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弱肉強食

  羅局長站出來，笑著道："這件事不著急，等化驗報告全部出來了，我們就能知道是誰了。" 

  "化驗報告幾時能出來？"韓少凡心急，恨不得馬上就看到化驗報告。接二連三地發生一些災難，已經磨去了韓少凡的耐心。 

  "你太心急。"羅局長不急不慢道："我們需要幾個星期的時間。"羅局長這種說法還是最保守的估計，有些實驗說不定還要拖更長的時間。 

  "幾個星期？"韓少凡嗤笑，眼底閃過一抹譏諷："等你們的化驗報告出來，黃花菜都涼了。到時候，別說抓什麼兇手了，連人家跑到哪裡去，說不定你們都不知道。" 

  "其實，也不一定要等化驗報告出來。"羅局長不以為杵，神秘兮兮道。 

  "你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韓少陵見羅局長這樣說，就忍不住開口問。 

  "我的意思是。。。。。。。"羅局長看了一下周圍，然後又走到門邊和窗戶檢查了一下，才對韓少凡和韓少陵道："我可以給你們看一段錄像，不過，這件事，你們必須保密。" 

  韓少陵和韓少凡對視一眼，馬上笑著保證："羅局長，你放心，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他知，不會再有其他人知道這件事。" 

  "那我就放心了。"羅局長得到了保證，就拉上厚厚的窗帘，反鎖辦公室的門，打開電腦，對韓少凡和韓少陵道："你們看這段錄像。" 

  韓少凡和韓少陵低頭，就看到電腦里播放出一段錄像，寂靜的走廊空無一人。時間一秒秒過去，沒有多久，就有幾個賓客走進來，然後又迅速走出去，跟著，就有一抹粉紅色的身影出現在錄像的鏡頭前，赫然是佳佳。 

  "佳佳？"韓少陵蹙眉，沒有想到佳佳會出現在鏡頭前面。 

  沒有一會兒，粉紅色的身影就消失在鏡頭前面，之後，錄像里又陸續出現了幾個人的身影，然後又再次回歸平靜，直到火.警.的警.報器響起了，走廊里瞬間湧出人群。 

  韓少凡直起身子，十分冷靜道："佳佳沒有回來。" 

  "這是什麼意思？"韓少陵無法理解韓少凡的意思。"難道佳佳乘電梯離開了嗎？" 

  "但是，電梯里的錄像，肯定沒有佳佳，對嗎？羅局長。"韓少凡的腦子裡閃過一絲靈光，太快了，沒有抓住。 

  韓少陵聽了韓少凡的分析，整張臉雪白一片："難道說，剩下的女屍，就是佳佳？" 

  "我懷疑就是這個佳佳，要不然，怎麼解釋多出來的女屍？"羅局長十分認同韓少陵的話，認定那具無名的女屍就是佳佳。 

  韓少凡搖頭，淡淡吐出一句話："女屍不是佳佳，是另有其人。"作為法官，他有自己的直覺和看法。 

  "怎麼可能？"第一個否認的人是羅局長。"我們已經確定了人數，就失蹤了兩個人，剛好又是女性，這兩具女屍又符合這兩個條件，為什麼不是佳佳？" 

  "因為，佳佳是穿裙子的，但是這具女屍分明穿著工作服。"韓少凡很冷靜地分析："據我所知，在化妝間附近有樓梯口，要是有人從那邊離開，很正常的。" 

  "這？"羅局長皺眉，樓梯口沒有攝像機，根本沒有紀錄出入人員。「是這樣沒錯，但是，那個佳佳會不會臨時換了衣服？」 

  "好，就算你說的成立，那麼，你們之前不是說，有人在門口潑汽油，放火燒化妝間嗎？"韓少凡將自己得到的訊息整理一遍。"而化妝間之所以著火的真正原因，其實是炸彈爆炸，對嗎？" 

  "對。"韓少陵瞬間就明白了韓少凡的意思，沒有人會在放置炸彈的化妝間里再繼續縱火，也沒有人會縱火之後再放入炸彈，換句話說，做這兩件事的人，一定是兩批人。 

  "所以，佳佳只是失蹤了。"韓少凡冷笑："我相信她不會臨時換上工作服，跑到化妝間里找死，唯一的可能是，她是縱火／犯。" 

  韓少陵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非常不舒服，不是因為在乎佳佳，而是覺得自己把請帖給了佳佳，是一件錯誤。倘若在化妝間里的人是高洋洋，韓少陵相信，他現在想自殺謝罪都太遲了。 

