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父女
滬市，雯佳地產。
四樓會議室的方向，男人的咆哮聲，清晰可聞。
不小的會議室裏，圍坐在桌旁的男男女女，一個個低垂著眉頭，不時的看眼主位上寒著臉的唐懷恩。
“你們對的起自己拿的高薪嗎？”
“是，這件事是有難度，這個項目是有問題，但如果沒問題，公司還要你們公關部幹嘛？”
“你們至少要讓我看到你們在努力，而不是坐在辦公室喝著免費咖啡，翻著微信，刷著朋友圈。”
“我隻給你們3個小時，下班前，還沒有結果出來，公關部裁員，還有……”
“唐總，您電話。”
“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
寒著臉的唐懷恩，看著突然闖進會議室的秘書張恒，低喝道。
“雯佳的電話。”
張恒快步上前，湊在唐懷恩的身側，輕聲道。
“還冷著幹嘛，都動起來。”
唐懷恩說罷，拿過手機，快步出了會議室。
“寶貝女兒，怎麽啦？”
前腳踏進自己的辦公室，唐懷恩就已迫不及待的點了接聽。
滿臉的溫柔的唐懷恩，和先前在會議室完全判若兩人。
“我朋友說她那有棟爛尾樓，問你感不感興趣合作開發。”
“朋友？男的女的？家是哪的？多大年紀了？爸爸認識不？父母是幹嘛的？有沒有什麽不良嗜好？”
“查戶口呐？你管那麽多幹嘛？我就問你感興趣不。”
“佳佳，爸爸給你說啊，這年頭騙子很多的。一元注冊個公司，租輛豪車，一身假貨，P幾張照片，做個假網站，刻個蘿卜章，租個別墅，那就是成功大師，創業達人，幾個億的項目張口就來，兜裏沒幾個錢，什麽都敢說，騙一個是一個的……”
“我朋友是網上的林老板，她不是那種人。”
眼瞅著父親又要開啟話嘮模式，唐雯佳連忙打斷道。
“朋友？還是網上的？佳佳，爸爸給你說啊，這年頭，是個人都稱自己是老板。聽爸爸的，你現在的任務是學習，要是想做生意，等放寒暑假，爸爸那些個公司，你隨便挑一家練練手，虧不虧錢不重要，爸爸就你這麽一個女兒，等爸爸將來掛牆上了，家裏的都是你的，所以……”
“什麽和什麽嘛，她不是騙子，她是我舍友，林凝，網上那個林老板，很有名的。”
“舍友？怎麽又是女的啊，爸爸給你說啊，還是要適當的交些異性朋友的……”
“你先了解下吧，她在網上很有名，掛了。”
“這丫頭，真跟她媽媽一模一樣，還沒說幾句，就把電話掛了。”
唐懷恩撇了撇嘴，按了麵前座機上的呼叫鍵。
“唐總。”
“來我辦公室。”
看著小跑趕來的張恒，唐懷恩直接說道。
“你去查查，林老板，網上的，女的，雯佳的舍友，說是很有名。”
“您是要知道哪方麵？林老板，我一直有關注。”
“哦？你沒事兒關注個和雯佳一般大的小丫頭幹嘛？”
“頂級白富美，最近很火，我也就湊個熱鬧，閑暇之餘了解下。”
“哼，白富美？有我女兒漂亮？有我女兒富？有我女兒白？”
論外表，唐懷恩就沒見過比自家女兒好看的。
“當然沒有。唐總，我這就給您開她的微博，您自己看。”
跟了唐懷恩有幾年，老板的性格，張恒也算有所了解。
即便心裏再怎麽看好林老板，張恒這會兒也不會說一句唐雯佳的不好。
“果然沒我閨女好看。恩，這車還不錯，你記一下，回頭給我閨女也搞一輛。”
鼠標輕點，林老板微博的照片裏，NL色的蘭博基尼毒藥，讓唐懷恩眼前一亮。
“這個不怎麽好買。”
張恒眼角抽了抽，低聲道。
“怎麽說？”
“內地就這一輛，8000萬左右。”
“這誰家孩子，家長也太不負責任了，這麽小就給買這麽貴的東西。我看啊，這社會的風氣，就是這幫家長帶壞的。”
“是，唐總您說的對。”
“行了，出去吧，車的事兒先放放。”
“是。”……
“怎麽樣？”
林凝挑了挑眉，衝著坐在一旁的唐雯佳說道。
“老唐說你是騙子。”
“騙子？我？”
“恩，他不怎麽上網，現在還拿的老款諾基亞，哈哈哈。”
“叔叔還挺懷舊。”
