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大難3
嘴裡卻是一點不慢的說:「石阡不是說,外面來了他從來沒有喝過的美酒嗎?你們想,能喝道這樣醇正的美酒的人得是什麼身份?」
田不悔想了一下,拍著自己的額頭說:「是我糊塗了!看來的確是如王爺所說,外面來了大人物。可是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前線,不是更加的鼓舞士氣嗎?」
鐵文成還是有些糊塗,大咧咧的問:「這是怎麼說的?老田,你怎麼也這麼說?難道一碗酒還真能看出這東西?」
田不悔只好暫時放下心裡的著急,啟發道:「老鐵啊,要是你幫中忽然得了從未有過的好酒,是誰喝?」
這回大家都明白了:這樣的東西自然是老大先喝,要是老大喝的美了,說不定是老大獨喝!以後要是看見哪個小弟順眼了賞下一些……
鐵文成更加的糊塗了,迷茫的說:「當然是弟兄們一起喝了。」
田不悔仰天長嘆,這才想起剛才轉圈喝那一罈子酒的主意就是眼前這混蛋提出來的,害的他也沒有喝個痛快。跟這麼個混蛋普及「最好的都是老大的」這條顛撲不破的真理這不是自找苦吃嗎?
隨便的揮揮手不再理會這個四肢粗壯頭腦簡單的混蛋,只是看著陳望言,想聽聽這王爺怎麼解釋。
鐵文成抓抓頭皮四處亂看,想揪住一個人回答他的疑問。在他看來什麼好東西都應該跟自己的弟兄分享,吃獨食什麼的都是混蛋,該死至極!被他視線掃過的人紛紛的縮頭縮腦。心裡感動之餘卻誰也不敢站出來解惑。
開玩笑,跟這麼個人解釋老大應有的權力不是找死嗎?要是田不悔說出來,鐵文成最多是罵上幾句,因為兩人實力相當,他們要是說出來只怕會被揍死!
陳望言十分的滿意鐵文成這樣的性格,暗暗決定一定要把這人給保下來,這才是真正的漢子!在他面前古往今來所有敢說自己能同兄弟同甘共苦的人都應該感到羞愧!
里是石外所。嘴裡利落的回答:「一般的情況下,這樣的人物出現在前線當然是噩夢。但是你不要忘了你們是誰!你們哪一個拿出來手裡不是血債累累的亡命之徒?哪一個不是精通各樣明殺暗殺的好漢?只要你們把看家的本領拿出來,狠狠地殺掉幾個有地位的人物,那些蠻子只怕會嚇得將那個大人物像看奶娃子一樣的保護起來!」
田不悔想象著自己就是那蠻子中的一員將領,現在正保護著一個高高在上受點傷都不行的尊貴人物,可是卻發現陪著那人一起駕到的人紛紛的死在防不勝防的刺殺當中……這簡直就是一個噩夢!這樣的時候怕是會將所有的力量都收攏起來,哪裡還管的了別的?戰力十層中能發出一層就不錯了!
陳望言慢聲解釋:「你們是江湖中人,不懂朝廷的事情。在朝中,就算只是本王這麼一個親王遇到危險,要是死傷十萬能降本王撈回去,那就是大功一件。同樣的,要是本王有了什麼損傷,就算是殺敵十萬,也是抵不過罪責!而我們對面的人物,在蠻子中的地位不會僅僅只是一個親王!」
眾人雖然對陳望言前面炫耀身份的話有些反感,但是仍然忍不住心中升起希望,眼睛晶亮的看著陳望言,等著他接下來的話語。
「而石阡形容的這種酒,本王在土默部的王賬中見過。當時也就是那麼一碗,卻讓接受這酒的土默貴族臉上的表情如同朝聖!」
田不悔臉色一震,嘶聲道:「冒頓!」
鐵文成兩眼放光:「這……大魚,大魚啊!老子要是能在他身上砍上一刀,不用致命哪怕只是輕傷,就是被亂刀砍死也值得了啊!」
行刺土默冒頓啊,這就好像是在中原砍殺皇帝,想想就讓人熱血沸騰啊!
田不悔神色扭曲至極,明明是這麼激動人心的話語,你要不要說的這麼不吉利啊?
跟在陳望言身邊的龍騎衛早就已經排班站好,聽到鐵文成的話差點摔倒。這漢子,豪爽是豪爽,可是當著王爺的面,說話是不是也太過於葷素不忌了?正要說話卻被陳望言阻止了。
陳望言繼續的鼓動:「所以,各位要拿出看家的本領來,讓對方知道,咱們人雖然是少了一點,卻實力不弱但是只要他們一個疏忽,咱們就能拿下他們首領大好的頭顱。這樣他們才會顧忌,這樣咱們才能活著等到援軍!」
大廳里的人轟然應諾。又互相吹捧了幾句,最後詳細的解說了出擊的方法、時間以及人手的安排,留下龍騎衛回答他們的問題。陳望言才離開大廳回到了自己破爛的院落,繼續的想著下一步的動作。
論語不在自己的手裡,以前還能瞞住,但是冒頓一來一定會要求查看。露陷是肯定的,因此陳望言才會這麼主動出擊!
