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故人 錕鋙刀
遠離戈壁的三四百公裏外、著名的北方濱海度假聖地北戴河，申遠在海邊一處石板小路上推著一隻輪椅在慢慢的走著。輪椅上坐著的是小腿上麵打著石膏的劉文、兩個人沉默著沒有說什麽，就這麽慢慢的吹著海風在這所看起來很老的公立海濱療養賓館的外麵散步。
刀仔遠遠的跟在兩個人的後麵、初夏時節依然穿著一件深色的長袖襯衫，雙手插著兜、一隻耳朵上帶著耳機安安靜靜的跟著兩個人。不遠處的一個房間裏墨魚腦袋上纏著紗布坐在落地窗戶前麵、旁邊的桌上除了飲品和手機還有一隻半大的深色手提包，隔壁的房間裏則守著外門新趕來的兩名弟子。
申遠呆在這個看起來有些破舊的療養院已經兩天了，離開科爾沁戈壁灘的路上、申不疑就忍不住吐了口發烏的淤血！整個人都萎頓不堪、把申遠給嚇得半死，本來想連夜趕回老盛京城的大醫院。卻被劉文製止了、劉文檢查了一下申不疑的脈相，又聽了聽申不疑胸口的呼吸聲、覺得應該是那下劇烈的近距離爆炸導致的震傷。整個人的五髒六腑恐怕都已經受到影響了、這樣的傷情去看西醫很容易留下後遺症，就在申遠心急如焚的時候、劉文卻提議向五仙教求助！
申遠自覺得自己臉皮是夠厚的、盡管最近跟五仙教的關係似乎有那麽一點不自然，但為了申不疑能夠完好無損的恢複身體不留隱患、申遠還是立刻聯係了胡寶義老爺子，老爺子接了電話居然立刻就答應了下來！原來狐仙家已經告訴過胡寶義、鑒玉師門下申不疑那小子已經身負重傷了，如果申遠求助就立刻安排人手帶回通遠堡救治！
申遠有點傻眼、不過也反應了過來，看來狐仙家在大黑廟點將台那裏就已經發現了申不疑已經身負重傷。但卻沒當麵說破、而隻是警告申遠把真正的金齪箭交給自己！以現在申不疑的傷勢在關外這片地頭上，交給狐仙家救治是最完美的、如果申遠求助，最好就得乖乖的把金齪箭交給五仙教。
對此申不疑還想硬撐、申遠卻灑脫的把金齪箭交給了他。讓他轉交給狐仙家、結果一聯係，五仙教的人手其實就在高速路口等著申遠一行人呢！而且車上就已經準備好了療傷的藥品和五仙教專門負責療傷的醫師。見此申遠幹脆把腰傷也不樂觀的小七也給塞了上去、叮囑了一番幹脆就帶著劉文墨魚幾個驅車跑到二百公裏外的海邊避風頭來了。
劉文的腳其實傷的也不輕，一根骨頭有了裂縫。申遠肯定不許她一個人這麽回去療傷、劉文又不願意因為這點傷勢就去五仙教求救，幹脆去醫院打了石膏就這麽休息恢複了。
申遠剛才聯係了一下父母、前兩天申不疑安排了人手帶著兩位老人去了大馬，名義上是申遠安排的出國旅遊。申遠爸爸自是有些察覺、申遠老媽在視頻裏卻是舉著椰子跟申遠滔滔不絕的感歎著一路的趣聞，申遠一邊跟老媽敷衍著一麵看著老爸眼裏隱藏著的那份濃濃的擔憂、隻能是報以微笑。臨了、老爸語帶雙關的跟申遠說外麵的世界其實是挺不錯的、有條件多出來轉轉挺好，隻要一家人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掛斷後申遠又聯係了一下申老爺子、老爺子對天發誓讓申遠放心、外門一定會照顧好申遠的父母，而且老爺子已經找機會以申家遠房親戚的名義跟申遠爸爸認了親。申遠爸爸對此心照不宣、老兩口讓申老爺子帶走護照幫忙辦了延期滯留，在大馬安頓了下來。
掛斷電話後、申遠歎了口氣，就這麽默默地推著劉文在海灘不遠處吹著海風散步。過了好一會兒、劉文輕輕的說道：“羨慕你、有生死兄弟，有這麽親密的家人。”
