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 權衡利弊

  宋令姿知道，韓少廷要是知道自己出了這種事情，肯定會內疚，而她不希望看到韓少廷內疚。 

  高洋洋理解宋令姿的想法，幫宋令姿掖好被子。「你不想表哥知道，就要養好身體。」 

  宋令姿點了點頭，躺在床上，準備入睡。 

  恰在這個時候，夏明薇風塵僕僕走了進來，手裡拎著外賣盒。「韓太太，我給你買了一碗湯，你喝了會比較舒服。」 

  宋令姿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摸了摸肚子，似乎又有點餓了。於是，她半坐起身，朝著夏明薇露出一抹笑意：「謝謝你了。」 

  夏明薇拿出湯，低聲道：「我上次路過那家店，覺得他們做的湯真心好。你喝一點，暖暖胃也好。」 

  宋令姿接過湯，喝了幾口，感覺胃暖和了，就不敢多喝，擱在一邊。「沒有想到你會這麼細心。」 

  「我就是肚子餓了，才想起來。」夏明薇知道宋令姿不宜多吃多喝，「你先躺下休息，別累著了。」 

  宋令姿依言躺下去，雙眸慢慢合上，一張蒼白的臉或許是因為喝了湯，露出一抹淡淡的嫣紅。 

  高洋洋懸在半空中的心放了下來，和夏明薇走出病房，高洋洋真誠道謝：「謝謝你，明薇。」 

  「不用客氣。」夏明薇遞了一個外賣盒給她，嘴角彎起，揚起一抹甜美的弧度。「你吃吧。」 

  「你真厲害，這麼晚了，還能買到東西吃。」高洋洋看到窗外黑漆漆一片，贊了夏明薇一句。經過剛才一番的忙碌，高洋洋肚子是真的餓了。 

  「我以前上夜班的時候，下班就常去那家店吃東西。」夏明薇的嘴角微微揚起。「有些店鋪是開通宵的，就是想多掙一點錢，不容易。」 

  也因為這個原因，夏明薇在力所能及的時候，都會儘力去幫襯那家店。 

  高洋洋聽到這句話，猛然醒悟過來。「明薇，我差點忘記給你錢了。」說著，高洋洋就翻出錢包，準備給夏明薇錢。 

  夏明薇婉言謝絕了，伸出一隻纖纖玉手，把高洋洋塞過來的錢推了回去：「這點錢，我還是有的。你要是覺得不好意思，以後請我吃回來就是了。」 

  「好吧。」高洋洋沒有堅持，禮尚往來才是交往之道。「以後我請你，你可不能推辭。」 

  夏明薇認真地點了點頭，秀麗的臉龐閃著一抹柔和的笑。 

  在相距不遠的另一家醫院裡，韓少廷看著來回踱步，焦急不安的韓少陵，輕聲道：「少陵，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韓少陵按著自己的心口處，充滿了內疚，「要是我早點發現路面的狀況就好了。」他第一次發現，自己的勇敢是一種假象。在車禍發生的那一瞬間，他也想逃避，只是與生俱來的責任感和強烈的內疚感，促使他走下車，承擔起責任。經過這次的挫折，他把自己看得更清楚了，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麼勇敢，那麼有責任。承認這一點，真的需要勇氣。 

  「既然那個女孩子有心要尋死，你就算早點發現，也未必能避開。」韓少廷明白韓少陵心中的內疚，只能用語言來寬慰韓少陵。「很多時候，不是我們願意看到事情發生的，而是有些事情發生了，我們無能為力。」 

  「我痛恨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韓少陵低聲吼了一句。在無常的生命面前，韓少陵感到挫敗。 

  「少陵。你知道我在游輪遇險的時候，想過什麼嗎？」韓少廷的思緒瞬間被拉回到那刻。「當我看到你嫂子跑出去的時候，我以為她選擇了放棄。可是當她折回來找我的時候，我才明白了一個道理，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你要是放棄了希望，就一定是沒希望，可你願意去嘗試，就算會失望，至少，你離希望很近，很近……很幸運的是，我和你嫂子都賭贏了，這世上的神，不會平白無故地把好運給一個人的，倘若你經得住考驗，它就會給你相應的回報。」 

  韓少陵完全愣住了，這是他所認識的韓少廷嗎？那個粗線條，一點都不感.性的韓少廷嗎？ 

  韓少廷站起身，拍了拍韓少陵的肩膀。「所以，你現在要做的就是放鬆。」 

  韓少陵點了點頭，突然充滿了信心。「哥，一定會沒事的。對不對？」 

  「對。」韓少廷非常肯定地回答韓少陵。 

  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護士將受傷的女人推了出來，韓少陵急忙奔上前問道：「她沒事吧？」 

