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案4

  阿山不通道:「哼,你也太小看大成他們了!」 

  那先生笑而不語。 

  阿山自討了個沒趣,有些惱火,朝風寧的房間看了一眼,燭光之下,床上隱約有人睡得正香,小心的在食指上沾點唾液,椅子上兩個丫頭頭一點一點的睡得正香。 

  「先生,怎麼只有三個人?」 

  那先生道:「還有一人必然是睡在地上!」 

  阿山大喜,低聲喝道:「動手!」 

  舉起鋼刀,阿山帶著三個手下撞碎房門沖了進去! 

  另外四人見狀,分成兩批先後從窗戶撞了進去! 

  「噼里啪啦」、「卡擦」!一陣大響,八個人都已經闖進房間。 

  八人對望一眼,兩人一組將床上、椅子上、地上的被子劈得亂七八糟! 

  陳望言早在亥時剛過就已經把燭火熄滅。阿山進院子的時候他正盤膝坐在自己的房間里默默屏息運功,自從發現隔壁的藥味居然對他的嗅覺有一定影響的時候,他就已經感覺不對了!要知道,晚上行刺一般是以迷煙開路。要是鼻子不夠靈敏遭了道可不就糟糕了嗎? 

  他不敢大意,運起玄功將吸入的氣味從體內驅除。足足盞茶功夫過去才收功,小心的吸了一口氣,感覺不像剛才那樣呼吸不暢才緩緩的站起身來。扭頭看向窗戶,正想看看風寧那邊的動作。 

  不料卻看見自己窗戶上不知何時竟然多出了一截小小的如同筆桿一樣粗細的小竹筒,那小竹筒還「茲茲」的直冒煙! 

  「班門弄斧!」陳望言小聲的嘀咕了一聲,用水打濕一條毛巾,右手拿了捂在鼻子上。輕手輕腳的走過去,伸出左手掌心向下,中指跟食指小心的夾住竹管,大母子輕輕在管口一睹。力度把握的十分好,起碼外面正吹的起勁的黑衣人一點沒有發現他的工具已經被人掌握在手心之中了! 

  「這麼久,應該已經夠了吧?就算是頭牛應該也迷暈了。」旁邊一人小聲的問著。 

  一人道:「小心無大錯。蠍子,你辛苦點。」 

  被陳望言悄無聲息的奪了竹管控制權的正是那蠍子。聽到這句話,稍微鬆開竹管,含糊的道:「兄弟客氣了。」 

  這時一直在旁邊休息,提防陳望言沒有被迷倒暴起傷人的黑衣人驚恐的指著蠍子道:「蠍子,怎麼回事!煙怎麼往回跑!」 

  煙往回跑當然是被堵住了,這個道理誰都知道。那個說話的人卻彷彿見了鬼一樣,要是在平時一定遭來一頓大笑。但是現在這樣的時候,誰也笑不出來! 

  蠍子慘叫著遠離竹筒,嘶喊道:「被發現了。戒備!戒備!」 

  陳望言早在驚恐的聲音響起的時候就已經長劍出鞘,見蠍子反應過來,長劍一挑,將窗戶紙全部挑破:「何方宵小,報上名來!」 

  一邊大喝一邊急速往楊尚、高舉的房間看了一眼! 

  果然就看見有兩人房門洞開,顯然已經著了道了! 

  陳望言心裡一沉,仗劍逼退三人就往那邊沖了過去! 

  高舉見到黑衣人進入自己房間,十分害怕,不知道是什麼路子。正要向隔壁的楊尚求救的時候,卻見一個黑衣人手裡拿著一方玉佩,眸光一閃,正要說話!山信看成點。13acv。 

  「不要說話,聽我說就是。我叫暗色,在爺身邊伺候的。爺有新吩咐,這事已經脫離控制了。如果我們行刺失敗,那就一切只能靠你了!一旦發現了什麼重要的文獻資料,一定要搶先拿到手!」 

  高舉點頭,見他們仍然不走,有點急了:「快走!」 

  暗色不在意的搖頭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卻聽見陳望言房間外面自己人驚恐的一聲大叫:「戒備!」頓時驚得有些手足無措! 

  高舉心一寒,急聲道:「還愣著做什麼,快走。讓吳王發現了就遭了!」 

  暗色被高舉催促的回了神,連忙阻止高舉想大喊的動作,棲身上前道:「你瘋了,楊尚行伍出身,被人闖進房間都沒有來得及反應,你一個累得半死不活的文臣,居然能活蹦亂跳的把一群殺手趕出房間,你以為吳王是傻子嗎?」 

  高舉急道:「那現在怎麼辦?」 

  暗色穩住心神道:「委屈你了!」說著就舉起鋼刀倒轉過來,刀柄用力在高舉後頸上一砸,當時就把高舉給砸暈過去! 

