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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輕狂多仗劍 第五十七章 護院總旗

  見駱思恭答應放行扣押的貨物,方從哲繼續說道:「那就多謝駱都督了,不過老夫還有一事相求,這海沙幫最近託運的貨物里有一批是老夫托他們往老家帶的一些物件,現在錦衣衛辦案,順天府的路引也沒了用處,不知能不能請駱都督看在老夫的面子上給他們開個路條,讓這批貨物通過。」


  駱思恭道:「方大人既然開口我本該應允,只是方大人能否告知這一批貨夾帶的是些什麼東西?」,這話駱思恭說的是絲毫不留面子,方從哲話語中說的含蓄,什麼託運些物件,意思就只是捎帶一些特產,實際就是夾帶私貨謀取私利,大家都這麼干。


  駱思恭說的直白,這倒讓方從哲一陣羞赫,本來說的隱約一點大家心照不宣就好,如此一來就真的是麵皮上掛不住了,但有求於人方從哲也不好再藏著掖著,說道:「此次不過是些布匹茶葉,還有一些古玩。」


  駱思恭道:「這些物件倒是不打緊,只要不是白鉛就好,路條我稍後開給方大人,只是下官還要奉勸方大人一句,最近是特殊時期,夾帶的事情最好還是稍微停一段時日。」


  見駱思恭爽快的答應了,方從哲忙道:「多謝駱都督體諒,老夫醒得,這次過了老夫也不去摻和這些事情了。」


  駱思恭點了點頭,起身走到桌案上開了一張路條簽上名字回道方從哲身邊將路條遞給了他。


  方從哲接過路條看了看,朝著駱思恭道謝道:「這次的事情多謝駱都督行以方便,不知駱都督今日是否得空?我們到回鶴樓飲幾杯酒。」


  駱思恭道:「謝過方大人好意,駱某也想與方大人飲酒敘舊,只是今日公務繁忙實在抽不開身,他日閑暇下來,駱某定當請方大人一醉方休。」


  方從哲起身道:「既如此老夫也不強求了,既然駱都督公務繁忙我也就不打擾了,告辭!」


  「方大人慢走。」


  「駱都督留步。」


  方從哲出了駱思恭的值房,卻正碰到門口的駱養性,駱養性遇了方從哲本該見禮,但自從方世鴻案之後駱養性心裡就有了隔閡,他其實已在門外聽了一陣了,只是沒有露面而已,此時迎面遇上,駱養性裝作沒見到就那樣和方從哲錯身而過進了值房。


  待方從哲走遠之後,駱養性朝著父親不滿的道,「爹,你怎麼如今還要幫這個老狐狸?」


  駱思恭見駱養性一進來就是一副責問的口氣,立刻不滿的訓斥道:「哼,你竟在外面偷聽爹的談話,真的是一點規矩都沒有了。」


  駱養性隨意慣了,絲毫不理會駱思恭的訓斥,接著說道:「爹,且不說我和子瑜的關係,這老頭兒子壞就罷了,連他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況且現在的局勢也不容許你幫他啊?」


  駱思恭看著不依不饒的兒子道:「你知道什麼?你以為一張小小的路條就能幫他?我們錦衣衛何時需要靠扣押別人的物資來過活了,只不過有些事情你不


  知道罷了,哼哼,沒我這張親手寫的路條還不要緊,但是有了這張路條,只要他們敢拿出來用,那這張路條就是一盞引路的燈籠,保管什麼小鬼小怪的都逃不出我的視線。他方從哲若是真的只是夾帶些布匹茶葉也就罷了,如若有其他的違禁物品,我保准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駱養性聽了老爹的話心裡安了一些,接著又靠近駱思恭的身邊小聲的說道:「爹,我最近可是聽說京營走私的火炮可是和方老頭有關,你可不要被他牽扯進去。」


  駱思恭聽了駱養性的話馬上一怔,急忙問道:「你是從哪裡得來得消息?萬不可亂說。」,他心裡一陣擔心,生怕是從錦衣衛口中泄露了消息,若是傳到女真人的耳中,那麼這麼長時間的布局就要功虧一簣了。


  見老爹一臉緊張的樣子,駱養性一陣得意,「爹你放心,這消息我不會泄露出去的,前些日子我在回鶴樓恰巧碰到過一次方老頭和京營的劉參將,這兩人在一起能有什麼好事,後來我悄悄打聽了一下才得到了一點點的消息,但不知真假,但爹你不能不防。」


  駱思恭見兒子說的鄭重其事,也不願拂了他的好意,只是交口應付道:「嗯,爹知道了,你這小子最近幾天都跑哪去了?好些天沒見到你人了。」


  駱養性說道:「上次五哥說男人要有本事還是要好好讀書,然後我就去書院讀書去了,不過這些天下來實在覺得學不到什麼有用的東西,那些個夫子滿口的之乎者也,大道理一大堆,卻委實沒多少作用,我實在讀不下去就回來了。」


