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攻4

  風寧親親的捶了陳望言一拳,道:「真討厭!」 

  陳望言輕聲笑了起來,挨了一拳一點也不生氣,只是道:「呵呵。你怎麼突然長高了?」 

  終於想去是哪裡出問題了,玄九是瘦小了一點,是女氣了一些,但是跟是十四五歲的黃豆芽還是有區別的! 

  可是,風寧看著並不比玄九矮多少 ,陳望言當下就好奇上了。 

  風寧嬌俏的笑了,陳望言側耳傾聽,不像風寧卻道:「回去再告訴你!」 

  楊尚見兩人說私話兒,忍不住道:「這就是王妃嗎?」 

  風寧臉色一僵,沒好氣的說:「這老頭兒怎麼認出我來的?」 

  陳望言道:「這京中的大官沒幾個不認識你的,你跟蘇芬芬鬧成那樣,後來,嫁給我,皇父居然沒有動你,那些人尖子豈不去打聽你的樣貌嗎?」 

  被說成是人尖子的楊尚臉皮燥的紫脹,他當然知道這不是在誇獎他。還好,高舉的外宅已經到了。 

  趙何氏早就已經聽到了外面的聲音,自從昨日里,攔轎喊冤,那個官老爺受了訴狀后,幾乎沒有問過她什麼話就把她安排在了別院讓她安心等待消息。可是趙何氏哪裡能夠安心呢? 

  這時聽見外面的人喊著:「老爺來了。」13acv。 

  趙何氏立刻就沖了出來,也沒來的及看清楚面前站著的是誰,直接就哭叫起來:「青天大老爺,民婦冤枉啊!」 

  高舉臉皮一抽,本來是他帶路,所以官較走在吳王的馬前還情有可原,現在到了地兒自然是吳王在前面走著,他們這些外臣在後面跟著了。看著趴在地上攀著陳望言的褲腳喊冤的婦人,高舉滿頭黑線,差點直接背過氣去! 

  陳望言輕輕一抬腿,撥開了趙何氏的手,問道:「高大人,這就是那趙德貴之妻,何氏嗎?」 

  高舉回憶了一下,那個攔轎喊冤的人確實是自稱「民婦趙何氏」,於是淺笑著說:「回殿下,這婦人就是趙德貴之遺孀。」 

  趙何氏這才發現,面前的根本不是接自己訴狀的那個大官,而是一個小後生,正後悔自己魯莽的時候,就聽見那個大官叫這個後生殿下,頓時嚇得連話都不會說了。 

  陳望言一邊舉步往裡走一邊問:「趙何氏,你可知,本朝律法,攔轎喊冤者杖四十,方可升堂?」 

  趙何氏身體一僵,隨即便淚珠滾滾而下,梗咽道:「民婦知道,只是民婦夫君被人冤殺,兒女也是慘遭殺害,民婦每每想起這些事,心如刀割。若是能讓亡夫沉冤昭雪,就是受些苦又有何妨?」 

  楊尚皺著眉,不悅道:「你丈夫忤逆不孝,逼凌致使老夫自殺,這樣的人,當殺!」 

  趙何氏忽然怒道:「狗官胡說!亡夫不是這樣的人!」 

  楊尚氣得倒仰,他擔任尚書一直二十餘年,哪裡有人這樣侮辱過他?不禁拍案大怒:「放肆!」 

  罵完又轉向高舉,怒問道:「高大人,這般刁民所言,你居然也相信!」 

  高舉也有點不高興趙何氏的話,他跟楊尚之間雖然也有齷蹉,卻還沒有到能看著楊尚被人這樣侮辱而興高采烈的程度! 

  以趙何氏現在的身份,攔轎喊冤的事情,就是當場杖斃了也是可能的,自己接了狀紙,替她告御狀,以至於一個二品大員當面受辱。傳出去,他大概可以看見下次早朝時候,滿朝文武對他忌諱的目光了! 

  陳望言一直在認真的聽著趙何氏的話,這時慢慢的問道:「趙何氏,本王當年翻閱卷宗的時候,曾看見卷宗上記載:『隴縣人趙德貴忤逆,逼死老父。其弟出首狀告兄長,杖六十乃接。經查,屬實。判,趙德貴處極刑,立決。逾三日,無人收屍!』這話,可是真的?」 

  趙何氏哭道:「王爺,請聽民婦說,並不是這樣的,公公並不是自殺,公公是被人謀殺的呀!」 

  風寧突然一扯嘴角,露出了一個奇怪的笑紋。陳望言奇怪的看了風寧一眼,卻忍著好奇沒有問什麼,看著趙何氏問道:「哦,還有此事?」 

  趙何氏大哭,半響才抽泣著說:「正是如此!」 

  楊尚憤怒的道:「休得胡說!你公公趙八金死的時候五十有餘了吧,誰會去殺這麼一個老頭兒!」 

  趙何氏彷彿認定了楊尚就是那冤殺人命的殲臣一樣,對著楊尚沒有半分的好氣,狠狠的一抹眼淚,憤恨的說:「公公早年也曾是官身。只是一直鬱郁不得志,只是一小吏而已,六年前一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忽然連夜歸來,說是惡了某人!」 