“放心吧，我的事兒老唐向來都是放在第一位，這會兒他肯定在做功課。”
“我有什麽好不放心的。”
林凝的聲音有些消沉，微仰著頭。
“怎麽啦？”
“沒什麽，有些累了，我眯會兒。”
從唐雯佳的角度看過去，閉著雙眼的林凝，彎彎的睫毛，精致的五官，凝脂般的皮膚，好看極了。
“我餓啦。”
喝了一肚子果汁，吃了三盒冰淇淋，一堆零食的沙依，憋著嘴，坐到唐雯佳身側。
“你嘴就沒停過。”
“咦，林凝睡著了？”
沙依才不會承認自己能吃，話題轉移的還真是有夠生硬。
“恩，她說要眯會兒，你別鬧她，我去接個電話。”
看了眼來電顯示的備注，唐雯佳笑了笑，起身走到一旁。
“做好功課啦？”
“恩，張恒給開了微博，爸爸看了看。”
“怎麽樣？”
“當然沒我女兒好看。”
“我問的是要不要合作，說是陸家嘴的爛尾樓。”
“黃金大廈，陸家嘴就那一個。那棟是個雷，這些年打主意的人，都沒什麽善果。”
“咱家搞不成？”
“能搞，但沒什麽必要。幾個大少盯了很多年，沒必要為點錢給自己惹麻煩，和氣生財嘛。”
“行吧。對了，剛見你上次晚宴上給我說的那個張軍了。”
“讓你朋友小心點，他不是什麽好東西，全是下三濫的手段。”
“知道啦。”
掛了電話的唐雯佳揉了揉眉頭，回身看了眼林凝的位置，險些笑出了聲。
視線裏，沙依這會兒正被林凝按在大腿上，兩手捂著屁股，嘴裏哇哇的叫個不停。
“我錯了，我隻是想幫你補個口紅，我真沒想過趁你睡覺在你臉上亂畫。”
“嗬嗬，把手拿開。”
“我不要，唐雯佳，唐雯佳，快來救我，林凝要打我屁股。”
“老唐那邊不做，說是那棟樓是顆雷，幾個大少盯了好幾年，讓你小心點張軍，那個人的手段，很下三濫。”
唐雯佳說話的同時，將沙依翻了個身子，順手拍了拍。
“呀，你幹嘛也打我，我生氣啦。”
紅著臉的沙依，奶凶奶凶的。
“剛給你說不要鬧她，讓她眯會兒，真當我是白說的？”
“我沒有，我隻是想幫林凝換個色號，我覺得這支色號特別適合林凝。”
“嗬嗬，我也隻是手不小心放錯了位置，沒打你的意思。”
“煩人，你就是比我小，不服氣，你看林凝就從不打我這裏。”
“你手起開，你倆去一邊鬧去。”
“我不要，咦，唐雯佳，林凝腿好滑啊，手感一級棒，快試試。”
“還真是，大白腿，彈又滑。”
“大白腿，你確定你是大學生？還是大二？她那叫大腿有肉結實緊繃，小腿曲線圓潤流暢，一看就是有專業針對訓練過的，沒文化。”
剛剛剪完頭發的伊莉莎一邊說，一邊探出手將沙依從林凝的雙腿上拉了起來，順手摸了把。
“摸夠了？”
林凝整了整有些淩亂的裙擺，微眯著眼，掰了掰手指。
“你想幹嘛，我才不要在外麵被人打屁股，回家好不好。”
“看我幹嘛？有我什麽事兒？”
唐雯佳不可置信的指了指自己。
“為什麽沒有你，你剛也摸了，伊莉莎也摸了，林凝不許不公平。”
“嗬，你敢。”
“啪。”
“我去，你真打啊。”……
林凝是最後一個做的頭發。
洗頭發的時候，看著有些失神的托尼，林凝輕聲道。
“怎麽了？在想什麽？”
“很少見你和別人打鬧，以前的你很安靜，有種與世隔離的感覺。”
“總要長大，不是嗎？說說你，多久沒給我做頭發了，白拿我那麽多錢。”
“嘿，你澳島管家給的工資，都用在這家店了。不會還你的，你這個小富婆，就別惦記啦。”
“什麽小富婆，真難聽。”
“上次給你洗頭發還是在周董演唱會。說真的，你真的變了好多，皮膚特別好，是我這輩子見過最好的。”
“算你會說話。”
“那倆公主，謝啦。”
“這沒什麽，你有這個實力。”
“嘿，當你是在誇我咯。”
“托尼，我有棟大樓，在陸家嘴。等正式運營，我會把一樓最好的位置留給你。”
“什麽意思？”
“不要讓自己太辛苦，不要讓工作占用太多時間，多雇點人，多陪陪你女兒。”
“怎麽突然這麽說？”
“沒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