申遠回答道：“有多少幸福就有多少牽掛、經曆這麽多，我卻還是看不清楚自己到底是要追求什麽！找到太爺爺的遺骸？光大鑒玉師一門？玄一門、五仙教、敏珠林、、、他們到底在爭奪什麽？我又能在裏麵做什麽？”
劉文輕輕笑了笑：“要是世上所有人都能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麽那就沒那麽多的紛爭了！你現在已經是個徹頭徹尾的修行人士了、你該好好想想，修行者的江湖是什麽？修行者追求的到底是什麽？”
申遠愣了一下、旋即搖頭苦笑了一下：“是啊！稀裏糊塗的就這麽脫離廣大人民群眾了、、、、、、打打殺殺甚至是滅門、、、”
劉文突然回頭嚴肅的看著申遠的眼睛、申遠下一句話被直接憋在了嘴裏！
劉文冷冷的說道：“修行者的江湖從來都是腥風血雨、所謂的修行者何嚐不是能力強大無數倍的普通人？我不希望你以單純的好壞來區分修行者、但也不希望你把所有的修行者都混為一談！對大黑廟來說你就是毀滅者、對巧工門來說呢？你又何嚐不是拯救者與主持公義者！”
申遠說道：“我知道！可我、、、”
劉文輕輕的說道：“你害怕了！其實你心裏一直都在害怕！所有人都理解、、、申不疑理解你！我理解你！其實連敏珠林的大喇嘛還有狐仙家他們都理解你！我也不知道鑒玉師到底有什麽價值值得他們所有人都在小心翼翼的爭取你或者說是觀察你保護你、但你覺得你能逃避得了嗎？”
申遠搖搖頭：“我也一直在思考、我到底有什麽能力？老十三門當年到底跟玄一門在爭奪什麽？我一直把找到我太爺爺的下落和搞清楚當年那場大戰的真實麵目當作目標！可這有點太飄渺了、申老爺子和狐仙家曾經說過，當年我太爺爺、、、、、、我太爺爺是為了天下氣數而戰！十三門的人不想玄一門再操縱天下人的命運來做局、可我覺得就這麽繼承我太爺爺的遺誌跟什麽狗屁玄一門為敵似乎更荒誕！”
劉文想了想、輕輕說道：“很多時候、這世界更像是一個遊戲，或許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心裏害怕的、跟一名混跡在垃圾堆裏的乞丐害怕的是同一件事情，你說呢？”
申遠想了一下、答道：“恐怕還真是這樣、富豪苦惱今天睡哪個女明星！乞丐苦惱今天能不能在街邊看幾眼美女，有錢有勢的擔心‘三高’會影響壽命、那些難民在擔心沒有東西明天吃會餓死！哈哈哈！”
劉文撇了撇嘴、說道：“所以、你既然選擇得到現在擁有的東西，就得接受因為得到這些而失去某些東西。你得清楚自己到底認可不認可當年你太爺爺堅持的信念！如果你認可、那就做你現在想做的！變得強大！找到真相、然後再問清楚自己的心裏到底要選擇什麽結果！至於最後的結局、、、、、、交給老天去！活的暢快淋漓心無
遺憾難道不好嗎？”
申遠停下了腳步、看著遠處湧動的海水，陽光普照。突然摸了摸劉文的長發、說道：“謝謝你、小文，我知道你是故意留下來開解我的。大黑廟這件事確實打了我一個措手不及、、、我是真的害怕了！
你是我第一個自己結識的修行者朋友、你的話對我挺重要的。真的！不過我可能還是會害怕、怕死，怕連累家人！怕失去擁有的一切、可能還會因為那些看似無辜者的遭遇而頭腦發熱！不過我想我會繼續走下去的、我要接回我失蹤的太爺爺，我想知道玄一門到底要部下什麽局！如果我太爺爺是對的！我也想試試、看看能不能讓我太爺爺和爺爺在九泉之下為我驕傲一下！、、、、、、大不了打不過他們我們就逃出去唄！哈哈哈！”
劉文看著申遠也笑了起來、、、但在轉頭的時候，眼裏卻有著深深地感歎、、、、、、打不過，真的能逃嗎？常人眼裏的天涯海角、在那些真正的強者眼裏恐怕不過是輕描淡寫的一個念頭吧！