  韓少凡察覺到韓少陵的想法，拍了他的肩頭一下："也許我的結論是錯的，說不定那個佳佳腦抽，真的換了衣服進化妝間也不一定。" 

  "如果是這樣，那放火的人是誰？"韓少陵完全不相信。"難道這中間還多了一個人？" 

  "的確多了一個人。"羅局長聽到他們這樣分析，立即說出自己的看法："我們查過，值班的工作人員並沒有少。假設化妝間的人是佳佳，那麼，放火的人一定是另外一個人，他是怎麼進來的？"翡冷翠酒店的保安非常嚴格，不會允許陌生人亂闖的。 

  "或許，他利用請帖跑進來，然後又溜走了？"韓少陵想到這個可能性。 

  "不可能。"韓少凡否認了這個可能。"因為火災后，凡是參加宴會的賓客，除了失蹤人員，其他人都在。" 

  "只有兩個可能，這個人是混在工作人員中或者邀請的賓客中。"羅局長的頭腦清晰了。"倘若這個人不是佳佳，那麼，這個死在化妝間里的女人，身份就很可疑。" 

  "能不能給我們兩張女屍的照片。"韓少凡直接了當地提出要求。"我們或許能根據她們的特徵，找出她們的身份。" 

  "好。"羅局長沒有反對，直接給了韓少凡兩張照片。 

  韓少凡和韓少陵拿著照片，就準備告辭，羅局長突然又補充了一句："這個身份不明的女屍，曾經進行過整／容。" 

  韓少陵愣住了，直覺地否認："這個女人不是佳佳。"佳佳並沒有做過這樣的手術。 

  從警局裡走出來，韓少陵正要陪著韓少凡再去翡冷翠酒店取證，就接到了唐駿的電話。掛斷電話，韓少陵望著韓少凡，欲言又止。 

  "有事？"韓少凡挑眉問道。 

  "洋洋生病了。"韓少陵嘆了一口氣。"我不能陪你去調查。"作為未婚夫，他不能明知道未婚妻生病，還不去探望，跑去忙別的事情。 

  "沒事。"韓少凡理解韓少陵的心情。"趕緊去安慰她。昨天晚上，遇到這麼大的事情，換成誰，都會嚇著了。" 

  "哥，那接下來的事情，就麻煩你了。"韓少陵坐上車，和韓少凡道別，就匆匆來到唐家老宅子。 

  唐駿一見到韓少陵，就簡單解釋了一下高洋洋的病情："凌晨一回來，就說要泡澡，結果，她就在浴缸里睡著了。幸好家裡的女佣人夠機靈，跑進去看。要不然的話。。。。。。。" 

  "謝謝。"韓少陵道了一句謝謝，就急忙上樓看高洋洋。站在高洋洋的卧室門外，韓少陵敲了敲門，傭人出來開門，認出了韓少陵，就急忙側身讓韓少陵進屋。 

  韓少陵一進屋，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藥味。他走到床邊，看到高洋洋雙眼緊閉，臉頰一片緋紅，枕邊的秀髮有汗濕的痕迹。 

  "三少爺，小姐剛剛打了針，吃了葯。"傭人小聲說道。"早上她睡著了，還做了噩夢。醫生說，泡澡著涼加上驚嚇，才得了這場病。" 

  韓少陵感激地看了傭人一眼。"謝謝你。" 

  "不客氣。"傭人說完自己該說的話，就安靜地退下去。 

  韓少陵握著高洋洋的手，十分心疼，在心裡默念：洋洋，你要快點好起來。 

  不知不覺，韓少陵就睡著了，等他再次睜開眼睛，就看到高洋洋睜著一雙烏溜溜的眼睛看著他。韓少陵半坐起身，溫柔地問道："你醒了？肚子餓不餓？" 

  高洋洋輕輕搖頭，"我不餓，少陵，你怎麼會在這裡？"第一眼看到韓少陵的時候，她很驚喜。 

  "你生病了。"韓少陵有一絲惱怒。"為什麼不打電話告訴我？" 

  "我怕你擔心。"高洋洋淺淺一笑，"再說，打了針，吃了葯，很快就會好的。"高洋洋不希望自己成為韓少陵的負擔。 

  "洋洋，我們即將是夫妻。"韓少陵嚴肅道："既然是夫妻，就要互相照顧，互相體諒。" 

  高洋洋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黯然："你覺得你娶我，是對的選擇嗎？" 

  韓少陵皺眉，不明白高洋洋的這句話從哪裡說起。"你不想嫁給我？" 