  醫生脫下口罩，審視了韓少陵一眼。「她還沒有脫離危險期，要是明天醒來，估計問題不大。請問你是病人的什麼人？」 

  「我就是那個撞傷她的人。」韓少陵說到這個，就露出一抹愧疚。「不過你放心，醫藥費什麼的，都不成問題，只要能把人救活，平安，花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小夥子，行啊。」醫生拍了拍他的肩膀，讚許道：「這年頭，能有你這種人，已經很少了。你放心，要是有人找你問筆錄，我們這些醫生護士會幫你說話的。」 

  「謝謝。」韓少陵感覺心暖暖的。「到時候真的要麻煩你們了。」 

  「別客氣。我們是做應該做的事情。」醫生說完，就吩咐護士把病人推入病房中。 

  等醫生和護士走了，韓少陵就回頭對著韓少廷道："哥，我這邊已經沒事了，你先回去吧。" 

  韓少廷搖頭，望著微微發光的天際，輕聲道："我不回去，在這裡幫你照顧一下病人。你先休息一會兒，等下還要上班了。" 

  韓少陵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抱歉，都是我的事情耽誤你休息。" 

  "兄弟倆，說這些幹什麼？"韓少廷笑了笑，和韓少陵就一起走入病房。看著病床上那張淤青又蒼白的容顏，韓少陵嘆了一口氣："哥，你說她好端端的，怎麼就想不開？" 

  韓少廷也不理解眼前這個女孩子的想法。有的人得了癌症，想活下去都難，有的人為了捍衛國土，犧牲了生命，那是情勢所逼。而眼前的女孩子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尋短見，的確是匪夷所思。"或許她是一時糊塗。" 

  預期中的聲音沒有聽到，韓少廷回頭，恰好看到韓少陵靠在沙發，雙眸緊緊閉上，已經進入了夢鄉。韓少廷見他的身上的西裝還沾著血跡，想叫他回去換衣服，又怕吵醒他之後再難入睡。 

  猶豫再三，韓少廷脫下自己的外套，蓋在韓少陵的身上，然後輕手輕腳走出門，給錢管家打了電話，讓她送衣服過來。 

  吩咐完錢管家，韓少廷又想著，該不該打電話回去給宋令姿保平安呢？後來，他還是忍不住，撥打了家裡的座機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沒有人接，韓少廷暗暗詫異，難道宋令姿睡得很沉，沒有聽到電話響了嗎？ 

  想起宋令姿，韓少廷的嘴角就劃過一絲溫柔的笑。這些日子，和宋令姿相處，他越來越明白，家對一個男人的重要性。 

  韓少廷掛斷電話，打宋令姿的手機。高洋洋聽到手機響起來，趁著宋令姿還沒有醒過來，就拿著手機出去接聽。"喂，是表哥嗎？" 

  韓少廷愣住了，帶著一絲疑惑問道："怎麼是你接電話？令姿呢？" 

  聽到宋令姿的名字，高洋洋想起宋令姿的話，就覺得打哈哈："表哥，是表嫂讓我上來陪她的，她現在睡著了。" 

  韓少廷還是感到不解，"為什麼我打座機，都沒有人接電話？" 

  "是嗎？"高洋洋急忙打了一個呵欠，假裝渴睡的樣子："可能我太累，睡過去了，所以沒有聽到電話響。" 

  韓少廷沒有懷疑高洋洋的話，低聲道："洋洋，我今天早上可能回不去，要在醫院裡看著那個傷者。你就幫我好好照顧令姿。等她起床的時侯，你先給她倒一杯豆漿，要放在微波爐熱過之後，才能給她喝，然後幫她弄一份西式早餐，要是她不想吃早餐的，你就切點水果給她吃。。。。。" 

  韓少廷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高洋洋聽了，十分感動，她從未想過，自己的表哥照顧宋令姿，照顧得如此無微不至，只怕庄雅也做不到這種程度。 

  韓少廷說了一通，怕高洋洋不記得，又問道："你記不記得我說過的話？" 

  "當然記得。"高洋洋為宋令姿感到高興，"我保證做到，一定把表嫂當國寶服侍。" 

  韓少廷忍不住一笑。"那就這樣了。" 

