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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年少輕狂多仗劍 第二十三章 三場賭局(下)

  雖然有把握,但之前連輸了兩場,秦珝也不敢託大,趁選馬的時機秦珝便吩咐了喬管事出門去清道,即使不可能將人全部趕走,但一些商販給些好處退避片刻還是不礙事的。


  與眾人一起來到四海莊園門口,朱由檢便發現早上來時甚是擁擠的跑馬巷此時只有稀稀拉拉的幾個人,但他也不以為意。


  在四海莊園的牌樓前朱由檢放下滑板,秦珝也上馬準備,隨著朱應安揚起手再落下,二人便如離弦之箭躥了出去。


  跑馬巷的路面是青石鋪就,青石銜接的地方總有些高低起伏,這對於朱由檢來說無疑增加了不少難度,而青驄小馬雖未成年,但起步卻一點都不慢,再加上秦珝嫻熟的馬術,只是片刻就拉開了朱由檢一大截。


  因為四海莊園門口這一段路早就被喬管事清理過,所以秦珝跑的飛快,但秦珝選馬的時間雖然盡量拖延,然而喬管事帶著幾個夥計也不過就清了三五百米的距離,跑馬巷人潮如織,這三五百米的距離清理下來已經不知費了多少工夫。


  再往前走,秦珝騎馬的速度自然就略微慢了下來,而過了這三五百米空蕩的街道后朱由檢腳踩著滑板就慢慢追上了。


  秦珝倒是並不擔心,畢竟人多也不是針對誰,要慢大家都慢,但只要人少些,青驄馬跑贏滑板還是再輕鬆不過。


  然而不待秦珝想完,剛到人多處就見朱由檢一個起跳腳下滑板隨著他的人直接跳上一家商鋪門前的六級石階,接著沿著一家家商鋪的雨檐下飛快地向前滑去,不管前方是門樓、門洞、門檻還是門枕,那滑板就如同粘在朱由檢腳上一般,只要不及半人高的地方他都能輕鬆越過。


  商鋪的雨檐下可比街道上人少的多,所以朱由檢跑起來很快就超越了秦珝,秦珝身下的青驄馬別說六級石階,就是九級也能輕鬆跨上,但那人數不多的一排雨檐下這一人一馬就沒法通過了。


  沒有更好的辦法,秦珝只能一邊吆喝著開路一邊盡量快的向前跑,雖然街上人相對多些,但秦珝也並沒有被朱由檢拉開太多的距離,從四海莊園到跑馬巷牌樓有近五里的路程,最後一里左右沒有什麼商販和行人,那裡或許就是決定勝負的地方。


  商鋪的廊檐也是斷斷續續,一路上朱由檢也是時上時下,偶爾回到街上蜿蜒蛇形躲避著路人,遇到人多堵路時,朱由檢一個牆上滑行越眾而過,或者直接踩著滑板跳上人家喝茶的桌子,搞得杯盤狼藉,惹得眾人驚叫連連,直看的


  秦珝目瞪口呆。


  青驄馬跑的再快,但躲人這一塊是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滑板的,眼見距離越拉越遠,秦珝也顧不得許多了,能用嗓子開路的最好,遇到不開眼的直接提起韁繩讓青驄馬從人頭頂一躍而過,也虧的青驄馬躍的夠高,否則只是不傷人這一條就已經達不到了。


  如此二人一時搞得跑馬巷雞飛狗跳,這應該就是大明朝的街頭飆車了。


  越跑到後面街上人越少,青驄馬也越能夠撒開四蹄往前跑,秦珝和朱由檢的距離也慢慢拉近。眼看離巷口的牌坊不過五十丈,二人的距離也不足十丈,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


  離巷口的牌坊還有三丈左右時,朱由檢已被秦珝趕上,就在這時,牌坊下的一兩馬車上突然跳下一個小女孩,正擋在了秦珝的馬前,若是離得遠些青驄馬很輕鬆的就可以躍過這女孩,可此時秦珝除了勒緊韁繩也別無他法,但他能想到,馬蹄落下之時就是那個女孩喪命之時,秦珝有些不忍的用手捂上了眼睛。