  "不是。"高洋洋抬起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眸，"我不是不想嫁給你，只是，我覺得自己是一個不祥的人，要不然的話，好好一場訂婚禮，怎麼會演變成一個災難？" 

  "你想太多了。"韓少陵又好氣又好笑："這件事，和你一點關係都沒有。要說到不祥，其實，我才是不祥的人。" 

  高洋洋立即坐起身子，掩住韓少陵的嘴巴："胡說什麼，你在我心裡，一直是上帝眷顧的人。" 

  "既然這樣，為什麼你會覺得自己不祥？"韓少陵拉下高洋洋的手，深情款款道："如果我是上帝眷顧的人，那麼，你是我看上的人，這就證明了，你也是一個幸運兒。" 

  "我。。。。。。。"高洋洋咬了下唇。"我出生沒有多久，父母就死了，這次和你訂婚，也鬧出人命。。。。。。" 

  "這是巧合。"韓少陵搖頭："說到底，這件事也和我有關，如果不是我，我相信一定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洋洋，你想想大嫂和二嫂，她們嫁給我哥之後，也遇到了很多麻煩。如果你硬要說這是運氣的問題，那麼，運氣差的人，是我們韓家的男人，而不是你或者大嫂二嫂她們。" 

  高洋洋聽韓少陵這樣說，釋然一笑："看來，真的是我想太多了。" 

  "以後別胡思亂想。"韓少陵拿出照片，對高洋洋道："你仔細看看，能不能認出照片里的女屍是誰？" 

  高洋洋拿起照片仔細看了幾眼，原本嫣紅的臉頰瞬間蒼白："這是高圓圓。" 

  "什麼？"韓少陵十分驚訝，拿起照片看了一眼："你確定穿著制服的人是高圓圓。" 

  "我確定。"高洋洋不忍再看下去："想辨認她，也很簡單，她曾經整／容過。" 

  局站件不耐。高洋洋的最後一句話，證實了她的推測。 

  韓少陵霍然站起身，雙眸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洋洋，我要打電話給我二哥，你等等。" 

  高洋洋提供的信息，給了韓少凡調查的方向，沒有多久，韓少凡就查出來，有個自稱沈曼的女人在黑／市裡買了一顆炸彈。 

  警方根據韓少凡提供的線索，迅速破了這起案子，認定了高圓圓冒充沈曼買了炸彈，而沈曼利用自己的身份給高圓圓打掩護，結果，反誤了自己的性命，成了爆炸案的犧牲品。至於佳佳成了縱火嫌疑人，遭到警方的通緝。 

  於此同時，警方也開始就佳佳父母被殺的案子，重新定位偵／緝。警方特地把韓少陵請到了辦公室，要和他了解一下情況。 

  "三少，今天請你過來，是想了解一下佳佳這個人。"羅局長的神色十分嚴肅，顯然這件事在他看起來，是非常嚴重的一件事。 

  "她這個人很乖巧。"韓少陵對佳佳的印象不是很深，"年紀小，有一些嬌氣。"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特別的地方？比如說，某天會大發脾氣？"羅局長望著韓少陵的目光帶著幾分殷切。 

  韓少陵十分驚訝。"你這麼問，有什麼特別的原因嗎？" 

  羅局長嘆了一口氣："我們懷疑佳佳和他們家的滅門案子有關係。" 

  "什麼？"韓少陵倒抽一口冷氣。"你是不是想錯了，她一個女孩子，怎麼會殺人？"想到那種血腥的場面，韓少陵都心驚膽顫，無法想象那樣柔弱的女子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其實，人要是爆／發起來，很多不可思議的事情都可以做到。"羅局長對這件事保持自己的看法。"別說她一個成年女子，就算是小孩，都有可能做出一些大案來。" 

  韓少陵望著佳佳的照片，"你們為什麼認定是她？"韓少陵無法想象這樣血腥的案子會是佳佳做出來的，那樣嬌弱的女孩子，怎麼忍心將自己的家人置於屠刀之下？ 

  "主要原因，我們排查了很多人，一直找不到有利的證據，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嫌疑人。"羅局長將自己的邏輯說出來。"但是，我們進行了一個大膽的設想，假設，佳佳就是兇手，那麼，很多事情都可以解釋得通，包括，她出車禍這件事。" 

  "你們不能因為假設，就判斷她肯定有罪。她已經失去了記憶，完全沒有辦法為自己辯白。"韓少陵靠著椅背，無奈道："當日在案發現場發生過什麼，她一點都不記得了。"韓少陵不是想為佳佳說話，而是不想佳佳被人冤枉。 