兩個人慢慢的離開了小路、向沙灘走去，輪椅陷在了海砂裏麵、申遠幹脆調皮的在劉文腳上的石膏外麵套上了一個撿來的塑料袋！攙扶著她站在一撥撥湧上來的海浪邊緣吹風，刀仔悄悄的走過來站在輪椅後麵、靜靜看著不遠處的二人。
海灘上漸漸的來了三三兩兩的遊人，因為療養院地處較偏僻、又是國營老單位，設施比較陳舊了。所以整個療養院裏麵就沒有多少遊客、申遠這兩天看到的也多是享受單位福利來療養的離退休老人，這些老人大多衣著樸素、能看得出多是一些從事基層工作的勞動者。但這些老人卻顯得挺樂觀、整日大多笑嗬嗬的，從不大吵大鬧做一些素質低下的事情。為了好好休息，申遠還包下了三樓一側整整六個房間、這兩天確實過得挺舒心的。
就在申遠扶著劉文、漸漸覺得氣氛有一點點曖昧的時候，遠遠的走過來一個年紀有些大的遊客。申遠覺得這個小老頭兒有些麵熟、似乎今天還在療養院裏麵見過。
老頭兒穿著一件普普通通的灰色襯衫、一條和襯衫不怎麽搭的卡其色大短褲，赤著腳踩在沙子上、手裏還提著一雙有些顯舊的老式涼拖鞋。泛黃的化纖草帽下麵是一張有了不少皺紋的臉、胡子刮的幹幹淨淨的，正在笑眯眯的看著申遠二人。
老頭兒看起來似乎就是一個心情很好的國企退休老工人、想跟申遠兩個順路打個招呼而已，刀仔墨鏡下的眼睛依然緊緊的盯著老頭、卻始終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威脅，也就沒有跟過來。
老頭兒笑眯眯的走到申遠和劉文麵前三四米遠的地方，海浪剛好能夠打濕他的腳踝。劉文和申遠微笑著對老頭點點頭、老頭兒也咧開了嘴巴笑了起來，申遠看到老頭兒都已經掉了好幾顆牙齒了。
老頭兒似乎對二人很感興趣、伸出右手指了指申遠的腰部，聲音略帶溫潤的說道：“小夥子！你好啊！”
申遠奇怪道：“你好！老先生也是來這裏療養的吧？您有什麽事嗎？”
老頭兒笑道：“也沒什麽、就是跟你見一麵，最近兩天總有人跟在屁股後麵轉、沒法子，老頭子過來交代一下。你腰裏那把刀、、、、、、就是老頭子托人交到你手上的、、、、、、”
“什麽？”申遠聞言大吃一驚！
不遠處察覺到異常的刀仔、已經推著輪椅快速的走了過來，申遠知道、輪椅的後背處就藏有一把槍、而兩個輪椅把手抽出來就是兩支鋒利的匕首！老頭兒依舊笑眯眯的看著申遠：“小夥子、能不能單獨和老頭子談談啊？”
申遠一言不發的看著老頭兒、老頭兒依舊笑眯眯的站在那裏，甚至有兩道海浪輕輕打在老頭兒赤著的小腿上、老頭的身體還隨之輕輕搖晃了兩下。
刀仔推著輪椅走過來穩穩地站在申遠身側、全神戒備。
申遠歪頭對刀仔說道：“沒事、扶你劉文姐回房間休息，我和這位老先生單獨聊聊。”
刀仔再次仔細打量了一下突然出現的老頭兒，點點頭扶著劉文坐上輪椅慢慢的向小路走去。
老頭兒笑眯眯的看了看離開的兩人，又瞄了一眼遠處三樓的方向。申遠知道那裏是墨魚警戒的位置、如果不出意外的話，現在這老頭兒的腦袋已經出現在墨魚眼前的瞄準鏡裏麵了！
老頭兒施施然的背著手、手裏抓著的舊涼鞋被海風一吹掉落了一些砂礫，看著申遠問道：“要是老頭子沒看錯的話、那個女娃兒應該是黔貴那邊來的吧？”
申遠點點頭、答道：“不錯、小文是陣勢門的門人，不過卻被逐出了門外。是我最好的朋友！”
老頭兒撓了撓太陽穴、手指上的砂礫都粘到臉上了一些，疑惑道：“那怎麽她身上的身陣沒有被收回去？她是因為什麽被逐出門外的？”
申遠搖搖頭：“這個我也問過、她沒說，可能有什麽不得已的苦衷吧！”
