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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輕狂多仗劍 第九十九章 專坑隊友

  手裡沒了兵器,坐在馬上的張之極只有等死的份,但他並沒有引頸就戮、壯烈犧牲的想法,只見他借著立馬之勢雙腳在馬背上一蹬,身體飛快的朝著右邊的一人撲了過去。


  馬上那人本就與張之極靠的極近,此時毫無防備被張之極撲來,他連揮刀招架的空間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的被張之極撲下了馬。


  被張之極撲下了馬的女真人腦袋狠狠的磕在了青石板上,方一落地便磕暈了過去,那女真人在下,張之極在上,身下有了肉墊的緩衝,張之極倒是沒受什麼傷,眼見身下這人沒了動靜,張之極伸手一把奪過那人手裡的刀,不管他是死是活便一刀砍在了那人的脖子上了結了他的性命。


  張之極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親手抹脖子,很是沒有經驗,被那人脖子里噴出的血澆了個滿頭滿臉。


  他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然後提刀再次站在了張維賢的身前。


  張之極用他那受傷的右手再次舉起刀朝著幾人再次怒吼一聲:「再來。」


  女真人餘下的三人見那滿臉是血,狀若瘋虎的張之極,心裡竟有些膽寒,這人的氣勢比起建州最勇猛的武士也絲毫不弱。


  果賴雖然心裡也又一絲絲寒意,但他卻仍記著與方從哲的交易,朝著另外的馬上二人輕喝一聲「上」,然後身先士卒朝著張之極攻去。


  此時張之極沒了馬上之利,再加上旁邊還有二人不時的騷擾,果賴竟和張之極打了個勢均力敵。


  此時張之極不在馬上,面前又有果賴阻攔,馬上二人頓時就沒了攻擊的空間,這二人只能翻身下馬,朝著張之極攻去。


  張之極與果賴一對一也不過是堪堪有那麼一點點的優勢,再加入一人他落入劣勢左支右絀,而那兩人全部加入,張之極的境地變的極其危險起來,許多時候他只能堪堪避過要害,用身體其他部分去擋刀。


  不一會張之極身上便連中了五刀,除了疼痛外,長時間的戰鬥讓他也有些力竭,加上傷口不斷流血,失血過多讓他腦子裡感到陣陣眩暈,此時的他純粹就是咬著牙用最後的一點力氣在堅持。


  此時距朱純臣離去已經有一段時間了,按張之極推算,朱純臣以這個時間就算跑兩趟成國公府搬救兵都都夠了。


  但這時朱純臣還沒帶人來那就只有一種情況,那混蛋逃出去后把他們父子二人給忘了。


  張之極一邊奮力抵抗一邊想著朱純臣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賢侄放心,搬救兵的事就交給我吧。」的話,這讓他心裡離奇的憤怒,既然沒有援兵,張之極心下明白自己已經必死無疑,芙蓉已死,老爹已死,而很快自己也要死在這幾人刀下。


  與其這樣慢慢被面前這三人耗儘力氣而死,倒不如臨死前拉上一個墊背的,張之極舉刀其中一人砍來的一刀,仰面朝天大罵一聲:「朱純臣我X你大爺。」,罵完他竟是不避,面對著其中一人砍來的一刀贏了上去,而他的刀也朝著那人砍了過去。


  這人正是鑲藍旗的副都統果賴,自己不過是因為與方從哲的交易才來殺人的,可沒想過要死在大明的地界上,何況自己是鑲藍旗旗主的兒子,前程一片大好,哪能與眼前這人一命換一命。


  於是果賴退縮了。


  張之極見面前這人退縮,也不追擊,立刻變砍為削,朝著旁邊一人的腰上橫刀削去。


  那人沒想到張之極會有這麼拚命的一招,一個不注意便在肚子上開了個口子,張之極也不管背後另一人砍來的那一刀,在手裡的刀削上旁邊

  這人腹上的時候,身體向前一壓,整個刀面就從那人肚子上橫切了進去,然後「刷」的一聲將刀抽了出來。


  張之極此時背上也再次被開了個大口子。


  那個被切開的肚子的刺客丟開手裡的刀,拚命的想用手將從肚子里流出來的東西堵住,但刀口太大卻堵了一邊堵不住另一邊,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肚子里的東西混著血往外流,然後茫然的看著同來的另外兩人,想開口求助,但此時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緊接著那人眼皮一翻就倒了下去。


  六個女真人此時已經只剩下兩人,而張之極已經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


  也許是張之極的罵聲起了作用,被張之極逼退的果賴就見原本放在興寧衚衕中間攔路的馬車被拉開了。


  然後一群成國公府的護院就從那個拉開的缺口裡沖了出來。


  果賴見對方救兵來援,事已不可為,便放棄了張之極,何況這張之極受了如此重的傷是否還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沒必要再搭上自己的性命。


  於是果賴招呼另外那人一聲,那人一刀擋開張之極,二人翻身上馬朝著衚衕外奔去。


  眼見敵人已經退走,張之極腦袋裡眩暈更重,看著那不遠處那搖搖晃晃朝這邊跑來的肥胖身軀,張之極咧嘴一笑便昏了過去。


  除了隨朱純臣一起過來的護院,還有成國公的兒子朱應安。


  朱純臣見張之極倒下,連忙上前一把將他抱住,嘴裡不停的呼著「賢侄,賢侄。」


  一旁的朱應安看不下去了,心想,你再這樣耽誤下去人就是不死都要被你耗死了,於是道:「爹,還是趕緊先把他們帶回去找大夫看看吧。」


  「哦,對對,他們可能還沒死。」


  朱應安心裡一陣無語,不管死沒死也要搶救一下啊,竟連看都沒看就把他們當死人在那裡哭喪起來了。


  朱應安朝著幾個護院大聲道:「你們還不快把英國公和小公爺抬回去。」,然後指著另外一人道:「這裡有幾匹快馬,你立刻騎上一匹快馬去太醫院請王院使帶人過來一趟,就說英國公和小公爺被賊人刺殺身受重傷,性命垂危,切忌一定要說是受的刀傷。」


