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劍拔弩張

  第163章劍拔弩張


  他都做好了這麽晚言伊不會和他一起出來的打算了,沒想到她會這麽痛快。


  電話那邊傳來“噗嗤”的一聲笑:“怎麽啦?難道你不是誠心約我嗎?”


  席之夜也笑了。


  “我在公司附近,現在開車去接你,你準備一下吧。”


  “好呀。等一下——”言伊懷疑地問,“你不會是剛下班吧?我下班的時候已經晚了四十分鍾,看到鍾昊去你辦公室了,沒想到你居然也晚了。”


  席之夜哽了一下,並不想告訴她自己被黎城約出去控訴了一番,隻好含糊地應了一聲,又想起什麽似的囑咐:“早春風大,你下樓來可以戴一個帽子。”


  “知道啦。你也開車小心,我在樓下等你。”


  席之夜掛了電話,方才還鬱鬱的心情突然變得明朗了起來。


  車裏隻有他一個人,不必擔心有人會打擾他的好心情。男人發動了汽車,上揚的唇角昭示了他的好心情。


  席之夜中途還給鍾昊撥了個電話,到言伊家樓下的時候女孩已經在那裏等他了。


  大約是晚上的緣故,言伊並不像平日裏穿得那樣端莊得體,而是裹了一件蓬鬆寬大的嫩黃色麵包服,腳上隨意地踩了一雙靴子,披散下來的頭發更顯得她年紀小,像是一個青春的大學生。


  席之夜看著她一路小跑過來的模樣,突如其來地反省了一下自己的著裝習慣。


  春秋是西服套裝,夏天是襯衫西褲,冬天外麵加個大衣——著實單調得可怕。


  隻有在家的時候會換成柔軟舒適的家居服,其餘時間全部裹在板正筆挺的西裝裏,從小的儀態訓練讓男人時時刻刻保持著腰背挺直的狀態,一刻都不鬆懈。


  不過也有一次例外——


  上次和言伊一起去遊樂園,她給他挑的衛衣牛仔褲,現在在他衣櫃裏最裏麵的那排衣架上掛著,穿過幹洗以後便再沒碰過。


  席之夜眼裏帶了些忍俊不禁的笑意,他還記得上次他穿著那身衣服回去以後老管家的表情,感動混雜著不可思議,滿臉的皺紋都在那一瞬間展平了。


  “想什麽呢?工作太累了嗎?”


  言伊熟練地係好安全帶,歪著頭看他。


  席之夜搖搖頭還沒說話,後麵傳來了“滴滴”的汽車喇叭聲音。本以為是擋住了別人的車的路,但明明已經開車離開了後麵的喇叭聲還是堅持不懈地響。


  言伊回頭看了一眼,認出了那輛車。


  “是韓譯舟。”


  韓譯舟?

  席之夜方才柔和的笑意立刻消失無蹤,變成了麵無表情。有好些天都沒見著這個人,差點把他忘了。這不,現在又跑來刷存在感。


  上次見麵也是在言伊樓下,他們送張德去相關部門的那晚。


  言伊也是才知道韓譯舟居然安排了保鏢暗中保護她,每晚換一班崗分別在樓下黑車裏、言伊家那層的樓梯間盯著,偏偏那天本該守在樓梯間的人回樓下車裏打了個盹兒,沒有注意到那張德,更沒注意到跑樓梯上來的席之夜。


  他們已經在這裏把守了很多天,一直風平浪靜,難免放鬆了警惕。直到後來鍾昊帶了六個保鏢聲勢浩大地跑進了樓門又使了吃奶的勁兒爬樓梯,韓譯舟派來的人不知道他們衝著哪戶去,跟著爬上去才在言伊家門口發現了打鬥的痕跡。


  但當他們準備破門而入的時候,被老板勸退的鍾昊阻止了他們,順勢又半強迫半友好地告訴他們已經平安無事,不必驚動別人。


  保鏢哪敢不匯報給韓譯舟?後者聽了立刻想辦法從一個宴會脫身,趕過來的時候剛好碰到了帶著張德下樓的席之夜和言伊。


  言伊還記得當時,他們三個人形成了一個微妙的三角形,她被兩個男人夾在中間,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辦。


  最後還是韓譯舟先出聲的。


  他上下打量了一番言伊,關切地問:“有哪裏被傷到嗎?他對你做了什麽?”


  言伊搖搖頭:“沒有受傷。哦,他裝作送快遞,然後突然就想衝進來,我關門又沒來得及……”


  “我是說他。”


  韓譯舟打斷了她,抬抬下巴向席之夜的方向示意:“他對你做了些什麽?”


  席之夜:“……”這人果然是來找茬的。


  言伊也被噎得說不出話。


  席之夜對她做了些什麽?他能做什麽,當然是及時衝進來救了她,順便還把她抱在腿上安慰……


  女孩的臉可疑地紅了一瞬,即使在黑夜裏,也被韓譯舟精準地捕捉到了。


  “言伊,你怎麽臉紅了?席之夜這個禽獸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


  韓譯舟咬牙切齒,蠢蠢欲動,看上去似乎言伊一張嘴告狀他就能撲上去和席之夜拚個你死我活。


  “……我還在這裏。”


  席之夜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好心提醒他。


  “我又不瞎,怎麽了,你是不是心虛?趁我不在的時候想要和言伊拉進關係?”


  韓譯舟從來不懼他的冷臉,當下也皺了眉質問。


  言伊已經被這兩人快要實質化的不爽波及到了,況且這還有一個張德在現場,雖說他已經基本沒有可能再把席氏總裁和韓氏小老板的吵架現場傳播出去了,但這被圍觀也不是什麽有意思的事。


  “好了好了,席之夜今晚救了我,怎麽可能做什麽不好的事?”


  韓譯舟輕嗤:“傻姑娘,你怎麽不問問他為什麽大晚上的在你家樓下?這不是圖謀不軌是什麽,我看他席之夜和這個畜生比,不一定那個更可怕。”


  他口裏的“畜生”是指張德。


  被迫半彎著腰的張德衝著地麵翻了個白眼。


  關他什麽事,被抓了還要背鍋,這是讓他來世投生王八麽。


  席之夜也不高興了。說他弄不好比畜生還可怕,這不是拐著彎兒地罵他也是畜生嗎!

  他懶得理這種幼稚的挑釁,語氣冰冷地反問:“那你派過來的那些人又是什麽?廢物還是擺設?如果不是我碰巧在這裏,現在的你會是這樣站在這裏滿口胡言嗎?”


  男人的眼神很淩厲,臉色黑的嚇人。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