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劍氣
深夜中的蘇耶城陷入一片黑暗,光亮僅存在於赫連勃勃大將軍的軍營內,尤其是他私人豪華氣派的營帳周圍更是燈火闌珊。
“你現在這侯著,待我進去稟報一聲。”大將軍營帳門口的守衛不客氣地對張民道。
張民伸手揉了揉朦朧的睡眼,連連打了幾個哈欠,又伸手扯了扯披在身上的黑色棉衣。
“直接領他進來。”營帳內響起了一個聲音,聽起來頗具威嚴。
張民倒也不客氣,披著大衣吊兒郎當地就要徑直往裏麵走,剛走到營帳門口被一個腰間掛刀的壯漢攔住了去路。
“我你子越來越不像話了,學什麽痞子樣,這裏可是軍營。”大漢的聲音很,生怕被營帳內的大人物聽到。
“趕緊給我穿好。”壯漢嗬斥道。
張民抬起頭來瞟了一眼攔路者,正是大將軍家身前帶刀侍衛張睿,頗得將軍信任。
此時張睿正滿臉怒容的看著自己,一副要吃人的模樣,張民倒也不害怕,因為他與張睿的關係可不一般,論資排輩的話張睿還要稱呼他一聲堂哥。
張民沒好氣地將棉衣紐扣一一扣好,對著張睿翻了一個白眼,踏著大步走進了大將軍的營帳,身後響起了一句急切的叮囑。
“心話。”營帳的簾子被完全掀開了,張睿立即閉嘴站立在一旁。
營帳內燈火通明,火光將四壁點綴成一片紅豔,溫度驟然升高。
最中間的紅色桌子前,一個身形高大的男子依靠在柔軟的皮製椅上,手裏端著一個瓷碗,碗中盛放著黑色的液體,似是多種中草藥熬製的湯藥。
男子麵色憔悴,但眼神中威嚴猶在,正是赫連勃勃大將軍本人。
將軍才喝了一口瓷碗中的液體就開始咳嗦起來,端瓷碗的一隻手也忍不住顫抖起來,碗中的液體傾灑出一些濺到了將軍皮製的大衣之上,身旁負責伺候的侍衛趕緊上用毛巾擦拭。
“來了。”大將軍咳嗽聲中微微探出一個聲音。
“將軍召的前來有何事?”張民跪在地上,不卑不亢地道。
“起來話。”咳咳咳的咳嗽聲在營帳四周盤旋,大將軍抬起手中的碗,將裏麵的黑色液體一飲而盡,臉上露出一絲難受的表情。
張民緩緩站起了身子,眼睛直視著大將軍,往日裏大將軍召見張民,他總是低著頭不敢與將軍對視,今日不知哪裏來的勇氣,或許是白的死裏逃生讓他看清了某些東西,在張民的心中自己雖未死,但已是死過一次的人了。
“你就將今日你們遭到神秘劍客伏擊的事情和我一遍。”大將軍喘著粗氣著,咳嗽聲不止。
張民心裏未感到一絲震驚,他猜想墨客迪那斯應該早將此事報於大將了。
按照大將軍的吩咐,張民一五一十地將今日的遭遇了一遍,到黑子和工兵兄弟被殺時張民還是忍不住落下的眼淚。
大將軍仔細耐心地聽著,除了咳嗦聲不斷,中間沒有打斷張民的一次話,直到張民陳述完畢,將軍才問道:“可曾看清那黑衣男子麵容?”
張民搖了搖頭道:“那賊人戴著一層透明的薄紗,麵容無法完整識別,從話聲音上判斷是個年輕人。”
“好吧,我知道了。”將軍的麵色看起來頗為凝重,咳嗽聲聽著也更響了。
“你下去休息吧。”
張民附身行了一禮,準備轉身出營帳,就在此時,奇怪的一幕發生了。
一道白色的氣柱自張民頭頂射出,以閃電的速度射向正前方的赫連勃勃大將軍、
嗖的一聲,將軍身前的紅色桌子似被刀劍劈過一般,崩的一聲裂為兩半。
白色氣柱自將軍心口直如身體內部,下一秒,將軍的咳嗽聲忽然止住了,身子躺倒在一旁。
這一切發生的實在太快,沒人看到那道白色氣柱,也沒人知道將軍為何瞬間倒地。
張民先是滿臉驚恐,隨即轉為淡定,心中充滿了疑問,將軍為何無緣無故倒地,真是病重得厲害。
營帳內負責伺候將軍起居的侍衛大驚失色,不約而同呼叫起來:“大事不妙,將軍昏倒了。”
距離營帳門口最近的張睿第一個衝進了營帳,與正準備出營帳的張民撞了個滿懷,張睿看看倒地的將軍,再看看麵前的張民。
右手抽出腰間的配刀,左手揪著張民的衣領質問道:“怎麽回事,不清楚你死定了。”
“快傳隨軍大夫。”張睿對著一群隻會幹著急的侍衛咆哮道,將手中的刀握得死死的,刀口差分毫就抵在張民的脖頸處。
張民沒有表現出他應有的恐懼,神情淡定地任由自己這個表弟用刀要挾。
片刻功夫,一個麵色儒雅的白胡子老者進入了營帳,身後一個年紀不大的夥子扛著藥箱。
“拜托了,鍾大夫。”張睿對著白胡子老者恭敬地道。
一個麵容秀美的白衣女子緊隨其後衝了進來,成為營帳中最靚麗的一道風景。
女子神色慌張,直奔向將軍座椅處,一雙楚楚可人的媚眼透露出滿滿的關切。
“父親大人這是怎麽了?”女子眉宇間焦急之色盡顯,一雙纖細的手握著將軍寬大的手掌。
“姐莫慌,待老夫細細查之。”鍾大夫勸慰道。。
“嗯,有勞鍾大夫。”白衣女子俏臉上依舊寫滿了焦急,此女子正是赫連勃勃大將軍的獨生女如風嘉,如風嘉是將軍給她取得漢名。
從如風嘉姐進門的那一刻起,張睿色咪咪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