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調虎離山計

  過了半響！


  劉震天獨自一人回來，看著唐元坐在屋內，便道：“唐老弟，蔣司馬那邊可有消息？”


  “龍三尚未回來，咱們且等等看。‘蜀中二怪’哪兩位怪物還在酒樓喝酒嗎？”唐元道。


  劉震天一聽，眼珠一轉，便疑惑道：“在呢！柳老弟在那兒盯著他們，你又是怎麽知道的？”說著就在桌邊的凳上坐下來。


  唐元當即笑笑道：“我倆方才回來時親眼看著他們走進酒樓的，所以柳老弟才那麽著急要去看看。如果蔣司馬那邊也可以的話，咱們熱便可趁熱打鐵，今夜就可以行動，不然的話又得重新安排”


  “難怪你們剛才說得那般神神秘秘的，老夫現在終於明白了”劉震天一聽，點點頭笑道。


  話音剛落，耳蝸便傳來腳步聲，扭頭一看，就見一人影匆匆走了過來；是龍三回來了。


  “如何？”唐元當即起了身，搶先開口問道。


  “蔣司馬說知縣大人很樂意，隨時都可以出兵”龍三麵帶笑容，如實稟告。


  唐元聽著一喜，立馬轉頭，看向劉震天正色道：“劉前輩，麻煩你走一趟，告知柳老弟，一切都已準備妥協，咱們天黑之時行動”


  “看來你與柳兄弟真的很有默契？”


  劉震天聽之，微微一笑，當即起了身，說著便健步如飛地走了。


  “這麽著急嗎？”龍三看著劉震天匆匆離去的身影，納悶道。


  “天一黑，是那些眼線最鬆懈的時候。咱們那時行動，必定在他們的意料之外。走吧，天色不早了，我倆這就去與蔣司馬商量商量如何安排”唐元說完便率先往偏門走出去。


  龍三自是沒有時間多想，當即跟隨其後而走。


  夕陽西下，晚風輕吹，帶著點寒意，這時候天空下最後的一抹餘暉漸漸失去光彩。


  原本在酒樓上喝酒的蜀中二怪看著時候已晚，站起身來要走，便見一位方巾青衣、手持古劍、風度翩翩的青年人由樓梯口噔噔噔踏上樓上來。


  高老者目光一瞥，登時兩眼發光，暗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竟然是他，難怪朱一清會死了那麽多人。這也就說的過去了”


  “是你？”


  就在高老者琢磨之時，矮老者的臉猶如綻放的花兒那般看著柳正風微笑，破口而出。


  “蜀中二怪”


  就在同一時間，柳正風已看到蜀中二怪，故作吃驚道。


  “胡說八道！我倆是蜀中二仙”矮老者臉色一沉，嗬斥道。想以此糾正柳正風對他倆的稱呼。


  “你倆想成仙，我看早著呢”


  柳正風昂首輕視一笑，說著立馬往前快走幾步，一跳而下。


  “這回看你往哪裏逃？”矮老者見狀，眉頭一皺，立即發足追去。


  “逃的真快”高老者一怔，隨之驚叫道，但人亦跟矮老者的後麵一起追去，跳樓而下。


  且見，柳正風落於側邊的屋上，接著直上屋頂，疾速沿屋前奔；蜀中二怪緊追在後，兩者相距不足五米。不知躍起過多少個起落，走過十數座房屋，柳正風忽地止步轉身，拔劍而出，蜀中二怪速速止步不前，正欲應敵。就在蜀中二怪剛穩之時，柳正風哈哈笑了笑，立馬沿屋簷而下，緊接一個翻身，躍下屋去。


  “好狡猾的一個小子”高老者見狀，一驚，罵道，但怎肯饒過他，立即去追。


  身子一閃，已落在巷道中，跟著柳正風的身影追去，轉瞬間追到一岔口便不見了人影。當即止步，左顧右看，一時不知往何方追去。


  “老高，這小子輕功不賴，竟然能與你我實力不相上下”矮老者目光掃了一遍便道。


  “屁話，這人都逃了，你說這些何用。快快仔細瞧瞧，定然在附近”高老者氣道。


  “料他也逃不了，就藏在周邊，咱倆就在這等他現身吧”矮老者冷冷一笑道。


  接著，目光往側邊的樹上一瞥，便見柳正風伏在樹上的一根大枝幹上，正看著他微笑。雙眼一亮，大喝一聲：“那廝在樹上”


  “矮老怪，你一把年紀了該不會想爬樹吧”


  柳正風說著，身體挨樹幹一轉，當即躍落於牆上，接著沿牆而跑，猶如走在平地上一樣。


  矮老者冷冷而笑，喝道：“好你個臭小子，敢明目張膽地挑逗本仙，看你是不見棺材不下淚”罵著，立馬縱身追去。


  高老者自然不甘落後，更不可能任矮老者一人去冒險，立即隨後跟了過去。


  追了幾所院落，終見一人飛快地走在前麵的一屋頂上，矮老者不由一喜，加快了步子，一會兒就追近那人。


  “臭小子，你是逃不了啦，束手就擒吧，或許本仙原諒你，饒你一命”


