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暗中布局(2)疑惑
在梁青幾人確認行兇者的同時,在昨天上午從那個基地被迫撤回自己大本營的沙托夫,經過一個晚上的休息,現在正坐在自己營房裡的一張簡易沙發里,氣定神閑的觀看著各大電視台連篇累牘的滾動報道,沙托夫真是從心底佩服比斯利手下的那些專業人士,他們的剪接、編輯技術真是完美,效率更是出奇的高。
昨天中午前後自己交給比斯利的原始資料,在不到二十個小時的時間裡就變成了爆炸性新聞被呈現在了世人面前,此時沙托夫已經可以肯定,這就是壓垮現聯盟統治階層的最後一棵稻草,這個結果和效果是西方世界樂於見到也是急於見到的一種狀態。
「洛迪、科林,這幾天你們要好好的整訓一下我們的隊伍,我們要以一個全新的面貌來接管這個地區,一個只屬於我們阿族同胞的社會即將誕生,我們都要做好準備,來一起迎接這一偉大時刻的到來,另外,你們要記住,在空襲打擊結束之後,我們一定要搶在多國部隊之前控制住這裡的每一處要塞,那些地方是我們得以立足的資本,這一點切不可大意,洛迪,一會兒你把我們的想法也轉告給前面的格魯,讓他也相機行事。」
沙托夫一邊看著電視新聞,一邊向身邊的洛迪、科林部署到。
「這沒問題,許多地方現在其實已經是在我們的控制範圍之內了,科沃境內僅有極少數地區還處於膠著狀態,相信這一輪打擊過後,科沃境內的狀況就會相對穩定下來,米洛氏那裡再也無力顧及我們這邊了。」
洛迪說完,幾個人發出一陣開心的大笑,洛迪拿著遙控器隨手轉換了一個頻道。
「看過今天據悉是由獨立聯盟所提供出的證據,以及之前對一些逃難者的即時採訪,我們發現有關真相的論述被指向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方向,所有消息來源的真實性目前還都無法完全被證實,這有待於國際社會和相關機構的進一步的更加深入的調查,但不管結果如何,一定是有人製造了那裡的災難,這是殺戮,殘忍的殺戮,泯滅人性的殺戮,而製造這起慘案的,終將會被送上歷史審判台,只有這樣,才會讓那些罹難者的靈魂得以安息,這是瑞貝卡在科沃現場為你做的即時報道,感謝大家收看,請繼續關注瑞貝卡的現場連線,再見。」
電視上的這一個實時轉播讓沙托夫幾人剛才那激動、興奮的心情,被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幾個人的笑容頓時凝固在了各自的臉上。
「我隱隱的有一種感覺,這個叫瑞貝卡的會給我們帶來麻煩,你們看了她在昨晚發出的一段現場報道嗎?在那裡她隨機採訪到了幾個逃難的難民,其中有一人在接受採訪的時候說過,他們知道發生在基地里的真相,他們有證據,我擔心這幾個人也許會真的掌握著什麼把柄。」
洛迪不無憂慮地說道。
「你說的那個報道今早我也看了,開始我也有些擔心,但到現在我反而不大擔心了,你們想想,現在的報道呈一邊倒的狀態,輿論的指向都是在譴責府政軍的人在那裡製造了血案,他們要是真的握有證據,那為什麼不把它公開?事到如今,不管是南國官方還是民間,始終對這些報道沒有做出實質性的應對,僅僅是口頭的否認與譴責,這很蒼白,沒有意義,我想那個接受採訪的女人也許是昨晚從基地里逃出去的那幾個人之一,她也許是真的看見了什麼,但那又有什麼用?又有誰會相信她的那些話?」
科林回應著洛迪的擔心,沙托夫聞聽在一邊點頭,但轉而他又說道:
「不管事實如何,先入為主會讓許多人產生固定思維,之後要再想轉變這種思維就會很不容易,除非你有顛覆性的證據握在手裡,這點我贊同科林的分析,如果真有這樣的證據他們早就利用上了,不會等到現在還毫無聲息的一言不發,但我們也不能大意,洛迪,你再仔細看看那段新聞,盡量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最好能夠把那個女人給找出來,這個地方也沒多大,一時半會兒她也沒機會逃離這一地區,肯定時躲在了什麼地方,要盡量找到她,我想那個記者也許會握有那個女人的一些信息,她現在一直在質疑這些報道的真實性,無外乎就是因為昨晚那個女人的一句話,我們不清楚在這段採訪的前後,她們之間還有沒有其他的私下交流,洛迪,你最好派幾個人到那邊查個清楚,把這塊疥瘡割除掉,也好讓我們踏踏實實的聆聽著這每日禮炮所演奏出的交響曲。」