  掛掉電話，韓少廷從窗外望出去，恰好看到一抹朝霞從天邊涌了出來，又是新的一天開始。 

  當朝陽從地平線躍出，韓少凡就睜開一雙烏黑如墨的眼眸，環視室內一圈，他才拿起床頭柜上面的手機，恰好看到幾個未接電話和三條簡訊。 

  韓少凡打開屏幕一看，就嚇了一跳。未接電話和三條簡訊，都是來自韓少陵的手機號碼，可見事情非常緊急。 

  "二哥，我撞死人了，怎麼辦？" 

  "二哥，快點來醫院，我快撐不住了。。。。。" 

  "二哥，那個女的要是死了，我會不會被判刑？？？" 

  韓少凡狠狠拍了自己的額頭一下，沒事喝什麼酒，現在果然誤事了。韓少凡立即從床上爬起來，換上衣服趕去醫院。 

  在醫院呆了一個晚上的韓少陵，換上新的西裝，就準備去上班。幾個交警打扮的男子走了進來，詢問道："請問哪位是肇事者？請跟我們來一趟。" 

  韓少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之前被懷疑殺人，他沒有做過，心中坦蕩蕩的，現在會這樣，完全是因為他撞了人心虛。"我。。。。。能不能等我上完班再去？我今天有非常重要的會議，至於該受到什麼樣的懲罰，我都願意接受。" 

  韓少廷將韓少陵拽到身後，沉聲道："這件事，我弟弟固然需要負責一大半的責任，但是受害者也要承擔一部分責任，倘若不是她突然衝出來，根本不可能發生車禍。" 

  交警面面相覷，有幾分猶豫。"韓大少，不是不想給你們面子，而是這樣做，我們不好交差啊。" 

  "這件事並非難事。"一早趕過來的韓少凡在交警的背後出聲道："我已經給你們局長打了電話。這件事，會在我三弟下班之後，親自去交通局給你們一個交代。" 

  幾個交警也懂得看眼色，見韓家兩個大人物都出馬了，就知道要退一步。"抱歉了，那我們就在辦公室里等三少。這是我們的電話號碼，來之前請打個電話。" 

  "謝謝。"韓少陵恢復鎮定了，就如韓少廷所說，他需要負責任，那個女孩子也要負責任。唯一的煩惱，就是不知道如何提供證據證明自己清白。掩去眼底的擔憂之色，韓少陵輕聲道："哥，二哥，我去上班了。" 

  韓少凡給了韓少陵一個大大的擁抱。"抱歉，我昨晚喝醉了，沒有第一時間趕來。"頭廷了要。 

  韓少陵抬眸，淡淡一笑："現在看到你，已經很好了。"他知道，韓少凡看到消息是第一時間趕到醫院的。做兄弟到了這份上，他心存感激。 

  "沒事。"韓少凡推開一步，捶了韓少陵的胸口一下，算是給他激勵。"今天辦公的時侯，別分神啊，要是年底分紅少了，你得把你的那份拿出來給我和大哥一起分了。" 

  "好，沒問題。"韓少陵笑了，就像烏雲散去的晴空一樣晴朗，燦爛。「我先去上班了。」 

  說完，韓少陵就準備抬腳走人，許芷萱卻突然出現在大家的視線中，擋去了韓少陵的去路。 

  許芷萱眼尖，看到幾個交警也在現場，就非常合作地交代事情的經過："昨晚，我也在車上，可以為韓少陵先生作證。當時是受害者突然跑出來，才導致剎車不及時，釀成了車禍。" 

  交警們有幾分迷茫，不是說送受害者入院的人就一個男人嗎？那當時車上怎麼還有一個女人？ 

  許芷萱怕他們不相信，指了指身上還沒有換洗的裙子上殘留的血漬。"你看，我衣服還沒有換就來了。" 

  昨天，許芷萱之所以抗拒，送傷者入醫院，就是害怕車禍這件事上了頭條，成了s市第一條醜聞。在許芷萱的人生字典，自己白璧無瑕的名聲很重要，不能有一絲一毫的損壞。 

  可韓少陵堅持要承擔責任，而她若是事不關己，將自己從這件事中摘除出去，得到的結果，將是和韓少凡永遠失之交臂。失去韓少凡，根本不是她願意承受的結果。在床上反覆思索了一個晚上，許芷萱最後選擇站出來說話，和韓少陵連成一線。 

  韓少陵對這個變化感到萬分的訝異。昨晚，許芷萱幫他把車開到醫院，就和他說一聲再見就走人。韓少陵以為，許芷萱暫時不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誰能想到，經過一個晚上，許芷萱居然改變主意，和自己站在同一條線上。"謝謝你！" 