  陳望言將蠍子三人逼退後直接沖向楊尚的房間。在他看來,高舉不過一個文臣,就算闖進去救得出來也於事無補,反而多個累贅,影響解救楊尚。還不如先跟楊尚匯合,再去救高舉合算。反正就現在的情況看來,來的也就是在朝的那麼幾家,應該是沒有膽量在非必要的情況下當場斬殺一個二品大員的! 

  楊尚比陳望言倒霉一些,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狠狠的吸了一口迷煙。還好,下半宿本來是他值班,雖然累,警醒還是在的。所以吸了一口后就反應過來了。他不敢想陳望言一樣奮起反擊,只能用濕毛巾捂著鼻子藏在門邊,想等暗算他的人進來的時候先廢掉幾個。 

  剛剛靠著門邊的牆站穩,就聽見陳望言一聲歷嘯,聲貫九天,餘音未歇,自己窗前的那堆宵小卻亂作了一團。心中一喜,一刀將房門劈成兩半,跳出去大喝一聲:「殺!」15530561 

  隨即一刀橫批! 

  看守房門的人大概沒有料到他們的迷煙不但沒有撂倒陳望言那個王爺,連楊尚這個老匹夫居然也生龍活虎。被楊尚一刀劈得手忙腳亂,招架不及「撕拉」一聲在身上留下一道口子,頓時鮮血橫流! 

  陳望言奮發神勇,將面前的敵人連刺帶撩逼得不敢近身,這才揚聲喝問:「楊大人,你沒事吧!」 

  楊尚聽到果然是陳望言逃出來幫忙,心中大定,也一刀劈開了近身的黑衣人,大聲回答:「下官無事,王爺可安好?」 

  這裡面的人,他最擔心的就是陳望言。這可是正經的皇子,還是陳明旭日漸重用的那種,要是陳望言有什麼損傷,那他楊尚還不如被這些宵小亂刀砍死,有個戰死的名頭,家小可以不受牽連。可是要是陳望言出事,他還囫圇完好的話,只能是護住不利,等著滿門被問罪吧! 

  所以,楊尚才只問陳望言是否安好,至於高舉,嘿,楊尚且還顧不上他! 

  陳望言當然知道楊尚心中在想什麼,大聲道:「本王安好!你我且先去高大人房間看看!」 

  親耳聽到陳望言安好,楊尚心中大石盡去,頓時如同吃了一斤春藥一樣的生猛起來,刀法大開大合頗有一往無前的架勢,打壓的圍著他的四人叫苦連天,不一會兒,三人就已經躺倒了一雙! 

  等楊尚殺出房間、逼退剩下的兩人轉到高舉房門前的時候,赫然發現陳望言早已經到了。手中緊握三尺寒風,騰挪之際猶如游龍,端的是瀟洒肆意到了極點!可是劍法卻招招兇險,處處透著殺機,一招連著一招。若非蠍子等人本是心意相通的兄弟,早就做了陳望言的劍下之鬼了! 

  陳望言三人的房間就在風寧的對面,這麼大的動靜,阿山跟那先生當然聽到了。可是變生肘腋本就是一瞬間的事情!等他們反應過來是陳望言那邊出錯的時候,早就八人早就已經將風寧的房間砍成了狼藉不堪的一堆沫兒! 

  就在阿山往回沖想去支援外面的黑衣人的時候,那個滿是愁苦的聲音卻道:「站住!阿山,你不覺得不對嗎?」 

  風寧趴在地上低低的詛咒了一聲:「該死的骷髏頭!」卻只能做俯卧撐姿勢,肩膀往前突出,雙手撐著身體放在靠腰的部位,全身的力道全部集中在手指上,腰部以下完全放鬆,兩眼賊亮的盯著靠自己最近的一個黑衣人,隨時準備出擊! 

  阿山聽外面的打鬥聲越來越激烈,甚至夾雜著楊尚的呼喝,急的不行,偏偏又不能對著那先生出手,只好跳著腳道:「先生,都什麼時候了,你有話就不能直說嘛?」 

  那先生咳嗽了一聲,聲音像是破舊的風箱一般,然後愁苦的道:「你就沒有發現床上連一點血跡都沒有嗎?」 

  阿山回頭一看,驚恐的道:「不好!快,退出去!」 

  風寧十指一用力,帶動得身體平平飛起,半途中在一個三條腿的桌子上用力一踢,鎖死了大門,同時腰肢一擰,在空中半途轉彎,蓄力已久的一腿完全招呼在早已經瞄上的一個黑衣人身上! 

  只見那個黑衣人慘叫一聲被整個踢飛了出去,胸口凹陷了一塊,嘴裡最後一口鮮血噴了一地,甚至帶了一些碎末,立時就成了一具屍體!去勢絲毫不減,直直朝著窗戶飛去,將一個正想從破碎的窗戶衝出去的傢伙砸的鮮血狂噴,一下就從半空墜落下去,在院中砸起一陣煙塵! 

  阿山驚呆了,他怎麼也沒有想到,廢物一般的二小姐居然這麼厲害!只一腳就把一個大漢給活活踢死了!要知道剛剛被二小姐踢死的那個,就算是他要收拾也得費一番手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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