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33章 一泄如注
宦海弄潮 - 第0633章一泄如注
晚上回到家,見高雅系著圍裙,戴著袖套,跟母親圍在餐桌邊包著餃子,馬駿笑著說:「高小姐也會包餃子了?太陽打西邊出來嘍。 」高雅說:「不會可以學嘛,是不是啊,媽?」馬駿的母親說:「你看看,小雅的手就是巧,比我包的餃子順眼多了。」馬駿問:「今天包餃子幹嘛?」高雅說:「今天可是冬至。你別在這裡摻和,越幫越忙,快去看看孩子們,如果尿了,就換尿不濕。」馬駿問:「丫丫呢?」高雅說:「楊柳接她放學后就逛街去了,現在快六點了,應該快回了。」
馬駿去看了看兩個孩子,兩個小傢伙正在地板上舉行爬行比賽,父親拿著一本幼兒啟蒙圖畫書,正看得津津有味。馬駿跟父親打了個招呼,俯下身,一手抱起一個,向客廳走去,對高雅說:「該請個保姆了,總麻煩楊柳不是事,她現在有工作呢。」高雅說:「我這不是在相嗎?哎,現在找個合適的,不知道有多難。」馬駿說:「難道比挑一個好乾部都難?」高雅笑了笑說:「至少我是這麼認為,得認真負責細心周到才行,你呀,多抽點時間陪陪丫丫,我擔心她呢。」馬駿說:「好吧,我明天讓健和和國農幫我打聽打聽。」
丫丫很快就回來了,楊柳放下書包和到超市買的零食,就過來幫忙,馬駿把手裡的孩子交給父親,抱起了丫丫,丫丫一點也不像三、四歲時那麼活潑,顯得怯生生的,馬駿貼著她的小臉,說:「丫丫,今天在學校聽話嗎?」丫丫細聲細氣地說:「聽話。」馬駿說:「丫丫,伯伯做你的爸爸好不好?」丫丫看了看馬駿,哇地哭了起來:「我要媽媽,我要媽媽。」楊柳連忙擦手過來,抱走了丫丫,楊柳說:「丫丫聽話,媽媽出國去了,她說明年就回來看丫丫,丫丫是好孩子。」馬駿別過臉去,淚水無聲地涌了出來。
聽說馬書記家要請保姆,澤西縣的幹部們就忙開了,這可是接近馬書記的大好機會,有的平常跟老家聯繫得很少的幹部抽出時間專程回老家一趟,有的則打電話找七大姑八大姨,問有沒有年輕點的細心點的出落得水靈的女孩子擔此重任。廣播電視局副局長何美仙也動起了心思,她有個遠房表妹,叫唐麗娟,在澤天化工當臨時工,眼看澤天化工廠江河日下,此時把表妹送到馬書記家當保姆,一來以後可以給她安排一個好點的工作,二來嘛,自己也可以跟著沾沾光。
何美仙的提議,得到了何家的一致贊同,也受到了唐家的一致擁護,元澤慶更是從京都打回電話,要求快點落實。就這樣,何美仙來到了縣教育局(年中的時候,縣教委改成局),敲開了高雅辦公室的門。「高雅妹妹,你可是越來越漂亮了。」何美仙臉上的笑如同春風,嘴裡的話如同蜜餞。高雅給她倒了茶,兩個人聊了一會家常,何美仙問:「聽說你家要請保姆,有沒有這回事?」高雅說:「何姐的消息可真靈通啊。」何美仙笑著說:「整個澤西都知道這事吶。」高雅說:「這麼誇張啊!馬駿昨天早上才讓人去打聽的呢。」
「我有個遠房表妹,二十一歲,還沒結婚,人很細心,老實乖巧,你什麼時候有空,抽時間看看?」何美仙拉著高雅的手,說。高雅說:「何姐真是關心我家的事,晚上我請你吃飯,你把表妹帶過來,我們一起吃頓飯。」何美仙說:「好,不過話說在前面,這頓飯由我來請,我家澤慶的事,多虧了馬書記,我還沒有道謝呢。」高雅心想,就算是道謝,也不用向我道謝呀,這邏輯真是經不起推敲。
