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血5
這個人他自然是認識的,這是他今天才特意調撥到監視羅府的暗線頭子。
那人跪地磕了個頭才說道:「回殿下的話,奴才奉命保護羅府安全,卻不料在今晚見有人持刀追殺一個傷患,竟是直追到羅府的後門也不肯罷休!奴才心驚,怕是裡面有什麼不妥,這才趕著回來稟報。」
陳望熙不語,那中年人便問道:「你可看清楚那人是什麼來路了嗎?」
「那後面舉著刀要殺人的人似乎是不想逃亡者接近羅家,因此,我推測在前面逃命的那位應該跟羅府有些關係。也許關係不小。因為人在遇到危險的時候,會本能的跑向他認為能活命或者能有幫助的地方!」
中年人好像認可了這樣的解釋,也沉默了。
衛琪隆道:「看見的倒是不少,可聽到什麼了?」
那人好像很尊敬衛琪隆,聽到衛琪隆問話,回答起來比被中年人問話的時候要恭敬多了:「回衛公子,小的只聽見後面的人吼了一句:『由亮,哪裡走!留下!』,前面那個就回答:『休想!死也不……』然後又乒乒乓乓的打起來了!」
羅四維聽到逃命的人叫由亮的時候,臉色扭曲了一下,勉強忍住接著往下聽。李文志看了羅四維一眼,冷哼了一聲,心道:果然,那由亮跟羅家關係不淺!
那人擦了擦汗又說:「小的正要出去幫忙,就聽到由亮大聲的說:『這裡已經是羅府了,你還不走,驚動了羅府的人,少不得被亂刀分屍!我勸你識相點退去吧!』。」
「然後呢?」百盛明忍不住問道。
那人歇了口氣才又述說道:「後面那人大笑起來,揚聲說:『呵呵,就算有人出來又如何,我只要能拿到那玉,難道還脫不得身?』說著就忽的搶攻,由亮本來就是受了重傷,一時不查竟然被他偷襲……」
羅四維臉色煞白的大聲打斷了他的話:「是玉?那你確認他說的是玉?!」
眾人都看向他,不知道他發的是什麼瘋!
倒是陳望熙微微的眯縫起了眼睛,似乎想通了什麼,道:「你可看見那人得手了嗎?」
那人喘息幾下才說:「回殿下,就在那時,羅府的家丁護衛們都沖了出來,一下子圍住了那兩人,奴才想近前看看都不能,所以實在是不知道最後怎麼樣子了!」
說道這裡的時候,卻忍不住將頭偏向了右邊。
陳望熙問話的時候,已經不知不覺的往下走,這時卻是立在了那人左前方向。見狀喝道:「到底怎麼回事?幾個小小的家丁而已,也敢攔著你?」
那人羞愧的說:「殿下,是羅大人吩咐,不讓小的靠近的。」
這時,門房來報,說是羅侍郎府上出了事,要請大公子回去。
陳望熙轉身看著羅四維,想要聽聽他有什麼說法!
羅四維此時已經激動的渾身都在發抖,心道:終於找回來了,終於找回來了!白玉雲雁帶環終於找回來了!
雖然還沒有見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他就是堅信,能讓由亮拚死護著的一定就是被羅珊丟失的御賜之物!
聽到陳望熙問話,用力的掐捏這藏在袖子里的手,痛的幾乎麻木才剋制住欣喜,努力平靜的說:「殿下,既然是這樣,四維先回家去看看出了什麼狀況!」
陳望熙卻知道,就算是有那玉佩,現在那玉佩也一定到了他五皇子府上!剛才那個侍衛偏頭的動作就是早就已經規定好了的。那是在告訴他:已經得手了!這時見羅四維這麼著急著要回去,心裡對那枚玉佩不禁更加好奇了!
臉上的表情卻像是感同身受一樣,語氣更加的溫和了:「四維先去便是,若今日計劃制定下來,本殿下著人與你一份就是!只是,此番回去,若有不妥之處,四維當跟本殿下說。莫要見外才好!」
羅四維心裡著急白玉雲雁帶環,見陳望熙這樣好說話,語氣溫和,一時間竟然像是有一種得到共鳴的感情升起,感動的說:「殿下如此仁義,倒是叫四維心中不安了。」心裡卻有點責怪就在今天還要他小心陳望熙的羅珊,覺得這妹妹真的是被寵壞了!
等羅四維離開后,那中年人才說道:「看來,那玉佩對羅四維……不,是對整個羅府都是十分重要的。」13acv。
文東起接著說道:「也許,羅珊受罰也跟著玉佩脫不了干係!」15530561
陳望熙見幾人紛紛的猜測,不禁撫掌大笑:「這有什麼,直接見見那玉佩就是!」
中年人很奇怪:「怎麼,那玉佩竟是在五爺手中嗎?」
陳望熙看向還跪著的人,笑道:「暗色,還裝什麼,還不呈上來!」
暗色應承了一聲,起身在腰間掏摸了幾下,便將那玉掏出來,呈上去了!