老頭玩味的笑了一下、說道：“老十三門裏最膽小的就是這幫家夥、放她到你身邊還非得弄個什麽逐出山門！想吃又怕燙、、、畏首畏尾的！”
申遠心裏一緊、他早就想到劉文可能也是一方山門派來故意接觸他的，但劉文自始至終卻沒有過任何的明示給他。也不曾主動要求申遠去做過什麽、方天成被老婆陷害的那件事後來申不疑也仔細查證過，方天成確確實實是劉文好幾年的追求者、劉文為了救他在申遠出手之前也費了不少力氣。反正申遠下意識的覺得劉文出現的這幾次沒有對自己有過什麽算計或者說敵意，相反劉文和五仙教還有一點淡淡的聯係。
對於當年老十三門的事情、申遠和劉文後來都默契的沒有提起過，申遠知道陣勢門也是當年的老十三門的一員！可在通遠堡狐仙家卻隱隱表達過對陣勢門的不屑、、、、、、似乎當年那場大戰裏陣勢門應該做了什麽不太光彩的事情或者角色，卻又沒有與老十三門徹底撕破臉。總之、、、、、、申遠一直有點害怕失去劉文這個朋友，同時也在慢慢的觀察劉文。
老頭兒看了看申遠、說道：“不提這些當年的膽小鬼了，這丫頭估計也沒什麽具體目的。很可能陣勢門也想觀察觀察你小子、不過你自己多留個心眼也就是了！”
申遠點點頭、說道：“我是東北人、心眼兒實在，誰拿我當朋友我就真心待他。但朋友也得有自己的小
秘密、我也不是喜歡刨根問底的人，彼此相安或者能相互幫助那就是福分了！您說是不是？”
老頭兒挑了挑眉毛、笑道：“你小子還打上機鋒了！哈哈哈、不過這是是非非紛紛擾擾你能這麽想也是對的，彼此留一線、做人好相見啊！你覺得老頭子是朋友還是敵人呢？”
申遠笑道：“老先生既不是朋友也不是敵人，恐怕隻是故人吧？”
老頭兒聞言眨了眨眼睛、說道：“故人？嗯、、、、、、也對！確實是故人、、、、、、”
申遠道：“老先生既然是在暗中把這把刀交到我的手裏、就是不想露麵，交刀是善意、不露麵是有苦衷，現在露麵恐怕是因為通遠堡那位、、、逼的老先生不得不露麵了吧？”
老頭兒歎了口氣、說道：“唉！人活於世、哪個沒有苦衷？老頭子確實不想在你麵前出現、可五仙教的那幫子人馬真是攪擾的老頭子苦不堪言啊！你真的就不想知道老頭子是什麽人嗎？”
申遠點點頭、道：“當然想啊！但是老先生要是不想說、小子也不會多問的，就隻當領下老先生私人這份情誼了。”
老頭兒笑了笑、略有些落寞的抬頭看了看飄著淡淡白雲的天空，說道：“這把刀、、、、、、算是令曾祖，暫存在老頭子門內的吧！”
申遠大奇道：“難道老先生認識我？、、、”
老頭兒說道：“我確實見過令曾祖真顏、、、”
申遠趕緊平靜心情、看著老頭兒，等著老頭兒下麵的話。
老頭子卻指了指遠處一座破舊的鐵皮小涼亭、對申遠說道：“走吧！咱爺倆兒去那裏坐坐，老頭子年紀大了、這太陽曬久了就頭暈眼花的。”
申遠點點頭、兩個人結伴慢慢的向遠處的那座小涼亭走去，路上竟然還有兩個年歲看起來就很大的老年遊客在和老頭兒打招呼！老頭跟申遠解釋道：“這兩個都是和我住一個房間的老家夥，聊得不錯、晚上約了要一起出去喝兩盅的！”
申遠點點頭、腦子裏感覺有一點亂。
走進涼亭、裏麵雖然破舊但還算是幹淨，老頭子依然赤著腳、率先矮身坐在了涼亭一側一條掉了漆的鐵皮舊條凳上麵。申遠臨著不遠處也趕緊坐了下來、緊緊盯著老頭兒，老頭兒拍了拍腳底沾上的海砂。不緊不慢的說道：“老頭子還是自報山頭吧！你應該知道十三門裏終南山裏麵的那座山門吧？”
申遠疑惑道：“老先生難道是終南山雲隱門的前輩？”
老頭兒點點頭、問道：“對於老十三門你都知道多少？”