表姐曾經是電視台的當家花旦,表妹再怎麼的也不會差到哪裡去,唐麗娟果然長得眉清目秀,給高雅的第一印象不錯,邊吃飯邊聊天,見她言語不多,態度溫馴,高雅已經有些喜歡了,心想這下為丫丫找了個好保姆。高雅又問:「麗娟妹妹,我家丫丫剛上的小學,可能你除了在生活上多費點心外,還要多輔導一下她的功課,你看可以不?」唐麗娟說:「高局長,不瞞您說,我是幼師畢業哩。」
高雅問:「哎呀,你是幼師畢業,應該到教育這一塊工作,怎麼會到廠里工作呢?」唐麗娟說:「畢業那會,澤天化工的效益不錯,當時也沒有多想,就進去了。」高雅點了點頭,說:「你來我家做保姆,我們也付不了多高的工資,一個月八百塊錢,你看行嗎?」唐麗娟猶豫著,何美仙用腳踢了一下她,然後笑著說:「高雅妹妹,麗娟在澤天化工是臨時工,一個月工資才六百,整天累得嘴黑鼻子烏的,她當然願意啦!」
何美仙說完又踢了唐麗娟一腳,唐麗娟說:「高局長,我干。」高雅笑了笑,說:「好,你收拾一下,一個星期後就來我家。」何美仙問:「高雅妹妹,為什麼要一個星期後呢?依我看,明天就上班,她是臨時工,不用跟廠里打招呼就可以離開的。」高雅說:「好,明天中午十一點半,你到教育局來找我,我的辦公室在三樓。」
分手后,唐麗娟對何美仙抱怨說:「姐,我在澤天化工一個月的工資八百多,整天只是打掃辦公室清潔做做報表什麼的,現在要我去帶孩子,帶孩子這事多麻煩,我不想去呢。」何美仙伸出蘭花指,在唐麗娟的頭上戳了戳,說:「你真是個榆木腦袋,不信你問問,這縣裡不知有多少人爭著搶著去給馬書記家做保姆呢,姐幫你謀到這個差事,你還說風涼話,告訴你,只要你把孩子帶好了,以後少不了你的福氣。」
唐麗娟半信半疑地回去了,她家住在城北的一個教師公寓里,這棟兩居室是何美仙住過的老房子,後來何美仙搬走了,按原價賣給了唐麗娟家。敲了敲家門,半天無人應,唐麗娟在包里找了找,才發現剛才走得急,鑰匙掉在廠里了,於是她想到樓下公用電話亭里去給弟弟打電話。可是她到樓下一看,公用電話亭的棚屋關得嚴嚴實實的,她只好又向家裡走去。
走到二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出門放垃圾的住在二樓的女主人。「麗娟回來啦。」女主人親熱地打招呼。「秦老師,能借你的電話用一用嗎?我的鑰匙掉廠里了,家裡又沒人。」秦老師說:「外面冷,你到我家裡坐一坐,打了電話,再等你家人回來開門吧。」唐麗娟說:「多謝秦老師了,給你添麻煩了。」「瞧你說的,我們左鄰右舍的,誰沒有個急事難事,快進來吧。」秦老師一臉和氣。
唐麗娟給她的弟弟打了電話,她弟弟說:「姐你先等等,我半個小時后就回。」唐麗娟放下電話,嘆了一口氣,對秦老師說:「我弟弟說要半個小時才能回。」秦老師笑著遞過一杯茶,說:「不礙事,你儘管坐。最近廠里還好嗎?」唐麗娟說:「我明天就不幹了。」秦老師問:「怎麼回事,不是幹得好好的嗎?」唐麗娟說:「我表姐讓我去給人家當保姆呢。」
「當保姆?你表姐怎麼能這樣呢?當保姆可不是一般的累啊!」秦老師搖搖頭,對唐麗娟表姐的做法感到不解。唐麗娟說:「我表姐說,這縣裡不知有多少人爭著搶著去給馬書記家做保姆呢,姐幫你謀到這個差事,你還說風涼話,告訴你,只要你把孩子帶好了,以後少不了你的福氣。」秦老師「哦」了一聲,說:「我說呢,原來是給馬書記家當保姆,你表姐或許說的是對的,如今吶,誰不想跟當領導的沾上關係。」
