們送還宋朝這事兒,宗真本來已經打算罷了。誰知道上麵還有人不死心,他們立刻派出去人馬,把石烈城主給叫過來,命他與石侃哥見一麵兒,再重新商議這件事。


  當初石侃哥臨走的時候,再三跟上麵保證說,見了遼帝能好好回話,不給上麵人添麻煩,讓上官都放心。誰知道這廝一出來,見了宗真,就變了卦,先前的保證就不作數,開始胡言亂語起來!連累石烈挨罵不說,弄不好還能誤了大事!


  石烈城主匆匆趕來,挨了頓臭罵,這個時候正一肚皮火兒,才不會跟耶律宗真一個樣,好聲好氣的跟他們商量。他見了侃哥,直接開門見山道:“你心裏藏的那點伎倆,別以為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回去不回去,上麵早已經定好了!你以為在皇帝跟前說幾句好話兒,他一高興,你們就可以不走了麽?別給我做夢!國家的事情,由不得你們肯不肯,再回答錯了讓你們好看!”


  挨了城主的一通嗬斥,侃哥裝作剛明白過來,一個勁點頭兒,口裏麵一疊聲答應道:“小人明白了城主的意思,這就照做!保證下一次不會出紕漏!”石烈便罵道:“嘴巴長在你自己臉上,該怎麽說,你看著辦!”


  當初王則起事的時候,眾人也想跟著幹一番事業出來,為祖上也能爭光一回。誰知道天不遂人願,王則那廝事敗被俘,死得那叫一個慘!當初那麽多的教眾,一個個都是有能耐的,誰知道朝廷發兵過來,登時兵敗如山倒一般,沒幾個能逃出生天的,這幾個如今還能活著的人,算是僥幸。


  本來這些年以來,眾人勤勤懇懇的,小心伏侍著那幫遼人,指望著能活一條命出來。誰知道勉強熬過了十年,災難又落到眾人的頭上,這次連牛糞都不讓繼續撿了,可怎麽好!已極力想辦法推辭了,然而上麵主意已定,不管眾人願意不願意,還是都得聽他們的。


  侃哥這邊暫且不說,沒藏訛龐那一邊,幾次往遼國派去的使者,全都讓遼國借口李諒祚繼位不合規製,讓他們把人馬給扣下來。


  不但如此,根據可靠的消息,遼國已經在調動人馬、籌措糧草、打造船隻和軍械,怎麽看都是要西征模樣,眼下的局勢已岌岌可危!看這個情形,派人去和談,讓遼國止戰是不可能了,必須要考慮對遼國的防禦。


  關鍵的時候,沒藏訛龐急忙把諾移賞都、埋移香熱、嵬名浪布、野乜浪羅這幾個請來,先就自己先前的行徑,檢討了一番,誇獎四個人曾受先王的托付,能“為國家社稷著想”,能“顧大局”。


  接著訛龐又說起自己的難處:不是他沒藏訛龐貪戀權勢,想趁機奪權。實在是沒有別的辦法,被情勢所逼。當時那情形,為防出來大亂子,必然要有個人站出來,掌控大局。除了他沒藏訛龐外,還能有誰?


  因這番話,好幾個也就跟著道:“國相也難!為了大局,這些日子挨罵不少。外麵那些人不知道,我們卻知道國相的難處!”等到氛圍融洽了以後,沒藏訛龐這一邊,立刻把遼國的動向與眾人說了。


  這四個人,都是夏國的重臣。李元昊生前曾下過詔,讓他們幫忙輔佐新王。雖然曾經與沒藏不合,一旦夏國被遼軍攻破,倒楣的可不是沒藏一個,到時候肯定會玉石俱焚。這一場仗,必須要齊心協力才行,由不得內部再出分歧。


  埋移香熱便開口道:“上一次大戰,遼軍的人馬推進迅速。後來因為輜重吃緊,才讓他們的進攻放緩,讓我軍有了反攻的時機。又因為我們的兵力分散,調動人馬需要時間,才讓耶律宗真逃脫。


  這一次用兵,我建議提前將重兵部署在東麵,還有東北這兩個方向,先確保都城興慶的安危。短時間內,隻要遼軍的人馬攻不下興慶,那麽咱們就贏了一半!遼軍長途跋涉遠來不易,長久輜重必難以供應。等到戰事進入了膠著,咱們就可以適時反攻。”對於埋移香熱的提議,沒藏訛龐立刻就準了。


  另一邊嵬名浪布又提議道:“埋移才剛說的對,由於地形的原因,糧草轉運確實不易。這一點不但困住了遼軍,連我們自己也受害不淺。按我的意見,需要在在賀蘭山北麓增加防禦,在西麵建一座攤糧城,用以存儲糧草輜重,以備軍用。”對於浪布的提議,沒藏訛龐也立刻準了。