從房間里匆匆闖到樓下的瑞貝卡沒有找到那名南國派駐在這裡的新聞官,而更令瑞貝卡驚訝的是,南國設在這裡的新聞發布中心在一夜之間已經人去樓空,曾經的辦公地點此時只剩下一些空洞的銘牌與凌亂的桌椅,瑞貝卡一下子愣在了那裡。
正當瑞貝卡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她的一名助理急匆匆來到了她的近前:
「瑞貝卡,這個人說是要找你,他說他知道有關基地里的事實真相,不知道是因為什麼,他找你的電話打到了我這裡。」
「哦,對不起,我的電話也許是關機了。」
瑞貝卡也有點疑惑,她從助理的手裡接過電話。
「你好,我是瑞貝卡,請問……」
「瑞貝卡,我是新聞官維迪奇,我有事找你。」
瑞貝卡吃了一驚,新聞官的電話沒有直接打給自己,肯定是在防範著什麼,瑞貝卡不動聲色的說道:
「是嗎?也許我們之間會有很多的可談的話題,你給我個計劃。」
……
放下電話,瑞貝卡轉身對著助理說道:
「你回去讓他們做好準備,我馬上要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我要做一個新聞綜述的對比分析的報道,過兩天我們也許要換個地方,也許會到那個基地進行未完的成的那個報道,你們帶足應用之物做好隨時動身的準備,等我回來再視情況而定。」
瑞貝卡說著也沒有上樓,而是直接來到了酒店的外面向著一條小巷的深處走去,七拐八拐之後,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從瑞貝卡身後駛過來的一輛車停在了她的身邊,車門打開,瑞貝卡鑽進車去,車子隨即駛離了這個街區。
瑞貝卡被新聞官維迪奇從電話里約到酒店外面,在一個僻靜的街道進行了短暫的交流。
「告訴我實話,那是你們乾的嗎?為什麼要這麼做?」
瑞貝卡相信許多事並不是空穴來風,但她也對某些事情心裡存疑。
「瑞貝卡,如果說在戰場上,發生誤傷平民的事我不敢保證沒有,但在基地里發生的事我敢保證,你看到的不是真的,因為這件事並不是我們一方就可以自辯清白,基地里的倖存者都可以為我們還原那天的真相,但沒人會相信,我們的敵人會指責我們說那是虛假的串通,並且那天在基地里發生的事對那些倖存者傷害很大,許多人根本不願意再提及,這也是我們目前處於被動的原因之一。」
新聞官維迪奇一臉的無奈。
「維迪,你把我叫出來,難道就是想告訴我你們是無辜的?是被陷害?我憑什麼相信你們?」
對新聞官維迪奇的蒼白解釋瑞貝卡很不以為然,雖然她的內心對南國多少帶有同情的心態,但瑞貝卡的報道更需要足以讓人信服的理由。
「瑞貝卡,你可以不相信我們,這些年來我們已經被妖魔化了,成了被眾人潑髒水的首選,但這件事肯定會有一個真相遲早要公布的,沙托夫的人還是在那裡留下了犯罪的證據,但由於涉及到第三國的關係,那個證據我們無法對外公布,我們爭取過,但被拒絕了,可惜的是,那是基地里留存的僅有的這麼一點證據,沙托夫在對基地實施攻擊之前就將那裡的電源全部切斷,我們沒有找到基地被攻擊時的實時影像資料為我們做辯解,之前即便有也都被沙托夫毀壞了。」
瑞貝卡微微搖了一下頭說道:
「維迪,你的話有些矛盾,你說你們手裡沒有證據,卻又告訴我有些罪證涉及到第三國的利益不能公布,這怎麼解釋?你不覺得自己說的很矛盾嗎?」
新聞官點點頭:
「看似矛盾,其實並不盡然,我們手裡確實掌握著一段可以證實沙托夫犯罪的影像資料,這段資料很蹊蹺,記錄到的影像是從白天基地里正常狀態下直接就接入到了夜間的影像,很顯然是沙托夫這一伙人為了找尋什麼人,在控制了基地之後又將基地里的監控設備重新開啟了,而在某一個監控點,就記錄到了幾名基地的工作人員和我說的這些第三方的人員逃離基地的影像,並且在最後階段是沙托夫親手射殺了這名第三方的工作人員,這就是我說的證據,但我無法向你提供,我只能說這麼多了,瑞貝卡,謝謝你這些年對我們客觀公正的報道,是你讓國際上的受眾有了傾聽我們真實聲音的地方,從現在起,我們恐怕要面臨一個困難的時刻,希望我們今後還能有機會合作。」
南國新聞官維迪奇說完這些,就匆匆地離開了,但他最後的這一番話卻讓瑞貝卡有了一種如雷灌頂的感覺,瑞貝卡的心跳頓時加快,痴愣愣地呆立在那裡,以至於她都沒太注意維迪奇的告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