「我也不知道怎麼辦,反正我表姐也不會害我,我就聽她的吧。」唐麗娟說完,嘆了一口氣,咬著嘴唇。秦老師說:「你說的馬書記我也認識,他跟咱們家魯新還是老同學呢,平時辦什麼喜事,大家都在走動,就我看,高雅是個很不錯的人,馬書記也很隨和,你也不用擔心什麼,他們不會讓你為難的。」唐麗娟說:「秦老師,你不虧是老師,經你這麼一說,我踏實了不少,我明天就去他們家,以後我們見面的機會可能就少了。」
門鎖轉動了幾下,魯新滿身酒氣地出現在了門口,他看了看唐麗娟,也不打招呼,徑直往沙發上一坐,抹著臉,說:「幫我倒杯茶去,今天喝了不少。」秦璐白了他一眼,說:「你呀,整天泡在酒里,哎。」魯新說:「怎麼,借酒澆愁也不行?你管得也太寬了點吧。」唐麗娟見架勢不對,連忙站起來,對秦璐說:「秦老師,我弟弟怕是快回來了,我下去迎他。」秦璐說:「你魯哥就是這樣,你儘管坐,不礙事的,外面冷著呢。」魯新不耐煩地說:「我讓你倒茶呢,你磨磨蹭蹭的幹什麼?」
秦璐把唐麗娟送走後,倒了一杯茶,重重地放在了魯新的面前,說:「不就是受了點挫折嗎,至於這樣嗎?」魯新說:「你說點寬心的話好不好?」秦璐說:「依我看,馬駿的做法是對的,人家不能徇私,要知人善任,他讓你找自己的不足,認清自身存在的問題,等你認識了不足,再去找他好好談談,又沒有一棒子把你打死。」魯新說:「你呀,就是不懂官場,這不過是個託詞而已,他怎麼會再用我,更何況我對他說了那樣的話。」
秦璐嘆了口氣,說:「真不知道你們為什麼弄成這樣。」魯新喝了一口茶,看到了桌子上放著的包,問:「這是樓上那女工留下的吧?」秦璐說:「哎呀,這丫頭,記性可真差,剛才來我家打電話要弟弟送鑰匙回來,現在又把包給忘在我家了,我拿去給她。」正準備出門,門鈴響了,唐麗娟來找包來了。秦璐把包還給她,順便叮囑道:「以後到了馬書記家,可得長記性了,丟三落四是要出問題的。」唐麗娟點點頭,說:「秦老師我以後注意。」
「你們剛才說的什麼?這女工要給誰做保姆?」魯新放下茶杯,目不轉睛地盯著秦璐,問。秦璐說:「給你的同學馬駿家做保姆。」魯新酸溜溜地說:「這年頭,真是八仙過海,各顯神通,如果我沒猜錯的話,肯定是何美仙的主意,何美仙這女人最會攀大樹了,我到宣傳部不到一個月,她起碼來了五次,天天郜部長前郜部長后的,不知道多親熱,她把那女工弄到馬駿身邊,不就想沾光嗎?你說什麼馬駿不徇私,我敢跟你打賭,這女工用不了幾年絕對會撈個好工作。」
秦璐無言,她不想再跟丈夫為這件事而糾纏不休,回房休息去了。魯新坐在沙發上,看了一會電視,突然靈機一動,回了房,他對秦璐說:「你這幾天找個空,把那女工請到家裡來吃個飯。」秦璐問:「這是為何?」魯新說:「我讓你請你就請,問那麼清楚做什麼?」秦璐「嗯」了一聲,說:「我先睡了,困死了,明天早上還要上早自習呢。」
魯新洗了澡,也鑽進了被窩,電視里放著一個很曖昧的電影,魯新看著看著就有些動火,自從自己從綠壩鎮調到宣傳部后,已經有快一個月沒有跟秦璐行雲布雨了,一來心境差,二來天天借酒澆愁,幾乎都是爛醉而歸,現在來了性致,他輕輕地撞了一下秦璐,秦璐翻了一下身,仰躺著,迷迷糊糊地問:「幹什麼啊!」魯新可憐兮兮地說:「我們好久沒有活動活動了。」秦璐皺了一下眉,打了個哈欠,伸開雙腿,說:「來吧。」魯新剝去秦璐的睡衣,騎在她的身上,借著酒勁衝鋒起來,秦璐一動不動地躺著,任他氣喘吁吁地努力耕作,剛剛來了點興趣,魯新就雙腿一蹬,一泄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