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5
不過老爺子怎麼這麼久遠的事情都翻出來了?老爺子到底知道了多少?
心中雖然翻騰起伏,嘴上卻很肯定的說:「這的確是兒臣的主意,兒臣的性格皇父還不清楚?兒臣從來就不是什麼君子,行事百無顧忌!」
陳明旭被陳望言這話給氣的笑了起來:「你倒是好有了理了!」
陳望言垂頭不說話了。
陳望言嘆息了一聲,道:「那後來的流言又是怎麼回事?」
陳望言做茫然狀:「後來的流言?什麼流言?」
偏房中的人似乎被陳望言這句賴皮到了極點的話給氣的昏過去,正要出來對質就聽到陳明旭的聲音又想了起來,這才又重重的做回了榻上。
「什麼流言你倒是來問朕?難道編排你五弟妹的不是你?」
陳望言不解的問:「皇父為何這麼說?這罪名兒臣可背不起。編排五弟妹對兒臣有什麼好處?到底是誰在這麼誣陷兒臣?兒臣要跟他當面對質,問問他這麼敗壞兒臣的名聲是何道理!」陳望言說的十分的憤怒,十分的委屈,十分的忿恨。說道最後要對質的時候已經幾乎是吼出來了。
陳明旭忍不住有點遲疑了。要他說,那個流言傳進宮裡的的時候他也是氣的頭都有點發暈了。更不要說後面的爭奪都是從這個流言開始的。
這時候陳明旭早就已經忘記了就算是沒有這個事情,他自己也會安排上這麼一次大清洗的。甚至那時候還挺得意這個機會這麼快就來了!
現在見陳望言這麼斬釘截鐵的模樣一時間心裡有一點遲疑,他總不能真的讓裡面的人出來跟自
己的兒子為了這件事情對質吧?別說是沒有證據,就是有證據,這樣的事情也不是能夠攤開說的!
「老四何必這般模樣,朕也只是這麼一問,並沒有說是要給你定一個什麼罪名!只是自從風寧過門以來,出了多少的事情?這樣的女人……」
陳望言本來放鬆的心情在陳明旭明顯不在捉著這些事情發作的時候又提了起來。他對陳明旭這反而皇父自認為是了解的。以陳明旭不見兔子不撒鷹的性格,既然是擺出了詢問的樣子就不會是拿這些明顯不能拿出來說的事情,那麼他說了這麼多是什麼意思?是想讓自己有逃過一劫的感覺放鬆警惕嗎?
想到這裡,陳望言大起十二萬分的精神,恨不得將陳明旭嘴中出來的每一個字都咂摸七遍,臉上卻是一副放鬆、慶幸的模樣:「皇父,這樣說對兒臣何其不公?就算是有這麼多的事情又怎麼樣?一個巴掌拍不響,更何況風兒從來沒有主動的去對付誰!就是現在蘇側妃要是有了難處求道她面前,風兒也是念著姐妹的情誼沒有拒絕的。更何況她數次救兒臣脫離險境。」
陳明旭嘴角一抽,是啊,你那王妃是沒有拒絕。
但是第一次求你妻子,結果傳出來老五夫綱不振,老五家的不能容人幾乎逼死側妃。蘇氏被軟禁。
第二次,你王妃出手幫忙,結果蓮花會結束后老五就親自到嫻貴妃宮中給她求了一個教養姑姑從新學規矩。那臉丟的,朕在一邊看著都撮牙花子。
第三次上門求助,結果老五直接連她剛得到的會將軍府探視的機會都收回了!
可是嘴上卻說:「要不是看在她對你還算有心份上,你認為朕容得下她?」
陳望言叩首道:「兒臣謝皇父垂憐。」
陳明旭像是累了一樣的抿了一口茶,揮揮手道:「老是跪在地上做什麼?起來,坐著說話。」
陳望言心中鄙視,嘴裡連連謝恩。一邊側身坐下繼續聽陳明旭訓斥。
陳明旭似乎是很不經意的問:「你可知你那王妃是從何時起離開大軍?」
陳望言心中大大震驚,小心的道:「風兒跟兒臣說是將到薊州的時候……」
陳明旭猛地大喝了一聲道:「朕聽說的卻是她從太子府直接出發,並未進入大軍!」
話音未落陳望言變力爭道:「絕無此事!」
皇父這是懷疑大哥了?不對,皇父必然是沒有證據,只是在炸自己!