  矮老者眼看就要追上柳正風，不由欣喜欲狂，喊道。


  哪知，前麵的柳正風仿佛沒有聽見他的喊話，頓時間步子又加快了。


  矮老者見狀，更是怒不可遏，認為柳正風是故意挑逗他，立馬全力追趕，絕不願放過。


  不知不覺已追出城外，看著人影竄入一處樹林裏，天色漸暗，眼前朦朧一片，怎見人影。


  “老矮，這人怕是又追丟了。今天真他娘的見鬼了”高老者突然停止腳步，唏噓道。


  矮老者湊近來，四下張望，這林中一片黑暗，難以分辨事物，便道：“這小子的輕功真不賴，是個苗子。但，他竟敢耍我們，若被我捉到，絕不輕饒”


  蜀中二怪對視一眼，又向前走了一段，就發現一抹光線照來。


  仔細一看，便見前麵亮著一堆火光，火光中一人影正坐在火堆邊，撥弄著火堆。


  “老高你看，那臭小子就在前麵。我看他這是找死”矮老者一怔，氣憤道。


  “他膽子真不小，不知天高地厚”


  高老者說著，二人快速縱身前去，一眨眼就到了火堆前三米處停下。


  “兩位朋友興致不錯嘛，陪在下散步來了”那人停止手上的動作，站起身來，朗聲而道。


  那人就是柳正風不假。


  “臭小子，你好狂啊！想耍弄我倆嗎？”矮老者怒道，何曾有人敢在他們麵前如此放肆。


  “此話怎講！在下飯後無事可做，便到處散步。上了酒樓，你倆不知為何對我有偏見，不但要打要罵而且還一口一個臭小子地瞎叫，極其無禮。在下不責備二位就算客氣了，二位現在倒責問起我來了。真是惡人先告狀，令人不解”柳正風神態自若，處之泰然，慢條斯理地道。卻說得在情在理，致使蜀中二怪一時無言以對。


  “你這臭小子以為我倆認不得你嗎？”矮老者嘴角一揚，喝道。


  “咱們曾在羊城外有過一麵之緣。聽說你叫柳正風，在江湖上有個了不起的名號，別以為這樣，你就不將我們蜀中二仙放在眼裏了”高老者道。


  “原來二位識得在下，哪有話好說嗎？何必一直追著我不放”柳正風嬉皮笑臉道。


  “你在羊城外敢與我等為敵，若不將你拿回去見張元帥，豈不是白跑一趟”高老者道。


  “這麽說，二位是在替蒙軍賣命，不知你倆何時歸順了蒙庭，要不要在下在江湖上替二位傳頌傳頌”柳正風樂道。


  “伶牙俐齒！”高老者一聽，氣由胸生，厲聲罵道。


  “我看你是事到臨頭還嘴硬，今日不將你拿下，你是不肯說實話了”


  矮老者一向性急，聽著，不由勃然大怒，一撲而上，如風，如鬼魅。


  然而，矮老者這一出手正合柳正風的意願；這樣不但可以拖住蜀中二怪，而且能趁機試一試他倆的武功到底什麽境界了。


  “都這把年紀了，脾氣還這麽衝，看來我得給你去去火才行”


  一見矮老者搶攻，柳正風豈敢含糊，腳尖一點，縱身後退，同時亦不忘出口挑逗一句。


  “屁話，讓你嚐嚐本仙‘無形鬼爪’的厲害”


  矮老者平時眼裏都容不得沙子，如今一撲落空，已覺失了臉麵；偏又受對方出言挑釁，一時怒火攻心，當下使出自己的本身絕學。


  就見其手如鬼爪，快如電，過如風，盡往柳正風麵目來抓，招招毒辣，淩厲無比。


  柳正風雖然仗著自己步法了得，卻也不敢含糊，一心應付，連連閃避。


  一眨眼，矮老者就攻了十數招，卻一招不得，心底不由暗暗驚訝，雖然他已領教過柳正風的劍法，卻不曾想他的身手也如此了得。心想：“一個年紀不過三十的年輕人竟有如此身手，假以時日，定然更不可小視。現在何不趁機將他傷於手下，免得日後他再跟自己作對”心想著，手上猛然加足了勁，招式使得更快更狠了，一副勢必要將柳正風斃於手下不可的樣子。


  但事與願違，柳正風的影子隨之閃得更快更玄乎，總能如風如水如絲般從容地躲過矮老者那快如電的鬼爪。


  轉眼之間，矮老者已攻了近五十招，偏偏連柳正風的衣物都沒占到一點，心底不由更惱更急。


  “老高，還看什麽，一起上吧。這小子難對付的很”