中年人遠遠的看了一眼,就見一方巴掌大小的美玉鏤雕鴻雁雲紋,長喙圓目,長頸展翅,還來不及讚歎,更沒能要過來把玩,就見一向笑如春風的雅緻皇子笑得有些抽抽!
李志文驚道:「殿下,殿下,這是怎麼的?」
羅四維滿心歡喜的回到家中,二話不說就往後院奔去!
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得亡魂大冒!
羅文逵面如死灰的被家丁護院們圍在中間,聽見腳步聲,僵硬的轉過身子,半天才認出來,到來的是他的嫡長子。頓時兩眼發黑,身體直發軟,往下就倒!
圍著的家丁護院扶著羅文逵。
羅四維見狀更加的不安,小聲的問:「爹,可是走了賊人?」
羅文逵老淚縱橫的指著地上兩具屍體,羅四維也覺得眼前發黑:「玉佩……沒有找回來?」
羅文逵嚎啕大哭了起來!
個他今才患。羅四維勸了幾句,見不起作用,一股邪火直接倒在家丁護院身上:「到底是怎麼回事!」
被問的護院頭子也大聲的哭著說:「大公子,我等聽見由教頭的呼喊,一起涌了上來,卻見一個侍衛打扮的人想在在他,」說著指著太子府的侍衛接著說,「身上找著什麼。由教頭生死不知。小的們想去呵退,可是那人好不講理。要不是老爺過來,幾乎就叫他得逞!」
羅四維臉色咋請咋白,咬牙問:「接著說!」
護衛頭子悲傷的道:「等老爺呵退那侍衛打扮的人後,才發現,這人張嘴要說什麼,小的用力的聽,只聽到『唐郎』這個人,再要問的時候,已經死了!」
羅四維臉色青紫,羅文逵看著自己天資聰慧的兒子,充滿希冀的問道:「我兒可知唐郎是誰?」
羅四維聽到『唐郎』這個名字,臉上直接開起了顏料鋪子:「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殿下好狠的心計啊!」
羅文逵卻興奮到了極點:「你是說,玉佩在五殿下手中?」說著竟然鬆了口氣。看著太子府的侍衛,想起這半年擔驚后怕的日子,都是被這人追殺所致——要不是這樣,由亮早將玉佩送回,怎麼會如此!
「來人,拉下去,喂狗!」
「羅四維卻沒有羅文逵這樣的輕鬆。殿下一定已經得到那塊玉佩了!
小妹出賣了殿下,挑動他的怒火,直接點爆了流言。
今天他欺騙了殿下,在殿下面前幾次迴避,幾次不知道,只怕殿下心中不愉快,怕是沒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爹,我們還是早做準備吧。殿下那邊只怕是靠不住了。」
羅文逵揮揮手不在意的說:「你放心,只要玉是在五殿下手裡,我們就不會有危險!」
羅四維見他爹如此的盲目樂觀,大為著急,只好苦口婆心的勸著。
與此同時,一封一封的信被寫好封口,從二皇子府送出,飛往四面八方。作為武人的直覺,陳青岩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老五吃了這麼大的虧一定會瘋狂的反擊報復,朝中大亂在即!
陳青楪在書房中跟左都御史面面相覷,不知道要說什麼才好!
老五這是什麼意思?就算是要行動,是不是也應該通知自己一聲?知道要放羅四維回家跟羅文逵通氣,怎麼不知道要讓李文志回家,告訴李道該準備什麼!
難道,他想一腳踹開自己?
想起陳望熙的性格,陳青楪也有點急了。
「李公。如今我也沒有別的辦法了。你跟曹公還需連夜會見朝中清流魁首,不管如何,我們絕對亂不得。」
被稱為曹公的人已經有五十餘歲,面色紅潤,一身正氣,嘆息了一聲說:「如今也只有以不變應萬變了。」
李道也長嘆一聲,叮囑了陳青楪幾句,就跟曹公攜手而去。
陳青楪等人離開后,越想越氣,砰砰咚咚一陣砸,將書房砸的是一片狼藉,才停下手惡狠狠的喘著氣!
「該死的,該死的。老五啊老五,你十年都忍過來了,怎麼在這檔口連出昏招?要是在忍忍,等到銀車弓矢到手,何事不能成!」
吳王府,陳望言把玩著手中潔白的信鴿,偏著頭問:「風兒,這傢伙真的能飛到蘇乘手上?」
風寧一翻白眼,第三次認真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