  "不。"羅局長否定了韓少陵的說法。"我相信她記得。" 

  "你的意思是她欺騙了我？"韓少陵十分憤怒。 

  "不是。"羅局長急忙解釋："我們懷疑她有雙重人格。她這次會來s市，是因為她的父親要帶她來看心理醫生。而她知道這件事之後，就選擇殺人。" 

  "我不明白，如果有病，為什麼不去看？"韓少陵無法理解這樣的殺人動機，心理疾病又不是絕症，值得殺人嗎？13acv。 

  "雙重人格，是完全不同的人格。要是進行心理治療，就必須毀滅其中一種人格。"羅局長將事情分析了一遍。"通常，一個柔弱的人，都會擁有一個非常暴.力的人格。這是因為她無法平衡自己的心態，就會在潛意識裡製造出一個強大的自己。一旦她受到刺激或者欺負，這個暴.力人格就會出現解救她。" 

  "其實，每個人都或多或少擁有雙重人格特徵，只是，她的人格已經進入了病態中。"羅局長有一些遺憾："像這樣乖巧的女孩子變成這樣，我感到很遺憾。" 

  韓少陵神色十分複雜："既然這樣，你們為什麼要找我，而不是直接找她？" 

  "我們找不到她。"羅局長從抽屜里拿出一個紀念本。"你看，這是她最喜愛的紀念本，你的相片，名字，還有報紙上有關於你的報道，她都小心翼翼地貼在這紀念本里。" 

  韓少陵翻開，匆匆看了幾眼，就合上紀念本。"你的意思是，她會來找我。" 

  "嗯。"羅局長十分肯定地回答："不是來找你傾訴愛意，就可能毀掉你。" 

  韓少陵心驚，佳佳居然有殺他的念頭："那放火燒化妝間，就是為了殺洋洋？" 

  "可以這樣說。"羅局長搖頭，弄不明白這三個女人怎麼想的？"但是她低估了翡冷翠酒店的防火措施，所以，她的計劃破產。可惜，高圓圓和沈曼兩個人心懷鬼胎，將炸彈帶了進去，才會引起這次的爆炸。" 

  韓少陵端起桌上的茶盞，喝了一口，不疾不徐道："我配合你們，請你們務必保護我未婚妻的安全。" 

  "沒問題。"羅局長立即答應下來，開始著手安排各項事宜。 

  。 

  夜幕降臨，病好的高洋洋突然接到了雷諾的電話，立即駕車出門，來到凱悅飯店來見雷諾。 

  雷諾一見到高洋洋，就張開雙臂，準備給她一個大大的擁抱。 

  高洋洋猶豫了一下，搖頭拒絕了這個擁抱："抱歉，雷諾，這個場合不太方便。" 

  雷諾挑眉，有一絲不解。 

  高洋洋抿嘴，有幾分泄氣："我怕記者拍到我們的照片，又要亂說話。"這段時間，韓家和唐家有不少事情發生，高洋洋不希望自己再上頭版頭條。 

  "好吧，為了美麗的高小姐著想，我改成握手，這樣總可以了吧？"雷諾含笑道。 

  高洋洋伸出手，輕輕握了雷諾的手一下，又迅速退開幾步："你來s市，有沒有告訴少陵他們？" 

  "為什麼要告訴他們？"雷諾的淺藍色眸子掠過一絲淺笑："幾個臭男人，圍在一起能聊什麼？我還是比較喜歡和美女聊天。" 

  「美女？你說的是霉女吧？我也真夠倒霉的，訂婚居然遇到這種事情，弄得我和少陵的好心情都沒了。」高洋洋和雷諾走進餐廳坐了下來，先點了一份咖啡。「本來以為這次歡歡喜喜訂婚，然後順利結婚。現在因為這件事，婚事要延遲。」 

  「聽你的語氣，似乎對婚事延遲有很多不滿。」雷諾含著一抹揶揄的笑，清潤的聲音如泉水一樣動聽。 

  高洋洋將手肘放在桌上，十分嚴肅道：「當初有點抗拒，可是，一聽說要延遲，心裡還是很難過的。你說，我是不是很奇怪？」 

  「不會。」雷諾對高洋洋這種反應很滿意：「至少，你是真的愛少陵。如果你不愛他，或許，你覺得婚禮延遲是一件好事。」 

  「你說得對。」高洋洋低著頭，看著面前的咖啡。「我要是覺得鬆了一口氣，就證明我真的不想嫁給少陵，那個時候，就真的要好好考慮一下自己該不該嫁給他了。幸好，我感到不開心，證明我愛他。」 

