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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四章 恐怕還會麵臨失聰

  盛安然沉默下來。


  那頭自知失言,忙找補,“這些都不重要,抓在手裏的錢最重要啊,我上回就跟你說讓你多回去看看你爸,免得你爸頭腦發昏,以為隻剩下一個女兒了,就把財產全給盛安瑤那個小碧池。”


  “給就給吧,我不在乎這些。”


  “姐姐,為以後做打算啊,別人財兩空。”


  談書靜語重心長的話一下子提醒了盛安然,她需要大量的資金,以保證即便有一天跟鬱南城分手甚至是鬧僵,也能有一條自保的後路,以便於把景希要回來,這些日子過得太安逸,安逸到讓她以為這條後路不再需要了。


  “我知道了。”她思索片刻,應了下來。


  下午一點半,盛安然請了一個小時的假送天恩去機場。


  “飛機落地告訴我一聲。”


  盛安然看著麵前一身休閑西裝的天恩,還是有些不放心。


  “我是成年人了,”天恩有些無奈,“不要總是用這種看小孩子的眼神看著我,會讓我感覺像我媽。”


  “你媽?”盛安然神色詫異,“你想起你媽媽了?”


  “我是說,感覺像媽媽。”


  天恩低頭吸了吸鼻子,掩飾了眼中瞬間的慌亂。


  看著天恩進安檢後盛安然才從機場離開。


  天空劃過轟鳴的聲音,抬起頭的時候看到飛機在天空劃過一道長長的痕跡,盛安然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時間,剛好兩點。


  鬱南城坐的那班飛機似乎就是兩點的,心裏麵忽然這麽想。


  他走之前說的關於跟林漫含的那些話,一直都在心裏翻來覆去的琢磨,女人天性這樣,習慣性的把一句看似簡單的話分解出許多意思來,男人說的少她們想得多,說得多了,她們想的更多。


  愛誰誰!

  想到最後,盛安然煩了,一腳踩下油門上了機場高速。


  她請了一下午的假,打算回盛家一趟。


  倒不是像談書靜說的那樣要回去拿回什麽財產,是前段時間盛青山打電話來,聽著似乎身體不大好的樣子,她得回去看看。


  到了盛家門口,按門鈴好一會兒,保姆來開門。


  是個陌生中年女人,一臉警惕的打量著盛安然,


  “你是?”


  盛安然淡淡一笑,

  “我是盛安然,你是新來的保姆?”


  “盛安然?”保姆眉頭一皺,便要關門,“沒聽說過,你找錯地方了吧。”


  “你等會兒。”


  盛安然按住門,“你沒見過我很正常,我爸是盛青山,這家的主人,他不在?”


  “開什麽玩笑?”保姆麵色沉了幾分,“我們家先生統共就一個獨生女兒大小姐,哪兒來的你這麽個女兒?你想行騙也不挑挑地方,雖說先生不在家,小姐也不常回來,但我也沒到老眼昏花的程度吧。”


  “他不在家?”盛安然皺了皺眉,“他去哪兒了?”


  盛世集團如今都交給盛安瑤的母親去打理了,盛家幾個表親也在其中,盛青山如今已經退居幕後,盡管控股權還在手上,但是已經不怎麽管公司的事情了,他年紀大了不愛往外麵跑,所以素來是在家的。


  “你不是號稱是先生的女兒麽?怎麽連爸爸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保姆撇撇嘴一臉的輕蔑,仿佛抓到了盛安然話裏的什麽把柄似的得意洋洋,“少跟我來這套唬人的把戲,我告訴你,先生身體不適,早就住到療養院去了,你要真是先生的女兒怎麽會不知道,哪兒來的回哪兒去,再來我就報警了。”


  說完,‘砰’的一聲便關上了門。


  盛安然愣神了會兒,忙開車準備去療養院。


  “喂?顧嬸,是我安然,”她撥通了顧嬸的電話,“我爸住院了麽?”


  電話那頭傳來顧嬸歎氣的聲音,她這才知道顧嬸在半個月之前就被辭退了,至於盛青山住院這件事,她知道的也不多。


  “應該是門東街區那邊的療養院吧,我走的時候好像聽那個女人和她女兒提過一句。”


  “好,我知道了,謝謝你顧嬸。”


  掛斷電話,盛安然忙導航去了門東街區的療養院。


  從顧嬸的話來看,盛青山住院是半個多月之前的事情了,她竟然一點兒都不知道,這期間她還跟父親通過話,電話裏他也是隻字未提自己病情和住院的事情,想到這兒,她心裏麵登時有些說不出的內疚。


  療養院是五星級的,在金陵也算是數一數二,看到環境之後,盛安然稍稍鬆了一口氣,前台查詢了病人房間之後,直接去了住院部。


  到病房的時候,盛青山正在睡覺,在門口看了一會兒之後,盛安然還是拉上門出來了,直接去找了主治大夫。


  “您父親是半個月前住進來的,住進來的時候眼睛已經有些看不見了,盡管通過藥物治療有勉強控製,但是現在已經基本看不清東西了。”


  “您是說,我爸現在已經看不見東西了?”


  盛安然心中一緊,握緊了手,“怎麽會這樣?”


  “具體原因有很多種,根據檢測結果來您父親肝功能退化,您母親也說過,他平時喝酒喝得不少,另外飲食不規律也是一方麵的問題,身上大大小小的病症不少,這次是多種病症並發,導致了失明。”


  醫生隻知道她是盛青山的女兒,自然而然的以為於素心就是她母親,盛安然皺了一下眉,也沒去刻意糾正,追問道,


  “那我爸的失明還能治麽?”


  “恐怕不能了。”醫生遺憾的搖搖頭,“這是不可逆的,隻能藥物勉強控製,盡量保持,如果不控製的話,恐怕之後就真的什麽都看不見了,另外還有一點不知道您母親有沒有跟您說過。”


  “什麽?”


  “您父親可能還要麵臨失聰。”


  盛安然指甲掐在掌心裏麵,疼痛感在提醒自己這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而不是夢境,醫生說,父親將會聽不見也看不見?

  盡管因為母親的事情她對父親有所怨恨,可是這些年的關懷照顧不假,他到底還是對她有求必應愛護有加的那個父親,在她眼中,一直都是無所不能的。


  她從主治大夫的科室出來後,在盛青山的病床前坐了許久。


  “護士……”


  他忽然醒了,扶著床畔看向盛安然,眼神渾濁,似乎聚焦都很困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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