申遠道：“不多、丹增大喇嘛還有狐仙家都不肯多說，太爺爺留下的東西裏寫的也不甚詳細。敏珠林、五仙教、巧工門、百草門、黔貴陣勢門、青城山道門、、、還有終南山雲隱門！我現在隻知道這些。”
老頭兒點點頭、苦笑了一下，說道：“不知道也好、沒了也就散了，聚不齊也找不到了。”
申遠疑惑道：“那這把刀、、、？”
老頭兒拍了拍手上的海砂、說道：“這把刀其實一直都收藏在雲隱門的香堂裏麵、從未示人，後來、、、後來令曾祖臨戰之時，我師父把刀取出來想贈與令曾祖。可令曾祖卻拒絕了、隻讓我師父好好保管這把刀，靜待下一代鑒玉師出世後擇機相贈即可。”
申遠疑惑道：“以我太爺爺的能力、如果能得這把昆吾刀的助力，恐怕、、、”
老頭兒打斷道：“當年那一戰、幾乎沒有幸存者，究竟是如何收場的、活下來的兩三人也都閉口不言。恕老頭子多嘴、令曾祖恐怕也根本沒指望能夠全身而退吧！與其盡落敵手、還不如留給後人！”
申遠看著老頭兒問道：“老先生高姓大名？對當年的事情知道多少？”
老頭兒微笑了一下：“老頭子名喚李七、年紀就不提了，當年隻是孩童時躲在師父身後有幸見過令曾祖一麵。令曾祖實是人中龍鳳、一身本領通天徹地啊！”
申遠黯然道：“那又如何？最後還不是落得個生死不明？”
老頭兒搖頭道：“不可如此說！個中隱秘、現在恐怕無人得知啊！”
申遠道：“那您！難道隻是為了把這把刀、交到我的手上嗎？”
老頭點點頭：“卻實如此、老頭子的後人算是半個公門中人了，這些年雲隱門也早已不再理會江湖上麵的恩恩怨怨。當年門內活下來的隻有我這代的幾個弟子、苟延殘喘至今，托的是當年的公門庇佑！如今門內弟子大多在京城供職、也算是報答當年的恩情吧！”
至此、申遠醒悟到，老頭子他們看來是大難臨頭時投靠了公門、以換得自己一脈香火延續至今。至於當年的老十三門那檔子事、恐怕他們早就不願意再牽涉其中了！
老頭兒微笑著看著申遠：“怎麽？覺得失望了？”
申遠搖搖頭：“沒有、李前輩能全了當年老輩人的那份情誼，隔了這麽多年依然守信把這麽珍貴的東西交給在下。已經是極難得了！至於當年的那些隱秘、就像您說的，幾乎沒人知道了！您現在選擇明哲保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當年老十三門死的死滅的滅、那些往事就讓他隨風而去吧！”
老頭兒眼裏閃過一絲精光！說道：“不錯！你這娃兒心態不錯、有些事情強求不得，要是看不開反而是自尋煩惱！你們這次助五仙教尋仇大黑廟一事、、、”
申遠一聽頭都暈了一下！這才多久啊？怎麽這個莫名其妙自稱雲隱門人的老頭兒就知道這件事了？
老頭見申遠臉色不好、不由得笑了一下，說道：“這修行者的江湖本就消息靈通！五仙教上次吃了那麽大的虧、以狐仙家那個睚眥性子怎麽可能會善罷甘休？不過它這次還真的是有點越界了、修行界不成文的規矩，關外五仙教一家獨大！但是他們不能越界入關大張旗鼓的行事！這次雖然是發生在草原上的征戰、但多多少少還是引起了一些人的不滿，胡仙家這次可能會有些麻煩了！”
申遠心裏一陣波動、看來胡仙家五仙教遠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強勢啊！中原地區各個山門的修行者能把五仙教牢牢地壓製在東北這一隅之地不得發展，恐怕不隻是玄一門這個隱秘聯盟的手筆。所有山門道統的修行者聯手抵製恐怕才是真正的原因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