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2章 應該消失的人
“我……其實也沒有嫌棄你……”
慕君雷也下意識順著她的目光看向慕君霆，反而讓在場所有的焦點都集中在那個少年身上。
“大哥，你說過的話，不可以出爾反爾！”
慕君霆愣是頂著所有壓力，沉聲說了這樣一句話，雖然話不多，可語氣態度卻格外堅決。
“丫頭，我沒嫌棄過你，可我們離得太遠，或者你現在不懂，但是以後一定會明白。”
慕君雷深吸一口氣，看向夏瑾瑤的目光中有多了幾分無奈。
“沒關係，我不用懂……如果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這個我懂就夠了……”
夏瑾瑤很認真的看著慕君雷，語氣態度也瞬間嚴肅起來，她說完就拉上夏瑾琳的手。
“姐姐，我困了，想回去睡了呢！”
雖然她年紀不大，可瞬間卻表現出超乎尋常的從容淡定，讓一眾成年人都為之驚訝。
“各位實在抱歉，瑤瑤年紀小不懂事，如果說錯了什麽，請大家多多包涵，我現在要帶她回去休息了。”
夏瑾琳本來也是一愣，可畢竟維護妹妹的心思占了上風，硬著頭皮撐場麵也要問題處理清楚。
當下慕老爺是大長輩，按理說必須要有他應允，兩個小姑娘才可以離開，即使沒有他點頭，其他長輩同意卻也勉強可以。
然而，麵對這種情勢，根本沒人敢說話，隻有慕安文上前一步想請問慕老爺子的意思。
“慕爺爺，慕伯伯，兩位哥哥，瑤瑤如果有什麽不周到的地方，還請見諒，可我確實想回去睡了。”
夏瑾瑤依然是那種小大人的樣子，拉著姐姐的手，竟是不理旁人的眼光，直接要離開的意思。
“爺爺，我送他們回去吧。”
慕君霆突然開口，這會兒顯得格外突兀，然而慕老爺的臉色卻愈加陰沉下來。
“爺爺，確實時間不早了，有什麽問題我們談，何必牽扯幾個孩子，我和君霆送他們姐妹回去，畢竟她們還是客人。”
慕君雷還算了解小丫頭，自然也更了解自己的弟弟，這種時候如果不出麵解圍，難免不會炸出上次罰跪的事來。
“嗯，去吧，其他事以後再說……”
慕老爺微微點頭，顯然是給足了長孫麵子。
“您和父親也早些回去休息吧，犯不著為我們小孩子的事勞神。”
慕君雷說著話已經悄悄同慕安宸交換眼神，而後者更是馬上走過去挽上慕老爺的手臂。
“父親，我陪您和大哥回去，或者您要是真不想回去，咱們隨便散散步聊聊天也好，晚輩的事先由著他們自己去處理。”
於是一群人就這樣散了，慕君雷和慕君霆跟著他們小姐妹二人往主建築方向去了，慕安宸才陪著慕老爺等人離開……
“你們那天回去路上應該不至於一句話都沒說吧，反正君雷沒告訴我。”
慕安宸看著另外三個人，當時隻有他不在場，而且後麵很多年他都覺得那天路上他們肯定說了什麽的。
“他們兩個不知道，因為回去路上大家什麽都沒說。”
褚君霆給出了肯定回答，可慕安宸瞬間聽出有文章。
“那你和君雷回去路上說了些什麽？”
“他說了些我當時不太能聽懂的話，可卻讓我印象深刻的記到現在。”
“按照我對他的了解，大概是說如果他身不由己，讓你也別怪他吧？”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他也問我是不是能守住慕家的江山基業，他不喜歡這種被束縛的日子。”
“不錯，這樣的話我也聽過很多次，開始我還以為他想離開慕家，可後來我越發覺得他也想過‘徹底解脫’。”
“他也有提到瑤瑤……”
褚君霆看著夏瑾瑤，神色中還透著幾分猶豫，可既然話說出口，也就是不怕她聽。
“君雷哥哥說什麽，他沒有怪我詛咒他嗎？”
夏瑾瑤目光微垂，想起那段往事，心裏各種不是滋味。
“丫頭，據我所知，你不是隻有那一次說過讓他去死，對嗎？”
慕安宸突然插言，這次就連夏瑾琳都一臉疑惑的看著妹妹。
“呃，應該有過吧，不過肯定都是童言無忌，口沒遮攔……”
夏瑾瑤眉頭微皺，確實有很多事她記不得，但是若說她說過，她也覺得有可能。
“還真是冤孽，活該你們在錯誤的時間以錯誤的方式相遇，否則……”
慕安宸搖了搖頭，不過他話說一半也留意到褚君霆看過來的目光，終究沒把下半句出口。
“否則瑤瑤和大哥才應該是天生一對兒的神仙眷侶才對，六叔想說這個，是不是？”
褚君霆倒是把他心中想法直言不諱的抖出來，反而讓慕安宸有些尷尬。
“這隻是我一廂情願的想法而已，畢竟我對安娜的印象很一般。”
“沒什麽，都已經過去的事了，甚至有段時間我也真想過，或者那個應該消失的人是我。”
“君霆哥哥……”
夏瑾瑤聽了這話，忍不住心頭一緊，莫名緊張害怕起來。
“放心吧，我命大得很，何況我還有大哥那一份要活，不會隨便消失的。”
褚君霆語氣微沉，竟是透出幾分陰鬱的味道。
“本來二哥的目標就不隻是君雷一個人，隻是當時湊巧那件事給了他一個機會而已。”
慕安宸岔開話題，這是他最不想考慮的問題，因為他知道如果讓慕君雷選的話，他也肯定會維護弟弟。
“大哥那天和我說過，爺爺身邊跟著的人都有各自的立場，所以整件事很快就會傳開，果然比我們想象中的都快。”
褚君霆在說這話時，目光始終注視著夏瑾瑤，自然還是擔心她會有想法。
“所以我說了什麽都不重要，真正的問題是被多少人知道……”
夏瑾瑤垂下目光，語氣中透著幾分慚愧，就好像是個做錯事還在找借口的孩子，此刻她確實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
“真正的問題是被什麽人知道，有沒有被利用，而且我懷疑這件事是有幫凶的。”
慕安宸輕柔眉心，除了回想細節之外，也在回想他分析過的種種可能，畢竟這個問題糾纏了他十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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