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事5
風寧知道這宮中現在還是嫻貴妃在做主,所以將這泄露消息的事情扣在宮中的宮女太監口風不緊上面,逼迫嫻貴妃不敢去追根究底。
果然嫻貴妃臉色又有了發青的預兆。
燕雙飛不緊不慢的說:「是這樣啊?我還以為是四弟跟你說的呢?」
風寧慢慢的道:「我都不知道青梧有跟我說過,皇姐倒是知道了?是我在做夢呢?還是皇姐在做夢?」
一時間眾人都忍不住看著燕雙飛。
燕雙飛勉強的說:「我只是覺得這麼大的事情四弟都沒有視線跟你說一下,這未免奇怪,擔心你跟四弟之間惱了矛盾才問了一句的。」
「哦。多謝皇姐關心了。只是我們房裡的事情,您還是不要打聽的那麼的清楚,容易讓人誤會。」風寧不輕不重的說了一聲,又道:「娘娘,今日我們進宮到底是為了什麼?還請娘娘明示。」
嫻貴妃嘆息道:「是因為九兒離奇被害的事情,等下萬歲爺可能會遣派人來問你們話,你們不要擔心,有什麼就說什麼就是。」
風寧點頭,道:「等下問話,那現在呢?我進來的急,現在還餓著呢。」
嫻貴妃嘴角一抽道:「老二家的去惠妃處,老三家的去容妃處候著吧。我玉華宮茶點還是有的,太子妃、吳王妃可否跟我同去?」
嫻貴妃並沒有說公主們怎麼辦,因為公主們雖然已經出嫁,但是在宮中的房間卻是還在的。
風寧搖搖頭說:「算了,我還是去雲暮宮吧。你的東西我可吃不起,吃了到時候用什麼還呢?」
太子妃也站起來道:「風兒,你對宮中不熟悉,我帶著你去如何?」
風寧不解,雖然自己不熟悉,但是不是還有柳葉嗎?但是想到也許太子妃也不願意無玉華宮就同意了:「好啊,那麼走吧。」
當下也不看嫻貴妃難看到了極點的臉色,施施然的就拉著石氏告辭離開。
柳葉緩步跟在她們身後。
風寧不解的問:「這柳葉是怎麼回事?」
石氏淺笑著說:「以後可不能柳葉柳葉的叫了。要叫柳貴人。」
風寧如同被雷劈了一樣,半天才問道:「這個不是一心想著要出宮做正頭娘子嗎?怎麼還是那啥了?」雖然風寧也知道柳葉只是在裝清高,但是這裝清高的時間是不是短了一點?
石氏不屑的說:「出去做正頭娘子?這話也只有你才會相信。要是真的這樣,她進宮做什麼?難道只是為了做十幾年奴婢?」
柳葉被兩人的一問一答氣的渾身直抖,她感覺自己被侮辱了,忍不住衝到兩人面前,大聲的說:「又不是我想要進宮的!你們怎麼能這麼的說我?」
風寧本來還想問點什麼,聞言諷刺道:「難道是我要你進宮的?」
柳葉憤恨的說:「都是這該死的命!我不想的,我真的不想的!你們憑什麼嗤笑我?你們不就是投了一個好胎嗎?」
石氏阻止了風寧的諷刺道:「跟這種人計較什麼。」
風寧也道:「也對這種不知所謂的東西我跟她計較什麼?趕緊走吧。別髒了你我的耳朵。」
石氏笑了幾聲,越過柳葉直接就往雲暮宮去了。
被甩在身後的柳葉眼中透露著仇恨的光芒!