  國相把四個人都委以重任,親自向他們發話道:“列位都是社稷股肱之臣,先王前臨終托付的人。這一場戰事,關係到夏國的生死存亡,必須要列位全力以赴!有什麽困難,立刻上報,我會在興慶全力支援。”


  遼、夏兩家都調動人馬,宋朝這邊已得到了消息。這個時候,朝中有許多人提議說,趁著遼人西征伐夏的機會,可以順勢出兵北上。


  宋、夏之戰打了數年,邊境動蕩,百姓流離失所的無數。好不容易才安穩了幾年,官家趙禎厭惡戰爭,不願讓宋朝再卷入戰場。更何況種世衡已經去世數年,範仲淹又剛剛病逝不久。西北缺人,尤其是良將更加缺,一旦開戰了誰來帶兵?因這些事情,趙官家十分不願意出兵。


  正在這時,樞密使夏竦得到個消息,說遼國有人給宗真獻計,將王則餘黨的那件事,重新又給攪了起來,突然攪起來這趟渾水,他們純粹是居心叵測,不安好意。因為隻是個小道的消息,沒有公開的證據,不好與遼國的使者對質,夏竦直接寫了封信,私下派人送去與張儉,問這件事。


  王則餘黨這件事,張儉雖然也聽說過,怎奈他又不認得侃哥,夏竦說的那些話,從來也沒有聽誰說過。因此夏竦來信問他時,這廝極力否認這事。


  夏竦與遼國打交道,也不隻一天。對遼國那邊消息的來源,他心中有數。張儉在遼國的地位如何,他的意見,在對宋事務上的輕重如何,夏竦心裏麵都知道。既然找著他張儉了,打了這麽多年的交道,王則餘黨這件事,說他張儉完全無辜,也不可能。


  王則餘黨的事情,夏竦不管他張儉知不知道,反正這件事不處理好,就等著看。你若是讓我後院裏起火,就別怪將來你家半空中打雷,隻能提醒到這裏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必然是宋朝已有了確切的證據。張儉立刻拿著信,親自去耶律宗真處詢問,這幾日是否有人提議說,把王則餘黨這件事,重新拿出來做文章。


  聽見張儉這麽說,宗真遂就笑了道:“還真是凡事都瞞不過太師,這一件事情,確實是有人曾提起過。”張儉遂道:“恕老臣直言,這件事不妥。用幾個王則餘黨去攪亂宋人,好比擲兔投虎,並不能給宋人造成多大的損傷。一旦事情處理的不好,反倒讓宋人拿住了把柄,過來訛詐!


  宋朝的皇帝不願意打仗,倘若一旦察知了這事,豈不給他們主戰的那一派,送去了北犯的借口?如今西征交戰之際,兩線作戰是個大忌!”


  話兒說到了這個地步,宗真於是一五一十,將事情經過都講了一遍,然後告訴張儉道:“前些時我已召見過他們的首領,他在遼地已經多年,曆經坎坷,到了風燭殘年的時候,已經不複當初的模樣,留之無用。既然是宋人寫書來問,不如由太師做這個人情,把他們一行送還與宋朝,這件事到此為止吧!”


  既然是宗真已經發話,張儉遂就回複夏竦,說上麵已同意了,過不多久,遼國便就派出使者,將石侃哥一幹人等都送回去,等他們接收。


  張儉這信發出去不久,等到這件事去交接的時候,此時才知道一個消息:石侃哥這一行人馬,已經不在遼國了。當初宗真召見了侃哥,雖然認為他不能成事,怎奈當初沒直接說。下麵那些好事的人,自己揣摩錯了聖意,為圖功勞私自做主,直接就將這事給做了。


  如今侃哥重做了教首,帶著手下的一行人馬,已經去宋朝傳教去了。張儉得知了這個消息,立刻叫他們安排人馬,星夜兼程前去追趕,爭取在他們到達宋人地界之前,重新把人再追回來。


  這件事情非同小可,張儉接手了這事後,為防事態再惡化,特意安排人盯著這事兒。誰知過了幾天之後,突然又有消息傳來,說石侃哥一行到了半路,因為總總的緣故,如今與他們已失去了聯係。夏竦那頭已接到了書信,正等著張儉送人過去呢,突然出了這樣了事,可怎麽好!

  耶律宗真那一頭,正在籌劃西征之事,整日與眾將聚在一塊商議戰事,根本騰不出來半點空來。誰還為了這一件小事,再打擾他。少不得張儉又與夏竦寫了信,借故將事情往後推托,一麵遼國又加派了不少的人手,去四處搜尋石侃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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