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言情女生>末兒執戈> 第一百四十九章 鄆城五月風雲動,癡酒劍客醉寒容(二十五)

第一百四十九章 鄆城五月風雲動,癡酒劍客醉寒容(二十五)

  …


  也不知道在房頂坐了多久,天卻是亮了起來。


  朱寬厚從房頂下來之後,去了趟衙門。衙門早已收拾了幹淨,白煞也被裹了個嚴實。看了下白煞身子沒什麽大問題之後,朱寬厚從徐鴻儒那裏帶走了十壇秋露白。


  本來朱寬厚準備自己拿,但是徐鴻儒堅持讓人送到胖陳家裏。朱寬厚想了想也沒有拒絕。跟徐鴻儒說了幾句之後,晃著身子就向回走了去。


  未來些日子可能輕鬆,也可能會很忙。畢竟朱寬厚不確定幹支行客會不會再動手。如果不動手,自是輕鬆。


  但是無論輕鬆與否,朱寬厚的酒卻是夠了。不隻是徐鴻儒這十壇,就說胖陳的嶽父,怎麽也夠朱寬厚喝了。


  “看來該問胖陳兄要點束脩了。”


  朱寬厚喝著酒,怎麽想自己也不能白教胖陳武功。尤其是現在有了酒的胖陳。


  …


  到了胖陳家中,胖陳沒有回來,沐濤也沒有回來。不過朱寬厚讓人去侯府給沐濤遞了個條子,估計沐濤也快回來了。


  可是等到巳時,沐濤還沒回來。不過人雖未回來,卻有一侯府下人給朱寬厚帶了話,說今夜他和胖陳都不回來了。


  聽著此,朱寬厚一臉無奈。胖陳不回來還正常,沐濤那崽子留在侯府幹什麽?難道侯秀秀還有一個小妹妹?朱寬厚笑了笑,趁著天氣正好,起了一壇秋露白,自斟自飲起來。


  迷迷糊糊的,不知不覺就到了下午。朱寬厚也不知道是醉了還是睡著了,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卻發現尊天太長老卻是正好坐在了桌子另一邊。除此之外,桌子上還放著兩壇白酒。


  “太長老什麽時候到的?”


  朱寬厚揉了揉眼睛,伸了伸腰,又打了個哈欠。方才舒舒服服的坐了起來。


  “小半盞茶時間而已。見著朱小友正在夢鄉,倒也不好打擾。”尊天太長老撫著胡須,羨慕的看著朱寬厚,道:


  “小友真是悠閑。想老夫活了一甲子有餘,生平所見高手能如小友這般的。尚無一人。”


  朱寬厚喝了一杯酒,道:“太長老謬讚了。隻是小子無欲無求。俗話說的好,有求皆苦,無欲則剛。小子這般,既舒服順心又能磨煉自身。如此,何樂而不為?”


  “好一個有求皆苦,無欲則剛。老夫受教了。”尊天太長老聽後,說著竟是真的有一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不知太長老所來為何事?”


  “嗬嗬,當然是為了給小友送酒。”尊天太長老指了指桌子上的兩壇酒,拱手道:“金盤露和東陽酒。還請小友笑納。”


  “這…”見著這兩壇酒,朱寬厚眼睛都直了,但是不過一瞬,朱寬厚卻定住心神,道:“太長老跟小子做的生意小子沒做好。這兩壇酒雖然小子很喜,但是無功不受祿。還請太長老帶回去。”


  聽著朱寬厚堅定的話,本以為朱寬厚一定會收下的尊天太長老此時不由更高看一眼朱寬厚。


  尊天太長老道:“小友不愧是能有如此實力。放浪形骸但內束於心。老夫不及也。也罷也罷,既然如此這兩壇酒老夫就帶回去了。不過老夫有言在先,如果有一日小友能將那女子或者任何一位魏閹手下幹支行客的頭帶來,這兩壇依舊屬於小友。此般如何?”


  “哈哈哈哈。”朱寬厚一聽,不由心中一喜,臉上更是開懷,道:“如此,小子自是萬分感激。太長老放心,這兩壇酒小子喝定了。”


  “好,老夫等著你來喝。”


  尊天太長老也大聲笑著,跟朱寬厚連喝了一壇秋露白後才帶著那兩壇酒離去。見著尊天太長老的背影,朱寬厚心中感慨萬千。但是最後一眼還是放到了尊天太長老手裏提的金盤露和東陽酒上了。


  …


  尊天太長老離去之後,朱寬厚依舊在院子喝著酒。一邊喝著,一邊回憶著昨夜與那乙交手的每一招,每一式。


  想著想著,朱寬厚不僅眼前浮現出了昨夜的每一處出劍細節,更是連那出劍的人都浮現在了朱寬厚的眼前。


  細細一想著,朱寬厚還真的沒見過如同像乙那般的女子。不僅劍法一流,而且長相更是驚豔。如果不是那冰冷的性子,真的很難將她和魏忠賢的幹支行客聯係在一起。


  在院子裏喝酒,朱寬厚用的是酒杯。喝的並不快。再加上秋露白本就是要品的,更是不能再喝快了。不過在不知不覺之中,夜幕卻是漸漸落了下來。月光緩緩撒在朱寬厚的身前,那昨夜的用劍殺來的女子竟是在此刻浮現在了他的眼前。


  “幻覺?”


  朱寬厚揉了揉眼睛,那人影竟是還在。而且依舊是那麽美,那麽冷。但是唯一的不足就是沒有昨夜麵紗落下的那一瞬間,月光正好撒在她臉上那麽合適,那麽完美。


  但是此時朱寬厚眼前的女子卻是依舊有著醉人的模樣。尤其是朱寬厚在揮了數次手之後這人還在自己眼前之後,朱寬厚更覺得這女子讓他陶醉了。


  活了近三十年。朱寬厚還是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他現在甚至不知道這女子是那裏吸引到了他。


  是容貌?朱寬厚不是沒見過比她美的。是性格?朱寬厚也不是沒見過比她還冷的。是劍法?朱寬厚更不是沒見過了。


  但是仔細一想,比她好看的沒她性格冷,比她性格冷的沒有她劍法高。比她劍法高的,又都是男子!如此一對比,似乎她真的就是那個恰合好處、完美無缺、無可挑剔的人了。


  想著此,朱寬厚突然陷入了沉思。


  因為他不知道為什麽這麽一個獨一無二的女子會是魏忠賢的幹支行客?朱寬厚想不明白,想到最後,他卻是不想再想了。因為,人已經遠去了。


  終是不正經的朱寬厚連喝了數十杯酒,最後索性抱起酒壇喝了起來。不知喝了多久,朱寬厚竟是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沒有呼嚕聲,沒有夢囈語。隻有遍地的酒壇和一個觸手可及卻永遠夠不著的夢。


  蟬鳴清夜,蛙叫幽天,明月高懸。


  側身附趴人不知,獨見滴酒落穿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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