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46章 如何脫身
宦海弄潮 - 第0546章如何脫身
天立海鮮城包間的暖氣迅速地驅走了馬駿等人的寒意，不一會，眾人紛紛脫去厚重的外套，唯一的女士，也就是隨著華司長來的那位年輕女人也脫去了她的紅色羊絨大衣，裡面黑色的緊身羊毛衫勾勒出令人熱血沸騰的曲線，她穿的羊毛衫是低v領的，系著一條深綠色綴細暗赭色花紋的絲質圍巾，更加襯出她脖頸的潔白如玉。
元澤慶笑著問這個年輕女人：「蔡處長好象不是京都本地的？」蔡處長嫣然一笑，露出潔白的牙齒，她問：「元主任從哪裡知道的？」元澤慶說：「我看蔡處長的膚色就知道了，北方氣侯乾燥，哪裡能滋養出這麼好的皮膚。」馬駿瞪了元澤慶一眼，意思是你說話可要注意場合，怎麼能這樣說部里的領導呢？不料蔡處長卻不惱，笑著說：「過獎了。」
大龍蝦端上來了，華司長卻不急於動筷，他對蔡處長說：「你再催一催。」蔡處長拎著包離開了包間，不一會就回來了，她對華司長說：「華司長，在路上，現在是下班高峰，車堵著呢，進退不得。」華司長看看錶，笑著對馬駿說：「我們不等了，來，先吃菜。」馬駿說：「華司長，要不我們再等等吧。」華司長說：「不用了。」
1995年的橡木酒庄霞多麗一上就是三瓶。馬駿在向華司長介紹著澤西的一些文化和風土人情，葛太平則翻了翻菜譜，在讓人眼花繚亂的菜譜之中終於找到了橡木酒庄霞多麗的價格，乖乖，這酒要三千多一瓶。看著讓人垂涎欲滴的菜，聞著白葡萄酒淡淡的清香，葛太平想，要不是馬書記帶自己來京都，自己一輩子怕是品不到這樣的珍饈佳釀。
除了華司長，一桌人都沒有動，因為從澤西來的兩位，加上元澤慶都沒有吃過海鮮，他們不知道怎樣吃，都抱有現場觀看華司長的吃法然後效仿的想法，到是蔡處長看出了端倪，她對服務小姐說：「你把這蝦分一下。」吃了一口龍蝦肉，馬駿覺得味道並不跟價格成正比，相反，他覺得還抵不上澤西烤魚那外焦內嫩的口感，也許，在華司長他們的眼裡，吃不再是味道，而是檔次。
葛太平沒有時間思考這些東西，他的目光、筷子、嘴巴正不停地與這些海鮮周而復始地進行親密接觸，他只知道必須把這些菜消滅乾淨，不然就是暴殄天物，最後，蔡處長給他敬酒，他才知道自己的吃相太不堪了，元澤慶看著葛太平的臉，想笑，但是不敢，他輕輕地咳嗽了幾聲，想吸引葛太平的注意，可是葛太平放下酒杯，又專註於他面前的海鮮了，馬駿遞過一張紙巾，葛太平才知道自己的臉上沾著東西。
對每樣菜，不管是鮑魚還是龍蝦，或者是魚翅，華司長卻只是淺嘗輒止，有的菜根本就沒有動筷，服務員一會送來一盤像年糕的東西，遞到了華司長的面前，華司長美美地吃了起來，馬駿仔細地看了看，居然是烙餅，只不過不像外面快餐店裡做得粗糙，可是再怎麼做，也還是烙餅。再看看葛太平的吃相，馬駿心裡不由得深深地感嘆。
酒足飯飽，華司長卻沒有要走的意思，蔡處長頻頻起身到包間外面去，也不知道她在做什麼，不一會，華司長也跟著出去了，回來時滿臉的鐵青，馬駿低聲問：「華司長，發生了什麼事嗎？」華司長說：「這個劉玉廣搞的什麼飛機，到現在還不過來。」馬駿明白了，華司長等著這個劉玉廣來買單呢，蔡處長跑出跑進的，一定是催促劉玉廣。
馬駿朗聲說：「華司長，聽我們辦事處的同志說，京都有個天上人間，是個休閑放鬆的好地放，是這樣的嗎？」華司長松下臉皮，笑了笑，說：「一會等劉玉廣來了，我帶你去看看。」馬駿說：「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吧，見識一下就走，您日理萬機的，我們可不能浪費您寶貴的時間。」華司長皺起了眉，看了看蔡處長，一個勁地朝她使眼色。
「服務員。」馬駿一揚手，喊了聲。服務員走到馬駿的面前，問：「請問先生有什麼需要嗎？」馬駿從懷裡掏出錢包，從裡面抽出一張銀行卡來，遞給服務員，說：「買單。」華司長站起來說：「這怎麼行，說好是我請的，哪能要你買單？」馬駿笑了笑，對他說：「今天我見到華司長，非常高興，有心想高攀於您，您比我年長，單當然由我來買。」
華司長臉上的焦躁不見了，笑容可掬，他說：「哎呀，馬書記，既然你這樣堅持，我再客套就顯得沒有人情味啦，那麼下午和晚上的活動，由我來安排。」馬駿說：「好。」跟著服務小姐去刷了卡，一看發票，花了四萬之多。馬駿心裡嘆了一口氣，這四萬多，相當於澤西縣一個富裕農家四年的收入，以前聽說一頓飯一頭牛，屁股下面一棟樓，還覺得有些誇張，現在光吃這一頓，就啃掉一座樓啦。