陳望言心中思索著最些出發援助自己的會是哪一路的援兵,卻完全沒有想到他的小王妃已經先行趕到了,而且是正在按著自己方才的思路在城外攪動風雨!13acv。
今夜,註定是土城不眠之夜!
六月初十,註定要在史冊上濃墨重彩的記上一筆!
風寧這回帶出來的人並不多,除了吳王府親衛四十人大舉出動以外只有太子借給的隱衛。隱衛一聽說是以前的主子出來事情根本不需要陳青轅在說什麼,立刻雙目通紅的集結起來催促著上路。
一路上馬不卸鞍,人不解甲不肯有半點的遲疑,就是吃飯也是在馬背上。風寧也不讓自己例外,倒是看得親衛們刮目相看,漸漸地識風寧跟陳望言也沒有什麼區別!
如此避開官道賓士了四日,終於在初十上午趕到了懷柔縣城。
只是風寧一直記得自己王妃的儀仗還在京畿營裡面,並不敢去見本地的縣令,也不敢去見軍方的首領,誰知道現在是個什麼樣的情況?堂堂的王爺被困懷柔卻沒有一點消息傳回去,說裡面沒有鬼,誰能相信?
這時親衛副統領宇文廷上前問道:「娘娘,前面有家客棧,不如前去休息一下如何?」
風寧想了一下,道:「如此也可。不過宇文,下午還得辛苦弟兄們去看看前方的動靜,我們也好早做應對。」
宇文廷抱拳行禮,道:「這本事屬下份類之事,娘娘何須如此的客氣?」
風寧輕輕笑了一下,轉而又說:「娘娘什麼的在街上就不要叫了。滿朝廷都知道只有我這個一個年紀幼小的王妃,被有心人聽到就不好了。以後上街就叫我一聲少夫人就是」
宇文廷低下頭,有點羞愧的說:「少夫人想的周到,是屬下魯莽了。」
風寧嘴上仍在有一句沒一句的吩咐著,腳上卻一點都不慢,很快的就到了那家所謂的客棧。
風寧住客棧的經驗其少無比,唯一記得清楚是一次還是以被人行刺結束的,因此見到這樣的環境實在是有點膈應。而且這家客棧並沒有上次悅來客棧豪奢,佔地面積也小,桌椅陳舊且不去說它,讓人惱火的是這桌子上竟然有厚厚的一層油垢!
風寧申銀了一聲一時間興起一種生不如死的感覺!
宇文廷見狀上前道:「這裡可有雅間?」
小二趕緊將手裡的毛巾往桌子上一搭,上前道:「幾位爺這回可是問著了。這懷柔縣就屬咱們家的客棧是最好的,難得今日後院都空下來了,房間倒是現成的,您請!」
風寧揮了揮衣袖抖落一地的塵沙迫不及待的就跟著進去了。
入到後面的院子才發現這六月間院落里竟然有一地的落葉,夾雜著塵土看上去就有一陣凄涼的氣味撲鼻而來。她實在是不敢想象這就是懷柔縣最好的客棧,要是這樣其他的地方該是何等的模樣?
風寧申銀道:「上天啊,這都是什麼樣子的鬼地方啊。但願這房子屋頂是好的,但願今晚雲淡風輕千萬莫要下雨!」
宇文廷神情古怪的望著小二,不敢置信的問:「這就是最好的客棧?」
小二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客棧的掌柜急急地從外面進來,尷尬的說:「這位爺,這邊城小鎮常年被外族叩關,能有這樣的壞境就很不錯了。再則,您放心,雖然看著是敗落了一些,但是裡面的家務什都是頂好的!」
宇文廷正準備再說什麼,風寧卻揮揮手道:「罷了,出門在外也講究不得那麼多,就這麼著了吧。你們也下去歇晌吧,不必在這裡了。」
宇文廷只得點頭,轉身吩咐小二道:「把院子好生打掃一下。」
小二連連點頭。店裡已經好久沒有來過這麼多的客人了,平常一周能有三五人住宿就很不錯,因此他們實在是沒有心情去打掃這些。不想今天倒是一下子把後院給注滿了。於是也稍微的熱情了一些。
風寧實在是累得狠了,顧不得計較屋子裡的擺設的陳舊,就連那有點潮濕氣味的被子蓋在身上也擋不住睡意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