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4 人生中的無奈實在太多
沒權利直接管著九龍，就等於沒了限製城寨用水、用電的資格和底牌。
要不是顏同當旺角和油麻地的探長時，確實和城寨裏的一些人關係不錯。
說不定就不僅僅是被肥寶，用話羞辱一番，能不能安全離開都是問題了。
李長亨帶著阮梅在顏同離開後，才跟著黃粱進入病房，見到兩年沒見的葉師傅。
卻沒想到葉師傅看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就是，“你的事忙完了？”
李長亨一愣，抱拳喊了句‘師傅’。
就見葉師傅臉上露出高興表情。
站起身來問道，“月球上是不是真的和報紙上說的一樣，有外星生物，或者外星遺跡？”
李長亨一愣，笑著搖頭道，“除了石頭就是石頭，要是真有外星生物，他們早就進入我們的世界，統治或者奴役我們了。”
有些話，就算是最親近的人都不能說的。
好在阿波羅18號電影裏的八爪石頭怪，隻能待在月球，更沒產生文明和智慧。
月球和地球之間的30多萬公裏的太空，就是最好也無法逾越的天塹。
“那就好。”
葉師傅笑著道，“本來去年我就想找你幫忙，可看過的幾個名醫都說難辦。
所以你師母說自己這病已經無力回天，就算去了米國和英格蘭，也隻不過是多吃點苦，換來多活幾天而已，實在沒那個必要。
加上不想在你登月之前讓你分心，所以，才一直都沒告訴你。”
說完，葉師傅拍拍李長亨的胳膊，“你能及時趕回來，總算沒白費你師母第一次見你。
就留你在家吃飯，還專門做了過節的時候，才會做的她老家特色的剁椒魚。
要知道，我和阿正平時想吃，也不是每次都能吃到的。”
李長亨心裏不由陷入回憶中。
“好了，好了”。
葉師傅再次拍拍李長亨的胳膊，“我們都想通了，順其自然吧。”
說完就回頭看向，一臉疲憊的妻子。
“永成，你肯定記得亨利，對吧？”
葉夫人露出個微笑，點點頭。
語氣有些緩慢的說道，“我確實沒想到，你收的這個徒弟，居然能成為宇航員，還成為第6個踏上月球的人。”
這下得到葉師傅夫妻倆同時確認，黃粱、徐大昌和田師傅，還有已經14歲的葉正，頓時一臉不可思議和欽佩的目光看著李長亨。
不想多說和登月有關事情的李長亨，把站在自己身後的阮梅拉了出來。
笑著對葉夫人說道，“師母，要不您把做魚的本事交給阿梅。
以後師傅想吃了，我讓阮梅為他做。”
葉夫人看著已經滿臉通紅的阮梅，頓時覺得難怪丈夫收的這位超級有錢、又天才的徒弟，會不顧後果也要收了這姑娘。
對阮梅招招手，等阮梅怯生生走到病床邊，葉夫人仔細看了好一會。
才笑著道，“我叫你阿梅吧。”
阮梅忙點點頭，然後就被葉夫人拉著手說道，“既然決定了，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都要咬牙挺過去，亨利會是個好歸宿的。”
李長亨眉頭一皺。
可沒幾秒心裏瞬間明白，大概是因為此時是他們夫妻倆，人生最低穀的時刻。
心情悲切下，自然而然的最擔心兒子葉正的未來，這才如此親近自己和阮梅。
要知道當初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兩人雖然顧忌自己白皮和有錢人的身份，卻沒象現在這樣有意拉近關係。
然後他就想到，第四部電影裏，葉正不僅時常在學校打架，還不肯好好讀書。
逼得葉師傅這種老古董，都想著把葉正送去米國讀書。
可惜最後一連串的事情後，他才明白，外國的月亮也不是都是圓的。
歧視無處不在，那些所謂的名校居然公開說想入學，最快、最簡單的辦法就是金錢上的讚助。
回過神後，李長亨心裏雖然覺得無奈，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想法。
畢竟，這種時候葉師傅夫妻會有這種想法，實在太正常了。
父母放不下的也就隻有子女了。
而很會做菜的阮梅，聽完葉夫人自己如何做魚的手法，心裏就知道葉師傅覺得好吃，大概也就是因為那是自己妻子做的而已。
回頭看了看李長亨，“亨利，要不明天我們做一份剁椒魚，送來給你師傅和師母嚐嚐？”
李長亨心裏一動，不管是看在授業的份上，還是擔心葉夫人撐不了多久的原因。
甚至勢力點，僅僅是拉攏人心方麵考慮。
明天做，哪裏有現在就做，來的效果更強？
光看張天誌、黃粱、徐達昌眼裏對阮梅露出的善意，就知道這事宜早不宜晚。
笑著對阮梅道，“我開車送你去大排檔，我們現在就做一份送過來。”
葉師傅大概是為了做過化療的妻子，能多吃點東西。
而葉夫人大概是覺得趁著自己還能說話、吃東西，也好以後真有人能孝敬丈夫，吃到一樣味道的魚菜。
所以，兩人拒絕的意思並不強烈。
至於能不能吃辣椒的問題，和醫生已經談過的葉師傅，已經不想在關心這問題了。
失望和滿心放不下的離開，和安詳、沒痛苦的離開之間，對已經60多的人來說，不是什麽難以選擇的事。
客氣、拒絕了幾句，見李長亨和阮梅都說不麻煩。
最後也就笑嗬嗬的看著他們倆，在張天誌、費蘭奇和一直當隱形人的陳細九的護送下離開病房。
葉師傅笑著坐在病床邊，握著妻子的手說道，“永成，你放心，有亨利還有阿梁、阿昌這些徒弟在，我以後肯定不會沒飯吃的。”
“我知道”，葉夫人笑著道，“阿梁和阿昌他們，從我生病後就一直忙前忙後的為我的事奔波，他們都是好孩子。
可惜我們倆也就是個普通人，不僅照顧不了他們，反過來還得常常麻煩和連累他們。”
“師母，您千萬別這麽說。”
黃粱和徐達昌忙跪下說道，“沒師傅的話，我和阿昌肯定是個小混混，甚至什麽時候死在街頭都不知道。
而且，這麽多年我們吃您做的飯還少嗎，這些都是我們應該做的。”
“起來，快起來”，葉夫人忙對葉師傅說道，“孩子們都這麽大了，快拉他們起來。”
葉師傅笑著點點頭，卻沒站起來去拉，畢竟這兩個是真正端茶、磕頭、當成半個兒子一樣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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