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狠2
也許,皇父早就有這個打算了。不然,也不會有意讓小九下嫁趙家……也不知道小九是不是能有那樣的本事。」說著說著語氣就低落了下去。
風寧嘆息了一聲:妄自聰明伶俐,總以為這會是算計了陳明旭一把,讓太子有了喘息的機會,現在看來陳明旭早就有打算了要弄出今日的局面了。只是愛惜羽毛不願意自己先出手。感情他本來就是只等著他的兒子們攪起風雨,他好收拾那些敢胡亂站隊的臣子呢!
要不是奉旨欽差差點連直隸都走不出就折戟沉沙這事情實在是無法容忍,只怕陳明旭這回不會弄得這麼的暴力,說不定貶謫一批,啟用一批,再廢掉一批,不見大棒不見血的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了事!
難怪青梧一接到陳明旭要他前往薊州鎮的時候二話沒說連夜就出發,一點價錢不講,一點詳情不問。看來,青梧才是最了解那位的人啊!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已經是六月出頭,陳望熙像是終於反應過來除了蘇乘他手下一時間還真拿不出什麼出彩的人來。於是開始琢磨起了蘇芬芬,想著是不是重新把她給抬起來。
寧氏看出陳望熙的意思,並沒有說什麼,反倒是想起風寧的那帖子,上頭除了暗示她把蘇芬芬帶過去參加這次的蓮花會以外還隱晦的問了一下是不是自己出的主意讓蘇芬芬求道她門上去的。
寧氏是什麼樣的人物?連陳望言都誇過不簡單的,很容易就從風寧那七彎八拐花團景簇的心裏面看出了,其實風寧真正想問的是,這主意是不是陳望熙給出的?
對寧氏而言,這簡直就是兔子頭上的跳蚤,明擺著的。這蘇芬芬是陳望熙下令讓自己軟禁起來的,可是看守的人卻是陳望熙的親信,沒有他的點頭,這蘇芬芬就是長著翅膀也出不去的。
不禁笑著搖頭替自己感到悲哀,當初怎麼就看上了這個人?他還以為自己有多聰明,結果呢?連一個丫頭片子都能看出他什麼時候在想什麼!
罷了,罷了,就這樣吧,什麼時候修完了這一生,來生的時候眼睛睜大點就是!
「在想什麼?」陳望熙做出一副笑臉問,「這麼入神,連爺過來了也不知道。」
寧氏被驚回神,也笑了一笑,道:「沒什麼,你說這次賞花會皇父是什麼意思呢?明明知道王嫂年幼,王兄又得罪了這麼多人,現在把王兄給調走,王嫂能撐得起場面嗎?」
陳望熙聽到風寧得罪了那麼多人的時候臉都有點綠了,要知道,他母妃就是其中的一個呀。而且還是吃啞巴虧吃的差點吐血三升的一個!因此沒好氣的說:「你擔心這麼多做什麼?不是還有端寧皇姐在嗎?難道還害怕皇姐撐不起來不成?」
至於吳王妃誰管她去死,撐不住最好,最好是被人狠狠地羞辱一頓,最好是抬不起頭讓陳望言那冷麵閻王徹底的厭棄了她,到時候才好讓她知道我的厲害!陳望熙在心裡惡狠狠的想著。盤算著是不是暗中動作一番!13acv。
雖然陳望熙沒有把這番惡毒的話語說出來,但是寧氏跟陳望熙這麼多年相伴怎麼會不了解自己老公是什麼樣子的性格,看到他臉色暗沉、目光狠厲就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了,不禁暗自嘆息了一聲,暗道:賞花會是什麼場合,為的是什麼?要是真的別人出手也就罷了,皇父要嫌棄也是嫌棄吳王妃手段不夠用。可是要是你出手,皇父會怎麼看你?
只可惜,自己這個夫君一向自認為良好,是個不聽人勸了,越勸就越糟糕!
只好嘆息一聲,轉而道:「那麼,蘇芬芬妹妹那裡,你看怎麼辦?關也關了這麼久了,蘇大將軍夫人前兒還來府上遞了帖子說是想女兒了,叫我給回了,要是蓮花會再給回的話,看著也不像。」
許父算不把。其實寧氏本以為陳望熙會主動的提起這個事情,到時候自己順勢兒應上一聲也就是了,畢竟當初變相軟禁蘇芬芬雖說有陳望熙惱怒的緣故在裡面,但是更多的卻是因為陳明旭似有似無的暗示。完全沒有想到這位居然連個虛名都要推給自己擔著!再對比一下陳望言為了讓風寧安全四處請託的作為,更覺得心中悲涼。
陳望熙感覺很滿意,於是淡淡的說:「你說的也是,沒個攔著不讓人母女見面的,這次就帶上她吧。」
寧氏有點發愁的說:「可是,這要是帶過去了,安排在哪裡呢?倒是候那麼多的名媛貴婦,要是有一個不開眼,問上一句:『這是誰呀?叫什麼啊?』臣妾怎麼回答?難道要說這是府上的側室,叫蘇芬芬?」
陳望熙臉上一陣的抽搐,雖然他心裡想過無數回這樣的場景,這樣的問對,尤其是最近這段日子做做夢都出現過如此的問答,可是要他自己做出來,他還真不敢!當初跪在陳明旭膝下說是真心愛著蘇芬芬的時候,當著那麼多兄弟的面保證過絕不會出現這樣的場面的!