  矮老者怒道，再也顧不得什麽麵子了，便出言邀高老者一起合力。想來，非要將柳正風斃於手下不可。


  就在這說話間，柳正風猛地一個急退，快如流星，一瞬間猶如晚鳥投林那般沒入夜幕中，消失在矮老者的視線內。看著柳正風消失，矮老者猛然一驚，一個勁兒地飛身急追，追了一段，偏就不見人影；立馬止步，左顧右盼，卻真的連個鬼影也不見著，更別說人了。


  “給我出來”


  矮老者一時怒不可遏，大吼一聲，猶如夜間獅吼，震得風生樹搖，夜鳥驚飛。


  “後會有期”倏忽間飄來這麽一句話，似遠似近，清晰在耳，卻難以分辨方向。


  “難怪當時洪天賜都拿他不下，果真有些門道”高老者縱身而來，聲到人到。


  “這次算他好運，隻要他還在這裏，遲早都會落到咱們的手裏的”矮老者憤憤而道，二人趁著黑夜而去。


  蜀中二怪一路疾奔，回到那所院落，發現院中一片狼藉，血腥味撲鼻而來，當時一驚；在院中找了一遍，朱一清等人早已不見所蹤。其實不用多想，傻子都能猜測到這裏剛剛發生過一場拚殺，並且死傷不在少數。


  恰恰就在天黑之時，新城縣衙的兵馬突然傾巢而出，在唐元的引領下直撲朱一清等人所在的院落去。一會兒，就以那所院落為中心，將人手布置在附近的巷道及院落之後，便開始對那所院落偷襲。


  那時，朱一清等人正在屋內議事，忽聞門外傳來聲響，暗道不妙。有人走到門口一看，就見官兵從四麵八方一湧而入，而他們布置在院內的人手已被悉數殺完。


  “大人，官兵殺來了”


  那人大呼一聲，便倒了下去，因為一支飛箭已射入了他的身體。


  “關門”有人見狀，叫了一聲，立即把門關上。


  朱一清一見情況不妙，立馬吩咐部分人死守房門，自己領著數個隨從從屋內的暗道逃走。


  在唐元等人將死守的敵人殺光，攻入屋內來時，朱一清等人已不見影蹤。


  最後，唐元等人雖然在屋內找到那個暗道，但猶如是黑夜也就放棄從暗道追趕的念頭。


  等官兵將院內的屍體處理完離開那所院子後，蜀中二仙才趕回來。


  矮老者見狀，氣憤道：“他娘的，定是那個臭小子想法設法將咱們引到城外，使他們的人好來對朱一清等人下手，真是狡猾的很。若朱一清有個三長兩短，咱倆的臉也不知往哪擱了”


  “現在說什麽都晚了。我看咱倆回梅莊看看，或許他們在那”高老者道。


  看著此院遭人破壞，蜀中二怪當然不願久呆了，一前一後走出院子，消失在夜色中。


  就在蜀中二怪離開樹林之後，柳正風自剛才矮老者附近的一棵樹上飄然落下，走向前麵的火光處。一會兒便近了，火堆邊不知何時已坐著一人，正在烤著魚，周邊地上插著兩把長劍。


  “前輩，你真有主意，在這種地方，竟然連魚都有準備”柳正風笑道，隨即在火堆邊盤腿而坐。


  “附近山下就有一湖，老夫看時辰尚早，便抓來兩條魚，這時候正好用來墊墊肚子”劉震天道。


  “這魚烤好了沒？經你這麽一說，我肚子確實是餓極了”柳正風道。


  “等會兒吧！剛烤半熟就被你來攪了”劉震天不緊不慢道。


  “不知唐老哥他們把事辦得如何？”柳正風擔心道。


  劉震天沉思片刻，才道：“劉世、王安等人都過去幫忙了，而且蔣司馬可算是將新城縣衙的兵力全數動用了。如若再出紕漏，也就不好說了”


  “這些人狡猾的很，要想將他們一網打盡，也絕非易事。總之，趁著這回打壓打壓他們的氣焰也好”柳正風道。


  “是啊！世間之事哪有絕對”劉震天歎道，接著頓一頓，又問：“你覺得蜀中二怪武功如何？”


  “獨自一人我尚可應付，如果二人一起的話，那就難說了”柳正風沉吟一會，才如實道。


  “這二怪武功深不可測，當時在羊城門外，我全力使出‘閃電無影劍法’才與他倆鬥個勢均力敵。如若時間一長，或許我會敗下陣來”劉震天毫無保留地說出心中的看法，沉思一會兒，又道：“與你們分別之後，我們在附近的小鎮曾遇見朱一清、羅總管及智達惠雲兩位上人，或許朱一清就在那所院內。倘若能將朱一清那廝除掉也不錯”


  “哦！前輩，你且說來聽聽”柳正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