  透過手指的縫隙,秦珝就見朱由檢腳下滑板一個強行變向,單手抄起那個女孩身子一矮就從馬蹄下躲了過去,但由於速度過快,此時再想變向已經來不及,而眼前就是牌坊兩邊的立柱,以這速度撞上不死也要摔個重傷。


  此時但見朱由檢前腳上勾後腳下沉,滑板貼著立柱上滑了一段卸了些力道,接著一個後空翻,朱由檢懷裡雖然還抱著個小女孩也依舊穩穩地落在了地上。


  安全著陸的朱由檢趁著秦珝勒馬發獃的機會也沒有謙讓,輕鬆的滑過了牌坊終點線,然後抱著小女孩放回了馬車上,看著小女孩驚魂未定的樣子,朱由檢拍了拍她的肩膀,接著轉身拿起滑板對著秦珝道,「別發獃了,回去吧。」


  回去的路上不計較輸贏,二人都比較悠閑,不過秦珝仍有些后怕,差點就傷了一條人命。


  四海莊園門口眾人依然等著,等待輸贏的結果。


  「我輸了,五哥,小弟輸得心服口服。」秦珝沖朱由檢抱拳行禮道,「若不是你,我這一生都將不得安生。」


  三局三敗,秦珝年齡小,一句五哥叫的爽快,另外張之極和駱養性二人卻像喉嚨卡了驢毛一般叫不出口。


  眾人也不明白秦珝話里的意思,跑個馬怎麼就一生不得安生了,於是秦珝先安排喬管事去把街上損毀的東西賠償了,然後向幾人把一路發生的事講了。


  三人都輸了,所以也不好意思再提滑板的事情,只

  是幾人聽聞滑板竟如此神奇,就更加心癢難耐。


  只是朱應安可不曾與朱由檢賭過,此時也只有他最好開口,「朱兄弟,你這滑板能否賣我一副?咱也不用你給打折,就按琉璃巷的價格三萬兩銀子一個如何。」


  朱由檢從高勝手裡拿過一副滑板遞給朱應安道,「說什麼銀子不銀子的,你拿去就是。」


  朱應安連忙接過道,「朱兄弟可真是我的貴人,昨日借你威風挫了方世鴻的銳氣,今日又借你手氣不僅還了六萬兩的債,還白得你一副滑板,這怎麼說得過去,不過談銀子傷感情,我也沒什麼好東西,剛好昨日拍賣會上得了一把古刀名曰『寒月刃』,不如就送你把玩吧,這可是我除了銀子能拿得出手最貴的東西了。」


  「你說的可是戰國徐夫人的寒月刃?」朱由檢有些吃驚的問道,寒月刃的大名他可是知道的。


  「聽那拍賣的幾個老頭說好像是戰國的,至於是徐夫人還是趙夫人的我就不清楚了。」朱應安回道。


  「既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朱由檢笑著道。


  「五哥,你看是否也能賣與我們一副?」年齡最小的秦珝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都叫五哥了又何必這麼見外。」朱由檢將滑板遞給了秦珝一副。


  一旁的張之極和駱養性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另外兩人,但怎麼也叫不出口。


  朱由檢也沒打算為難他們,又取過兩副滑板遞了過去。


  善賭的人向來注重賭品,駱養性也是願賭服輸的說了一聲,「謝五哥。」


  張之極見駱養性比他還大的都叫了,自己也不好再出爾反爾了,也說了一聲,「謝五哥。」


  朱應安聽了倒是覺得驚奇,「子瑜,朱家兄弟不是你表弟嗎?你怎麼反倒叫他五哥?」


  張之極給朱由檢遞了一個詢問的眼神,朱由檢點了點頭道,「今日也沒有其他人,你便告訴他們實話吧。」


  這時張之極方才說道,「再給你們重新介紹一下,這位其實是五皇孫朱由檢,至於為何叫五哥,這就是剛才的賭注。」


  聽了張之極的話這時幾人才明白,難怪能一次拿出這麼多副滑板。


  秦珝笑著道,「看來這一聲五哥叫的不虧。」


  「既然不虧,那你今日就好好教教五哥騎馬如何?」朱由檢笑著回道。


  「樂意之至,哥幾個,馬場走著。」秦珝招呼一聲就奔馬場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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