陳望言一邊坦蕩的接受陳明旭目光的審查一邊在心裡仔細回憶,風兒說青梅假扮她的時候在薊州跟程開虎大吵了一回,原因是覺得程開虎行軍速度太慢,一定要等到蘇乘才肯進薊州。也就在那個時候青梅坐著馬車離開過大營要單獨進入薊州未遂。
因此大膽的說:「皇父,兒臣可以保證,風兒在進入薊州之前的確是在大營中,若不是這樣,兒臣願意承擔欺君之罪!」
陳明旭的目觀不自覺的看了一眼偏房的方向,見陳望言氣急的樣子壓下心中的疑惑,安撫道:「你果然敢保證?」
陳望言沖著陳明旭目光看去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說:「兒臣可以起誓!」
該死的,到底是誰在給老五通風報信?
陳明旭終於將目觀移開,淡然道:「朕自然會去查問,老四,你看什麼?」
過爺的情無。陳望言收回目觀,默然道:「兒臣並不曾看什麼。」
心裡卻在猜測是誰在裡面。
其實陳望言也是在賭,賭陳明旭並不相信太子有那麼大的膽子,也是在賭陳明旭並不知道自己跟太子之間的關係已經親近到了這樣的程度!
陳望言果然是賭對了,陳明旭其實並不相信太子會為了陳望言擔這麼大的風險。
見目的已經達到了,陳明旭轉移了話題:「你近來可見過你二哥?」
陳望言一副仍然是氣憤難平的樣子,生硬的順勢轉移話題回到:「兒臣回京后二哥曾經來探望過兒臣一回。」
「哎……」陳明旭先是嘆息了一聲,才慢慢的說:「你二哥可好?」
陳望言心裡鄙視:被這麼羞辱誰能好?氣性要是大一點的羞死都有可能。嘴上卻不得不說:「兒臣看著二哥的身體還好就是精神不如以前了。」
陳明旭聽到這句話像是十分傷心,張張嘴想說什麼,最後還是嘆息了一聲,只是說道:「你好好勸勸你二哥吧。」說完不等陳望言在說什麼,揮手道:「跪安吧。」
陳望言無奈,只能跪下道:「兒臣告退。」然後退行道門前,才轉身離去。
陳明旭站起生來,冷冷的說:「出來吧。」
陳望言出了皇宮之後本想去太子府,但是想了半天卻又放棄了,如今還不知道是誰在背後給老五通風報信,還是避避嫌的好!
「你可是聽到了?以後不要再胡亂猜疑!青轅還不至於會如此膽大妄為。」陳明旭看也不看地上跪著的那妃子一眼,直接訓斥道:「太子如何也不是你應該胡言的!」
「臣妾、知錯……」那妃子不甘的說著。眼神閃爍似乎是還想說什麼,但是陳明旭明顯的不想聽她再說,一甩袖子道:「來人,送你家娘娘回宮!」
立刻就有兩名女官上前,扶著已經被冷汗濕透的妃子出了乾清宮。
陳明旭像是累及了一樣的在龍椅上閉目養神,等腳步聲消失的時候才睜開眼似笑非笑的往太子府邸的方向看了一眼,又坐回書案邊上拿起一本奏章看了起來。
只一眼,便氣的「砰」一聲將那道奏章直接給摔倒了地上!
「好!好!這就是朕的臣子!」
本來準備進來伺候的劉瑾被這響動嚇得腳步停滯在半空,居然硬是不敢再跨出這一步!
誰也沒有發現,乾清宮一個小宮女在見到被扶出去的宮妃的時候臉色突變,然後就悄悄的消失了。
雲暮宮惠妃猛地站起來:「什麼!你說從乾清宮出來的居然是德妃?!」
「是,奴婢絕對不會看錯,的確是德妃。」一身風衣的小宮女斬釘截鐵的回答。
惠妃疲憊的揮揮手道:「本宮知道了,你退下吧。夏荷,看賞。」
小宮女謝恩后沖沖的離去。
惠妃無力的坐在床上,恨聲道:「德妃,是你!居然是你!本宮就說京畿營上下怎麼連為我兒爭一爭都沒有就服從了程開虎!原來是你的兒子在中間穿針引線!好啊,本宮居然讓我兒身邊養了這麼一條噬主的惡狼!但是你休想!本宮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
說著一邊床沿恨聲道:「秋霜,給二皇子傳信!」13acv。
燕安宮容妃嘴角輕輕勾起,目光直至的望向玉華宮,手指親親的扶著鬢角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笑的更加的開心了。
陳望言回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有點晚了,風寧帶著下人迎了上來,請安后挽著陳望言邊走邊問:「怎麼了?流了這麼多汗?」
陳望言苦笑著說:「出事兒了,老爺子不知道是怎麼的開始懷疑起我跟大哥之間的關係了。」
風寧驚問:「這是從何說起?」
陳望言一把抄起茶壺猛地灌了好幾口,才道:「方才進宮,老爺子先是問了那幾個流言是你的手筆還是我的手筆。我咬死了前一個是我的意思,后一個不知道是誰的主意。原以為老爺子會不依不饒,誰知道老爺子轉眼就問起了你是什麼時候跟大軍分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