  那名護院應了一聲,接著翻身上馬,飛快的朝著太醫院奔去。


  之前朱純臣被刺客追砍,在張之極的護衛下連滾帶爬的翻過了那個平板車,一路跌跌撞撞的回了府,到了府中之時,朱純臣余懼未消,想著叫人,卻見旁邊無一人可叫,連門房都不知去了哪裡。


  因為太過肥胖,一路跑回去的累到虛脫的朱純臣想著稍微緩一口氣就去搬救兵,哪曾想這一坐下竟打起了瞌睡,直到朱應安準備出門時看到父親坐在地上睡覺才將他叫醒。


  本就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一番擔驚受怕,然後一路跑回,雖然被叫醒,朱純臣臉上還是一臉的迷糊。


  朱應安有些奇怪問道:「爹不是說去英國公喝酒去了嗎?怎麼坐在地上睡覺?」


  一聽朱應安提起英國公,朱純臣立刻清醒了過來,心下暗道壞事了,他急忙對朱應安道:「快,快去叫人,把所有的護院都叫上,一定要快。」


  朱應安見老爹一副天塌了的樣子,急忙問道:「怎麼了爹?發生了什麼事?」


  朱純臣道:「刺客,有刺客。英國公父子正在和刺客搏鬥呢。是他們護了爹出來搬救兵的。」


  朱應安一聽也急了,也不知你在這睡了多久了,怕不是英國公父子護了你出來,你一覺睡過


  去人家該被刺客剁成肉醬了。


  他也不多言,飛快的轉身朝裡面跑去。


  這樣,朱純臣才帶著朱應安和一干護院前去營救,若不是朱應安把成國公叫醒的早,張維賢和張之極父子恐怕真的要死透了。


  ……


  太醫院王院使聽說英國公父子被歹人行刺受了重傷,性命垂危,他連忙招了兩個專治外傷的太醫,帶了藥箱,備了草藥,前往國公府而去。


  王院使和兩名太醫隨著那名護院到達英國公府中時,只見屋子裡已經里三層外三層的圍滿了人,那名護院站在屋外吼了一聲,「太醫來了。」


  這時屋裡的人才讓開了一條僅容一人通過的道。


  王院使見這情形不住的搖頭,然後朝著裡面說道:「都不要在裡面站著了,趕緊出來吧,再耽擱一會等血流幹了神仙也難救了。」


  這時屋裡的人才陸陸續續走了出來,僅剩下坐在床邊的成國公朱純臣。


  太醫院的太醫們自萬曆皇帝一病不起后,基本上都輪流圍著皇上轉,也就這治外傷的太醫還能抽得出空來,若是二人得得是些其他的病症,恐怕太醫們還真不一定能趕來的這麼快。


  此時的張維賢、張之極父子二人被放在了同一張大床上,張維賢的肋上還插著那把大刀。


  王院使朝著成國公朱純臣道:「國公爺您也先出去候著吧。」


  朱純臣點了點頭站起身道:「王院使一定要救活英國公父子,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王院使和兩位太醫一邊打開藥箱一邊點了點頭。


  兩位治外傷的太醫一位姓王,名肯堂,因著《六科準繩》而聞名,尤擅外科,而另一位太醫姓馬,名文培,乃是武進孟河人士,以外科見長而以內科成名。


  兩位太醫先是用剪刀將床上二人的傷口處衣物小心剪開,看著二人那渾身深可見骨刀痕都是心驚不已。


  王院使已經給二人號過脈,氣息雖弱,但仍有一絲尚存,並非不可救治,而這父子二人能撐到太醫前來,也是多虧了那一身強健的體魄,換了其他人受了這麼重的傷說不定早死了八回了。


  也幸虧是王院使心細帶了兩位外科太醫前來,若是只來一位對這父子二人一個個救治,怕是等不到一人治好另外一個就已經命喪黃泉了。


  王院使先是助馬太醫將張維賢肋下的大刀取出,好在這刀插的雖身,卻無傷及內臟,在二人合力將刀取出后,另一邊的王太醫已經將張之極的傷口處理好開始縫合上藥了。


  張之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不下十幾處,傷口雖多,但都不致命,之所以昏迷不過是因為失血過多導致的。


  但張維賢的傷口雖少卻麻煩了許多,他身上除了插的那把刀外,另外還有四處刀傷,其中三處也不過是皮肉之傷,但另外一處卻是將他後背的脊椎從中砍斷了。


  三位太醫足足花了一整夜的時間,從戌時一直到辰時才將二人身上的傷全部處理好。


  朱由檢府邸的前門也在興寧衚衕,離英國公府不算遠,他一早得了英國公父子遇刺受傷的消息也一早趕了過來。


  所有的人一整夜都候在門外等著消息,直到見三位太醫出來,外面的人連忙圍了上去。


  成國公朱純臣當先問道:「王院使,兩位太醫,英國公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王院使看著眾人一臉期待的樣子,不由嘆了口氣道:「傷情是穩定住了,只是結果不是很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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