  說道這裡目光憤恨,咬牙切齒:「可是,雖知道,五年前,公公見了一個神秘人物以後,日夜不安,常常嘆息不已,動輒就說大禍將至!公公一日比一日消瘦,精神也很不好,甚至晚上也是長吁短嘆不已!」 

  陳望言皺著眉,對楊尚道:「當年,我也曾好奇,問過李原,如何知道趙德貴虐待生父?那時候,李原曾說:『有鄉里為證,每次趙德貴進他爹的院子,老人必然大怒。而後父子爭執之聲大作,老人日漸形銷骨立。』」 

  趙八金是為什麼而死,他心中一清二楚,可是卻不能說。為今之計,只有借著趙何氏的口一點點還原當初的形象! 

  風寧見趙何氏已經引導了話題,覺得有點不好,問道:「殿下,風寧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陳望言笑了一下道:「這有什麼不當問的?」說著望向楊尚、高舉。 

  被望的兩人趕緊異口同聲的說:「風侍衛客氣了,有什麼不解的問就是了。本官定然為風侍衛解惑。」說完覺得不對,彼此互瞪一眼,扭開了頭。 

  風寧也不管他們,只是徑直問道:「趙何氏,你跟趙德貴到底是什麼關係?」 

  楊尚跟高舉面面相覷,不知道風寧這是在鬧哪一出。她為趙德貴鳴冤,又稱呼趙德貴為亡夫,還能是什麼關係? 

  高舉正要開口嘲笑,卻聽風寧又道:「你只怕不是趙德貴的妻子吧?方才王爺說,趙德貴被處以極刑,三日過後仍然沒有人收屍!就本官所知,雖說本朝律法規定,罪大惡極的暴屍三日以儆效尤。但法理不外乎人情,民間都是在處刑當晚就有親人收屍!你聽到趙德貴暴屍超過三日仍然能不哭不鬧,反而能從你公公身上的事情說起!」 

  風寧一邊說一邊圍著趙何氏轉圈:「所以,要嘛,你對趙德貴根本沒有情分可言!可是,你輾轉千里,拼著被當場杖斃的危險也要為你丈夫伸冤!說沒有情分,怎麼可能?所以,唯一的理由就是,趙德貴跟本就不是你的丈夫!」說著雙目圓睜,喝問道:「你到底是誰?跟趙德貴有什麼關係!」 

  楊尚瞠目結舌的看著風寧,高舉卻瞪視著趙何氏。 

  高舉越想越氣,怒聲道:「趙何氏,你到底是誰!莫非是在戲弄本官嗎?!」 

  趙何氏害怕的說:「回大人的話,民婦確實是趙何氏。這位小大人口裡的人,正是民婦的大伯!」 

  這句話出來,簡直是石破天驚! 

  陳望言「撲」的一聲,將嘴裡的茶噴了楊尚一臉。 

  楊尚根本就顧不上惱怒,只是一邊拿袖子抹臉,一邊眼神古怪的看向高舉! 

  這老匹夫金鑾殿上言之鑿鑿的,卻連喊冤的人身份都沒有搞清楚!15530561 

  高舉怒問:「既然如此,你為何不早說清楚!」 

  趙何氏又委屈又害怕:「大人,您接了民婦的訴狀后,便沒有問民婦了啊。」 

  「哈哈哈哈!」楊尚終於是忍不住哈哈的笑了起來! 

  原來這老匹夫不知道被誰挑唆,接到趙何氏的狀紙后就以為是抓到了刑部的把柄,想把羅文逵搞下去,因此根本就沒有細查就發動了!所以才搞出了這麼一個烏龍!他甚至能想到,這事情傳出去,大概要笑死一批人了!這風聞奏事也太有水準了! 

  高舉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腦袋塞胯裡面不再見人,羞惱的喝道:「那你訴狀之上,為何不寫明?」 

  趙何氏道:「回大人話,民婦也曾經在訴狀之上寫明,但是,指點民婦的人卻說,要是寫明民婦是誰的妻子,為誰鳴冤,民婦只怕在進京之前就會死於非命!」 

  高舉認定這趙何氏是故意如此,如何肯信?眼看就要發火! 

  陳望言卻問:「你不是趙德貴的妻子,卻說是為亡夫伸冤!難道說,趙德福也已經死了不成?」 

  聽到陳望言的問話,趙何氏忍不住又哭起來了,紅腫的眼睛道:「當日那縣令判決民婦的大伯極刑,可是實際上,被處死的卻是亡夫哇!」說完趴在地上痛哭不已,像是要把這四年的辛酸,四年的絕望一起哭出來! 

  陳望言忍不住微微色變,六年前,陳明旭登基第三十個年頭,先是出了一個寧國為,幾乎掌住了滿朝文武最見不得人的私密。陳明旭好不容易把寧國為壓制的告老致仕,不想新上任的魯東短短不到一年被人謀殺在吏部大堂!寧的拳真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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