  「所有的事情，當你正面去想，覺得不開心，就要學著反面去思考。」雷諾端起咖啡，淺淺啜飲了一口，感覺這間餐廳的咖啡還算可以。「洋洋，婚事延遲，也不算一件大事，你可以多點時間準備自己的婚禮，豈不是更好？」 

  「嗯，我就是一時之間沒有辦法調適過來。」高洋洋淺淺一笑，「現在，我的心情已經好多了。」 

  「這樣就好。」雷諾拿起menu，細細看了幾眼。「你要吃點什麼？」 

  「嗯，我想吃簡單點的，沙拉，配一份西冷牛排好了。」高洋洋迅速地點了餐，然後又露出一抹歉然的笑：「抱歉，我先去一趟洗手間。」 

  「好。」雷諾答了一聲，就鎮定自若地攤開餐巾鋪在自己的腿上。 

  高洋洋很快地從洗手間走出來，她坐下來，低著頭，似乎在喝咖啡。一個穿著工作制服的女侍應生端著一個盤子緩緩走過來，在離高洋洋不遠處的時候，那個女人的腳步放慢。 

  當她走到高洋洋身邊的時候，突然揚起手中的盤子，朝著雷諾的方向扔過去。雷諾頭一偏，避過盤子的襲擊，就看到女侍應生的手裡多了一把寒光閃閃的刀，沖著高洋洋的頸部動脈割去。「洋洋！」 

  雷諾的喊聲，不但沒有讓對方停止襲擊，相反，反而激起女侍應生的興奮。她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拿著刀的手狠狠刺向了高洋洋的頸部。 

  眼看著刀即將插進去，高洋洋的頭一仰，堪堪避過這一刀，然後趁著女侍應生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飛起一腿，將對方的刀刃打落。 

  女侍應生不甘心，撲上去要去撿刀，一副亮閃閃的手銬，將她的手緊緊銬住了，然後旁邊一張桌子的男人站起身，肅然道：「高寧寧（佳佳），你涉嫌謀殺，縱火，我以警察的名義正式拘捕你。」 

  高寧寧沒有想到自己會被捕，憤怒地望向了高洋洋，似乎不甘心自己沒有殺死高洋洋。 

  高洋洋接收到她憤怒的目光，將頭上的秀髮拿起來，露出一張妖孽一樣俊美的臉。高寧寧沒有想到眼前的高洋洋居然是假的，掙扎地爬起來：「你到底是誰，高洋洋這個踐人去哪裡了？」 

  「我在這裡。」高洋洋冷冰冰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了。 

  高寧寧回頭，就看到高洋洋站在不遠處，冷冷地盯著自己，目光裡帶著一抹嫌惡。高寧寧仰頭大笑：「看來，你們一早就安排了圈套讓我鑽進來。」 

  高洋洋緩步走上前，盯著眼前這張十分熟悉又陌生的臉龐，露出一抹複雜的神情：「殺了我，你能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高寧寧拚命地想掙脫警察的鉗制，想要和高洋洋同歸於盡，卻被警察牢牢地壓制住，完全不能動彈，只能用一雙充滿仇恨的眼睛看著高洋洋：「我恨你，你明明擁有那麼多，為什麼不把韓少陵留給我？你說你當我是好姐妹，那你怎麼不想想，我過的是什麼生活？為什麼你可以愛情事業兩豐收，而我什麼都沒有，還要看你的臉色生活？」 

  「這也是你殺自己家人的原因嗎？」高洋洋實在無法明白高寧寧怎麼會變成這樣。 

  高寧寧的嘴角泛出一絲可怕詭異的笑：「那是他們活該，誰讓他們只疼兒子不疼我呢。哼，我就是要他們後悔，對不起我的人，我遲早都要來索債的。」 

  「他們是你的家人，就算有千錯萬錯，你都不可以對著自己的家人下毒手。」高洋洋沒有想到，童年的不幸，會造成這麼多悲劇，高圓圓被炸死了，而高寧寧長期壓抑自己導致人格分裂，最後選擇了魚死破。「我也絕對不會相信，他們只疼兒子不疼你。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為什麼要帶你來看醫生？」 

  「他們怕我，怕我殺了他們。」高寧寧聞言，臉上的笑容十分燦爛。「不過，我怎麼可能會讓他們如願地把我殺死了？這個世界，從來都是弱肉強食的世界，高洋洋，你要是沒有別人庇護，只怕你早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