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4章 失去本能
宦海弄潮 - 第0404章失去本能
夫妻兩人，一人在澤西，一人在南江省城，相隔兩百多公里，雖然這兩百多公里路沒有阻斷小兩口的情意，但給馬駿和高雅兩情相悅造成了極大的不便，少則是半月談，多則是青年月刊，正是二十多歲的激情燃燒歲月，如今夫妻相聚，說什麼也不能錯過春夜良宵，於是在今夜，馬駿顧不得病體初愈，提船攜槳地撲進了高雅的荷塘。
荷塘月色分外撩人，高雅被馬駿撫弄得碧波蕩漾，渴望著船槳震顫最深處的荷塘的時候，馬駿卻發現自己有心無力。不得不說，目光所及之處，儘是極致勝景，在往常，馬駿即使不用盡睹這滿塘的風光，槳兒也會搖得虎虎生風，但是今天，他發現那把槳始終進入不了狀態，他試著把槳在高雅凝脂般的大腿上來到盪了幾下，沒有任何效果，高雅接下來用她的手輕輕地撫了一陣，槳依舊有氣無力地垂在那裡。
馬駿翻下身子，離開了荷塘，他望著窗外，淚水模糊了自己的眼睛，他成了一個沒用的男人！高雅在被窩裡找到了馬駿的手握住，柔聲說：「駿，你病剛好，還需要好好地休息，史書記不是批了我的假嗎？現在學校快放假了，教委的事也沒有什麼非要立即辦的，我會多陪你幾天的。」
如果要馬駿接受殘酷的現實，是不可能的。高雅說的對，自己大病初癒，等過一兩天完全恢復了，等到完全恢復了，一定要把荷塘戲得波濤洶湧、春意無限，他嘆了一口氣，說：「老婆，對不起。」高雅在馬駿的身體撫著，說：「說這樣的話做什麼，睡吧，明天早上我去菜市場，給你燉鴿湯喝。」
可是夢想美好，現實殘酷，之後的幾天，馬駿還是沒有硬朗起來，他悲哀地想：現在我成了一個萎哥了，萎哥，多麼殘酷的稱謂，一個年輕男人，沒有金錢，可以選擇平凡；沒有權勢，可以選擇低微；可是就不能沒有應有的本能，沒有本能，這日子怎麼才能過下去？
馬駿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茶飯不思。幸虧有高雅的開導，馬駿才不至於崩潰。三天後，馬駿在高雅多次勸導下，來到了醫院，一下車，他就戴上了墨鏡，好像他的臉上寫著「萎哥」兩個字一樣，高雅摘掉了他的眼鏡，附在他耳邊說：「駿，你在我的心目中永遠是最棒的男人，勇敢去接受治療吧。」
就這樣，夫妻兩人，幾乎同時走進了診室，馬駿進的是男科，高雅進的是婦科。高雅出來后，見馬駿坐在走廊的長椅上發獃，並問：「查出什麼原因嗎？」馬駿不回答，伸手問：「你的報告呢？」高雅說：「我們車上去說吧。」
上了車，高雅說：「醫生說，我的各方面都正常，就是輸卵管有一些粘連，回澤西后我按方開些葯，打幾針就沒事了。你呢？」馬駿搖搖頭，說：「我沒有檢查。」高雅有些生氣，她說：「你怎麼這樣啊，在家裡我們不是說好的嗎？要勇敢面對。」馬駿說：「我拉不下這張臉。」
高雅悶了一陣，說：「你怕丟面子，明天我們去外地看醫生去。」馬駿不置可否，他說：「你明天回去吧，我會去治療的。」高雅生氣地說：「虧你還是處長，怎麼這樣諱疾忌醫呢？有病就得治呀。」馬駿第一次見高雅對他發這麼大的脾氣，心下戚然，他說：「我說了，我會檢查治療的，有什麼情況我第一個通知你。」
「把我送到火車站去。」高雅氣咻咻地說。馬駿說：「明天我送你回去。」高雅說：「我今天就要回去。」馬駿心裡也不舒服，他打了一下方向盤，向澤西方向開去。車上，兩個人一言不發，耳邊只有輪胎摩擦地面的聲音和呼呼的風聲。
到了澤西，下車前，高雅猶豫了一陣，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打開車門下了車，馬駿說：「對不起，高雅，我今天情緒不好。」可是，在他說這話的時候，車門已經被高雅關上，不知道高雅聽到他的道歉沒有，馬駿坐在車裡，看著高雅上了樓，抽了一根煙，然後調轉車頭，踏上了來路。
馬駿掏出手機，給高雅打電話，高雅一回家就進衛生間洗澡，手機響鈴聲當然沒有聽見，馬駿以為高雅還在生他的氣，把手機往駕駛台上一扔，開足音響，向省城急駛而去。高雅洗完澡后，見馬駿打電話給她，立即回了過去，馬駿正在搖滾樂曲中釋放著自己滿腔的鬱悶。
事後，馬駿和高雅都在為自己的錯誤而自我檢討，但就是沒有向對方打電話主動道歉，兩個人一連好幾天都沒有說話。春節的腳步一天比一天近了，馬駿白天陪同周琦峰一起到周邊農村開展春節慰問，晚上就在家裡上查診療陽萎的辦法，互聯上此類信息很多，但魚龍混雜，他不敢輕易嘗試。
這天下午剛下班，馬駿正準備淘米做飯，谷明溪就按響了馬駿家的門鈴，他說：「馬處長，你一個人就不要生火做飯了，來，我們喝兩盅。」馬駿不好卻了谷明溪的意，加上他真的想用酒麻醉了一下自己，省得在睡前又是自怨自憐一番。
谷明溪通過春常在，與白巧英做了一次很久沒有做過的事，也因為這一次，讓他和白巧英的夫妻之情得到了脫胎換骨般的新生，而看著父母關係得到改善的谷穗，知道父親已經回心轉意，所以對谷明溪的態度明顯改觀，三口之家重新變得和睦起來。
馬駿剛一坐定，谷明溪就張羅著開酒，開了剩下那瓶春常在，準備又開劍南春，馬駿問：「谷秘書長，怎麼個喝法？」「我喝這個。」谷明溪指了指春常在，又指了指劍南春說：「你喝這個。」馬駿明白谷明溪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你馬駿喝了春常在，沒地方發泄，所以就喝劍南春吧。可是馬駿卻指著春常在說：「不用太麻煩了，開這麼多喝不完就走了酒氣，我也喝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