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年少輕狂多仗劍 第二十二章 四海莊園(上)
第二日一早,朱由檢就聽宮人說了皇帝下遺詔的事,他並未放在心上。用過早膳,就見趙全領著一個小太監抱著五塊滑板過來。
「五爺,大殿下昨日吩咐做了幾塊滑板,奴婢們加班加點趕了出來,今日特意給五爺送來,因為時間有些緊,今日就只出了這麼多,奴婢已經吩咐他們多做一些,日後五爺需要了可隨時差人去取。」趙全恭敬的道。
朱由檢也沒想到滑板做的這麼快,他本以為還需幾日時間,想著那時再出宮去四海莊園看看,順便把滑板給張之極帶過去,不過東西既然到了索性就今日過去。
朱由檢讓人接了滑板,問道,「爺今日準備去四海莊園,回去問問你家大爺要不要一起過去?」
「回五爺話,今日怕是不成了,早前定的選秀的事已準備的差不多了,內務府一早派人來請大殿下過去,有些事需大殿下出面,恐怕大殿下今日是脫不開身了。」趙全回道。
就在趙全準備離開時,內務府來了兩位女官,其中年齡稍大的是內務府下面的一位管事,姓何,這人趙全是認識的。
「何姑姑今日來可是為了大殿下選秀的事?」趙全笑著打招呼道。
「是了。」在宮裡何姑姑也算是老人了,做到這個位置平時對一些小太監都是不假辭色,但對這位大殿下的貼身太監還是要給些面子的。
見了朱由檢,何姑姑與那同來的宮女一起行禮道,「五殿下,崔公公差奴婢來請錦繡姑娘去一趟內務府。」
朱由檢皺了皺眉頭問道,「錦繡與內務府素無瓜葛,崔文升叫錦繡過去所為何事?」
「具體事由奴婢也不清楚,這些日子內務府都在準備大殿下選秀,此次請錦繡姑娘過去想必也是為了大殿下選秀之事。」何姑姑回道。
錦繡向來手巧,一手雙面刺繡的本事連尚衣局的綉娘都佩服不已,朱由檢想來叫錦繡過去應該是為了請教刺繡的事,而且事關皇兄的選秀之事便應允了。
待錦繡和二人走後朱由檢也叫上高勝、高寒二人帶著滑板出宮奔城北而去。
城北三公槐高宅大院聚集,一條條的街巷衚衕錯落有致,除了一些王公貴族府宅聚集在這裡,
民宅也穿插其間,但相比起其他地方,這裡的民戶也相對富裕很多。
對於城北,朱由檢和高勝、高寒都不熟悉,若不是車夫在,幾人怕是要費上一番周折才能找到跑馬巷。
跑馬巷因為臨著北鎮撫司,路面要比城北的其他街道、衚衕寬敞許多,但因為城北一些玩樂消遣的場所都聚集在跑馬巷上,所以這裡十分繁華,雖然街道足夠寬敞,但馬車過時仍舊有些擁擠的感覺。
很快朱由檢一行的馬車便停在了四海莊園門口,四海莊園三層高的牌樓氣派非凡,兩邊高高的圍牆佔了跑馬巷很長一段地方,在這寸土寸金的跑馬巷建這麼一座莊園,可見主人的地位和財富。
三人走進四海莊園大門,裡面顯得有些冷清,能來這裡的人基本都是非富即貴,而這一類人多是不願早起的,所以此時一大早幾個跑堂的也都坐著打瞌睡,一位穿著華麗看起來像是管事的人也悠閑地坐著不緊不慢的喝茶。
管事的看到有人進來趕緊起身招呼,四海莊園的會員都有名冊登記,管事的都已銘記在心,但有見過就絕不會忘記,雖然朱由檢三人穿著不俗,但管事卻毫無印象,即使如此他也絲毫不敢怠慢。
「幾位爺,不知來此有何吩咐?」
管事姓喬,因為人圓滑,處事老道,被駱養性找來打理莊園,雖然見幾人面生,卻沒有上來就打聽幾人身份或者讓他們出示身份銘牌。
「張之極在嗎?」
「張少尚未到來,不知幾位貴姓?若是有急事在下馬上找人去通稟。」喬管事小心翼翼的問道。
「不急,我們就在這邊候著吧。」朱由檢並沒有回答管事的問話,而是帶著兩人朝不遠的桌椅走去。
「這……」喬管事有些為難。
「張之極平常都是幾時過來?」朱由檢邊走邊問道。
「這……」喬管事不知幾人身份不敢貿然回答。
朱由檢看這管事的樣子也沒有為難他,掏出張之極給的金牌丟了過去。
喬管事接過金牌看了一眼立馬換了一副喜笑顏開的面孔道,「張少若是來的話差不多再過一刻就該到了。」說完把金牌恭恭敬敬的遞迴給朱由檢。
「那我們便在這邊等他片刻吧,若是到時還未到的話就找人去把他叫來,就說朱五來了。」
「公子稍後。」喬管事恭敬退下,招呼人上茶。
一杯茶尚未喝完便聽到門口張之極的聲音,好像是在討論哪家姑娘。
張之極身邊還有兩個人朱由檢未曾見過,還有那位管事也跟在身後,想來是先出去通報了,進了門張之極就看到坐在那裡喝茶的朱由檢和身旁站著的高勝、高寒二人,遠遠的張之極就招呼道,「沒想到五弟來的這麼快,我還以為要多等幾日呢。」
「閑來無事,東西做好我就給你帶過來了,這兩位是?」朱由檢回道。
「我來介紹一下。」張之極指著身旁略高的少年介紹道,「這位是老駱駱養性,他老爹是錦衣衛指揮使。」然後指著和朱由檢年齡相仿的另外一位少年道,「這位是小秦秦珝,老爹是兵部尚書,這兩位也是這四海莊園的老闆。」
介紹完兩人張之極接著介紹朱由檢道,「這位就是我之前和你們提到的朱兄弟。」
幾人見了禮便算是認識了。
「這樓里要到晚上人多了才熱鬧,我先帶你們去後面看看吧。」說完張之極就領著幾人朝後廳走去。
一路走下去,朱由檢也留意了一下這牌樓內部,只是這牌樓就佔地近五畝,除了入門的正廳,周圍分了許多的區域,有舞池,有樂台,有酒桌,有茶座。
穿過後廳的門房,沿著一條一丈寬的廊廡走了很長一段,過了一座圓形拱門就見前面豁然開朗,這是一片近二十頃的場地,看起來有馬場,有獵場,有靶場,有馬球場,有蹴鞠場等等。
朱由檢心裡有些吃驚,但臉上並未表現出來。
張之極本想炫耀一下,但看了看朱由檢的臉色沒多少變化,想來也是,在別人眼裡可能會很吃驚,跟這位爺顯擺可是用錯了地方,人家住的房子都比這大許多。「不是我吹,就咱這地,大明朝有人玩的只要你數的上,咱這就沒有找不到的。」
「滑板。」朱由檢輕描淡寫的說道。
一句話讓還想繼續吹噓的張之極頓時噎的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