  「你啊,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個長性,你才讀了幾本書就敢說讀書無用,那只是因為你讀的太少了。」


  駱養性不服氣的道:「爹還說我,小秦和我一起去的,比我還早走了兩天呢,他說要跟他爹學兵法去,他爹總比這些夫子講得好。」


  駱思恭笑著問道:「那你是也來跟你爹我學兵法來了?人家爹有學問,你爹可沒那麼大本事,你要想學我倒是可以教教你《大明律》,教教你刑偵。」


  駱養性不滿的道:「又是要讀書,爹,要不你給我個千戶乾乾怎麼樣?」


  聽到駱養性的話頓時把駱思恭逗樂了,「你爹可沒那麼大本事,你一天的錦衣衛沒做過就馬上讓你做千戶,你以為我們大明的衛所是你家開的嗎?」


  駱養性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文的我不行,武的你又不行,不如我也去軍營找子瑜從軍去。」


  駱思恭無奈的道:「你這孩子,張之極在軍營幾個月了也就是一個校尉,你還一天的兵沒做過就要當千戶,你要真想學點本事就領一個小旗跟著項洪,咱們錦衣衛總不會比京營差了。」


  「跟項洪那條毒蛇,我看著他就脊背發寒,別說跟著他了,還不如我領著個小旗跟我五哥有用處,爹你是不知道,就那一日五哥帶著我們幾個人就那麼一會竟贏了八千萬兩銀子,唉,還是五哥有本事


  。」


  聽到駱養性的話,駱思恭腦子頓時就活絡了起來,說道:「你若是真有本事能讓世子教你些本事,爹就給你一個總旗如何?」


  聽了老爹的話駱養性頓時眼睛一亮,猥瑣的搓著手道:「爹,這可是你說的?那兒子就不客氣了。」說完駱養性一揖到底,然後起身道:「多謝都督提拔。」


  駱思恭也不是在哄騙駱養性,他做事倒也不拖泥帶水,就當著駱養性的面叫人找來了南鎮撫司的經歷,給駱養性入了名錄領了一個總旗。


  駱養性就這樣領著一個總旗的人馬大搖大擺的朝著朱府而去,一路上行人紛紛側目,不知道這群錦衣衛又是到哪家府上禍害人去了。


  錦衣衛的主要任務就是監察百官,這麼一大群身穿飛魚服的人走在長安街上,長安街兩旁的官員府邸紛紛閉緊了大門,生怕這群人會進入自己的府宅拿人,這個年頭沒幾個官員身家清白,即使是身家清白一旦進了詔獄無罪也能打出罪來。


  沿著長安街一路到了興寧衚衕,這個衚衕里除了幾個國公就是當朝二品大員,這時其他得了消息的官員才紛紛放下了心,存了看熱鬧的心思。


  拐進興寧衚衕,這幫人也沒往裡走,徑直進了第一戶的宅子,宅子上面掛了個朱府的匾額,許多人開始紛紛打聽這朱府是哪位大員的府邸。


  門房開了門,一見這麼多身穿飛魚服的人也是下了一跳,再看到領頭那個是經常出入府中的駱養性才安了心,門房與駱養性也是熟絡,笑著道:「駱公子來就來了,怎麼還擺了這麼大陣仗,可是著實嚇了小人一跳。」


  駱養性整了整官帽,挺了挺胸對門房說道:「以後可不能再叫駱公子了,要叫駱總旗,小爺現在也是吃官家糧食的人了。」


  門房不以為意的笑著道:「是是是,駱總旗,小人問駱總旗安好!」


  駱養性大手一揮道:「免禮。」接著昂頭邁步朝里走去。


  花園中,朱由檢正坐在荷塘邊的石凳上跟錦繡學著摺紙,面前已經堆了許多紙船、紙花等等,花花綠綠很是形象。


  朱由檢學了半天也沒本事折個囫圇個的東西出來,索性就在石桌上支著下巴看著錦繡,「秀兒不僅人長得好,這雙巧手也絲毫不輸相貌啊,嘖嘖,上天真是不公,怎麼能把這些美好的事物都集在你一人身上。」


  「公子討厭,又拿人家尋開心。」錦繡聽了朱由檢的話頓時臉上一片羞燥,過了這麼久她總算習慣了朱由檢的說話方式,經常性的語出驚人,而且經過幾次被朱由檢教育,她也是不敢再自稱奴婢了,但對朱由檢的稱呼卻是越發的亂了,有時叫「五爺」,有時候叫「殿下」,有時候又叫「公子」,這也是根據朱由檢那時不時變化的說話方式而定的。


  「本公子怎麼會拿你尋開心呢?我這純粹是有感而發,啊,鑒於如此的情真意切本公子突然想吟首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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