但是,要他在寧氏面前低頭,那就更加的不可能了,於是陳望熙口氣冷硬的說:「你看著辦就是,內宅裡頭的事情,難道還要我一個爺們操心嗎?」
寧氏被這句話訓斥的眼前一黑,搖頭說:「罷了,到時候安排一個不起眼的地方就是了,只是你可得好好的跟她說道一下,別到時候后讓那位又覺得我是在針對她!」
陳望熙臉色略微的有點不自在,凌厲的說:「她莫非還有怨懟之心不成!」
寧氏一撇嘴,心道:要是沒有怨懟之心,怎麼會連帖子都送到吳王妃那裡去了?她可不相信,那吳王妃忽然就有了姐妹之情,或者是忽然之間對小叔子房裡的事情感興趣想要插一手了。這是什麼好名聲不成?
「既然如此,那我就去安排了。」不管心裡如何的鄙夷,寧氏還是得應承這件事,一來陳望言臨走之前曾經拜託過自己照應吳王妃,拜託的交換是讓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寧家平反!二來是吳王妃也說過,有些人,有些事,早了比晚了好好的多。
對於後者,寧氏十分贊同,但是真正讓他同意這事情的還是前者。皇帝陳明旭的意思他已經看明白了,就算是當年的那些兇手主動站出來痛哭流涕的認罪,陳明旭也不可能給自己寧家平反的。她早就已經有點絕望了,可是陳望言卻在這個時候讓她看到了希望。因此她願意再信一回。
同時,也忍不住在心裡暗暗的想著,要是當年……是不是會好一些?可惜,聖旨賜婚之下,誰能有別的選擇呢?
六月六是個好日子,雲淡風輕不說,難得天氣也還不熱。得到請帖的貴婦名媛們早早的來到荷花山莊,一時間鶯鶯燕燕嬌音軟軟配著蓮花的清香讓人沉醉在其中不知時光流逝。
佔據了莊子將近一半面積的荷花池更是讓這些名媛貴婦們流連忘返,紛紛三個一群五個一夥的找到自己最喜歡的位置圍著一片片的荷花讚賞不已,間或說上幾句家長里短的閑話,偶爾趁著別人不注意的時候問一下身邊的小姐妹或者閨蜜彼此在前一段時間家裡是不是被牽連上了。
若是有,大家抱在一起默默哭上一陣子,沒有的便讚歎幾句那家的好運氣,在揣測一下這風波是不是已經過去了?以後的日子是不是就能回到從前?一時間倒也是其樂融融,縱然偶爾有那麼幾句不中聽的出來,眾人也當做聽不到,只是悄悄地離那說怪話敗壞人性質的人遠一些而已!
隱隱坐在後面一個不起眼的三個發起人一邊端著茶盞要喝不喝的一邊從自己的丫鬟嘴裡細細的聽著前面的動靜。
良久,端寧嘆息了一聲,道:「你說,你這心到底是怎麼長的?原以為我們要是不出面的話,外面肯定會鬧得不像個樣子,畢竟那麼過名門貴婦的,總有幾家是彼此看不順眼,總有幾人是彼此為敵的,不想倒是一個個安靜的很!」
風寧抿了口茶潤了下唇,才回道:「這事兒么,倒也容易推測,魚有魚道、蝦有蝦道。一個層次的人有一個層次解決問題的方式跟手段,比如這事兒吧。她們中或許跟長公主說的一樣,有仇有怨有恨。可是這麼多年,多少次賞花會,也沒有看見誰把誰打壓的不再出現不是嗎?再說了,要是我們不出面,她們或許嘀咕幾聲、彼此諷刺幾句就完了。更過分的事情在做之前不還要想會不會在做出來的時候剛好我們在那個時候出現!」
說著又喝了一口茶,覺得嗓子舒服了點才又說:「要是我們在外面,有那不開眼的直接捅到你我面前,要我等三人做主、評斷誰是誰非?長公主要如何評斷?只要我等三人插手,小事也就是大事了。」
太子妃似懂非懂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