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他是人形熱浴霸
“慕容承你等等,話說清楚,誰暗示了?”
但慕容承哪裏給她開口的機會。
薄唇覆上,將她所有的質疑都堵進喉口。
木桌堅硬,但枕頭香軟。唐小苔原本很是抗拒這張桌子,但被這男人的臂彎一攬,哪裏還能動彈,連掙紮都困難。
慕容承附耳吻在懷中人耳後,沉啞道,“好香。”
他探手在懷中少女後腰一攬,發現一隻香囊。白梔子混合丹桂的幽香,怡神綿長。
唐小苔看著他低眉凝視香囊深吸一口氣,像是在細細品味香囊中的芳香一般,心中有種得救的慶幸。
“是啊,就是香囊的味道。”唐小苔想的是,趕緊借著香囊把這男人的注意力轉移,那樣他就不會再惦正紅軟枕的事兒。
哪裏知道。
慕容承闔眼吸一口氣,細細摸索香囊,目光沉柔,像是在端詳意中人。
低沉的嗓音,悠長沉穩,“娘子有心了。”
唐小苔一愣,瞳孔倏地張大,隨後隻覺得麵前人玉山傾倒般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勢。
“慕容承!誰有心了!我帶香囊又不是為了勾引你!這香囊也是別人送的啊!”
“慕容承我沒暗示,也不是有心,你別胡亂猜。”
“慕容承,你……你……”
熱炕漸暖,裏屋溫度驟升。
正紅軟枕合著桌子,映上一片旖旎。
……
是夜。
唐小苔十分生氣地準備一腳把慕容承踢下炕,但終是沒忍住麵前溫熱舒坦的臂彎,十分不爭氣地枕著熟悉的胳膊漸漸入眠。
清早。
唐小苔醒得格外早,甚至在雞打鳴之前。
冬天日頭升的晚,雞打鳴也晚。但估摸是長久以來生物鍾的關係,自己總能在寅時靠近卯時的時候醒來。
也就是五點。
這一日,唐小苔按照慣例,跑到田埂高頭和豆王閣夥計小楊交接板車和腐乳壇子,卻發現了一個不尋常的現象。
夥計小楊笑得露出虎牙,在黎明顯得白燦燦的,“唐老板,你們這村真是古怪。大清早挨家挨戶都有人熬粥做飯,但村口頭一戶人家就是沒做。”
唐小苔心中明白他說的做飯其實是看見熱炕的青煙了,但還是一愣,“村口頭一戶?那戶人家沒住人啊。我記得那戶人家是個老漢,他閨女遠嫁做妾後,他死了老婆子,就跟去閨女家做夥房夥計了。”
夥計小楊晃著虎牙,笑起來,“那可不能哩。俺都跑了那麽久的村口路了,那戶人家住沒住人俺還不曉得麽。就前一陣子,村口頭一戶人家回來了,而且人還不少,熱熱鬧鬧的。門口腳印好多哩。”
這下輪到唐小苔驚訝。
這村裏多了人,照理說那些嚼舌根的長舌婦人應該最是曉得啊。怎麽還會有人能躲過那群婦人的嘴皮子?悄無聲息地潛進來那麽多人?
“我瞧瞧去。”唐小苔當機立斷,裹緊了半舊半新的襖子頂著風就要往村口小跑。
“唐老板!”夥計小楊一見到不遠處隱約可見的高大身形,連忙縮了縮脖子,提起板車就跑,“俺先回去哩,您慢慢走,別一路!”
唐小苔看見夥計小楊回避瘟神似的突然避開自己,正納悶,一轉頭就瞧見迎風邁著大步走來的慕容承。
慕容承步履氣定神閑,玄色風氅張揚在北風中,將他挺拔的身形襯得越發桀驁不羈,恣意狂肆。
唐小苔心中一沉。
這小楊還挺會識眼色,自從他上回被唐枝兒咬了口後就處處機靈著,尤其當慕容承無處不在的時候。
“夫君,早上好啊。”唐小苔笑嗬嗬地揮手打了個招呼,神情大有一副“別問我,我是什麽都不會說的”。
慕容承瞥了眼被夥計小楊拖走的滿滿板車蔬果,英眉挑起,“也是林家的?”
“對!”唐小苔應得十分爽利,一點都沒有心虛,斬釘截鐵到重重點頭。
慕容承望著麵前人半晌,終是什麽也沒說,將玄色風氅解下,披在麵前人瘦弱的肩頭。
嘩!
唐小苔隻覺得肩頭一暖,溫熱極了。這風氅很是暖和厚實,還帶著渾厚的男子體溫。外頭北風凜冽,區區一件半舊半新的襖子擋不住晨風,但這件風氅完全能將寒氣擋住。
“夫君。”唐小苔被裹了個嚴實,聲音也溫和起來,“那你冷不冷啊。”
這話剛問完,自己就覺得廢話了。
這還用問麽。肯定冷啊!大冬天的,慕容承把風氅解下披給自己,他就穿著一件玄衣廣袍,連件襖子都沒披,肯定凍死了。
然而。
慕容承絲毫不以為然地負手迎風而立,眸底幽深,淡淡道,“習慣了。”
唐小苔想了想,探手進他廣袖裏摸了摸手臂,看看他是不是強撐嘴硬,其實胳膊上已經激起一層雞皮疙瘩?
但什麽都沒有。
慕容承手臂溫熱滾燙,正如同他寬厚的掌心一般,永遠是火熱熱的,總像自帶造熱功能的浴霸一般,涼不下來。
唐小苔又探出爪子,鑽進他衣襟裏薅了一把。
發現還真的是!
熱乎乎到滾燙!這男人真的不怕冷,不是胡亂說的。
唐小苔迎上慕容承沉靜的眸子,心底裏很是崇拜他發熱體質,但嘴上硬氣地笑起來,“夫君啊,看你都凍成什麽樣了,冷就說嘛,害羞什麽。我不會笑話你的。”
說著,唐小苔親親熱熱地挽住他的胳膊,整個人掛上去,看起來還真像是一堆風氅做的球在給他取暖一般。
慕容承側過臉看了看過分親昵的唐小苔,唇角勾起弧度,淡淡道,“不錯,為夫確實冷。”
說完,他長臂擁攬,一把將唐小苔摟得更緊實一些。外人看起來,好像是兩人膩歪到不行,從田埂上一路膩歪回去一般。
唐家宅子門口,被一整個宅子的熱炕熱到睡不著覺的唐枝兒倚在前院裏透透氣。
她突然看見田埂高頭有兩個熟悉的身影交織,晨曦照在他們身上,和諧極了。
“誰呀,大清早不睡覺,哪家的小情人偷跑出來的?”
唐枝兒好一陣子都沒找到意中人,形單影隻,又到了快及笄的年紀,正心裏愁悶。這一大早上看見一對人在田埂上膩歪,鬱悶地心口都痛。
“好不要臉,大晚上不回家還摟到田地頭去了?看這事兒要是捅出去,他們害不害臊!”唐枝兒氣得擼起袖子就下地,來個棒打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