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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所有人都瘋了?

  臥龍城首先是一座城,這世間任何的城都有城主,無論多繁華的城,無論多淒涼的城,亦或是這座孤獨的城。


  此刻卯時已經過去了一多半,李飛猶豫著還是不敢敲門,這麽大的院子他要進去,心中難免會嘀咕,作為一個怕死的賊,他的職業素養要求他不打無準備之仗,不進未摸點之門,更何況身後跟著一個路都走的歪歪扭扭的醉人。


  “咚咚咚,咚咚咚”


  “誰啊,一大早的過來敲門,知不知道這裏是哪啊?”守門的軍士將大門開了一個縫,“什麽事情等過了辰時再,城主現在不見客。”


  “哎!”李飛舔著臉腦袋還沒遞過去,就被一臉厭煩的守衛狠狠拒之門外。


  “醒醒,醒醒,人連門都不給開,你怎麽進去啊。”李飛無奈地瞥了何醉一眼,原本他的計劃是先摸點,再找機會混進府中,去把那卷宗資料給偷盜而出,可這何醉不肯,還嚷嚷著隻要王八敢偷,他就敢叫人。


  “多大點事,你叫那什麽餘千給老子滾出來。”何醉恨鐵不成鋼地給了李飛一腳,疼的王八嗷嗷直叫,心一橫,喊完老子就風扯緊乎,反正爺我什麽不行,除了能跑。


  “餘千,你給老子滾出來,老子是何醉!”李飛腳下已經抹了油,瞧著身邊那人紋絲不動,沒什麽反應,那大門也是牢牢緊閉,不見動靜。


  李飛剛吸了一大口氣,準備再來一嗓子大的,索性讓這隔壁幾條街都給聽個真切,卻感覺哪裏不太對,一陣淩亂的腳步聲,咚咚咚,震動地,怎麽還有嘩嘩嘩刀劍摩擦的聲音,豆大的汗珠已經爬滿了李飛的額頭。


  城主府的門開了,李飛不是不想跑,而是被一隻黑黢黢地手死死地鎖住,隻能眼睜睜看著凶神惡煞的府兵把自己二人團團圍住。


  “是誰這麽大膽,你可知道這是哪裏?”


  “城,城主府,這可是個誤會,誤會。”李飛硬著頭皮,憋出一臉憨笑,府中緩緩走出一人,身著五顏六色,頭戴高帽,腳踩高靴,像一隻高傲的孔雀,二十五歲便已經踏足六品的餘千和那莫不凡相比,確像孔雀與山雞。餘千不論放在哪裏,才二字都也受之無愧,除了他過分的貪財,聽他代城主的這一年裏斂下的財富能夠再建半座城池,當然也多虧了餘俸的幫忙。


  高高在上的餘千沒好氣瞥了二人一眼,“腿打斷,另外,把那個蠢貨的舌頭給拔了。”


  李飛看著那根趾高氣揚的指頭,他甚至毫不懷疑那餘千的腳趾估計都是這般鄙夷自己,“不是我,我是李飛,我是軍中的斥候,你不能這麽對我,是他,他是何醉,是他逼我喊的。”


  “城主我都出來了,你怎麽還不話啊。”瞧著那醉鬼一般,卻紋絲不動地矗立地像一棵歪脖子樹,餘千心中沒什麽底,一激再激怎麽都不見動靜。


  “餘代城主,本人何醉乃是大秦臥龍守軍敢死團團首,現在收到命令需要最近半年臥龍城往來行商的記錄,還請幫忙出示。”何醉睜開了眼,如射出了一道光,讓餘千更加心神不寧。


  雖然他爹任職周陵,可自己這城主之名也是名不正言不順,若非城中幾個千人不願招惹,餘俸又上下打點一直未有王旨入城,餘千這代城主才能偷偷地坐穩。


  這麽一座與繁榮毫不掛鉤的城怎能與油水相媲,可餘千偏偏有自己的路子,而他的路子偏偏不能公示出來,這拿不出手陰暗都寫在那行商的記錄之中。


  “何……何大人?我就這麽稱呼您吧。”餘千略帶嘲諷地看著眼前之人,“不知您收到了哪方的命令,要知道我爹,可是周陵的人。”


  “別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和你爹都是大秦的人。”李飛驚奇地望向身畔,他從未見過何醉過這般大義凜然的話,竟也沒有半分不相稱。


  餘千突然生出幾分心虛,“你到底收到了誰的命令?”


  何醉突然笑了起來,“這座城誰最大?”


  “自然是我最大。”


  “不是城主最大?”


  “我,餘千,就是這臥龍城的城主。”


  “那實在是太巧了,我收到的就是城主的命令。”何醉哈哈一笑,拿出了一個油花花的令牌。


  “怎麽可能,我怎麽可能……你怎麽可能有這個令牌!”餘千一臉震驚地望向何醉,為何他是代城主,因為這臥龍城的城主在數年前就消失了,偏偏這座城最不需要的就是城主。而也正是因為這城主令一直未曾出現,誰也不知道城主到底是死是生,長陵的大人物才遲遲沒有差遣新的城主。


  突然間,一個守衛不懷好意地瞥了李飛一眼,一路跑到餘千身前,一陣嘀咕,餘千的臉色由震驚轉為大喜,“原來你就是大名鼎鼎的王八斥候李飛啊,,這城主令是不是你從我這裏偷出來的,你若是從實招來,我就饒你二人性命,否則,哼!”


  “這,這,這跟我什麽關係啊。”一盆髒水臨頭,澆的李飛滿頭大汗,一陣無語,這世間竟然還有這般不要臉皮的人,高,實在是高。


  “這城主令自然是真正的城主給我的。”何醉義正嚴辭地指向餘千,“你這徒,可知這臥龍城的城主是誰?”


  餘千猛地一驚,那個埋在心底許久的名字他輕輕地道了出來。


  “何煮酒。”


  ……


  莫不凡從未這般難堪過,自己這邊五把明晃晃地劍,被對麵一根光禿禿的樹枝逼的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開口也不是,閉嘴也不是。


  “你……你究竟想幹什麽,我爹可是莫一凡,你想招惹軍中的千人,你可得自己掂量一下後果,秦軍當街行凶,在大秦律裏可是死罪。”莫不凡壯了壯膽子。


  “為什麽今要走?是不是千人的命令?”長安皺了皺眉頭。


  “啊?我爹的命令,不是不是,是長陵的學府即將開始招生,我要代表軍中前去應學。”莫不凡的聲音越來越,他也自知這個代表究竟代表了什麽,“這是好幾個月前就已經定下的,本來我應該更早離開的,可是前些日子不是被你打斷了肋骨,傷筋動骨一百,才多躺了兩個月。”


  “這樣嗎?”長安二話不,將幾人的行李翻來覆去,果真沒有尋得什麽,“你們走吧,現在走,別回頭,不定還能保條命。”


  幾人如獲大赦,看來這個瘋子剛剛是真的打定主意要殺了自己,“多謝饒命,多謝饒命。”


  長安也不明言幾人會錯了意,更不會告訴他們即便此刻啟程,憑借他們的馬匹,怎麽都會撞到合圍的狼騎,長陵在臥龍城的東南方向,很不巧,趙國就在大秦的東邊,圍剿而來的狼騎自是從東而來。


  “塵兒,我走了。”背對著的二人,長安不知道該怎麽告別,他不敢轉身,他怕一轉身,就不想再向前走了,即便是安安靜靜地度過這十二個時辰,又有何意。


  “嗯,長安大哥,你……你走慢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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