  許芷萱露出一絲淺笑，撥了撥自己的秀髮，帶著歉意道："昨晚真的很抱歉，我嚇壞了，根本顧不上你。把你撇下來，是我不對，我該和你鄭重說一聲對不起！。" 

  韓少凡靜默地看著這一幕，心中有數。估計許芷萱害怕承擔責任，一早離開，留下韓少陵一個人承擔這一切。雖然說，男人本來就應該替女人承擔責任，但是許芷萱這種涼薄的做法，還是讓韓少凡不舒服。就算想逃避責任，也不該在韓少陵最彷徨無助的時侯離開。撞到人，看到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即將消失在自己的車輪，以韓少陵來說，畢竟是一件殘忍的事情。 

  "許小姐，這件事就算扯平了，畢竟，你之前也幫過我和少陵。"韓少凡牽起唇角，淡淡說道：「以後，不許再提這些事情。」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將許芷萱這些日子的努力抹殺了一大半。 

  許芷萱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她想解釋，偏偏，千言萬語堵在喉嚨里卻說不出來。第一次，許芷萱感到無力。原來，就算自己舌燦蓮花，一旦理虧，照樣是啞口無言，無從辯駁。 

  韓少廷看得出許芷萱緊張害怕，就一語帶過去："算了，現在只希望那位睡美人小姐能及時醒過來。" 

  韓少凡見韓少廷的臉上冒出青色的鬍渣，拍了他的肩膀一下："我今天請假了，就讓我守著那個女傷者，大哥，你回家陪嫂子，孕婦的情緒不太穩定，你回去好好哄她。" 

  韓少廷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下來："傍晚，我過來接班。" 

  韓少凡沒有異議，就當成默契。 

  韓少廷和韓少陵分道揚鑣，一個回家，一個去了辦公室。 

  「我回來了。」韓少廷一打開公寓的門，就輕聲喊了一句。要是換成平時，宋令姿肯定會飛撲過來，給他一個甜蜜的吻。可今天，他喊了半天，宋令姿依然不見蹤影。 

  韓少廷帶著一絲疑惑走進客廳，發現客廳沒人。他的心突然閃過一絲不安，眼皮跳動了兩下。當他小心翼翼推開卧室的門，從隆起來的被子判斷宋令姿在床上，韓少廷心底的不安瞬間散去了。 

  他走過去，低頭一看，就看到宋令姿閉著一雙美眸，沉沉入睡。韓少廷坐在旁邊的椅子上，一隻手輕輕撫上妻子美麗的臉龐，突然發現，不管他怎麼看她，就是百看不厭，反而是越看越喜歡。白希嬌嫩的肌膚吹彈可破，精緻的五官就像是藝術家手中的雕塑，不管是拆開還是合起來看，都是如此順眼，如此地完美。 

  宋令姿感覺到有人撫摸著她的臉，眨了眨長長的睫毛，緩緩睜開眼眸，恰好看到韓少廷那雙帶笑的黑眸一直盯著她看。 

  宋令姿抓住韓少廷寬厚的大掌，笑著問道：「老公，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感覺到他溫熱的手心，宋令姿覺得心裡缺失的一角，瞬間被他的笑容填滿了。 

  「我剛剛回來的。」韓少廷湊近宋令姿的身邊，卻意味地聞到一股藥味。「你怎麼了？吃藥了？」 

  長長的羽睫顫動了兩下，宋令姿掩去眼底的慌張，迅速地解釋道：「不是。是洋洋啦，她有點不太舒服，就吃了葯，然後我就沾上那股藥味。」 

  「她不舒服？」韓少廷一臉的不認同。「既然她不舒服，你是個孕婦，就該遠著她一點。」 

  宋令姿抿了抿嘴，想起了一句話：一句謊言，要用一百個謊言來圓。「她就是頭疼，又不是感冒，怕什麼？」 

  韓少廷嘆了一口氣，輕聲道：「你怎麼知道，她不是感冒引起的頭疼？」 

  宋令姿啞口無言，心裡清楚，韓少廷是真心疼她，才會這樣大動肝火。 

  韓少廷看到宋令姿不說話，也知道自己的火氣大了一點，就站起身，摸了摸宋令姿的頭，安撫她：「我昨晚守了一夜，可能有點累了，火氣就上來了。」 

  宋令姿的唇角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沒事，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韓少廷見宋令姿沒有生氣，神情一松，低頭問道：「早餐吃得怎麼樣？」 