雲暮宮,惠妃已經等在了那裡。
剛坐定風寧就有點迫不及待的說:「娘娘,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我們開門見山的說好嗎?這次來是要跟您請教幾個問題的。」
惠妃點頭道:「好的,只要是我知道的一定都會告訴你的。」
風寧道:「跟上次我在宮中被人算計有關。我上次在冷宮的時候無意中聽到一個宮女念了即首次,其中有一首讓我百思不得氣結,所以才想著問一下娘娘。」
惠妃臉色一變,手中的帕子「刺啦」一聲裂成了兩半,苦笑著說:「這一天終於還是來了!」
石氏也開始緊張了起來。
惠妃道:「你問吧。但是你們聲音小一點,可兒還在休息。」
風寧點了一下頭,緩緩的將韋皇貴妃臨死前不斷的彈奏的那首詞給念了出來:「世清薄,人情惡,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 欲箋心事,獨語斜闌。難,難,難!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鞦韆索。角聲寒,夜闌珊。 怕人尋問,咽淚裝歡。瞞,瞞,瞞。!」
「娘娘可知這是詞是怎麼回事嗎?」
惠妃咬了咬牙還是決定實話實說了。最近宮中的波動感她隱隱的聽說了,尤其是玉華宮那為頻頻的去朝華殿大嘆的事情。她知道韋皇貴妃的事情只怕是要瞞不住了。但是她並不是那麼的害怕的。
要知道不管是元后還是韋氏的事情,她都沒有插手,充其量也就是一個見死不救而已。
但是在後宮中在那種情況下不去落井下石已經是仁至義盡了,隔岸觀火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因此惠妃想了一下后還是說道:「這首詞是唐婉兒回應陸放翁的。但是在宮中卻是韋皇貴妃喜歡的詞,甚至喜歡到不惜觸怒萬歲爺也要頻繁彈奏的程度!據說,韋皇貴妃病逝的當晚,彈奏的就是這首詞!」
風寧點著頭道:「娘娘,我還聽說了另外的一件事,母妃彈奏這首詞其實只是想跟另外的一首詞想喝,而哪一首,是先後臨終前留個母妃的。」
惠妃點頭道:「看樣子你知道的不少!不錯,元后的死,的確疑點很多!」
風寧道:「我只是覺得『世清薄,人情惡』這幾個字有點意思。娘娘可知道我母妃當年跟誰的關係好?或者說先後跟誰的關係好?」
惠妃點著頭,似乎是十分的驚嘆風寧的敏銳程度:「皇貴妃這首曲子感嘆的其實不是她自己,而是元后!要說起宮中的老人,如今只剩下我跟容妃了。德妃也只是後來人罷了,嫻貴妃就更加的不用說了。當年元後端庄嫻雅,人又極為的賢惠能容人,並不是拈酸吃醋的人。姐妹們相處的都還不錯。」13acv。
「要說起關係特別的好的人么,當年的沅答應跟元后的關係就十分的好。」
太子妃囁喏著打斷了她的話,道:「這,娘娘不是我要懷疑您的話,實在是一個是國母鳳凰,一個是小小的答應,這關係怎麼好起來的?」
惠妃眼神迷茫而深遠,半天才接著話頭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另外一個關係好的就是現在的容妃了。據傳說容妃能承寵還是元后一力促成的。對了,說起來還有一件奇怪的事情呢。」
「什麼事情?」兩人異口同聲的問著。
「當時元後生下太子以後雖然身體不好,後來,就在瞳熏死的前兩天,貴妃韋氏去金探望元后的時候卻帶回來一張白箋。」
太子妃吃驚的問:「難道上面寫得就是那一首詞?」
惠妃搖著頭,道:「正是那一首詞。」說著舊部緩聲的背誦起來:「紅酥手,黃滕酒。滿城春色宮牆柳。東風惡,歡情薄。 一懷愁緒,幾年離索。錯,錯,錯。 春如舊,人空瘦。淚痕紅邑鮫綃透。桃花落,閑池閣。 山盟雖在,錦書難托。莫,莫,莫!」
「你既然想起開問這件事,那麼想必已經解開了這一首詞吧?那時候據說容妃曾經聽韋貴妃清唱過一回,嚇得容妃直接就早產了。本來多少年間的事情我也是記不住了的。但是最近玉華宮那位動作頗大,居然私下去探查朝華殿。因此才讓我又想起了這些事情。」
石氏吶吶的說:「那就是說母后的死跟容妃有關係了?」
惠妃避開了這個話題道:「嗯,要說起關係最好的人,就是皇貴妃了。只是皇貴妃入宮的時候,元后已經是迷離之際了。當年皇上將皇貴妃以貴妃禮抬進宮中也多少是有點沖洗的意思!」
這是沖喜嗎?這簡直就是催命啊!
石氏在心裡狠狠的罵著。哪裡有皇后還在的時候就立皇貴妃的理?這不是在告訴母后:你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所以,你最好是快一點死嗎?
風寧並沒有繼續的問下面的話,因為已經沒有了必要,所有的謎題到了現在已經是迎刃而解了!
寧道是貴慢。這時候風寧忽然想起了一個人,又問道:「娘娘,這柳葉是怎麼回事?」
惠妃嘴角一抽,臉色鐵青的說「這丫頭才情好,被皇上看重了。我也無話可說!」
風寧嘴角一抽,最終還是沒有發表什麼看法,只是對柳葉的防備又深了一層,覺得這個女人真的是很不簡單。於是笑道:「那她是在這雲暮宮嗎?」
惠妃氣道:「可不是就住在這偏殿嗎?」似乎是很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又問道:「你跟長公主是怎麼回事?這幾個月她進宮可沒有少說你的壞話,皇上現在對你的映像只怕是更加的差了。」
石氏在一邊聽著並不說話,現在她對陳明旭已經完全沒有了以前的愛戴,倒是風寧大大方方的一笑道:「皇上對我的映像什麼時候好過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