不過，馬駿還是認為這錢花得值的，至少給華司長解了圍，天曉得那個劉總什麼時候能來，如果來不了，華司長可不下不來台？幸好這次來京都之前，到姐夫大滿那裡拿了十萬，不然一桌人吃完了無錢結帳，該是多麼尷尬啊！回了包間，華司長朝馬駿點了點頭，穿上外套，說：「馬書記你坐我的車吧。」
華司長的車是一輛越野吉普。在官場上，坐車是有講究的，如果是轎車，最高領導通常坐在後座的右側，級別職位相對較低的領導坐在後座的左側，副駕駛座上則坐三人中最低級別的人。如果是越野車就相反，副駕駛座上由最高領導來坐。馬駿拉開前門，讓華司長坐了進去，自己則坐到了後座，跟蔡處長坐到了一起。
車子發動起來，華司長說：「汀娟同志，你再聯繫一下劉玉廣，你跟他說，半個小時后，讓他來天上人間，如果到不了，以後不要來找我。」蔡汀娟，真是名如其人吶，馬駿借她專心打電話的時候瞟了她幾眼，眉眼之間，有些台灣女星周慧敏的味道，不過，蔡汀娟的嘴唇不似周慧敏的櫻唇，她的嘴唇有些厚，不過這樣的嘴唇，讓這個女人更添了一股子性感。
蔡汀娟的電話里，傳來一個男人焦急的聲音，蔡汀娟說：「劉總，華司長發脾氣了。什麼？車被別人追了尾？嗯…嗯…好的，我們現在去天上人間，半個小時能趕到不？好的，華司長說了，半個小時不見你的人，華司長就不讓你進他的門。嗯，那一會見。」掛了電話，蔡汀娟說：「華司長，剛才劉玉廣的賓士被追了尾，他又沒帶司機，所以一直在交警支隊，脫不了身，現在處理好了，他正往天上人間趕，或許比我們要先到。」
華司長「嗯」了一聲，嘟噥了一句：「這傢伙。」接著說：「馬書記啊，劉玉廣這人還是不錯的，等一會見了面，我引薦你和他認識認識。」馬駿問：「他是做哪行的？」華司長說：「開著一公司，什麼來錢幹什麼，說實話，我也不是很了解他，一會見了面，你再問他吧。」馬駿心想，這個華司長凈說瞎話呢，要是關係不鐵，憑什麼讓人家替你買單？
劉玉廣是個身材魁梧的大漢，一聽口音就是北方人，華司長在他的面前，顯得十分矮小，劉玉廣佝著身，雙手握著華司長的手，說：「首長啊，對不住啊，要不是出了這事，我早就趕到了。」華司長說：「我們進去再說吧。」蔡汀娟說：「華司長，我回部里去好嗎？下午還有些事要辦。」華司長說：「不要緊，也沒什麼事，一起玩玩吧。」
蔡汀娟有些臉紅地說：「那好吧，華司長您先進去，我等一下其他的客人。」話沒落音，馬駿的手機就響了起來，元澤慶在電話里說，馬書記，葛常委的肚子有些不舒服，可能是海鮮吃多了，來不了啦，馬駿說：「那你陪他去醫院看一下，保持聯繫。」
「他們有點事不來了。」馬駿對蔡汀娟說。「那我們進去吧。」蔡汀娟說著話就靠了過來，象是對進入天上人間娛樂城心懷恐懼一般。在迎賓小姐清脆嫵媚的問好聲中，一行人步入了天上人間國際娛樂城，香風陣陣，絲竹聲聲，dj後台，掛著一個印第安式太陽神標誌，營造出奢華而神秘的氛圍，特製的玻璃舞池時不時地從地下透射出閃爍的燈光，頭頂上時明時暗的各色彩燈，配合從每張桌面里射出來的或紅、或綠、或黃的燈光，營造出一種眩目、熱烈、令人陶醉的氛圍，果然是天上人間。
當馬駿看到一群衣著暴露的美女后，他知道自己來錯了地方，他以為這裡跟君悅二樓的酒吧差不多的性質，僅僅是喝喝酒、唱唱歌、聊聊天，哪裡想得到這裡竟是縱情享樂的**窟？正想找個借口離開，華司長說：「馬書記，我們上去吧，汀娟你在大廳里看看錶演。」馬駿回頭朝蔡汀娟看了一眼，指了指自己的手機。
三個身材姣好、容顏美艷、衣著極少的女人幾乎是跟著他們一起進的包間，華司長大大方方地把其中一個往懷裡一抱，見馬駿一副拘束的樣子，說：「兄弟，放開點，人生得意須盡歡。」劉玉廣直接把其中的一個女人往馬駿的懷裡塞，馬駿往旁邊讓了一讓，沒想到這女人像一條藤蘿一樣纏了過來。
劉玉廣開了一瓶酒，倒了三杯，不等華司長說話，自顧自地連飲三杯，他說：「華哥，今天多有得罪，我自罰三杯。」華司長點了點頭，說：「老劉啊，你必須跟馬哥喝，今天是他買的單。」劉玉廣又咚咚地倒酒，完了遞到了馬駿的面前，他說：「兄弟，等一會出去，我跟你了了。」馬駿說：「劉哥，不用了，小事。」華司長朝劉玉廣招招手，附在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劉玉廣對馬駿的感情更熱烈了。旁邊的小姐纏繞的力度也加大了，她乾脆坐在了馬駿的腿上，大白兔不住地在馬駿的肩膀上磨蹭，哎，照這樣下去，今天很難逃開她的魔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