  「還不錯，我今天還吃了一點油條和饅頭。」宋令姿難得有胃口，忍不住炫耀：「我還喝了豆腐花。」 

  「你不在家裡吃早餐嗎？」韓少廷十分詫異。 

  「洋洋買回來給我吃的。」宋令姿只能想到這個借口。 

  「外面的東西不幹凈，以後少吃一點。」韓少廷抬頭看了一下鍾，發現吃午飯的時間到了。「你先躺下去眯一會兒，我去煮東西。」。 

  宋令姿抓住韓少廷的手臂，輕聲問道：「你呢？你不先休息一會兒嗎？」 

  韓少廷從宋令姿的眼裡看到了一抹濃濃的關心，眼裡泛出一絲笑意。「沒事，我以前也是這樣熬過來的。」 

  韓少廷的話，讓宋令姿心疼。「那是以前，不是現在，現在的你有妻有子，就應該好好保養身體。」 

  「好了，我的韓太太，你說的這些話，我都會放在心裡。現在時間不早了，我去煮點東西。」韓少廷想著傍晚要去醫院接班，就想著早點煮好午餐，早點休息。 

  宋令姿看出韓少廷的疲倦，也沒有說什麼，就由著韓少廷安排。 

  吃完午餐，韓少廷就和宋令姿兩個人重新躺在床上。韓少廷環著宋令姿的細腰，在她耳邊低語：「不知道為什麼，在你身邊，反而不想睡覺了。」 

  「是不是我吵到你？」宋令姿疑惑地問道。 

  「不是。」韓少廷否決了宋令姿的猜測。「我只是好久沒有和你親近了，忍不住想和你親近……」 

  「色.胚。」宋令姿說完之後，心中浮起了一抹濃濃的擔憂，就怕這個孩子過了三個月，也不能做一些激烈的運動。 

  韓少廷伸出一隻修長的手指，將宋令姿的一縷秀髮纏繞在指尖。「在想什麼？是不是也想和我……」 

  「胡說八道。」宋令姿側過身子，望著灑下來的白色紗帳，「我可警告你，在孩子還小的時候，不許你動我。」昨晚的事情，宋令姿心有餘悸，又不好對韓少廷說，生怕他擔憂自己和孩子。 

  韓少廷也是嘴上說說，見宋令姿不贊同，只能強壓下心中的邪火。 

  宋令姿聽到韓少廷起身發出來的聲音，就轉過身道：「你要去幹什麼？」 

  韓少廷遞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然後施施然走入浴室。 

  宋令姿自然猜出韓少廷的意思，面色嫣紅。抱著枕頭，她低語：「討厭。」可嘴角揚起的弧度，卻泄露出她的甜蜜和開心。 

  韓少廷休息了一個下午，黃昏時刻，就準時到達醫院。一進醫院，就聽到韓少凡和人爭執的聲音。韓少廷走了進去，就看到韓少凡在打著電話。 

  韓少凡看到韓少廷來了，就氣呼呼掛斷電話。「那些廢物交警，說少陵的案子要仔細審.查，才能知道，那個女孩子是自己衝上來了，還是少陵酒醉駕駛造成的，我跟他們說了很多次，我們昨天沒有喝多少酒，可他們說，錯過了最佳的酒精測試，不能排除這個原因。」 

  韓少廷聽到這個消息，一點也不意外。「你給他們一點時間，事情總能查清楚的。」 

  韓少凡有點心煩意亂，吐糟道：「最近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我們總是遇到倒霉的事情。」 

  韓少廷聽了韓少凡這種帶著孩子氣的話，一哂：「別生氣了，這些事情只是剛好湊在一起了，沒什麼大不了。」 

  韓少凡想著就是糟心。「我看，真的要看看風水才行。」 

  「我看你是越扯越離譜。」韓少廷不信這些，「要是人真的走霉運，風水能改變什麼？倘若風水可以輕易改變一個人的命運，那些算命的，看風水的，哪有可能不為自己先著想的？」 

  韓少廷的話音剛落，韓少凡就想反駁回去，卻在抬頭的時候，看到有一個人鬼鬼祟祟地望進來。 

  韓少凡火冒三丈，當即發火：「是誰在外面鬼鬼祟祟的，給老子滾進來。」 

  韓少廷搖頭，韓少凡這次氣的真的不輕。 

  門外的男人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進來。「韓大少，韓二少，晚上好。」 

  「你認識我們？」韓少凡捲起袖子，一雙黑潭似的眼眸露出一絲凌厲的光線，就像x光線一樣，似乎要穿透人心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